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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言重了,”叶睐娘看着杯中朵朵玫瑰,淡淡一笑,“我虽然才进李家没有几日,但家中的事情母亲和老爷都没有隐瞒与我,听闻当初分家时,父亲不顾族里的意见,将家产平均分与大哥与老爷,而且,蓉姨娘说要跟着大哥养老,父亲又额外给了她一份,算起来,老爷这个嫡子,得的还没有大哥多,”现在你来哭穷?
“就连应该分与嫡子的宅子,父亲都说皇上赐了宅邸,硬将辅国将军府附近那处宅子与了你们,”这个李宙偏心的可怕,竟然将辅国将军府分给他们的唯一一处宅子分到了李景玢名下。
林氏被叶睐娘说的满脸通红,她到底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女儿,礼仪规矩上并不糊涂,李宙将宅子给了庶出的李景玢,虽然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但受益的是她们大房,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乐得装个糊涂,“那是父亲知道二弟出息,不靠祖业~”
“嫂子世居京城,见识自比睐娘广博,难道这京城高门大户,都是哪个儿子不争气,就多分财产与他?不论嫡庶?”叶睐娘盯着林氏,“只说嫂子家里也有两个庶子,将来欢哥儿可是不能太争气了!”
“弟妹,我一片好心与你闲话,你何必说话那么难听?”林氏气得脸色发青,两行眼泪顺颊而下,“我自嫁入李家,便不得相公欢心,每日不过是苦熬时日,成亲十余载,不过落了个儿子相依为命,你竟然这么狠心说他,他可是你的亲侄子!”
叶睐娘看着林氏那张精心修饰的美丽的脸,“你们如果认我家老爷是亲弟弟,我那有亲侄子啊,嫂子?”分家时又贪又占,半分亲情也没有,现在了,亲侄子?
“你来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林氏还是不甘心,拿出绢子细细沾了脸上的泪水,“你大哥是庶子,蓉姨娘与母亲哪个脾气都不好,我也难啊~”
成日在一个贱婢跟前站规矩,被一个庶子呼来喝去,想想这些,林氏委屈的伏在炕桌上痛哭失声,“我以为睐娘你自小长在伯母跟前,又遇过那样的人家,想来是明白我的难处,今天我若是不来求你,回去,回去~”
“想来以前烟姐姐十分同情你的难处了,”叶睐娘看着伏案痛哭的林氏,“是啊,烟姐姐长在那样的人家,在她眼里,庶子庶媳的生活自然十分难过,就算到了李家,见大哥的机会少,每每听到你的悲伤无奈,能不心软么?何况帮你,于她来说,也是举手之劳,”叶睐娘浅浅一笑,“桃子,换茶,可是嫂子,就像你说的那样,我长在伯母跟前,又嫁过一回,人间百态见的多了,心自然也是硬的,你走好,过些日子我们就要随老爷到西安去了,许多东西都要收拾呢,没有什么时间听你的委屈。”
李景玢与林氏倒真是一对绝配,一个公开奸诈,一个总是以委屈的小白花面目出现,仿佛丈夫与妾室婆婆所做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但得来的利益林氏未必就没有沾,何况,想到林氏看李琎时的眼神,叶睐娘就一阵恶寒,这样的人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我原以为,你是二弟诚心求娶的,就算比不得先头的六奶奶,必然也是不差的,”先自己哭诉无效,林氏站起身子,“谁知你竟然没有半分同情之心,眼睁睁的看着亲人遇困也不肯伸出援手,着实让人心寒!”
“烟姐姐善待你,大嫂就以为每个人都像她那么好哄了?”叶睐娘不耐烦的走到门口,“遇困?大哥这次因为强占民产,而被查办,好像也只是将强占的东西还了了事,并没有被罚没家产,你们哪里有困需要人伸出援手?难道要我们将你们贪占的那些银子奉上才叫善待你们?还有,就像大嫂所说,我不像烟姐姐,大嫂那一套悲情戏还是少在我面前演,不管用的~”
叶睐娘话一出口,林氏那精致的容颜似乎被人狠狠的击上了一掌,神情顿时狼狈不堪,“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念着一场妯娌,想来你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才想着多来陪你说说话,谁知你竟然这么~”林氏话题一转,不再提李景玢的事,而是强调自己是来陪叶睐娘说话却无端被辱。
二百八十九、美 人
“原来嫂子根本不是来让我家老爷帮庶兄的?”叶睐娘恍然大悟道,“想来也是,庶兄的为人和本事,根本不需要嫂子来为他奔走,嫂子你一定是看着我是二嫁之身,心里必定有孤苦委屈,所以才好心来与我说话的,只是嫂子与我不熟想来不了解我的性子,伯母做主将我许给了老爷,我自以他为天,安心与他打理后宅,从来没有打算与烟姐姐相比,也没有那么多的委屈和不满,咱们应该没有多少心事可以聊。”
李琎提到李景玢时虽从来不多说什么,但叶睐娘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必定不只是哥哥欺负弟弟这么简单,而且李琎的态度也很明确,无论如何是不会对李景玢心软的,所以这一家叶睐娘是打定主意不与他们来往,所以不论是红脸白脸,在叶睐娘这里都无效。而且经过贾家的事,叶睐娘也在反思自己的作为,也曾想过,若是自己在看透贾莲碧的居心时下手敲打,若是在怀疑席明月时想办法揭破,若是狠心拿花雨作伐子让贾连城真正明白自己的立场和决心,她的婚姻或许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婚姻就是一颗大树,她确实浇水施肥了,但却忘记了修剪枝丫,打药除虫。
“你,你分明是看不起自家兄弟,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胸怀和风度?”林氏色厉内荏的拿出嫂子的作派教训道,“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将六弟的名声与前程放在眼里?!”
