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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愕的神情在刺客脸上一闪而过,继而换上一抹略微狰狞的笑意:“看来是我多虑了,五爷力气大的很嘛。”说完,拽起伍骄阳的手,加快速度继续赶路。
爬过山坡,两人眼前登时一亮,一条清澈的小溪就在不远处。
刺客松开伍骄阳,眨眼工夫闪到溪边,撩起水痛快洗了洗脸,又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伍骄阳踱步走上前,开始解衣扣。刺客正捧着溪水喝,见状惊讶道:“你要干嘛?”
伍骄阳昵他一眼:“洗澡。”
刺客“噗”的把嘴里水都吐了出来。
伍骄阳皱起眉头:“没有换洗衣服。。。洗干净穿脏衣服更难受。”郁闷的洗洗手,喝了点水,倒在溪边草地上开始睡觉。
刺客瞪目结舌,骇然失笑。
伍骄阳心里是真郁闷。至高尊荣的身份让他养成了“骄”里“娇”气的坏脾气,一生虽总陷于危难中,却也亦是被人捧在手心小心翼翼服侍大的。特别是这几年,身边人把他伺候的太周到,不要说穿衣洗浴这类简单小事,连鞋带都是别人跪在地上为他系好。
伍骄阳是个不懂得排解负面情绪的人,将那些怨愤郁闷强压心底,一旦爆发就是天崩地裂。
阖眼入睡的伍骄阳,显得安静而柔和,你可以用尽世上所有美好的词汇形容他。刺客坐在旁边,视线下意识看向伍骄阳的左手。掌心,有一块狰狞丑陋的伤疤,那是顾写意十六岁时,刺客送给他的“礼物”。
刺客罕有的坠入回忆,记得是一个春天,皇家围场内风云滚动,各路人马逐兽围歼,尘烟四起。喧嚣混乱中,如玉般清俊雅致的少年策马而入。手挽长弓,疾驰飞射,箭如霹雳弦惊,随着尖锐破空之声,猎物纷纷倒毙。
只一筒箭羽用尽,少年便停了手。
声势浩大的叫好声震天回荡,少年策马立于当中,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傲然环视。遮不住的锋芒,掩不了的风流,真真是如骄阳般耀眼的人物。
天之骄子,耀世骄阳!
刺客想,当时身为同龄人的自己,在想什么?
是了,当时在想,这人相貌,权势,地位,金钱,美人,才华。。。样样俱全。死,那是因为老天也容不得他。
刺客突然想看看第二次刺杀伍骄阳时,留在他胸口上的伤疤。。。更想看看那长偏了的心!
想着,手慢慢伸了过去。还未触碰到,伍骄阳猛然睁开双眼,反手抓住刺客的手腕,眼眸深沉,口气却仍旧淡淡的:“你想干什么?”
刺客笑道:“在想有钱人果真不一样。。。五爷,您保养的可真好啊。”
伍骄阳不怒反笑,浅浅一抹,眉梢眼角登时带出光华,缓缓流转。“你的手很漂亮。”
刺客的手毫无瑕疵,十指芊芊,嫩白如玉,真比大多数女子的手还要美上几分。
刺客笑容加深,道:“我靠它吃饭,不伺候好不行。”
伍骄阳的手轻轻划过刺客手背,抚摸着他细长的手指。刺客只觉被摸过的地方说不出的酥麻。
伍骄阳捏住刺客食指,慢慢加力,温声道:“真想听听看,这般漂亮的手指折断时,会发出怎样的声响?”
伍骄阳微微笑着斜眼睨着刺客,刺客亦是笑着回视。气氛绝对称不上和睦,反倒诡异的紧。
“怎么,不着急赶路了么?”伍骄阳问。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记这事了。”刺客回道:“五爷真是魅力惊人呐,待再过几日,小的怕是要昏头转向了。”
伍骄阳抿唇冷冷一笑,慢慢松开了手。
依旧是刺客扯着伍骄阳走。
如果说,一个人空有倾世美貌却无相匹配的权势是种悲哀。
那么,同时拥有美貌权势与阴狠狡诈心肠的人又是什么呢?
妖孽。
刺客有没有晕头转向伍骄阳不知道,但他清楚自己是彻底的转向了,完全分不清自己现如今身在何方。
在赶路的第四日黄昏,刺客说:“到了。”
伍骄阳打量四周——驿道?!
“五爷,咱们就此别过。”刺客笑道。他背后,是即将落山的夕阳,天际只余一抹橘红色余晖,万物映红,包括此时此地的两个男人。
伍骄阳心头一怔,抬眼看着那男人问道:“你真不打算将目的说明?”
