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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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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聪明超群的人呢,原来是个皮囊中的顽石,你既不懂,我就说给你吧,好叫你这个顽石点头。”璞玉笑道:“姐姐果然说得入情入理,慢说是点头,还要跪下磕头呢。”琴默道:“这并非二性子,凡天地之间,物各有其性,既有其性,莫不形于情。情者性之所自发也,然情之所发则不一,譬如:春风、夏云、秋月、冬雪乃天地之情也。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乃人之情也。天地之情生生而不灭,人之情缠绵而难名。天下之男女,有自谓多情,而堕无穷之情网过累者有之,观古传中,因两意相投守节而殉情者亦尽有之。我见家父所断案中,弃其己之有情者,而别投有情之人者亦有之。此乃天地之间,最无情之人,不可以情而论。至于我辈之与汝,虽在五伦之外,亦属骨肉之亲,故不可谓无情也。凡汝之举止行坐,无一不合其心,除汝之外,亦无情意相投之人,故彼之亲昵爱敬与汝者乃真心也。然又自思不得与汝常聚一处,故又恐为情索缠缚而殒命,盖因其父母所生唯彼一人,设或以一己之私情,而违父母之重恩,则其过自不小也,犹何可言情哉?故彼之亲昵与汝者固爱汝也,视之如寇仇者亦爱汝故也。惟恐为情索所缚,故亲而常如仇,昵而忽为仇耳。此诚爱汝之苦心也,我向料汝必知其心,汝却不知情为何物,真可叹也。”
  这一席话说的璞玉如梦初觉,如醉方醒,深服琴默之智,自此以琴默为世外知心者,再不敢轻看了。
  二人正说得投机,形影双双映在那绿水中,把璞玉穿的大红宁绸衣,深蓝洋绉坎肩儿,越照得光华鲜艳,如在水晶世界。琴默看了半晌笑道:“古人诗中说的‘映门淮水绿,留骑主人心’,想必是说这般情景了。”正说着,忽一人影在水中一晃,及至细看时,只见自水之南岸山石背后,先有一对斑斓大黄蝴蝶,忽上忽下翩翩飞过来,后有熙清头戴大纱笠儿,身穿一件松绿闪缎衣,手里拿着一枝柳条儿,赶着那蝴蝶跑了出来。后跟着鹦哥,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也赶出来笑道:“姑娘你瞧,炉姑娘站在那房子旁边的芭蕉树下做甚么呢!”说时,又见水中一个人影晃动。
  璞玉忙细看时,只见一人,蝉鬓叠云,背垂长发,身穿月白绫衣,外罩石青褂儿,从芭蕉树后走了出来,背着脸去了。璞玉忙绕过栏杆来看时,原来是炉梅,素袖拂风,攦手洋洋,冉冉走入山坡那边去了。
  原来炉梅早已来此,自璞玉入绿波堂和琴默说话,便听他们说甚么。后来因在毒日下站不住,才挪到芭蕉树下,所以先在水中晃的也是他的影子。当时熙清等来到水边笑道:“我们那里没寻到?原来你们藏在这里坐着,跟哥哥的两个小厮,混碰着还只顾寻你呢。”琴默笑道:“我叫我们瑞虹取钓鱼钩儿去了,没遇着你们?”鹦哥笑道:“他本取了钩儿回来了,遇着翠玉姐姐戏耍着扯断了线,他又接线去了。”熙清道:“这会子我们可怎么去呢?”璞玉道:“还是绕着石桥走罢咧。”熙清道:“那太远了。”琴默指道:“那边港内不是有现成的船吗?”璞玉便出来,自岸上跳下船来使篙点开了船,撑到了对岸。熙清和鹦哥上了船,璞玉便使篙调转船头时,因船小人众,又因乏力,不料那船摇晃起来。众人齐声笑嚷,乱在一处,那船越发大倾,将要覆时,璞玉大声喊道:“你们快站到船心里,不然就要翻了。”一言未了,自觉头晕眼花,忙弃了篙,船头上蹲下来。那船没了篙,船身自横在水里,缓缓顺流而下。众人喊着笑着,叫璞玉时,璜玉只闭眼摇头,一动也不动。琴默在水边笑着惊叫起来。亏得跟璞玉的两个小厮听众人喊声寻了来,见船横在水里,宝剑忙脱了衣裳下水。幸而水不甚深,走近前拖着系在船头的绳子出来,同瑶琴扯着一端用尽平生气力拽,无奈二人都是十来岁的孩子,那里拖得动,那船分毫不动。琴默笑着爬上山坡,用手一招,院里众丫头都聚过来,见了他们这光景,一边笑着一边一齐用力拽,好不容易拖到岸边来了。
  璞玉先飞身跳上岸来,丫头们齐向前把熙清扶下船,大家聚在一处大笑。琴默见槟红手里挎着一个篮子,满满装了各色鲜花,遂问道:“德姑娘在那里?你打那里来的?”槟红道:“我们姑娘早就在后山岗上蓬檐亭中坐着,命我到前面采花儿来的。”说毕,大伙儿取小径来到蓬檐亭,只见德清倚北边栏杆而坐,身边小几上放了一部书,东边坐着炉梅,手里拿着绢子扇脸。德清见他们来笑问道:“你们如何不怕累,这般热的午日下只管混走?”
