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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几个妹妹,婛娘,姝娘和妧娘,”朱氏的声音一如长相,轻柔温婉。
眼前的三个小姑娘都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当中的二小姐婛娘年纪最长,也最为美丽,睐娘觉得她美丽倒不是她的容貌长得就比那两个小姐格外出色多少,而是她一身缕金丝绣牡丹花的云锦褙子,下头一条月白直纹长裙,鬓边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脖子上戴了赤金盘螭巊珞圈,腕上玲玲珑珑的套了几只宝石镯子,整个人比那两个妹妹要贵气许多,到底是嫡女无敌,叶睐娘不由叹了一声,向这几位姐姐施礼。
人老了爱热闹,她们被张老夫人留了午饭才让离开,叶书夏就一直闷闷的,张氏心下狐疑,但有谭氏在又不好张口问,只得目视睐娘。
叶睐娘当然知道自己这个二姐姐是为着什么,在张府老夫人让婛娘领了她们到园子里玩,但叶书夏和自己怎么会被高傲的张家二小姐看到眼里,人家根本不耐烦应酬她们,而那些庶妹更是以婛娘马首是瞻,也不多兜搭她们,甚至对姮娘也要比她们热情一些,若不是不能将她们直接扔在园子里,恐怕那几个人都要自己玩去了。
到了六房大门处,谭氏一行正遇上从外面回来的张如檀和恒哥儿,恒哥儿与她们一起去给张老夫人见礼后就跟着张如檀出去了,“你带弟弟去那儿?”
“呃,儿子领着恒哥儿到族学里去和兄弟们见见,”张如檀恭声道。
谭氏满意的点点头,率先领着众人进门。
待到二门处,叶睐娘看了一眼正与张氏一问一答的叶志恒,轻声叫住张如檀。
“檀表哥,请留步,”
昨天叶睐娘就考虑到叶志恒远不如一般的孩子言辞伶俐,还真担心他被人轻视甚至吃什么亏,叶志恒的性格,真吃了亏的话也不知道告状的,因此委婉的将自己的担心跟叶书夏提了,希望她能再次拜托一下张如檀,谁知这丫头却执意不肯,硬要睐娘自己开口,叶睐娘让她的反应弄了个愣怔,你个正牌姐姐不张嘴让我这个堂妹妹代劳?
谁知今天叶书夏还记得这事,从见了张如檀就撺掇着叶睐娘和他说话,睐娘被逼得没法,只得开口。
张如檀有些吃惊的停下了脚步,他本来见过了母亲就要回自己的院子去的,这个叶家的表妹自己根本没说过话,“表妹有什么指教?”
“我家三哥是个实诚人,心思转的也比别人慢些,还请张家表哥多多关照,”叶睐娘说着裣衽一礼,今天她们在张老夫人那被张家姐妹冷待,不知道叶志恒在族学里又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跟自己说这个,张如檀微微扬眉,诧异后又觉得十分好笑,兄妹之间互相关心实属常事,但眼前这个姑娘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可是说话时流露出来的担心和关心怎么就像个长辈?张如檀实在觉得自己是看错了,“你放心吧,恒哥儿是我的弟弟,他性子纯良,我不会让他被人欺负的。”
看睐娘小脸微红,张如檀以为她误会自己的话是是嫌她多事,他是个心软的,“两位妹妹真的不用担心,咱们虽不是一起长大,但仍是骨肉至亲,有什么事你们只管说就是了。”
他在洛阳时与叶书夏和睐娘见过几面,尤其是睐娘因为陪着叶志恒守孝,见的更多些,而且很是感念她对自己表弟的关怀,对她印像极好。
“那就劳烦表哥了,若恒哥儿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表哥多担待,”身旁的叶书夏也是盈盈一礼,羞涩的如含羞草般,令与她相处两年多的叶睐娘目瞪口呆。
三十四、女儿心事
三十四、
“今儿受委屈了?”回到峨嵋月张氏问道,女儿在车上的样子她不是没有注意到。
“娘,咱们什么时候回家?”想到在张家那几个姐妹,叶书夏刚才好转的心情就低沉下来。在叶家她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小姐,就算是偶尔出去,那些小姐们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冷待过自己,“她们看不起人!”
叶睐娘惟有苦笑了,在这个时代可不讲什么人人平等的,自己身份出身不强,人家看不起你也得忍了,你不能直着脖子反击过去,再说今天也只是遇到了冷暴力,张家的诸娘们根本连句轻视的话都没有说,原本睐娘想着回来变着法开解一下心高气傲的小青蛙,谁知道她居然一时都忍不下来。
张氏是个庶女,女儿的话随便一想就明白了,不过她也是这怎么走过来的,而且今天的事情换个角度想到女儿也有好处,起码让她知道这世界不是绕着她转的,有些时候心里再难过也不能发作,“知道了,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们,她们都是你的姐妹,有些时候该有的应酬还是不能省,”见女儿变了脸色,张氏忙又哄道,“好了,咱们就不往那边去就是了,但若是见了,礼数上咱们不缺就行,过些日子咱们就回。”
叶书夏得了母亲的应允,虽然知道对归期提前起不了多大作用,也惟有点头应下。
“你就不生气么?”张氏走后,叶书夏心中烦乱,便到睐娘处说话解闷,可看到悠然自得的和连枝讨论今天得的荷包是如何绣的的叶睐娘,心里更加烦闷,这丫头还真是没长大,受了气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
“啊?生气,生什么气?”叶睐娘眯眼一笑,“她们不理咱们是她们没有家教,不知道替家人招待客人,生气的该是老夫人和张大奶奶才是,她们没把家里的女儿教好,咱们生气轮不着啊~”
叶书夏被睐娘这新奇的立场逗的一笑,从这个角度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旋即又脸色一沉佯怒道,“那以前我不爱搭理你时,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她以前可是对这个妹妹没什么脸色,时不时的挤兑一下才四五岁的小娃娃,想在想想真是比张家姐妹还可恶。
“嗯,姐姐不搭理我?有这事儿,”叶睐娘一脸茫然,“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二姐姐是最最良善的好女子!”
