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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在心烦的时候撸一些短篇出来给自己解解闷-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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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经彼此熟知,凤雏淡淡一笑,“你叫难情,可为什么我从没见你难为情过。”
  晏维毫无压力地说:“哈,哈哈哈。”
  凤雏刨完最后一口饭道:“快速进餐是我的一项特异技能。所以我这就出发呀,带不上你了,瞧瞧多可惜,你米饭还没吃完呢。”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几不可闻地笑了下。
  晏维一生从来没有服软认怂过,但在凤雏挺着的这张小脸面前,他觉得他败了,一败涂地。
  他决定不吃午饭跟着凤雏去采药。
  山路不好走,可凤雏就像一个精灵穿梭其中,好像这就是她的王国。她利索地穿着男装长裤爬高下低,毫不在意形象的拔了根草叼在嘴边。
  晏维穿着凤老爹的长衫,被山上沿途的植物勾得全破了。
  在一个非常危险的角落,有一朵小花开的正艳,凤雏发现后,本来就大的眼睛差点从眼眶里跳出来,她嘴里说道:“百年难得一遇啊,我们走了狗屎运。”
  她脱下筐子就伸手去够。
  情境危险,凤雏差点跌下山沟,晏维猛然间拽住凤雏拉回怀里,嘴里道:“小心点。”
  凤雏一只手里握着那朵稀有花药,另一只手擦了一下脸,脸上顿时脏了一道,可她笑得就跟迎春花一样,“瞧见没,我多好运!!”
  一种傻傻的,让他心里开出一朵花的笑容。
  晏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人的心,是可以开出花来的,这朵花的名字,叫做凤雏。
  ×××
  好花不常开,花开必会败。
  米安国的将领不一定脑子都是纸糊的,就有这么几个灵性的人找到了晏维。
  晏维当时穿着平凡衣装在山头采药,凤雏在远处采。他这段日子跟着凤雏学到了不少医药知识,对这个领域感到新奇喜欢,因为这是凤雏喜欢的。
  他也知道日子美好但终须一别,他是米安国的太子,是将来的皇帝,这样的乡土生活美得如梦如幻,他任性地想要给自己留下段回忆而已。
  将领甲乙丙丁对他叩首,“末将迎太子回营。”
  晏维摆摆手,“我需要去作下告别,明日我自己回营。”
  “这……”
  “你们不必感到为难,我会飞鸽传书告诉父皇。”
  短短的半个月,晏维却觉得比他十七年中的每一刻都精彩,他晚上想问凤雏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很多年以后晏维常回想,如果这晚他问出了这一句,那他和凤雏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所有的假设都在他心里过了一遍,每种假设后的生活也都过了一遍,毫无意外的,里面都有凤雏这个人。
  可也毕竟是假设而已,假的。
  凤雏自晚饭后就有点神情不自在,她寻思了半响说:“阁下异域风情也该领略完了吧,那就赶紧走吧,再这么耽搁下去,会影响我遇见心上人的。再说,我看见你们国家的人来找你了,你回去了多为申生国说点好话,就当白吃白喝我家这么久的报酬。”
  赶人走,总比听见人家自己说要走,舒服许多。凤雏突然这么想道。
  “嗯,这逻辑很好。”
  晏维的脸色头一次黑得像锅底,凤雏察觉后,便不再做声,免得蹭自己一身灰。
  次日晏维走了,凤雏的脸色比昨晚更不好看,看他走远的身影,她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凤老爹噙着泪水抱着女儿,是不是闺女的日子要到了?!
  凤雏有病,非常严重的病,严重到凤名医都治不好她,所以凤老爹就任着凤雏的性子,辞官隐居想让凤雏最后的时日过的好一点。
  晏维走远了又折回来,想着还是讨来那个鸡毛毽做个纪念吧,不然就太像做梦了。
  凤雏苍白的脸看着床前站着的晏维,也觉得像是梦境,她毫无力气地挥挥手,“你怎么还不走?”
  晏维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心里想,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晏维不回国留在申生国学医术这事儿,让米安国老皇帝差点一口气过去,他不禁跑到定国皇妃的棺木旁嘀咕:“你儿子的叛逆期好像晚了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长。”
  凤雏的昏迷时间越来越久,每次睁眼看见晏维说的话差不多都是“你怎么还没走”之类。晏维不走了,他认了凤老爹为师傅,钻研医术,上山采药,不断试验来治疗凤雏的病。
  凤老爹也是有泪不能言语。
  一年过去了,晏维和凤雏一样消瘦了。
  两年过去了,晏维已经医风道骨,凤雏病还没好。
  三年四年,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多,比如十五弟弑父登基,比如申生国并没被吞并,他们皇帝又换了一个,比如人们都知道米安国的晏维太子跑申生国做了大夫但却都装作不知道,但只有一件没变,凤雏还病着。
  晏维的老气横生成了优点,他拥有着无可比拟的耐性,论人世沧桑,他只想要那朵花复开。
  在医术纯熟之际,晏维做了一次大胆的尝试,给凤雏换血。
  那个秋天,江小东已经拔高了个子,二丫也不再拖着鼻涕,飞鹰将军的尾羽长得比之前的更拉风雄壮。晏维等着凤雏的醒来,如果这次不醒,那就真的不会再醒了。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踏上了申生国的土地。
  他的脸,比今日的风还妖,晏维不禁这么想道。
  “难情,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哦,对了,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的字,那么,晏大夫,你在他乡还好吗?”
