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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云飞一进冰雨巷,顿觉气氛有些不妙,僵在距尚九城二十米处,一动不动。
尚九城向那云飞招招手:“那云飞,你过来。”
那云飞慢慢挪动脚步。尚九城扣动扳机,一声枪响过后,那云飞一声惨叫单腿跪地,腿上血流不止。那云飞支撑站起,朝尚九城身边挪动。
尚九城再次扣动板机,一声枪响过后,那云飞又是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站长,不要……”那云飞趴在地上,朝尚九城爬去,最终爬到了尚九城脚下。
尚九城的枪顶在了那云飞的下巴上:“我平生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叛徒,另一种是假叛徒,而你是这两种人的综合体,所以,我要送你去地狱。”
“站长,您为什么要杀我啊?您不是要我到江北送情报吗?”
“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在你走后,你的妻子柳依梅她跑到保密站,她用枪指着我的头,要我把你的那份悔过书烧掉。我没办法,照她说的做了。没有了那份悔过书,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共产党的阵营;没有了那份悔过书,你就可以摆脱我的控制;没有了那份悔过书,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告诉共党,你手上的那份绝密文件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云飞嚎叫着,似乎要疯狂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在尚九城宽厚仁慈的灵魂里,找不到宽恕你的理由,所以我必须杀了你。”
“住手!”柳依梅跌跌撞撞地从屋内跑了出来。
尚九城看着柳依梅,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击中了那云飞,那云飞仰面倒地。
柳依梅见状,当即昏倒。尚九城站起身,带着两个特务朝大门走去。
“天明,把这儿清理一下。”
“尚九城,你这个禽兽。”柳依梅站起来,骂道。
走到大门口处的尚九城转身,只见柳依梅朝着大门冲了过来。
戴天明冲上去阻止柳依梅,为时已晚,挺着大肚子的柳依梅一头撞在大门砖垛上,当即晕死过去。戴天明走上前去,试了一下柳依梅的鼻息,朝尚九城摇了摇头。
“你个傻女,我白白养了你二十几年。”尚九城说着,眼眶竟有些湿润,“把他们埋在一起吧!”
尚九城走了。戴天明站在院子里茫然地看着四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目光突然落在那只皮箱上,戴天明猛然醒悟,急忙打开皮箱,取出绝密文件放进怀里,随后又从墙角找来一把铁锹,就地掘墓。
那云飞一息尚存,他侧过身体,慢慢朝柳依梅身边爬了过去。
戴天明丢下铁锹拔出手枪,对准了那云飞的头。那云飞没有停下,依旧朝柳依梅爬去,口里还不停地往外涌着鲜血。
“尚九城杀我有理由,可你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共产党员,因为我的代号叫风筝,因为你出卖了同志,因为你差点让花海流连计划中途夭折。”
“那你应该杀我。”
那云飞几乎快抓到了柳依梅的手。就在这时,地上的柳依梅身体也抖动了一下。
戴天明的手抖了一下,犹豫了。
“云飞,云飞!”柳依梅呼喊着那云飞。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戴组长,你救救她,救救她。”那云飞说完,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戴天明心一颤,收好手枪,摊开柳依梅的手,那云飞与柳依梅的手终于握到一起。
昏迷中的柳依梅神志不清,但手却与那云飞攥得很紧。
那云飞声泪俱下:“风筝同志,帮我救救她,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她,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能保住的话,请不要让这个孩子和我一个姓,他不说该……还有,皮箱里的那份绝密文件是假的,千万不能送过江。”
那云飞说完,手一松,瞪着一双眼睛,死了。
合上那云飞的双眼,戴天明抱起柳依梅,走出大门,放进了车里。
戴天明急忙发动车子,急速向医院驶去……
从医院回到冰雨巷,戴天明填平了最后一锹泥土,丢下铁锹,拍了拍手,走出大门。
一把大锁锁住了厦门。戴天明将钥匙丢进了冰雨巷的院子,返身上了吉普车。天色渐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回到家,戴天明取出怀里的绝密文件,装进竹筒,放回原处,然后坐在桌前拟写电文。
清早醒来的茶茶拉开布帘,看着戴天明衣服上有血迹,惊讶万状。
戴天明看了一眼茶茶:“情报没有过江,尚九城把那云飞给杀了。茶茶,这是一封真报,马上用旧密码发给江北指挥部。”
茶茶接过电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戴天明又说:“还有,你今天抽空去一趟医院,那云飞的妻子住在14号病房。她自杀未遂,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你去看看她。”
茶茶点点头,拿着电文走上阁楼。戴天明换了一身军装走出门外。
戴天明来到保密站,刚刚踏上二楼楼梯,就见楚荷拿着一纸电文从电讯室跑出来,直奔尚九城办公室。
