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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城阴险地说:“云飞,睁大眼睛看清楚,跑了不死鸟,我可救不了你!”
戴天明夹杂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突然,不死鸟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快走,那云飞叛变了。”
不死鸟摇摇头,拉着戴天明匆忙逆行朝人群末尾走去:“来不及了。”
“我们被包围了。”戴天明很是焦虑。
“我知道。天明,你给我听着,你下一步的任务是配合代号为‘风鸟’的这名同志,弄清国民党部队在容城的江防部署情况和要塞炮台的火力配置,最好能把炮台控制住。风鸟同志到容城已经有几天了,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人在劳军团。联络暗号:抽烟吗?三炮台。他回答:如果烦恼能像烟雾那样散去我也想来一支。”
人群开始骚乱,沈腾再鸣一枪:“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谁动就打死谁。”
尚九城带着那云飞和几名特务在人群中搜索,那云飞一直都在摇头。被排除的船客慢慢离去。
人群中,戴天明和不死鸟相向而立。
隐隐雷声传来,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不死鸟拔出了手枪对准了戴天明:“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暴露身份。”
戴天明拔出左轮手枪,迟疑了一下。
稀疏雨滴溅落。
不死鸟低声喊道:“开枪吧!别让我落到敌人的手里,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扛不住的。”
戴天明表情麻木,无动于衷。
不死鸟微微一笑:“开枪吧!没事儿,我了解你的枪法。”
戴天明咬着牙关,摇摇头。
“你不朝我开枪你是说不清楚的,任务最重要,你知道吗?为了任务,我命令你开枪。”不死鸟的口气不容质疑。
戴天明依旧在犹豫。
被排除的人越来越多,不死鸟似乎要吼了:“开枪!”
闷雷滚滚,闪电频频,大雨倾盆。
人群完全被排除,不死鸟和戴天明暴露在众目之下。
那云飞指着不死鸟大叫:“就是他。”
不死鸟举枪射击,戴天明手臂中弹,同时,戴天明的枪响了。
尚九城嚎叫了一声:“别开枪!”
不死鸟中弹,落入江中。躲在暗处,刚刚赶到的老三看到了这一幕,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远处,匆匆赶来的茶茶也目睹了戴天明开枪射杀了不死鸟。
茶茶刚想喊一声爸爸,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
听到枪声,人群大乱。呆呆的茶茶被人冲撞倒地,头部重重撞在石板路上。
尚九城朝身后的特务们挥了挥手,特务连忙跑到江边察看。
人群中,老三见不死鸟倒入江中,满眼怒火。
尚九城走到戴天明跟前,一脸疑惑地看着戴天明:“你怎么在这儿?”
戴天明镇定地说:“沈组长告诉我的。”
尚九城转头看着沈腾,沈腾点了点头。
“我也是刚到,正在排查,这个人突然朝我开枪……”戴天明解释。
“你坏了我的大事!”
尚九城转过身,率领特务愤愤离去。
雨渐渐大了起来。戴天明孤身立在码头,朝江面望去,只见浪花拍岸,汹涌澎湃。
戴天明走过栈桥,突然,发现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他走上前,扶起,扳过来一看,竟是昏迷不醒的茶茶,戴天明急忙喊道:“茶茶!茶茶!”
抱起茶茶,戴天明向摩托车跑去,将茶茶放进摩托车挎斗,开始发动摩托车,但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
夜深了,窗外雷声阵阵,大雨纷飞。
大汗淋漓的那云飞昏睡在床上。他眼睛微微一动,慢慢睁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晃动在眼前。那云飞眼睛突然瞪大,他看清了那是一支枪口,而枪口背后就是昨夜落入江中的不死鸟。
“没想到吧!”不死鸟的话冰彻透骨。
那云飞哆嗦着摇头。
“我也没想到,我做梦也没想到你那云飞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叛徒。”不死鸟将枪口顶住了那云飞的额头:“你的戏演得太真了、太过了,你已经把你自己和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死鸟,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好吗?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也有难言之隐啊!对,我是叛变了不假,可我没有完全出卖同志啊,最起码我没供出秦慕瑶……”
“秦慕瑶?”
“她就是风鸟。”
“一个打了折扣的叛徒和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有什么区别吗?你说啊?”
“没什么区别。”
不死鸟打开手枪保险。
“不要杀我,不要……”
“砰”的一声枪响了。
那云飞狂叫着从床上猛然坐起,挥着手大喊:“不要……”
柳依梅抓着那云飞的肩膀:“云飞,你怎么?你怎么了?”
从噩梦中醒来的那云飞摇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病房里。昏昏沉沉的戴天明慢慢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缠上了绷带。戴天明张望四周,支撑着下床。他找到茶茶的病房,在茶茶的床边坐下,发现茶茶还在昏睡之中。
茶茶突然睁开眼睛。
戴天明连忙问:“醒了?”
