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云飞回过神来,赶紧回答:“没有,我呼叫了多次,没有任何反应。”
“怎样才能找到他?”
“除非他主动和我联络。”
“可能性有多大?”
“我不知道。”
尚九城趴在那云飞耳边:“等,继续等,一旦他和你联系要尽量拖延时间,最好能问清他的地址或者约他见面。”
那云飞茫然地点点头:“好。”
尚九城突然说:“云飞,你知道吗?现在保密站很多人都希望我把你杀了。”
闻听此言,那云飞一脸惊愕。
尚九城继续说:“我帮不了你,能让你活命的只有你自己。”
那云飞诚惶诚恐:“站长,我该怎么做,您说,我照办。”
尚九城冷笑着:“抓住风信子,将功补过。用你的实际行动,堵住他们的嘴。”
秦慕瑶接到情报,向徐记当铺走去。在街道拐角处,与出院的戴天明、茶茶相遇。牵着茶茶手的戴天明有些不知所措,秦慕瑶顿觉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僵持片刻,三人微微一笑,错身走开。
秦慕瑶走出不远,终于忍不住回了一下头,但已不见戴天明的身影。秦慕瑶顾不上多想,快步来到徐记当铺。
听到敲门声。老三朝门外张望了一下,把秦慕瑶让进来,反身锁好店门。
两人来到厢房,老三心情沉痛地说:“不死鸟牺牲了。昨晚他刚到码头,就被特务盯上了。本来他还要和你见面的,没想到……”
秦慕瑶满脸疑问:“不死鸟来容城的消息只有你知道,保密站的人怎么会在那么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围捕他?”
“你该不是怀疑我吧?”老三诧异。
“不,老三,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请你相信我。只是,我觉得事情有些突然,不尽快查清背后真相,那我们将来的损失会更大。”
“会不会是我们的电报被敌人侦听到了?”
“按理说不会,我们通信密码和密码机管理都是很严格的。通信密码在密钥使用、更换等环节上都采取了一定的保密措施,并且我们的无线电电台的呼号、频率、报头都是隐蔽的,更何况我们还编制了代用密语,外人想要侦听到我们的真报相当困难。”
“可如果是我们自己人下了黑手,那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就会完全失去了隐蔽的作用。”
秦慕瑶眉头一皱:“你是说……”
“很有可能是风标出现了问题。”
“最近和他有联络吗?”
“没有,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不死鸟让我中断了和他的联系。”
秦慕瑶点了点头。
老三想了想:“要不要证实一下?”
秦慕点点头:“我觉得可以,不过,要多加小心,一旦状况异常,要尽快采取应对措施。如果他真的叛变了,我们也要不动声色,还要像以前一样。这样,日后我们就可以将计就计,扭转被动形势。”
老三忧心忡忡:“如果他真的叛变了,那你现在很危险啊!”
秦慕瑶摇摇头:“即使特务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他们也是会有所顾忌的,最起码暂时不会对我采取行动。因为他们要的不仅是逮捕一两个人,而是破译花海计划。”
“现在不死鸟牺牲了,花海计划该如何实施?”
“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之后,再请示上级首长吧!”
十一
清晨,戴天明拿着毛巾,端着洗脸水走到茶茶床前,轻轻摇着茶茶:“起来了,起来了。”
茶茶慢慢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戴天明。戴天明递给茶茶一个本子:“拿着,想和我说话就用这个。”
茶茶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下:“我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戴天明说:“你生病了,过几天就好了。”
茶茶又在本子上写下:“说不出话,很难受。”
戴天明说:“走,咱们到江边跑步去,医生说了,锻炼身体和针灸能让你的病尽快好起来。对了,还要多和你说话。”
茶茶微笑。戴天明又说:“起床,我们出发。”
茶茶用手比画着洗脸、梳头。戴天明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江边。戴天明一手捂着肩膀伤处,一边和茶茶慢跑在江边大路上,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日本鬼儿,喝凉水儿,坐火车,压断腿儿,坐了轮船沉了底儿,坐飞机摔个死儿,露露头儿,挨枪子儿……”
茶茶笑,示意戴天明再来一个。
“小红孩儿,戴红帽儿,四个耗子抬红轿儿,花猫打灯笼,黄狗来喝道,一喝喝到城隍庙,把个城隍老爷吓一跳……”
二人朝远处跑去。戴天明跑近一个烟摊,停了下来,掏出零钱递给摊主:“给我来两包三炮台。”
摊主拿出两包烟。戴天明打开:“抽烟吗?三炮台。”
摊主摆了摆手。
保密站会议室气氛凝重。戴天明、沈腾、楚荷等人坐在会议室里,相互无语。尚九城走进来,众人纷纷起身,尚九城看了看大家:“都坐吧!”
