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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时的路上反复告诫自己,等见到陆承启,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激动。即便今日要做了断,也应当在离别前给彼此留出余地,毕竟他们夫妻多年,她绝不愿意刻意伤他的心。
陆承启如今既有了新的未来,新的孩子,她也不必因为愧疚继续停留。
长了这么大,她还是最喜欢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这些年来她虽然逐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但骨子里的那份果决到底没有彻底磨灭。她知道自己这一次不是逃避,而是厌倦与疲惫。
真正到了离别的时刻,陆承启从前待她的好反而喷泉似的涌出来,此起彼伏,压不住忘不掉。
她以为自己不至于难过,可难过就像无形的空气,等顺其自然需要它的时候,非人力所能抵抗。
她轻声道:“对不起,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走了。”
她用淡淡的笑容做掩饰,自他身畔而过。
“站住!”陆承启在云意走开数步后蓦地喝她一声。
云意时常受他惊吓,不知不觉间,脑海里已对他的言行形成反射。他喝她站住,她鬼使神差般,竟当真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陆承启暂时没有走到云意身边,这一次陆承启的目标是赵晶晶。
他转身面对赵晶晶:“赵小姐是吧?”
赵晶晶从喜悦中收回心神,聚集起全副心神,抬头轻唤了一声“陆先生”。
陆承启像往常一般客气地笑着,然后道:“孩子去打掉。”
赵晶晶早预备好辩解之词。
“我没有骗陆先生,我腹中的孩子的确是你的亲生骨肉,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拿出证据来。”
“停止。”陆承启干脆地打断她,“听着,打掉,否则你和孩子一并打掉。”
赵晶晶可没想到陆承启连是真是假都不肯求证,就直接作出决定。
陆承启这里行不通,赵晶晶赶紧将同情牌打向云意,哀声求道:“陆太太,我并没有撒谎,请你帮我说一句话,使陆先生相信我。”
云意觉得赵晶晶实在所托非人,在这个世上,陆承启最不相信的人只怕就是她。
☆、动手成性2
赵晶晶见云意背着身子,一动不动,遂以退为进,洒下几滴泪珠道:“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弱女子,旁人想怎样摆布我我都唯有忍受,我若不是担心孩子生下来难立于世,今日也绝不会出现在太太面前,难道你就这般容我不下?”
她嘴里说着,人也向前走了几步,欲去抓云意的手臂,配之以动作哀求。
陆承启皱眉,一步挡在她面前,厉色道:“不准靠近我太太。”
赵晶晶难以置信地望着陆承启,稍稍平复了心情,便下狠心使出自己的底牌。
“无论如何,我腹中的孩子是陆先生唯一的骨肉,你就忍心他流落在外,被人骂做是来历不明的野种吗?”
陆承启脸上顿显杀气,沉声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意回过身来,立刻感觉气场不对。赵晶晶不了解陆承启为人,尚且未知未觉,还以为方才一招是拿住了胜算的筹码。
“我听陆先生醉酒的时候说的,可是我晓得分寸,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陆承启微微一笑:“那你也算积德行善,至少你没有连累其他人的性命。”
陆承启连如此直白的话都说出来,云意感觉十分不妙。无论她讨不讨厌赵晶晶,她都不愿见人流血,因此她立即对赵晶晶道:“赵小姐请先回去吧,陆承启既已知道你的事情,改日他自会再去找你,或者你改日仍然再去找我。”
赵晶晶不免小人之心,想着云意在她胜利在望的时刻情急赶她走,必是不怀好意,因此从头至尾不理会云意的提醒。
赵晶晶错失离开的时机,陆承启再度对她温和起来:“赵小姐,不知你来之前我太太有没有告诉过你墨园里头的规矩?”
赵晶晶一头雾水,并不晓得。
陆承启随即解释道:“对不该进墨园的人而言,墨园从来是进的来出不去,她今日带你来见我的目的就是要害死你。”
陆承启一盆脏水泼自己身上也罢了,更令云意没想到的是赵晶晶居然会相信他,拿隐藏着怒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割了两刀。
赵晶晶的目光尚未从云意身上撤退,陆承启便叫了两个手下进来,示意他们将赵晶晶拿住。
赵晶晶这才慌了神:“陆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承启道:“她既带你来了,我也不可坏了规矩。”
赵晶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不住表白道:“我对陆先生是真心的。”
陆承启表示出天高地厚的不屑:“赵小姐还真够愚蠢,这世上最被人看不起的就是真心,我对我这位太太的真心不知比你多出多少倍,可还不是一样被她狼心狗肺的对待,所以你也别觉得委屈。”
他转而吩咐两个手下:“这位赵小姐说她是真心的,你们找几个人,替我分担一下真心。”
陆承启的话音一落,赵晶晶就被一左一右拖出会客室。
陆承启的话赵晶晶还未听懂,云意却大概听出其中深意。
过得片刻,云意从疑惑中醒悟,双手骤然抓住陆承启:“陆承启,你想做什么?你简直是疯了!你快让他们住手。”
“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方才还表明我的事情你管不到。”
云意见他全无回转之意,情急之下无奈地自己追下楼。
赵晶晶被两人挟持着,行动极快。云意在迷宫似的墨园转了许久,等追到一处古建筑群里,才再次听到赵晶晶的声音。
那声音惊得池中大雁飞起,是难以入耳的尖叫。
云意循声而去,未走几步,骤然被人拉住手臂,陆承启不知什么时候起就跟在她身后。
他闲闲地问她:“折腾一上午,一定饿了吧,马上就要十二点钟,我带你去吃东西,你想吃什么?”
