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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羽忽而扭头插了一句,“卧房匣子里的银票尽管取用,别总是花百里家的钱。”
两人原是低声耳语,却不料全被妻主听了去,顿时扭捏了起来。。
冥羽转头见凝霜眼巴巴地望着那二人,笑道:“若是想去,就和他们一起去吧!”
凝霜嚅嗫道:“我才不稀罕。”。
冥羽笑着戳戳他的额头,有意让他们多多磨合,“真的不想去?有月儿呢!百里冰不会把你怎么样。”。
凝霜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总不能一直和好人的家人闹别扭吧?就像哥哥说的一样,以后总要和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于是乖乖地点点头。其实也蛮期待能和朋友出去玩,哪怕是情敌。自从进了王府,一直都是无尽地等待,等着好人来看自己。不敢出门,不敢与生人说话,害怕再碰上如那次一般的遭遇。虽然有郡马和哥哥的照顾,总会将最好的衣料、最好的首饰、最好的饮食留给自己,请来最好的裁缝给自己量体裁衣,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可供自己差遣,可是郡马有郡主和宝宝,哥哥有裴大人,自己也好想待在好人身边啊!这一方天地越来越管不住想飞出去的心了,是霜儿太贪心了吗?
“外面不比王府,最好让你哥哥给你易了容,等到月儿过来接你再出门。”冥羽叮嘱道。
凝霜郑重地又点头,还是要谨慎一些,千万不能再叫左相抓到了,否则会连累无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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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皇甫珊座下那两个妖娆美人按捺不住了,纷纷奏请表演舞蹈,想要在郡主面前一施所长,以求博得郡主的青睐。皇甫珊允了后,两人分别跳了《绿腰》和《胡旋》,众人自是恭维一番。那二人落座后,见郡主既未打赏,也未多看他们一眼,不禁大失所望。早就听闻郡主眠花宿柳,放浪不羁,娶的郡马据说竟是青楼出身。来到安乐王府半个多月了,一直被禁在云霄阁所在的小院里,不能随意走动,没有机会见到郡主。今日适逢良机,她的眼里却只有郡马一人,而且,竟是这般小气。
接下来是一出插科打诨的优戏《踏摇郎》,演的是一个嗜酒的丑女,每每醉归,必殴其夫。那美貌夫郎带着浑身伤痕徐步入场,哭得梨花带雨,且歌且舞,诉怨于乡里,身形随着乐声摇摆不定。每歌一叠,便有和音曰:“踏摇,和来!踏摇郎苦,和来!”未几,妻主从后追来,揪其长发殴打之,那夫郎奔跑疾呼,与妻主纠缠厮打,众人大笑。。
百里冰看得津津有味,回眼却见冥羽怒目喷火,狠狠地盯着演戏的优人。百里冰吓了一跳,冥月却已看出了门道,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道:“那,那个踏摇郎是……是……”
冥羽放下已经坐到膝头的凝霜,裹挟着杀人的怒气起身大步朝着优人走去。百里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把拽起正在撒泼打滚的“踏摇郎”,揪着他的耳朵往外走,也不管那人的哭叫。
席间诸人俱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使得冥羽作出这般出格的举动。
皇甫珊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吩咐众人继续玩乐,乐班继续表演,回首对紫曦道:“我去看看。”。
紫曦立即心领神会。。
凝霜适才被猛得推到一边,委屈地又想哭,却见冥羽那般凌厉的狠色,吓得眼泪又缩了回去。
却听那头的冥月颤声道:“那,那是,碧萱公子。”。
百里冰叹嘘一声,知道这下师弟把师姐惹毛了。
第六十四章 谋略与藏娇 拐进一个偏僻的园子里,冥羽将一脸粉墨的孙碧萱朝地上一摔。孙碧萱如一条滑鱼般凭空打个旋子,飞身跃起,蹦到身后的假山上。冥羽追上,一掌当头劈去。孙碧萱轻笑着含胸收腹,脚下一点,身如游丝飘忽闪躲,逮空还回了两掌。师姐弟无声地在黑暗中交手错掌,一股雄浑的气浪催动园中荷塘里的水卷起骇人的漩涡,游龙一般窜起三丈高。。
孙碧萱娇笑一声,声音里合着抑不住的欢喜和赞叹,“厉害!”。
冥羽和孙碧萱牵着手双双落于荷叶上,冥羽狠捏一下他的鼻子,看着他熠熠发光的双眸,道:“不许胡闹了!”。
孙碧萱眼骨碌一转,垫脚在冥羽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来了。”身形忽得拔高,空中一折,飞向墙头,冲着还在原处的冥羽一拱手,笑道:“多谢师姐赐教!”转身飘出墙外。
冥羽背手静立,看到皇甫珊闪进园中,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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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过来,没有关系吗?”冥羽问道。。
