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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对付他,怎么不派兵杀了顾写意呢?他明明有机会的。”说到最后口气中满是惋惜与期待。
顾先知骨子里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被顾写意生生压制这么多人,早憋屈的浑身难受。此刻被徒儿一席话,勾搭的心底直犯痒,嘿然一笑道:“江光勇那小子也为难,如果他杀了顾写意,先不论军中诸位将领、遍布天下的暗夜,单说今日圣上,顾写意的好弟弟,很可能就被怒火烧晕了头脑,派兵直接剿灭淮南。如日中天的大雍,早已让相邻的新戈、启各国惶惶不安,若真有一日内战,那大雍,嘿,大雍呐!”
“不得了,那样真是天下大乱了!”易明轩笑眯眯道:“江光勇倒也没有坐以待毙,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大雍军中半数大将叫到了花溪城朝月楼。虽未声张,但明摆就是与朝廷叫板,怀恩帝为这事可是大发雷霆。”
“哦!”顾先知依旧年轻的眼眸霍然发亮,沉吟半晌,哈哈大笑起来:“怀恩帝打算怎么处理?”
易明轩眨眨眼,笑道:“不管不顾,只说了句,‘自有人会收拾他'。”
“好、好、好。”顾先知咬牙笑道:“小承欢倒是将他哥的阴狠手段学了个八九不离十。以顾写意为人,不但会除掉江光勇与其亲随,更会连带铲除淮南帮。你们这些年遮遮掩掩,不就怕让世人发现淮南帮是朝廷选中的挣钱工具么?如今钱挣的盆满钵满,自要斩草除根,好一招借刀杀人,得,这黑锅骂名又叫顾写意独自背了。”
易明轩托住下巴,问:“顾写意肯就范?在也许尚不知情的昔日属下面前,诛杀他们的好友江光勇?”
“肯!”顾先知笃定道:“顾写意生性狂放不羁,压根不在乎身前身后名。再者,”顾先知忍不住冷哼:“在他眼里什么人杀不得?属下、手足、甚至是他的亲父亲,不也叫他活生生弄死了!”
“呜,好想亲自去观摩啊。”易明轩的眼眸熠熠生辉,嘴角欢快的向上扬起,乍眼望去,真如天真孩童般。
顾先知冷笑:“顾承欢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
“哦?”
“此事之后,十年不肯回宫的顾写意会乖乖自己回来。”顾先知似笑非笑睨着易明轩,戏谑道:“到时,您放开了使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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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大地寂静,再普通平静不过的一个晚上。
在伍骄阳暂住的陋居的地板上,规规矩矩跪着数位大人物,伍骄阳当中而立,衣冠整洁。突然传来轻微的叩门声,所有人神色一凛。伍骄阳慢慢转过头望着门口,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莫邪、莫离几个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闪身躲到合适袭击的位置。怀前亲手打开了房门。
是苏逸。
苏逸笑嘻嘻走进来,利索的下跪行礼:“草民苏逸,拜见耀世帝。”
伍骄阳负手而立,银色月光镀在他周身,泛起朦胧的光晕。“大雍只有一位皇帝,那就是怀恩帝。”
苏逸不紧不慢道:“那草民就斗胆,叫一声五爷了。”说着轻松地左顾右看:“呵,各位莫大人,待在旮旯里不难受么?”
伍骄阳的脸冷了些,怀前突然发难,苏逸只觉脖子一凉,侧眼一看,惊诧发现搁在他脖颈不远处的竟不是刀剑,而是怀前的冰如寒玉的手。
何等惊人的功夫。
苏逸心微微下沉,他想不到伍骄阳身边的太监也有此等功力。
苏逸就是苏逸,在这不见刀剑却满是硝烟味的小屋里,被众高手围困,跪在冰凉地板上仍能若无其事侃侃而谈。
“五爷,夜深露寒,不知您打算上哪去逛逛?草民生性散漫无大志,只爱好游山玩水,对此地甚是熟悉,不知能否有幸充当五爷的向导?”
伍骄阳睨着他,半晌漠然无语。伍骄阳不发话,一屋子干脆连呼吸都轻不可闻,全都齐齐盯着苏逸。时间一长苏逸也不由得暗中叫苦,心道,见过难伺候的,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大爷我可还在地上跪着呐!
“爷赶时间。”
伍骄阳突然开口,边说,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苏逸,其余人闪开道站在一侧。苏逸仰头,眼前只看的到一个人,似笑非笑的容颜,宛若寒灯的眸子,周身仿佛隐隐有宝光流转。一步一步,似踏在了心尖上,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度。
苏逸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这种无形无影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汇集,简直要将他压扁。一个念头从没有此刻这般清晰,那就是,这男人是权倾天下的顾、写、意!
