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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了眼界,却不因此自卑。他开始深切的体认到市井小民与那些个大户的差异,而心底的志向,也渐渐比以前的「创大业」更多了些什么。
这些日子来的唯一遗憾,就只有云景了。
转眼间已是四个月过去,可云景至今仍是一点消息都无。
荆州是个大城没错,消息的取得也确实比较容易,可正因为城大,单是想在这座城里找一个无他人识得的孩子便已是极难,更何况是由来往商旅处取得线索?他又画不出云景的样子,单凭「景哥」二字,又仅只一个孩子薄弱的力量,他连景哥有没有在这荆州城都无法确定。
心下因此感到十分挫败,却从未气馁。凌冱羽每日都十分努力的过活,就盼着能找到云景,能同他一起创大业干大事,一起纵横天下,一起为平民老百姓争一口气……
边想边走着,不觉间目的地已近在眼前。
凌冱羽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客栈,在确定没跑错地方后,抬足迈入了客栈。
「小二哥,我给聂爷送东西来哩!」
他一入客栈便同正清理着桌子的小二这么招呼道。那小二同他十分熟稔,一见着凌冱羽,登即露出了笑容:「小冱又替徐老板送东西了?聂爷……是了,他是住咱们店里没错,二楼右转,左边数来第三间房。」
「多谢小二哥。」
问清了客人所在,凌冱羽一声谢后便依着指示上楼去了。
这日徐老板要他送一套针给客人,一边交代他小心顾着,还一边抱怨着工作不讨好,说若非瞧着几个大人物的面子,他说什么也不会去给人家弄一套金针。
凌冱羽还是头一次见到徐老板亲自替人制金针,故心下对那客人感到十分好奇。他依言来到了那聂姓客人房门前,小手敲了敲门:「请问聂爷在吗?徐记铁铺送东西来哩!」
「进来吧。」
只听里头传来一个闷闷男子声音。凌冱羽察觉到对方的心情听来似乎不太好,赶紧在入门前稍微整理了仪表,而后才推门入房。
入眼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一双眼眸带着些许烦躁,却是带着精芒的。虽则面上表情不耐,可气势却仍旧不同于凡。
凌冱羽近日江湖人物接触得多,也渐渐开始懂得区分高手了。眼前之人是他自与陆涛分别以来所见最有高手气势之人,且男子身旁所搁的剑似乎也非凡品,更让凌冱羽确定了此人的不凡──也难怪徐老板愿意替他大费周章哩!
这些个判断仅是一瞬。下一刻他便自怀中掏出了布包,恭敬的递给男子:
「聂爷,这是您订的金针。」
「嗯……」
只见男人略一沉吟,连抬头看他也没便伸手接了金针。
男人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可凌冱羽见多了比他更高傲难近之人,又猜他心情不好,故心下也不觉奇怪。怎知男人却在接过金针、碰到他手的那一刻浑身一震。
凌冱羽给他吓了一跳,正想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男人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硬是拉到眼前细细检视,还不停的按着他的小手。凌冱羽这次更给吓得结实──难道他有哪里得罪这位聂爷不成?「这位爷,您……」
「好手!真是一双好手!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手啊!」
可男人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这么说着,双眸瞬间已是大亮。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扬。
自四年前见着师兄聂昙收了白冽予为徒后,他便也忍不住起了收徒的念头。故一别之后,便开始四处云游,寻找适合的徒儿。
只是先前对白冽予的印象太深,一心一意只想寻得同他一般不但资质极好,脑袋又聪慧的孩子。实则白冽予是天下难得的奇才,想要找个与他差不多的美玉可说是极难。聂扬自己也明白,可要他放弃而找个稍微平庸点的徒儿,他说什么也不甘愿。故一番寻找下来,竟是四年都毫无所获。
也不能说是全无所获。只是偶尔找到一个还算不错的徒儿,却多已拜了师,再不然便是名家子弟──例如白冽予若非身经变故,也不可能投身聂昙门下──。屡遇挫折让聂扬几乎便要放弃,却怎么也不甘愿。
这日他为了拿订做给冽予的针而来到荆州。回想起先前的寻徒之旅又碰了壁,心情忍不住便是一阵烦躁──谁晓得竟会在这个时候瞧见一双极适合习剑的好手?真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聂扬向来以脾气喜怒无常,性子怪异闻名。他性子一来,根本管不着旁人便一劲儿栽下去。刻下亦是如此。完全不理会凌冱羽几声不解的探问,他自顾自的揉按检视那双小手,甚至进一步抓起他的四肢看看。