刺客笑道:“你这人疑心太重,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顿了一下,望着伍骄阳的脸庞,忍不住又道:“五爷,当今皇上是您一手养大的胞弟,他这些年加大税赋,暗中调兵遣将,广收粮草,想必你早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伍骄阳似讽刺又似自嘲的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昵他一眼接着道:“一个靠杀人营生的刺客竟也关心起社稷百姓来了。”
“我也是有良心的。”刺客大笑,而后盯着伍骄阳渐渐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不管那些史官士子们怎么口诛笔伐,恶语评价,我都觉得你是个好皇帝。你登基后,抑制军队的盲目扩张,重农扶商,短短几年,大雍百姓的生活明显改善。不像那些皇帝老爷们,不顾百姓死活,一心只想扩大疆土做天下之主。要不就是求仙问道追求长生不老,甚至倾尽国力建造陵墓。”
“真可悲。”伍骄阳转开视线,望向远方残缺的斜阳,淡淡道:“我竟然沦落到要让个刺客夸赞安慰。”
“你这人很有意思。。。只听传言永远难以明了。”刺客道:“希望能有机会再次相见。”
“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伍骄阳转过头看着他,扬起唇角笑道:“再相见,就是我取你性命的时候。”视线移到刺客手上:“我一定将它们一根根折断,听响。”
刺客大笑:“好狠的心肠!”言罢,转身大步离去。伍骄阳听见他在唱歌: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 。。。”
顺着走驿道肯定能到达某个城镇,可伍骄阳体力严重透支,又累又困又饿,没走多远就坐在路边的树桩上休憩起来。
他在考虑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就算能赶到城镇,这期间谁伺候我吃喝拉撒睡?
天色全黑,伍骄阳赌气坐在路边,心情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听动静应该是个不小的车队。
待马蹄声靠近,果真是个大车队。
车队打前锋的人高喝道:“什么人?”
伍骄阳懒得开口,坐在树桩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问话的人。
那人高扬起手,车队停顿下来。
只听为首马车里传出一把傲慢却悦耳的嗓音:“怎么回事?”接着,帘子掀起,一个衣袂翩翩的年轻人出现在车头。
伍骄阳转而看向他,还是懒得张口说话。
青年背着手,神情桀骜走下马车,拿过下人递上的琉璃灯笼,靠近伍骄阳。
不光那青年,凡看清伍骄阳相貌的人都怔了怔神。
如果说常人是被女娲娘娘捏出来的,那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被精雕细琢刻出来的。五官宛若瓷器宝物般,无一处不精致。
那青年眼珠一转,透出股狡黠的味道,问:“你坐这干嘛?”
伍骄阳起身,拍拍身上灰尘,扬起唇角笑道:“等人请我吃饭。”
番外——写意
此番外与正文关系不大,纯属伍骄阳个人的家长里短。以此揭穿伍骄阳这个伪二十一世纪少年在封建社会是如何极度腐化作威作福吃喝享乐的。并充分展示一下咱们伍大爷“骄”里“娇”气的独特品质。
反正他身上毛病已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反正能追文到现在的读者心理承受能力绝佳~我相信,大家是能够不吐血地看完这篇东东的。o(∩_∩)o。。。哈哈
番外——生活片段
PART ONE(五岁可爱跋扈粉嫩时~~~皇子篇)
须知,皇子也是不好混的。相信大家在五岁时,大多能享受到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幸福生活。而那至高无上天家里的孩子,要在寅时也就是凌晨四点起床,稍作准备上书房读书。
雍华殿里的下人,一天中最怕最头疼的就是这该死的大清早。不为别的,只因他们的小主子五皇子顾写意有极严重的起床气。
对顾写意,不能叫醒,要温柔的唤醒。听风听雨两个机灵小丫头每早准备好温度合适的湿手帕,轻轻进入卧室,轻轻擦拭写意的脸颊手臂,轻轻温声喊他。大部分时候,顾写意都比较合作,慢悠悠起来,让下人帮着穿衣洗漱。但凡事总有个例外不是,顾写意心情不好就当听不见,每到这时,怀前或喜来只得强抱他坐起身换衣服。
顾写意或是烦躁地伸腿踹他们两脚,或是干脆随手乱摸,摸到什么用什么砸人。
好不容易准备好一切,顾写意拎上专程定做的“书包”,依心情而定抓一块桌上备好的点心,边啃边阴沉着脸往外走。
喜来会说:“主子爷,奴才送您过去吧。”
顾写意:“不用。”
喜来:“万一您出个意外,奴才也不用活了!”
顾写意:“你再废话我揍你!”
如此这般,此段对话周而复始,每日重复播放。
做完以上各项事宜,顾写意顶着张可爱死鱼脸上学去了。
您能想象那张睡眠不足的可爱死鱼脸吗?
。。。 。。。
接近晌午,顾写意窝在课堂角落呼呼大睡。
“嘶,疼!”顾写意龇牙咧嘴地被顾先知拎耳朵扯起来。
登时课堂上哄然大笑。
顾先知松开手,似笑非笑地道:“想必我的课十分无聊,不然为何五爷从进门开始一直睡到现在。”
顾写意抬头看看他,然后就一直低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