皇甫珊摆摆手,“无妨,那几个男人一会儿便会醉得不省人事。”。
“那四人什么来历?”。
“一个是去年落选的秀男,太常寺少卿的庶子;一个是初进宫的内侍,博望县里正之子,还有两个是紫燕国进献的舞伎,都没有武功。他们来王府后被我放在云霄阁,不准擅自出入。”
“盯紧点,小心为上。”冥羽蹙了蹙眉。。
皇甫珊慎重地点点头,“自该如此。”。
“看来皇上是要笼络你。”冥羽思忖道。。
“不只我一个,舞阳侯、伏禹侯、大圣公也被赏赐了美人。”。
“难道真与左相闹崩了,开始拉拢皇亲国戚?”。
“还没到那一步,不过的确被左相气得不清。左相擅作主张,杀了赵御史,等于拔了皇上的虎牙。”皇甫珊靠到身后的树上,双臂抱胸。。
“那么为什么后来又会去行宫?”早已跃上岸的冥羽举步坐到身旁的石凳上,抬眸望向此刻毫无郡主威严的皇甫珊。。
“禁不住诱惑嘛!她那样的人!”皇甫珊不屑地撇撇嘴。。
“那你知道她带回皇宫的是什么人吗?”冥羽又问。。
“也没什么稀罕的,”皇甫珊觉得身后的树靠着不太舒服,走向冥羽对面的石凳,边走边道:“外域的两个胡伎,据说有一个神似灵侧君,都藏在文昭殿的地宫里。”。
“混账!”冥羽气得攥紧了拳头。。
皇甫珊脚下一顿,忽得单膝着地,跪在冥羽面前,垂头自责道:“我有负所托,没能保护好赵御史。”。
冥羽低叹一声,伸手示意她起来,“此事不能怪你,你这些年不知替她挡下多少次暗杀了。左相在宫外得不了手,才会在宫里行凶。事出突然,你又不上朝,怎能掌控得了?”冥羽顿了顿,又道:“当时情势如何?你再给我细述一遍。”。
皇甫珊于是将那日发生在朝堂上的事情详详细细告诉了冥羽,那时白丙仁通敌的消息传到京城后,朝堂上竟未获战报,原是被左相压下了。赵御史上表皇上,皇上才知此事。赵御史提出当初白丙仁心怀叵测,私自拿下穆将军,如今证实她本人才是叛国之人,那么穆将军的叛国罪必是白丙仁陷害所为,之后又杀人灭口,请求皇上派人查证,给穆将军和穆氏一门平反。左相封无心站出来道铁证如山,朱雀国死去的摄政王便是穆靖通谋之人。赵梦梅不服她的说辞,与封无心唇枪舌剑,激烈争驳。后来,赵梦梅愤而大骂左相阴毒,道穆将军是青鸾的大功臣,镇守西北边防三十余年,战功赫赫,还曾救过先帝的性命,左相此举就是要陷皇上于不仁不义,并且怒斥皇上自毁长城。封无心说她不过,恼羞成怒,竟当着皇上的面,抽出殿前侍卫的佩剑,一剑刺入毫不设防的赵梦梅胸膛。宝剑穿胸而过,当时就没了气。。
冥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穆靖是先帝重臣,今上忌惮她手中的兵权,加害穆家都是蓄谋已久的。赵梦梅必然不知陷害穆家原是皇上授意,只以为皇上听信了小人谗言,才作出昏庸决断。而皇上识人不清,当时必定也不知白丙仁的狼子野心,更没有提防封无心这背后一箭。
皇甫珊继续道:“皇上当时被骂倒没见生什么气,反而是御史大夫被杀令皇上脸色十分难看。后来似乎私下派人与闻意笙接头,已知白丙仁果是通敌卖国之人。”。
冥羽暗想,皇上虽然暴戾,朝政上却也不算太过昏聩,知道毕竟御史大夫一脉的朝臣是向着自己的,没了这一股力量,左相一人坐大,只手遮天,皇上就会成为真正的傀儡。
“景旋说皇上与左相嫌隙日深,如今被拔了赵梦梅这一股势力,御史台就落入了左相之手;右相手中有些权柄,虽为左相儿媳,却并不全是言听计从,所以开春便被左相找了个由头,派往白凤国和亲去了,准备替皇上迎娶九皇子贺兰雪瑶,也不知道能不能谈得拢。哎,你知道吗?皇上正令内务府翻修椒房殿,宫里的人传言皇上欲将白凤皇子立为皇后,又有人说皇上此举是要将灵侧君扶正,讨美人的欢心。”。
冥羽翻翻眼皮,小山子越来越八卦了。。
皇甫珊看冥羽对这些传闻没什么兴趣,便继续传达裴景旋的分析,“闻意笙虽然也是皇上心腹,却远在边关,解不了近渴;皇上如今表面仍与左相交好,私下却在收买皇亲,有意与国戚们重拾旧情,寻求更有力的靠山,与左相分庭抗礼。”。
冥羽暗赞裴景旋果然是栋梁之材,精通权谋之术,虽然未授官职,但是朝堂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皇上与左相狼狈为奸,互相都有把柄在手,也不敢轻易翻脸,内里却早已分崩离析,暗中较劲。在边关时便有依附左相的白丙仁与皇上亲信闻意笙的互不支持,各自为政。御史台因直属于皇上,左相一直忌惮着,当初为了遮掩丑行,还弃了越州太守。赵梦梅一倒,左相门生叶思捷早入了御史台,皇上丢了这么大的筹码,难怪要向曾经忽略的亲眷们示好了。也怪她以前手段凶残,得罪了不少国戚,如今只能换得个虚与委蛇,恐怕没什么人真正愿意支持她。。
“我们将计就计,如能令朝中耳目一新,打击到左相一党,撑起半边江山,也算对得起祖宗了。至少不能让他国趁虚而入,吞并了青鸾。”。
皇甫珊听到冥羽这番话,底气也足了不少。。
冥羽定下志向,与皇甫珊耳语许久,又去雪香云蔚堂看了襁褓中的麟女。冥羽拿出从天云山带回的另外半块玉玦放到女婴手中,皇甫珊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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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席间,却见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慕容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