茶茶猛然坐起,双目圆睁,张着嘴似乎在质问戴天明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戴天明忙问:“你说什么?”
茶茶有些急躁,面红耳赤地张着嘴说着话,但戴天明依旧没有听到任何言语。
茶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烦躁。
“茶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茶茶突然扑到戴天明身上,不断地打着、踢着戴天明。
“茶茶,冷静点儿,茶茶!”
茶茶停了下来,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继而突然抓住了戴天明的手腕,张开嘴死命地咬着。戴天明闭着眼睛忍着剧痛,任凭茶茶咬下去。
茶茶终于松开了嘴,鲜红的牙印留在了戴天明的手腕上。茶茶呆呆地看着戴天明,眼泪流了下来,继而狂哭不止,但却没有半点声响。
戴天明大喊:“医生,医生!”
医生、护士跑了进来。医生急忙询问茶茶,茶茶不语,继而狠狠地瞪了一眼医生,开始疯狂地乱抓床单、枕头,水杯。
护士急忙上前抱住茶茶。死命挣扎的茶茶昏厥过去,安静地躺了下来。
戴天明将医生拉到门外:“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医生分析:“从她脑部的外伤看,她的大脑一定是受到了重创。”
“那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这种病我没见过,但在一些外国医学着作里看到过,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外力导致大脑海马体受损,引发感觉性失语症。”
戴天明焦虑地问:“还能恢复吗?”
医生摇摇头:“难说。”
尚九城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他正在办公桌上摆着五颗白色的围棋棋子,最前面的一颗用铅笔写着“不死鸟”,下面五颗分别写着:风筝、风鸟、风标、风笛、风信子。尚九城抬手拿掉了“风笛”、“不死鸟”和“风标”。
沈腾进来报告:“站长,核实过了,昨天晚上那云飞的确有过自杀的举动,只是戴天明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也就是说,戴天明和你在冰雨巷分开后,很可能又去了别的地方。”
“也可能直接去了码头,他摩托车速度不行,估计耽误了一点时间。”
“就算是这样,他在码头开枪打死不死鸟也不合情理。我们所有人都出动了,这足以证明这名共党的重要性。我觉得戴天明这点最起码的职业敏锐性和洞察能力应该是有的。”
“站长,您怀疑戴天明是共党的奸细?这不太可能吧!他要是共党的奸细,怎么会当着咱们的面打死自己人?”
尚九城点点头,又摇摇头。
沈腾不解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尚九城放下手里的棋子,沉思片刻:“我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去,把那云飞给我叫来。”
病房里,茶茶面窗而坐,呆愣着。
戴天明从外面走进来,放下饭盒,走到茶茶跟前:“茶茶,吃饭了。”
茶茶转过头,呆呆地看着戴天明。戴天明将筷子和饭盒递给茶茶,茶茶接过饭盒看着戴天明,不动不语。
戴天明拿起羹匙,喂饭给茶茶:“张嘴,吃饭了。”
茶茶吃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他看着戴天明手臂上的纱布,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牙印,眼睛有些湿润了。
陪茶茶吃完饭,戴天明来到医生办公室,和医生交流起茶茶的病情来。
医生开口说:“关于茶茶的病情,我们做了进一步的检查,检查结果证实了我最初的诊断——大脑外部创伤导致海马体受损。”
戴天明急问:“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医生说:“人脑中的海马体主要具备感知和记忆这两项功能,海马体受损会导致失语和记忆力减弱。也就是说,过去的人和事儿可能会在他(她)脑子里交替出现,也可能会慢慢淡化掉。病人的性格也会由此变得孤僻、冲动,经常会出现情绪不稳、焦虑紧张等症状。白天还好一些,尤其是在夜里,病人情绪很可能会恶化。”
“我该怎么做呢?”
“主要是以静养为主,但你可以尝试用针灸的方法来调理一下。”
“针灸可行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能不能治愈,那就要看运气了。”
医生拿出一盒针具和一本关于针灸的书:“针灸这个治疗方法要长期坚持才会有效果,为了方便治疗,你最好自学一下针灸技术。祝您太太早日康复。”
戴天明听到“太太”一词,不禁愣了一下。
楚荷正在收报,“滴滴答答”的电键声不绝于耳。尚九城在楚荷身后焦急地走来走去。
放下手中的铅笔,楚荷撕下稿纸,念道:“站长,局本部复电。容城一战是关系党国安危的关键一役,局本部要求你站迅速洞悉花海计划之内情,一切工作,唯此为大,并可酌情,暂时中止劳军团巡演。”
尚九城点了点头。
沈腾走进来:“站长,那云飞到了。”
那云飞站在尚九城的办公室里,望着墙上那张军事地图发呆。尚九城走过来,拍拍那云飞的肩膀:“和风信子联系上了吗?”
那云飞回过神来,赶紧回答:“没有,我呼叫了多次,没有任何反应。”
“怎样才能找到他?”
“除非他主动和我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