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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那你还……”。
“为了赵御史,他情愿清白之躯被辱,又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传递消息。虽然未嫁,却已和嫁了没什么分别。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早一步遇上他,看开点吧!”。
“你自己是左拥右抱、夜夜双飞,怎么知道人家看到意中人琵琶别抱的伤心滋味?”
冥羽噗哧一笑,“你还不是一样?冒什么酸气儿哪?”。
慕容菱之本不是伤春悲秋之人,此时被冥羽打趣两句,郁闷一扫而空,没过多久就和冥羽嬉笑了起来,只在心里默默祝祷黎飞梦,一定要幸福。。
。
相府书房里,封无心的脸色愈发阴冷。听完手下的回报,思忖良久,仍旧猜不出对方是谁。朝堂上一直都是盯得最紧的,兵部和御史台近日都无异动。若说最不放心的便是安乐郡主,可是安乐郡主大半日都在王府中奏琴,慕容家那两个不肖女昨夜在青楼折腾了一宿,今日临近午时方才出来,其他几人更是不成气候。难道真是江湖中人做下此事?。
封无心抬头看向身侧的秦睢远,问道:“你可知,那四象阵、梅花阵、八卦阵是江湖上哪个门派最为精熟的?”。
秦睢远略一思索,回道:“云州天都派、五湖帮,利州花间派、虎豹盟最擅四象阵;飞鹤国的忘川盟、紫霄门最擅梅花阵;蕲州浮游庄、陈村、杨村,鸢翼国的福威堂最擅八卦阵。不过这些阵法其他大的门派也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想是摆阵之人不欲让我们探知其底细,故而所设阵法均是寻常。”
那不是大海捞针了?封无心心生恼意,面上却不动声色,知她有所保留,却也不可逼得太紧,慢声道:“睢远啊,此事我已明了,在皇上面前自有对策。不过,今日你在朝堂之上差点就惹出雷霆之怒,为何之前不与我商议?”。
“恩师明鉴,户部尚书的提议会动摇国本,弟子只是就事论事,万无冒犯之意。”
封无心鼻中轻哼一声,“虽然你如今已贵为一朝丞相,言行却仍需戒骄戒躁,莫要眼高于顶。”
“弟子不敢。”秦睢远恭敬答道。。
封无心点点头,“与灵环的亲事准备的如何了?”。
“诸事皆已备妥,只待下定之日。恩师若还有交代,但凭吩咐。”。
封无心微微一笑,“你回去吧!你要谨记,以后遇事定要三思而行,与我商议之后再做定夺。此事也怨不得你,怪我事前未曾知会与你。”。
“弟子岂敢。”。
“都是一家人了,还不改口吗?”封无心亲切地拍拍秦睢远的手臂。。
秦睢远暗暗捏了捏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恭敬道:“岳母大人!”。
封无心满意地颔首,示意秦睢远可以离开了。。
那略显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封无心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召来管家如此这般地耳语了一番。管家匆匆离开,封无心微眯了眼眸,走至书桌前,摊开一卷画轴。画上一位雅丽如仙的年轻男子正踮起脚尖,攀折树上开得粉白的一簇寒梅。封无心痴迷地看着那幅画,久久不语。
第四十四章 凝霜弄情 彩云阁二层最大的雅间里,丝竹盈耳,舞袖翩翩。慕容烟之、慕容菱之、赵梦槐、谢念寒身前身后都是彩衣披帛的小倌,又是捶腿捏肩,又是哺酒含舌,端得香艳无比。。
谢念寒拍着赵梦槐的肩,大笑道:“你今早装得可真像,连我都差点被唬住了。”
“你也不赖呀!哭天抹泪的,好像小男人一般。”。
“去去去,敢拿我和男人比,我家夫郎第一个饶不了你。”。
“呵呵,算我失言了,自罚一杯。”赵梦槐仰头一杯干尽。。
“不够意思,怎么能不算上我呢?梦槐,我今儿个失意了,你要安慰我。”菱之拨开小倌,醉醺醺地扒在赵梦槐肩头。。
“菱之又来凑什么趣儿……”。
冥羽饮一口小倌递来的花雕,挥去左右小倌,眼神示意裴景旋与她一同出去。
裴景旋放下膝头卖娇的小倌,随着冥羽出了雅阁,站在游廊上,俯视楼下大堂里的歌舞。那正在唱着《醉花阴》的小倌与怜心相比,果真是地下天上,裴景旋心中暖意融融。
“郡主为何今夜未来?”冥羽倚在栏边,吹了点冷风,酒气也消散了一些。
“下晌王府附近有左相的探子出没,正好紫曦这几日腿脚浮肿,郡主便留在府中陪他。小吕家中有事,今早启程,回利州了。”。
冥羽点点头,转向裴景旋,低声问道:“景旋,朝堂上可有动静?”。
裴景旋神色凝重,“你所料不错,今日早朝皇上和左相果然出手了,不过没有得逞。”
“哦,来得还真快。这次她们用的什么招数?”。
“新任户部尚书提议调动西北一部分兵力到西南去,皇上要对鸢翼国开战。”
“鸢翼国本就是我青鸾属国,西南安稳多年,为何此时又要用兵?”。
“户部报称,鸢翼国今年的岁贡不够。”。
“借口!”冥羽暗暗咬牙。。
“是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只不过想要借机消弱西北兵防,暗中联合朱雀国陷穆将军于危困,逼穆将军放权。”。
“那么,今晨是慕容大人还是赵大人出面对驳的?”。
裴景旋摇摇头,“非常意外,是右相站出来反驳了户部尚书的提议。”。
“与你同科的秦睢远?”。
裴景旋点点头,“嗯,秦睢远上陈皇上,说道朱雀国与我国对峙多年,各不相让。西北兵防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变动,便会被趁虚而入。边关一旦失守,相邻的城池又无足够的防御可以抵挡,朱雀国便会长驱直入,深入我国腹地,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裴景旋又接着道:“亏得你前两日预先示警,我们才有所防范,不过还没等用上对策,她们自己倒先起了内讧。”。