凌冱羽虽然个性坚强机灵,却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几次出声都没回应,想抽回手却又拉不回来,便是他胆子再大,此时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没想到聂扬却又在此时转而抓住了他的手脚。凌冱羽想躲开,却终究快不过聂扬,只能哭笑不得的任他东看看西瞧瞧。
足足过了好半晌,聂扬才心满意足的松了手。
这孩子可是他寻徒之旅中少数资质足以和白冽予相比的良才。而且他又是替徐记铁铺工作,想来未曾拜师的可能极大……想着想着,心头便是一阵狂喜,一把抓住凌冱羽双肩便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父母做什么的?拜师了吗?会不会武功?想不想学武?你有一双适合习剑的好手,不练剑实在太可惜了。」
他一高兴起来,老毛病便又犯了,一开口便是一串问题脱出,让本就因这怪人的举动而乱成一团的凌冱羽更是乱上加乱。幸得他毕竟天资聪慧,专注力亦不差,故愣了一愣,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答道:「我叫小冱,自小失了父母,刻下寄身于徐老板那儿做学徒。我想学武,可没学过武,不过先前曾受贵人相助,打通了奇经八脉。」
他记着陆涛的吩咐,故仅说是受贵人相助,没说出陆涛的名字。
他这一番回答让聂扬听了更是喜上加喜。这孩子没父母便没了家人阻碍,想学武又未曾学武更是给自己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刻下唯一的阻碍,便只剩得那徐记铁铺的老板了──也没想过凌冱羽可能不愿拜他为师,聂扬将金针小心收好后,左手拿了剑便即一把抱起凌冱羽离开了房间:「走,咱们找你老板去。」
「咦?」
凌冱羽不晓得他思绪的变化,才听到他说要去找老板,身子便已腾空而起。虽知自个儿应当没出什么差错,可聂扬的行动仍是让他不知所措。只是一个瘦小孩子又怎抵得过叱咤江湖的一流高手?横竖这人都已说了要去找徐老板,凌冱羽当下也只得任由他带着去了。
一踏入徐记铁铺,便见到那徐老板先是愣了一愣,而随即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有何贵干?你要的针我已经弄得尽善尽美。若还不满意就去找别家!这么麻烦的工作,老子可不接第二趟!」
他的语气十分不客气,可聂扬正在兴头上,又哪里会去注意那些?他对着徐老板哈哈一笑,指了指怀中的凌冱羽:「我要收这孩子为徒。」
「小冱?」
没想到他脱口就是这么一句,徐老板又是一愣,「莫非……近日江湖上传闻你有意收徒的消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难道还有假的吗?反正这孩子无父无母又想学武,就让给我做徒弟吧!啧啧!这么好的资质,跑去打铁实在太可惜哩!」
聂扬一派理所当然的作了回答,好似整件事就剩下徐老板这个浪费人才的障碍一般。他一番话几乎将打铁说得一文不值,可徐老板与他也算是相熟,知道他的性子,故虽听得不快,却也清楚抱怨是没用的。倒是这孩子……徐老板望向仍旧一脸茫然的凌冱羽,而终是一阵叹息。
以聂扬的能力,确实有资格做小冱的师父……「一切都看小冱的意思。小冱,你的决定呢?」
凌冱羽先前几度想说话,却怎么也找不着时机。现下多亏了徐老板的一问,这才有了出声的机会──可聂扬却也在此时瞪大一双眼直盯向他。凌冱羽不甘示弱的直直回望,道:「我……我虽很想学武,可我得留在荆州城找景哥才行。」
「景哥?那是谁来着?」见他没直接同意,聂扬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出声质问。「要找人的话,我现在就替你找去!」
「当、当真?」
凌冱羽先前虽对这怪人印象不好,可一听他愿意替自己找人,先前的一切立时忘得一乾二净。这怪人似乎是个高手,若由他来找景哥,说不定……当下心情已是大好,也没多想后果便道:「景哥是我的远亲哥哥,今年十一,长得十分好看。我们失散前曾约好了要一起来荆州……只是荆州城大,直至今日我都还不确定景哥是否在此……」
「那还不容易?咱们走!」
他的话听在聂扬耳里,便像是说「只要你替我找找荆州城有没有我哥哥,我就拜你为师」一般。他心下切切念念的只有收凌冱羽为徒一事,故当下极为的干脆答应过,抱着凌冱羽又往外走去。
凌冱羽一心只想着找云景,也没注意到彼此之间的误会。二人便这样阴错阳差凑做了一块儿往荆州城里寻人去了。
那徐老板虽发觉了情况不对,却终究没去阻止──以他的立场,若真继续让凌冱羽待在此地,也确实如聂扬所言只会浪费了一个人才。而且依照陆涛信上所说的经过看来,凌冱羽寻得他那远亲哥哥的机会极为渺茫。与其因此耽误了他,还不如……聂扬性子虽然麻烦了些,但终归是个单纯之人,手底功夫又是极高。由他来指导小冱,应是不错的决定才是。
虽然心下对小冱的离开感到颇为不舍,不过……一声叹息,徐老板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