楚荷匆匆走进尚九城办公室,对尚九城说:“站长,我们又截获了一份共军的一级密电。”
尚九城看着电文,表情极为严肃。
“站长,这份密电事关重大。我建议立即上报国防部。不然的话,一旦因此影响了容城战局,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就行了。”
“尚站长,此类重大情报如不及时上报,恐怕不合适。”
“我再说一遍,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尚九城有些不耐烦。
“这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楚荷说完将一份文件递给尚九城。
尚九城接过一看,吃惊地看着楚荷:“原来你是国防部的特使。”
楚荷冷着脸回答:“没错。”
尚九城面无表情地说:“真是失敬了,楚小姐,关于这份情报是否上报,我看还得我来拿主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你的工作岗位,最好能确认这份密电的真伪。”
要塞众军官端坐在长桌前,炮台台长仇江霆多少显得有些深沉。司令黄国兴和尚九城同时走进会议室,众军官立即起立。
黄国兴坐下后摆了摆手,众人落座。尚九城并未落座,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有些不屑。尚九城没有理会众人对他的态度,而是走到了地图跟前。
“诺位,20分钟以前,我们保密站截获了共军某兵团的一份一级密电,根据电文显示,共军第三野战军某兵团的一个独立师和一个炮兵旅,已于昨晚进入了罗家集至泊烟渚一带,预计兵力陆续还有增加,并且,这两股部队已经做为第一梯队做好了一切渡江准备。”
众人听后,甚为惊讶。
黄国兴四下看看在座的军官:“共军在这一地段部署重兵,这足以说明了他们对这一地区的军事企图,换句话说,它直接威胁了我容城要塞。说实话,这其实并不出乎我们的意料。”
一个军官站起来发言:“司令说的对,如果共军对容城不采取任何行动,反倒显得不正常了。另外,我不客气地讲,我对尚站长截获的这份密电的真实性可靠性,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
尚九城冷着脸:“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这份密电百分之百是从共军兵团司令部发出来的,至于他的真伪我们暂且不去考虑,我其实也不关心这个。我之所以召集大家开这个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在这封密电中读出了不同的内容。”
尚九城拿出电文:“我建议大家把这份密电再认真地看一遍。”
密电交替相传,最后回到了尚九城手中。
尚九城看了看在座的军官,继续说:“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孟浩然的这持《宿建德江》,我想在座诸位是再熟悉不过了。移舟泊烟渚,如果在座诸位认真看过南京特使送来的那份最新江防部署绝密文件,那么,你们应该不会对泊烟渚这三个字感到陌生。因为在最新江防部署中泊烟渚这个地方是重点防御地段。巧得很,在共军的这份一级密电中也提到了这个地方,什么意思?巧合?偶然?我觉得不是。我认为,一定是有人泄漏了我们最新的长江军事防御计划和容城江防部署绝密文件。”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唯独炮台台长仇江霆闷坐不语。
“尚站长,你的这种说法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最新的江防部署文件是绝密,在座诸位又都是高级军官,这点保密观念我相信还是有的。”黄国兴对尚九城的乱加猜疑很是反感。
“司令,我今天要坚持我的想法。因为我相信一定是有人泄露或者遗失了那份事关容城安危的绝密文件。今天,我把我的这份绝密文件带来了。”尚九城说着,把绝密文件拍在桌子上。
“你什么意思?”黄国兴甚为不悦。
“麻烦诸位回去取一下你们手里的这份文件,我和司令在这里等大家。”尚九城道。
“有这个必要吗?”黄国兴瞪了尚九城一眼。
“如果事实推翻了我的猜测,我给诸位赔礼道歉,并保证,立即向南京方面递交一份辞呈。”尚九城不依不饶。
“好吧,我们就按尚站长说的办吧!田秘书,去,把我的那份文件拿过来。”黄国兴将随身佩戴的钥匙递给了身边一个军官。
坐在尚九城身边的仇江霆此时已是大汗淋漓,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尚九城转头看着仇江霆,慢慢地,开始有更多的军官注意到了仇江霆反常的举动。
黄国兴看着仇江霆:“江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仇江霆突然摸出随身佩枪,对准了自己的下巴,面部扭曲,失声痛哭:“司令,诸位,对不住了,是我遗失了绝密文件,我是党国的罪人,我得死。”
“砰”的一声枪响。一股鲜血蹿上了天花板。
坐在一旁的尚九城躲闪不及,少量血迹喷溅到了他的脸上。
要塞军官们没有从仇江霆饮弹自尽的一幕中缓过神来,一个个面如死灰般地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尚九城忙着用一块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脸上的血迹。
黄国兴怒冲冲地喝了一声:“散会!”
众军官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尚九城,尚九城毫无反应。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