  晏维道:“陛下亲临,因为何事?”
  来人正是弑父夺位的十五弟,从小喜欢争抢东西的人,没想到本性果然难移,这次玩的这么大。
  “哦呵呵,小事,就是来看看这里有什么比帝王之位更令你着迷,朕能有今日,也多亏了你这个好哥哥。”说着抬脚往凤雏的卧房里迈。
  晏维的心像猫挠一样,但不可阻拦,越是阻拦十五弟就越是会不择手段得和你抢。
  他只好看着米安国皇帝踏进他心上人的屋子,他跟着进来,却看见凤雏睁着大眼和十五弟对视,凤雏吝啬的连眼风都没赏给晏维。
  是的,米安国皇子个顶个的英俊潇洒倜傥,晏维板正的跟棺材板一样的表情让他在对比中并不出众。十五弟才是华丽的晃人眼睛。
  晏维垂目,凤雏啊凤雏,你看他的眼神,真让我难过。
  他突然觉得呼吸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心尖上开出的小花好像正在经历狂风暴雨。
  “姑娘,跟朕回米安国吧,你若不同意,朕只好把申生屠了,碾死你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要逼得朕残忍哦。”十五弟轻松地把晏维曾经在肚子里滚了又滚的话说了,当然,后缀不是那么美。
  所谓流年不利,就是这个意思。
  在与晏维擦肩而过的时候,十五弟微笑着说道:“你喜欢是吗?我即使不喜也要与你一争。”
  凤雏柔弱的面孔上,满是仓皇。
  过了很久,凤雏告诉晏维:“花有花期,人会老去,如若我凤雏的牺牲,能换回申生国百年的安生,那也算是一件天大的美事了。再说,我从小就想嫁给王者。”
  他喉头一顿,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就是大家常说的命运吗?你立志要嫁与的帝王,其实是我;而我为了你断了所有的路,结果却注定要孜然一身。
  命运这东西,当真就是一笑话。
  难情难情,难以得情。
  晏维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整个脑子都异常疼痛,他问:“凤雏,你并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伤人的话总是从最温柔的嘴里说出,凤雏点点头,“是。”
  诚实固然是美德,只不过这美德,时常很伤人。
  好在没有提前表白心迹,好歹不至于让人笑掉大牙,晏维用一切换回的这笔感情买卖,赔的血本无归,他一向不适合做生意,他一向看不懂女人。
  没有了路,但其实,哪里都可以当作路。
  凤雏代表申生国出嫁的时候,晏维开始了游医生涯。
  他这辈子,为了心尖上的人精习医术,从一个即将统一天下的帝王下滑为吃穿需审度的游医,你若问他甘不甘心?他定会说是甘心非常的吧。
  因为,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心里至今未败的花,凤雏。
  ×××
  晏游医走了好多个地方,仿佛他这生注定漂泊一般,总是停不下来。
  每过一处,路过的每个国家和城镇,他都行善好施,治病医人。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陌生极了,但是也有趣极了。
  比如,他游经离国的时候,包袱被偷了。
  而这个偷他包袱的小叫花子一身本事,还非常自负,三番五次的撩拨晏维追他的行踪。晏维觉得现在的小偷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如果不果断跟去,就真是要被这歪风邪气怄死了。
  几个时辰地追逐与翻越,晏维觉得自己进入了一座不太对劲的城市,当然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城门紧闭外面重兵把守,而他不知道跟着那个小叫花子走的什么旁路,竟然已经身在城里。
  他身着亚麻色长袍,虽然长得挺有那么回事的,但是天南海北这样各处走,难免满身沧桑气场。
  他转了一圈城里,在病痛□□声不绝和满街腐尸的场景下,他悟了,原来他进入了一座半死城,看样子是瘟疫差不离了。
  观察了一阵,那个小叫花子便拎着一堆包袱向他走来,这不是冤家路窄,因为小叫花子开口说:“包袱还你,穷鬼,追了我几个时辰你至于嘛你,不就一包烂草。”
  晏维咬了咬后槽牙并未开口。
  这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叫花子继续说:“这里已经完了,全都要死了,所以我进来拿点宝贝,活我一个总算好的不是?我带你出去吧,看你那苦命相。你倒是说话啊,走是不走?”
  晏维默默无声地去捡被甩在地上的包袱,然后向相反方向走了。
  身后一个气急的声音:“你!……不知好歹。”
  大约用了一年时间,其中几番辛苦自不用说,晏维使这座城市死灰复燃,小叫花子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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