“你这个丫头,”叶书夏知道她是在说假话,俏脸一红,“我这两年不都对你好了,以前你可不许再记恨!”
“我才多大啊,小时候的事早忘了,咱们可是亲姐妹,”叶睐娘赶紧表忠心,“不过姐姐也把今儿的事忘了吧,犯不着跟那些小姑娘们置气,咱们又不长住这里。”叶睐娘说的老气横秋。
“你们两个快过来,试试着新衣可否合身,”谭氏圆圆的脸上俱是笑容,虽然她身边的两个庶女已经嫁了一个,一个成日在她身边服侍,但她似乎更喜欢这两个小姑娘。
女孩子就没有嫌衣服少的时候,叶书夏听说有新衣裙,眉开眼笑的过去翻看,叶睐娘对这个不是太热衷,但那泛着莹光的绸缎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明天咱们到城里汤家去赏早菊,你们姨妈特地送了贴子来,”谭氏心情很好,这次赏菊是汤夫人特意安排的,请了城中的贵女们,她家的檀哥儿年纪也不小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挑一挑,“好像还请了各府的小公子们,到时你也可以看看。”
谭氏笑得极有深意。
张氏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自己家里的情况,如今只能依靠女儿出色一些,能不能得了那些夫人的眼,给女儿找个可心的婆家。
叶书夏不由羞红了脸,扭身道,“我不去了,”说完跑出了屋子。
谭氏和张氏被她的样子逗的一乐,也不多说什么,让叶睐娘将新衣裙给姐姐捎了回去。
原来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叶睐娘一边整理着榻上的衣裙一边沉思,这些日子她和叶书夏朝夕待在一起,叶书夏细微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她越来越注重自己的打扮了,每日早早起来,光试衣梳洗就要一个时辰,然后急急的赶到到谭氏那里去请安,为的是什么?只为能在那个时刻与同样过来请安的张如檀见上一面,就算是说不上话,叶书夏整个早上也会处于亢奋之中。
叶睐娘不由叹了口气,那个少女不怀春,只是叶书夏这怀春的对象实在是不怎么样,不是张如檀不好,而是太好,这样的儿子谭氏自然是希望选上一门贵媳的,起码要对儿子将来的仕途有所助益,而叶书夏除了是张如檀的表妹之外,什么也不能给他,谭氏又怎么会答应?就算是张氏,恐怕也没有把女儿嫁给侄子的打算。
“这是舅母给姐姐做的衣裙,姐姐快来试试,”叶睐娘打起精神,将那两身裙子依次抖开。她们才来几天,谭氏便让针线房给她们制了新衣,不能不说这个舅母是真心对待自己伯母一家。
叶书夏已经从刚才的羞涩中走了出来,此时正倚在窗下,大大的眼睛中一片恍惚之色,“明天舅母真的要去帮表哥物色妻子?”
“是啊,”叶睐娘格格一笑,“到时咱们也好好看看,那家的女子配得上张家表哥。”
若兰若菊服侍叶书夏多年,也感觉到了她隐隐的不快,接过连枝手里的长裙道,“小姐快来看,这裙子上的蝴蝶绣的真好,跟活了一样,明天您穿了走在花里,才真是百蝶穿花呢!”若兰的声音有些夸张,极力想将自家小姐的情绪调动起来。
叶睐娘看到叶书夏嘴唇微抿,眉头微蹙知道她是要发火了,挥手让若兰她们下去,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叶书夏面前,“姐姐到底为什么事不开心?”
“没有,”她们虽然着六七岁,叶书夏现在已经将小小的睐娘当做最好的闺蜜,“我明天不想去被人相看,丢人死了!”
“谁说你要被人相看了?我虽然小也知道如果两家有意了才会互相相看呢,伯母和舅母没有为你选好人家,姐姐真是多余担心,”叶睐娘话说的直接。
“刚才,刚才舅母就是这样说的,”叶书夏底气有些不足,虽然谭氏话里有这样的意思,但也可以不这么理解。
“说了么?我怎么没听出来?”叶睐娘一脸狐疑,“舅母只说要来几个小公子,嘿嘿,跟姐姐有什么关系?”
叶书夏斗口不行,被叶睐娘气得脸色发红,柳眉一竖径直走到卧室,“妹妹玩去吧,我要睡会儿。”
“姐姐,这么才起床么,今天咱们一起用早饭,”叶睐娘根本不让她躺,“我猜舅母一定会好好给咱们选一位嫂子的。”
“选什么选?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叶书夏真想把头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