  璞玉笑向炉梅道:“姐姐好啊,如何偷听我们的话呢?”一言未了,炉梅登时红了脸,只见柳眉紧蹙,桃脸生嗔,不作一声,起来带着翠玉就走。璞玉羞惭满而,跟着走出来叫道:“姐姐怎么了?如何又生气了?”炉梅总不理睬,一径去了。众人都大笑起来,璞玉臊得恼羞成怒,冷笑道:“你去就去罢了,生那气又能唬谁!”众人越发大笑起来,打趣璞玉。只见瑞虹取了钓鱼钩儿来了。接着绵长又从介寿堂来请吃午饭,于是大家都往上房来。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诗曰:
  长空暮色共凝碧,宽窗高揭更惬意,胯卧执巾低吟时,十年恩情殊历历。

第八回 饬乃儿椿堂施峻威 诲弟子严师释经文
  话说众姊妹走出花园来,在上房吃了饭,大家至逸安堂时,鄂氏正向金夫人说着要回去的话,众人不好插嘴,遂各自散了。
  原来鄂氏自来贲府眼看已到四个月,虽家中没来接,只管住在亲戚家,也觉不便,因向金夫人说道:“我们已来四个多月了,直到如今家里还不来车马接,想必有个原故耽搁着了,也未可知。这四月十一日是我们老太太的周年,总得在那日前赶着回去。”金夫人见说自己母亲的周年,也不觉心酸道:“那么着明儿我回老太太再看,只是和嫂子住了这些时,如今忽然去了,我也觉着落单;况且两个侄女儿横竖家去也没甚么事,不如把他们两个就留在这里,一来一早一晚我可解闷,二来跟他们德清姐姐学习点针黹。”鄂氏低头想了半晌道:“琴丫头呢,我们来时他父亲二老爷不在家,也没和他母亲说过留在这里的话,如今我作主留了去,也似不妥当,姑太太既这么说,也罢,把炉丫头留下吧。只是我那丫头忒任性,住在翠云楼上只怕和老太太那边的丫头们不能和睦,待我去后,还是把他搬到姑太太这边来住着,常常教诲着些才好。”原来金夫人的意思是,璞玉虽系庶出,乃吴姨娘所生,但自幼在自己手上长大,所以不分亲生后养,倒爱惜过于亲生女儿德清等。况且自己又已年过五旬,私下里盘算从娘家侄女们中娶下一个,倒是两全其美。又看琴默、炉梅二人,模样儿虽不相上下,然因二人都还幼小,本想都留下来,慢慢查考他们的心性,再作定准。如今听了鄂氏之言,也是说得有理,自忖暂且留下炉梅,日后再看琴默也好。想毕,也就答应了。
  次早,金夫人向老太太回明了鄂氏要回去的事,老太太道:“也罢了,亲戚们虽好,成年累月的住着也不相当。”遂吩咐出去,命垂花门的管家媳妇们准备车马,月初将鄂氏夫人送回建昌去。
  且说鄂氏趁空儿叫过炉梅来,将留在这里的事说了,不免又细细了嘱了一番,也无非是留心检点,随和人家这里的规矩等语。炉梅虽不愿留在人家家里,只得依着母亲,流泪应承了。
  却说贲府内院设宴饯送鄂氏太太,琴默辞别众姊妹,馈赠丫头们的事也不消细说。当时妙鸾已回来,次日听说琴默要回去,晚饭后遂至翠云楼下,彼时鄂氏和炉梅都到逸安堂去了。琴默忙起身笑道:“姐姐请坐。”妙鸾谦让了一会子,坐在炕沿上笑问:“姑娘如何不也留下来,却忙着回去呢?”琴默道:“我们一个留在这里,是怕姑母因我们忽然去了寂寞,留下一个也罢了,都留下作甚么?”妙鸾笑道:“若说是固怕寂寞,终久又怎么样呢,可知别有缘故了。”琴默听了,将妙鸾打量了一番,心下暗忖道:“这丫头可不易,对他倒要留点心才是。”遂笑问道:“别的还有甚么缘故?”妙鸾道:“姑娘不知道?倒问起我来了?”琴默笑道:“这也奇了,你自己说出来的话,却又来问谁?”正说着,鄂氏、炉梅等自逸安堂回来了。妙鸾忙起来给鄂氏装了一袋烟,又笑说了几句话,才回自己屋去了。
  再说,璞玉自那日在绿波堂听了琴默一番议论之后,心中好生敬重,以为得了一个知心之友。早晚常在一处谈笑,已极惯熟了的。如今忽然听说他回去,顿时愁闷起来,一夜不曾睡着,次日早起到翠云楼来时,琴默等梳洗方毕,炉梅正对着门坐着盥手,璞玉遂笑道:“炉姐姐那日如何不等说完话,就丢下走了?”
  炉梅扭过头去叫道:“画眉还不快来泼这水,那里去了?”璞玉又讨了个没趣,正觉羞赧无地,琴默笑道:“兄弟请坐。”说着让坐,璞玉坐了。鄂氏太太笑道:“哥儿如何起这么早?”璞玉道:“一则为送舅母,二则要上学去,所以早起了。”又向琴默笑道:“听说姐姐要回去,也留下来大家在一处岂不热闹?如何一定要一个人离了去呢?”琴默笑道:“我们一个留下也罢了,难道我们是没家的人了?”璞玉情知不可留,便从袖内取出两件东西来递给琴默道:“姐姐!这是我奉赠的微仪,这一个是我亲手画的一把扇子,这是无瑕白玉环一个,以表小弟薄意,望乞笑留。”说着递了过来,琴默打开那扇子看时,却是一把精镂湘妃竹柄的花绫纸扇子,上面画的墨水画,几竿疏竹和一缕淡云之外,是比翼而飞的一双燕子。笔迹墨色分外潇洒,而寓深意。上边阴云密布,似有风雨之势。琴默也不推辞,笑了一笑,便收了扇子和玉环,只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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