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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较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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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旗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拿起笔开始译电。

司令员和不死鸟匆忙走进来。彭旗译好电文,起身敬礼。

“不死鸟,你回来了?”彭旗见到不死鸟很兴奋。

“嗯,怎么,有什么新情况?”

“风信子刚刚发来电报。”

接过彭旗手中译好的电文,不死鸟看了看,原来是容城炮台的坐标和概况。

不死鸟把情报递给司令员,司令员认真地看着:“容城炮台是整个容城防御的重点,也是国民党苦心经营多年且颇具实力的炮台,最近又增加了72门德国机械化榴弹炮,这对我们渡江部队是一个很严重的威胁。”

不死鸟点了点头:“要想让它失去作用,只能把它控制在我们手里,或者,把它炸毁。”

司令员深知这项任务的艰巨:“谈何容易啊!”

不死鸟意味深长地说:“容城炮台是花海流连计划这盘棋上很重要的一颗棋子,如果控制不了它,那就会满盘皆输。”



夜深了。柳依梅抱着那云飞的胳膊睡得正熟。那云飞睁开眼睛,慢慢移开柳依梅的胳膊,又轻轻喊了两声:“依梅——依梅——”

柳依梅毫无反应。那云飞悄悄下床,走到桌前,打开了电台,开始发报。

国民党容城站保密局电讯室内。楚荷忙碌了半宿,渐渐有了睡意。突然,一名女报务员站了起来,向楚荷报告:“组长,那云飞发报了。”

楚荷顿时精神起来,坐到电台前仔细地侦听着,渐渐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那云飞正在认真地发报。柳依梅突然睁开了眼睛,一阵反胃,柳依梅不停地呕吐起来。那云飞迅速发完报,起身去照顾柳依梅。

楚荷双眉紧锁,突然摘下耳机摔在桌子上。

女报务员不解地问:“组长,怎么了?”

楚荷恼怒地说:“那云飞发出的讯号飘忽不定,像是在说梦话,可速度又很快。这种发报手法太怪异了。”

沉思半晌,楚荷猛然站起来,冷冷地说:“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在江北电报室,单晓楠刚刚收完那云飞发来的电报,彭旗和不死鸟便急忙走过来,认真地看着单晓楠记下的电码。

不死鸟询问:“是真报还是假报?”

彭旗说:“这是一封真报,风标同志把特务破译我们密电最常用的方法和常用监听波段还有时间都作了很详细的报告。”

不死鸟叮嘱:“真报的通讯要格外小心,电台的呼号、频率、报头要隐蔽,还要适时调整通讯时间。总之,要确保万无一失。”

彭旗点点头:“好,我马上制定一套通讯方案,立即发给他。”

正在这时,柳依梅一手掐着脖子,正在痛苦地干呕,那云飞急忙询问:“你怎么了?”

柳依梅忍不住,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那云飞连忙给柳依梅倒了一杯水:“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个大夫过来?”

柳依梅摆了摆手。那云飞去厨房打了一盆水,刚走到床边,柳依梅又是一阵呕吐。那云飞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柳依梅,端着水盆的手一阵哆嗦。

那云飞抓住柳依梅的肩膀:“你是不是?是不是?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

柳依梅点了点头。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那云飞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柳依梅光脚下床,扶着那云飞的肩膀。

“好啊!好啊!”那云飞笑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云飞,你怎么了?别这样,好吗?”

“我是高兴,是高兴。”那云飞说完,眼泪下来了。

柳依梅也哭了:“你哭了?”

那云飞抹了下眼泪:“我是高兴,高兴才会哭的。”

尚九城正在办公室里欣赏鱼缸里的金鱼,听到楚荷的报告,尚九城的脸都变形了,咬牙切齿地说:“那云飞,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正当尚九城羞恼成怒的时候,那云飞和柳依梅正在用早餐。他微笑着,夹起菜放进柳依梅的碗里,关心地说:“你现在一张嘴管两个人,要多吃一些。”

柳依梅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那云飞正想端起碗,便觉得桌上的盘子和碗筷都在微微颤动。那云飞急忙起身,从窗口望去,只见尚九城的车顶在了自家的墙上。

楼下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柳依梅急忙起身,刚想去开门,便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柳依梅尖叫了一声,倒在地上。那云飞跑上前去搀扶依梅,发现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他。

尚九城阴沉着脸,和戴天明、张登、楚荷等几名持枪的特务走进来。

那云飞刚喊了一声站长,张登飞起一脚将那云飞踹翻在地。

“啊——你们干什么?你们……”柳依梅话未说完,又开始不停地咳嗽、呕吐。两名特务上前,将柳依梅拖到一边。

那云飞踉跄地爬起来:“你们别动她,她怀孕了!站长……”

“我来恭喜你呀!你这又娶妻又生子的。”尚九城说着,走到桌前,掀开红布,电台露了出来,“你平时是用这把电键发报吗?”