“你居然还吃东西!”
云意怒视着他,他难道这么快忘记自己马上就要制造出一尸两命的惨况么。
陆承启道:“我不是神仙,不吃东西一定会饿死,饿死我可就丢下你一个人了。尽管你很舍得我,我却很舍不得你。”
云意听不进陆承启的胡言乱语,赵晶晶的叫声断了一会儿,她四下里茫然乱望着,急的喘息都乱掉。
“你再不制止他们,你会遭报应的。”
陆承启却伸出手臂拥紧了她:“你就是我的报应,我每天都在遭报应,也该做点恶事平衡一下。”
云意挣也挣不开,恨声道:“万一她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陆承启的态度比暴雨来临前的天色还幽沉。
“若是我的,那更该死;若不是我的,宁枉勿纵,也是该死。以后谁再有什么图谋,想到今日的典范,神志也能够放清醒些。”
沉默片刻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云意浑身打个冷战,两道目光如两道冰一般停在陆承启脸上。
陆承启动了一点气:“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灰色的太阳底下,云意越看越觉得陆承启不像是人间的人。
“你太可怕了,你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陆承启推开她:“我没有变,你今天看到的我,才是我的本来面目,你觉得我变,说明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他说的对,今天的陆承启,她的确一点也不了解。
时间紧迫,她已经顾不上了解陆承启了。她转身而去,寻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穿过假山。在假山不远处,她终于发现方才带走赵晶晶的两个人。他们左右展开,门神似的守在一处古屋的两扇雕花木门外。
云意心中一紧,正待过去,蓦地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打来。她脚步一虚,顷刻就歪倒在一旁的山石上,山石将没有挨打的那边脸也擦出道道血痕。
这样打她的人除了陆承启绝不可能再有旁人。
陆承启对她再不是从前,从前的他是绝不可能动自己一下的,更别提像如今这般动手成性。
她强压的苦涩是除夕夜的烟花,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点燃,烟花炸满胸腔,落将下来,是一地支离破碎的感念。
云意哽咽着,用力倒两口气,忍住了没立刻哭出来。
陆承启抬起她的脸,柔声问她:“你做什么,你今天是没有一点听话的时候,干嘛非得让我打你呢。”
云意嘴唇发白,捂着脸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尽管挨了打,可她原以为他像从前一样,打过她也就罢了。谁知他竟招手将那两个门神唤到眼前,拿目光指着云意,随随便便地吩咐:“把她也带进屋子里,我看你很想和赵小姐患难与共,我成全你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动手成性3
她尽管挨了打,可她原以为他像从前一样,打过她也就罢了。谁知他竟招手将那两个门神唤到眼前,拿目光指着云意,随随便便地吩咐:“把她也带进屋子里,我看你很想和赵小姐患难与共,我成全你好了。”
陆承启方才说什么?
她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她分明眼睁睁地看着陆承启任由他两个手下逼近自己。
在陆承启制造的暴行面前,她再也无法保持理智,身子抵着岩石,试图逃走。
然而跟在陆承启身边做事的人,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如今又是两个对付一个,他们立刻就扭住了她一只手臂。她被逼到角落里,情急之下,迅疾地转身,居然死死地抱住了身后的假山。
手指与粗糙的山石相摩擦,不断有血珠渗出,可是在巨大的恐惧面前,她一点也没有察觉。
这一刻她觉得不是陆承启发了疯,而是自己即将被陆承启逼疯。
赵晶晶已经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这一次是云意抱着山石尖叫:“不要碰我,不准靠近我,滚开,滚……”
她的双手很快被从山石上扯开,她如同濒死的兽,奋力的挣扎着,苦苦求生,然而他们抓的她极紧,她一时间竟挣扎不得。
深深的无能为力,彻底将她击溃,她内心盈满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