众人落座,尚九城开口道:“我知道,昨天夜里没有抓到花海计划负责人不死鸟,大家都很失落、很沮丧,我也一样。不过没关系,这是因为我们运气不好,不能怪大家,尤其是不能怪天明。我认为,天明在这件事上处理是得当的。”
戴天明站起:“谢谢站长。”
尚九城示意戴天明坐下,继续说:“我刚刚接到本部命令,本部要求我站尽快搞清楚共党花海计划,这是目前我站首要任务,一切行动都要服从这个任务。另外,劳军团那边的演出要再次停下来,具体什么时候可以继续,看情况再定。那边还要有人监控,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好了。”
戴天明立即回应:“是。”
意识到尚九城会怀疑自己,散会后,戴天明故意走出保密站大门口,朝街道深处走去。果然和猜测的一样,街道两旁有几名隐蔽特务,远远地跟在身后。
戴天明在一个报摊买了一份报纸,若无其事地返回保密站。
此时,张登正在冰雨巷试完刚安装好的电话,发现那云飞的电台红灯闪烁,急忙把那云飞叫了过来。那云飞坐到电台前,戴上了耳机,开始收报。
张登警觉地守在那云飞身后:“谁呀?”
那云飞回答:“风信子。”
张登一下子紧张起来:“问他在哪儿。”
那云飞正在收报。张登又问:“他说什么?”
“他没说地址,只说自己在一处秘密住所,他还向我了解不死鸟被杀的事儿。”那云飞如实说来。
“约他见面聊。”张登很兴奋。
那云飞点点头,继续发报。
那云飞抄报完毕后,将译好的电文递给张登。张登一看报文,忍不住笑出了声。张登拿起电话:“喂,接保密站。”
尚九城拿起电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马上来我办公室,把电报给我念一遍。”
尚九城放下电话,走出门外:“天明,你来一下。”
戴天明来到尚九城跟前。尚九城道:“天明,劳军团那边现在由你负责了,我不说你也知道,劳军团背景特殊,凡事要留有余地。但清查共党的事情还是不能松懈。”
“明白。”
“我们三番五次取消劳军团的演出,他们一定会闹情绪,你要对他们进行必要的安抚。”
“站长,您放心吧!”
“等一会儿,我先给马团长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尚九城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无意地朝门外看了看,机敏的戴天明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张登走进来:“报告站长,重要电报。”
“念!”
张登看看戴天明,有所顾忌:“这是共党特工风信子发给那云飞的一封电报。”
“天明不是外人。念!”
“下午四点,广华寺门口见。记住,寺门口有一个老乞丐,乞丐碗里有字条,你拿起字条后,我会出现,我穿灰大褂,戴黑色礼帽。”
尚九城立即吩咐:“马上召集人手守住光华寺。这个风信子是花海计划的主要成员,一定要给我留活口儿。”
张登领命而去。尚九城故作关心地对戴天明说:“天明,这次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刚刚负伤,尚需静养。”
戴天明连忙称谢:“谢谢站长关怀。”
戴天明并不知道这是老三设下的证实那云飞是否叛变的计谋,他匆匆赶紧回家,想去营救风信子。戴天明看了看表,还有四十分钟便是四点了,便焦虑地问茶茶:“你听说过风信子吗?他是我们的同志,那云飞出卖了他,他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去救他。”
茶茶摇了摇头,拿起笔和小本子,连忙在小本子上写下:“不要去,太危险,外面都是特务。”
戴天明心急如焚:“我必须去,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
戴天明想出一个迷惑特务的办法。他用屋里的旧衣服将自己打扮成罗密欧,亮相,跪地,抱起地上的一个小板凳。
茶茶头戴女士帽子背坐在大束鲜花中间,认真地看着戴天明表演。
戴天明大声说着台词:“啊!我心爱的朱丽叶啊,你依旧美丽,你依旧圣洁,我很快就要来陪你了。我就要在这里安息下来,永远摆脱人世间的束缚。”
茶茶看着看着,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窗外远处,两名特务看着花店里的情形,有些纳闷。
一个特务发问:“干什么呢?”
另一个特务说:“好像是在唱戏,这个戴组长以前好像参加过什么剧社。”
戴天明披着床单,拿起茶茶做的那张哭脸面具戴在头上,继续表演:“让伟大神灵在我们头顶掀起这场可怕的骚动,现在找到他们的敌人吧!战栗吧,你心怀犯罪秘密、逍遥法外的坏蛋!躲起来吧,你血腥的手,用伪誓欺人的骗子、道貌岸然的禽兽!”
茶茶虽然看不懂,但还是热烈鼓掌。
守在街上的两个特务朝花店望了望,发现戴着面具的“戴天明”还在演戏。
戴天明直奔卧室,从柜子后面拿出一个长长的帆布袋,拉开拉链,里面是一把拆散的狙击步枪,戴天明组装完毕,拉好拉链,背上帆布袋,从卧室窗台一跃而出,扒房檐,跳上一堵墙,轻轻跃下,来到了屋后的一条小巷。看看四下没有人,便狂奔至巷子尽头,拐上大路。
花店内。戴着面具的茶茶学着戴天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