那云飞点了点头。

尚九城将手伸到桌子下方摸索了一阵儿,一把电键被拽了出来:“这是什么?”

那云飞慌乱地说:“是,是……备用电键。”

尚九城将电键递给楚荷:“楚荷,你来给那组长讲一讲这把电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楚荷接过电键,走到那云飞跟前:“这把电键的使用技巧不是一般报务员能够掌握的。一千个报务员中,最多只有一个人能熟练使用这样的电键,这种电键我们叫它拨拉电键。虽然从外表看来,它和普通电键没什么区别,但它是经过加工和改造的。它的微妙之处就在于,在这把电键的两个电极接触点之间夹了一块钢片。”

楚荷将电键两极间的钢片取了出来,递到了那云飞跟前。

那云飞故作镇定:“你说什么?我听不大懂。”

张登上前,一拳打了过去,那云飞顿时鼻血直流。

柳依梅尖叫了一声。

“闭嘴!”张登狠狠地瞪了柳依梅一眼,转过来盯着那云飞:“听楚组长慢慢跟你说。”

楚荷继续说:“使用这样的电键发报,要用手来回地拨拉这块钢片,这样就可以发出莫尔斯讯号。虽然这种发报手法操作难度非常大,但那组长你,却把它驾驭得非常娴熟,并且发报速度非常快,讯号却又飘忽不定,一般的侦听者很难抄收。”

那云飞见被楚荷说中了要害,连忙解释:“楚组长,你说得没错,这就是一把拨拉电键,因为我对它很感兴趣,所以就一直留在身边,但我从来没有用它发过任何电报。”

“撒谎!”楚荷步步紧逼,“虽然你用这把电键发报的时候,讯号的长短、间隔和你用普通电键发报区别非常大,甚至是截然相反,但还是有规律可循的。就像一个左撇子,无论他是拿一双筷子还是拿一把刀,他都会用左手一样。”

“楚组长你高抬我了。”那云飞作委屈状。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曾经用这把电键和一部电台联络过两次。因为通讯时间非常短,所以我们无法迅速测定那部电台的方位。但从那部电台呼号和发报手法以及联络程序的特点来看,我可以断定,其中的一部电台就在容城。”

尚九城冷冷地看着那云飞:“那云飞,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您要不相信,那就把我交给共党好了。”

“把你交给共党?哼!那不是放龙入海、纵虎归山吗?”

尚九城摆摆手,张登马上领会,吩咐特务将那云飞就地按倒,五花大绑,吊在了房梁上。

坐到餐桌前,尚九城一边有滋有味地吃着早餐,一边问那云飞:“那部电台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不死鸟呢?”

“他这人行踪不定,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在哪儿。”

“花海流连计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我不清楚。”

“这些你都不知道,那你就说说你自己吧!说说你如何以叛徒的身份进入了保密站,然后又是如何为共党卖命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一枪打死我好了。”

“死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奢望。我现在要给你的,不是杀死你,而是一个比死还可怕、比死还痛苦、比死还恐怖的事情。”

尚九城摆了摆手,两名特务将柳依梅架到了绳索跟前。

柳依痛苦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云飞,云飞……”

那云飞在半空中愤怒地喊道:“尚九城,她可是你的干女儿!”

“干女儿?你问问她,这么多年,她心里有把我当父亲看待过吗?”

“你有本事就冲我来。”那云飞怒不可竭。

“嘘!游戏开始了。”尚九城挥挥手。

特务猛拉绳索,那云飞几乎顶到了房顶。特务又将另一端绳索打结,套在了柳依梅的脖子上。两名特务攥紧柳依梅头上的绳索,等着尚九城的命令。

“尚九城,你放开她,你放开她!”那云飞怒目而视。

“放开可以。在你说出一切后,我会放了她的,嗯?可以揭开谜底了吗?或者,给我一个地址或者一个人的名字。”尚九城期待地看着那云飞。

那云飞不语。尚九城故意调戏:“哪怕你随便编一个名字和地址……”

那云飞依旧沉默。尚九城一拍桌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特务将柳依梅脖子上的绳索勒得更紧了。柳依梅双脚乱蹬,痛苦地挣扎着,说不出话来。

尚九城冷笑道:“两条命,一个是你至爱至亲的妻子,一个是你从未谋面的亲生骨肉,现在,他们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说出一切,母子平安;继续沉默,全家都得死。”

那云飞怒骂道:“尚九城,你这个禽兽,你早晚得下地狱!”

“好啊!我相信我会下地狱,但我得送你们先去。对了,到了地狱别忘给我发封电报,报个平安。”尚九城一阵儿狂笑过后,面露狰狞,大手一挥。

两名特务把柳依梅也吊了起来,一个特务手里举着刀,正准备砍断吊着柳依梅的绳索。

“尚九城,你是禽兽!”那云飞吼叫着。

尚九城给特务使了一个眼色,特务一松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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