“秦睢远竟有这番见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分散了左相的注意力,不会对兵部和御史台打压得太紧。”冥羽思忖道。。
“非也,户部的提议虽然被驳,可是到底还是让叶思捷进了御史台。”。
“哦?”冥羽眉峰一挑,颇有些意外。。
“户部的折子方撤,左相就上书将原任工部侍郎的叶思捷调任到御史台,做了监察御史。”
冥羽鼻中冷哼一声,“叶思捷,草包一个!”。
“那可不见得,她在工部待了不到半年,贪下的银两已有这个数了。”裴景旋伸出三根手指。
“白银?”。
“黄金!”。
冥羽略吃一惊,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就让她先攒着,早晚会让她连肠子一起吐出来。”
裴景旋连连摇头,“皇上如此昏聩,事事遵从左相之意,可谓是自毁长城啊!”
冥羽冷笑,“我还真不想看到青鸾国毁在她们二人手中。”。
两人耳中聆听着楼下的靡靡之音,默然不语。。
。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
细若游丝却不乏清丽空灵的歌声突兀地从寒冬寂夜空荡荡的街上飘来,冥羽心中一紧,瞳孔圆睁,脱口而出,“凝霜!”几步跃下楼梯,向着彩云阁外跑去。。
裴景旋也听到了那几不可闻、却凄婉动人的歌声,又听冥羽低呼,心觉不妙,随着冥羽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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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小巷中,凝霜仿如梦游一般走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里,神思恍恍惚惚,口中唱着她最爱的曲子,心中不断地念着:好人,你在哪里?你不要霜儿了吗?为什么不来接霜儿?是霜儿惹你生气了吗……我不记得你的家在哪里了!怎么办?我该到哪里去找你啊……。
一只野猫喵得一声从墙头跳下,嗖得擦过凝霜身侧,窜了出去。凝霜惊叫一声,浑身一个激灵,缩立在墙角不敢动。片刻之后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身上茸茸的斗篷,脸颊冻得冰冷,心中酸楚,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
“哎呀,大姐,拾到宝了!这里竟然有个小美人!我们带回家怎么样?”
“呀,真的是个美人!看样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两个不知在何处醉得东倒西歪的女人出现在巷口,手里的灯笼一明一灭地忽闪着,恰好照射出凝霜诧异着抬起的头,柔媚的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那两个女人惊喜地欢呼。
“你,你们是什么人?”凝霜惊惧地睁大了眸子,瑟缩着紧贴着墙根。。
那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饿虎扑食一般朝着凝霜扑了过去,一个扯臂,一个搂腰。
凝霜大声疾呼,“啊!啊!坏人!坏人!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滚开!滚开!不要……”眼前的两个陌生人狞笑着扑向自己,凝霜脑中绷着的一根弦轰然炸开,奋力挣扎,声嘶力竭地怒斥着,斗篷被扯落了,长发也散落下来,半片衣袖嘶啦一声被扯开,里面轻暖的棉絮纷纷扬扬飘洒在夜空。
不行,绝对不行!好人,你在哪里?快救救霜儿呀!霜儿不要再被欺辱,死也不能再被玷污了!凝霜眼神狂乱,用力抓住一人的胳膊,死命咬了下去。。
“啊……啊……妹子,快来帮忙啊!这个美人有病哪!会咬人啊!疼死我了!”
另一个女人慌忙帮着扯那个女人被咬住的手臂,正在僵持不下,忽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个女人的手臂竟从肩头掉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两个女人登时便吓傻了,呆立着扭过头去。只见又是几道白光,两人大叫着用手捂脸,却惊觉竟然够不到脸上。三条手臂扬空飞出,落到了几步之外的雪地上。那两个女人立时便厥倒在地。。
凝霜披头散发,看到了飞溅的鲜血,连声尖叫,却听到了那声轻呼,“霜儿!”
凝霜掩着脸抬起头来,终于看到了一直寻找的那人,心中一松,眼冒金星,牙关一股腥热涌出。
冥羽连忙上前点住凝霜穴道,将他轻轻搂入怀中,心痛地看着这个痴痴傻傻的小人儿。
“霜儿,霜儿,你受苦了!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你。”冥羽自责地在凝霜耳边低语。
“好人,不要走……不要骗我……不要丢下我……”凝霜抓住冥羽的手,语声喃喃,眼前一片模糊,心中却无比安宁,渐渐沉入了混沌之中。。
冥羽将凝霜衣襟拢好,再拿狐裘斗篷裹住他,抱起他走到巷口。朦胧的月光下站着两个人。裴景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