“你还有三步考虑的时间,”说着,伍骄阳又迈前一步,“在这之后,给爷说一个既合理又好听的理由不杀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伍骄阳已贴身站在苏逸面前。苏逸仰起脸,对上那双亮若星辰,寒若冰霜的眼。里面有戏谑、有嘲弄、有杀戮。。。这一切被最后那份理智包裹。苏逸觉得那目光像一张网,网罗了天地万物,网罗了三千世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您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事关生死,事关手下兄弟们的存亡,苏逸收起所有嬉皮笑脸,恢复本来面目。“盗亦有道,真正江湖人,无心参与朝政,讲的是快意恩仇,图的是逍遥自在。淮南帮脱离本分,勾结官府,欺行霸市、罪不可恕。但朝廷若因他们与武林对立,实在冤枉可笑。还望五爷三思,要知,这天下好汉可非简单的几人几派!”
“改变不了么?”伍骄阳轻声反问,象在自语又象在对别人说:“取缔大雍内所有教派,严令全国禁武,收缴刀剑,逆命之寇,必责重罪。抄家如何?刚开始也许有人不服,大范围屠杀几次效果也就出来了。”说着,低头似笑非笑望着苏逸的眼:“威胁我?是时候该教教你们这些江湖好汉,什么叫做尊卑有别,什么叫做皇命不可违!”
苏逸长这么大,第一次怒至头脑发昏,怒意中又隐隐包含着惧意。
“不过。”伍骄阳淡淡笑了:“你是聪明人,又是当今武林盟主,我想,你会努力不让我所说的发生。”
苏逸愣了愣神。
伍骄阳俯身,把住苏逸手臂,将他扶起,笑道:“我现在急着出门,待我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这头话音刚落,那头莫邪已机灵的将门打开。
待一屋人走的干干净净,苏逸仰望屋顶无声苦笑。
好个伍骄阳,好个顾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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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山庄,乃朝月楼三大代表建筑之一,可说放眼天下,论豪华奢侈再无能出其右者。集世间美味,囊人间美色,被誉为天上人间。邀月山庄怀夕别院内正自酒酣耳热,大圆桌上一片狼藉,满地的酒瓶酒坛乱骨碌,仔细聆听,男男女女荤段子喧笑声不断。
气氛正热,只听“碰”的一声巨响,有人踹门而入。还未待屋内人反应过来,为首而入之人拎起离自己最近的酒客衣领,抡巴掌正反就是重重两耳刮子搧在脸上。
“再他妈的给老子喝!”
陪酒女子失声尖叫。在座其余人“唬”的站起身,怒喝抽刀而向。待看清眼前是谁,所有人都傻眼了。
侯安泰张张嘴,手中佩刀掉落在地。
伍骄阳冷笑一声,伸手将刚挨完打的周成推到一边。经此一吓,屋里其余人的酒全醒了九分。只可怜那些无知的陪酒女子,还未等明白怎么回事,已被人捂住嘴,拖出屋,不知生死。
“主子爷。”侯安泰的声音像是有着无限叹息,干脆利索的跪下行礼。其余人带着军人独有的精干,半跪在地。
“五爷!”
伍骄阳走进屋中,撩起衣襟,坐在主位椅上。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起,目光阴鸷地盯着昔日并肩作战的下属们。
伍骄阳,不,也许应该唤此时的他为顾写意。
那个手刃兄弟、毒杀亲父、篡权夺位、通敌卖国的顾写意;那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阴狠狡诈,逆天而行的顾写意。
那个为了认定的人或事,可不顾身前身后名,活出真性情的顾写意。
第十八章
“第一个问题,江光勇在哪里?”
清冷,且不紧不慢的嗓子荡涤了屋中的奢华之气,记忆深处难以磨灭的感觉随之而来,众人恍惚觉得,这哪里是醉生梦死的淮南,分明是那金戈铁马的边洲大营。坐在上座的,不正是自己誓死追随的至亲王,顾写意吗?
周成肿着脸,语调含糊地答:“回主子爷话,江光勇不在此处。”
“换下一个问题。”顾写意冷冷笑了一下,站起身,负手慢慢踱步走到几人面前。“你们几人为何会在此处?”
一阵难堪的沉默。这些身为大雍军队中流砥柱,可在谈笑间指挥百万雄师灭国屠城的将领们,竟被压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对顾写意的惧怕与尊重,早已深深刻入骨髓,仿佛连抵抗的本能都遗失了。
顾写意道:“侯安泰,这些人里你官职最高,你来回答。”
侯安泰咬咬牙:“回五爷话,我们、我们受邀过来玩。。。”
“玩。。。玩。”顾写意面容蓦然阴狠,飞起一脚重重踹在侯安泰肩膀上。“什么时候脑袋玩丢了,你们就开心了!”
侯安泰被踹的就地向后滚了几滚,暗中攥紧了拳,却不敢耽搁,忙又爬起来跪好。
顾写意坐回位子上,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半晌,带着些许威严些许真诚道:“你们几个,是跟着爷一步一步从死人堆里滚过来的,想当年,咱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挥师横扫天下,何等畅快淋漓。男儿当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你们几个可好,擅离岗位目无法纪,脂粉堆里醉生梦死,年龄都长狗身上了!”
“主子爷。”侯安泰抬起眼,望着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