“没办法,我这人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与嫂子在一起,实在做不出大家闺秀要做的大度来,”
“大嫂,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你心里根本就看不起我,甚至是恨我,觉得我根本配不上我家老爷,可是呢,为了自己的相公,为了能再从弟妹手里得到关照,你还是来了,”真心还是假意,在叶睐娘眼里,根本就无法伪装,“可惜的很,我这个人向来心直口快,东郭先生,我是不会做的。”
叶睐娘理直气壮的冷酷无情在林婉音眼里格外刺目,她分明是一点都不将自己这个嫂子看在眼里,确切的说,她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嫂子,林婉音咬牙道,“弟妹不要将话说的太满了,虽然你是明媒正娶的不错,诚如你所说,你凭什么进的李家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但凡是有些头脑的,就应该好好出去打听打听,依六弟的人品才具,哪里会甘心娶一个二嫁女?你不知道吧,”她得意的一笑,想到自己从丈夫那里听来的消息,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外面人都知道,六弟从甘肃带回来了个绝色女子,想来是养在外头了,只瞒着你一人呢。”
“是么?”叶睐娘心里一惊,这个消息自己还真是头一次听到,“多谢嫂子提醒了,既然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嫂子还是回去好好操心景玢大哥的事吧,我家老爷的事,自有我这个妻子来操持。”
“夫人,长风家的来了,”锦观早在外面听的不耐烦了,看到碧波进了院门,立马大声禀报。
“请她进来,我正好有事与她说呢,”叶睐娘也不看林氏,径直挑帘出去,“锦观,你让桂喜送送大嫂~”
“见过大太太,”碧波看到锦观送林氏出来,上前行礼,“奴婢就算着,大太太这些日子该到夫人这里来了,果不其然,让奴婢料对了。”
“碧波来了,快进来吧,”叶睐娘不习惯叫什么长风家的,“不是叫你多歇几日么?这么不听话?”
“奴婢在家里也闲不住,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做主子厚道,做奴才的也要知道分寸,碧波知道自己夫妻是要跟着李琎一家到西安去的,所以早早的过来听吩咐。
“我这院子里事少,如今常妈妈年纪大了,我准备让她在府里养老,也顺便照看院子,你以后就多帮帮永妈妈,她到底也有年纪了,”京城的铺子离不了人,叶睐娘现在发现自己的人留下照看生意,到西安去自己身边竟然没有什么人手了,“府里你比她熟悉,闲了多与她说说~”
“夫人,”叶睐娘话说到这儿,碧波心里一动,“恕奴婢冒昧,你觉得大太太这人如何?”
“大太太为人如何我心里有数,”叶睐娘颔首道,看来碧波也是个清明的,“我已经告诉她,让她少到府里来了~”
听叶睐娘这么一说,碧波登时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了,我就怕您像我家小姐那样,也觉得她可怜,处处照顾,其实被那种人算计。”
“你家小姐是不屑,那样的小伎俩她未必不清楚,只是不屑罢了,”叶睐娘想到烟秋月的为人,李景玢一家,算计再深也不过是些黄白之物,而这些,在烟秋月眼里,是最不值得计较的,何况那些人不是李琎的兄弟和父母?
“李子,请永妈妈过来一趟,”虽然林婉音走了,可她的话却印在叶睐娘心里,从甘肃带了个美女回来?为什么外面从来没人说过?李琎更是没有跟自己提起过半句,再想想认亲礼时,各房往自己院子里送人,若真有这么回事,应该说若她们知道这么回事,不会不拿出来说的。
“小姐,您放心,我这就出去打听,”李子一拍胸膛,再不能出席明月那样的事了。
“小姐,这事儿~”永妈妈听了叶睐娘的话,心下也有几分犹疑,急忙拦下欲要出门的李子,“就像小姐说的那样,若真有这么回事,外面怎么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若是他诚心要瞒,依咱们的能力,想猜也不容易,”叶睐娘强压心中的不安,“何况林氏不可能毫无根由的跟我说这样的话,”林婉音当时的样子,是十分笃定的,想来消息来源是几分可靠性。
“若是没有这么回事呢?咱们这样贸贸然的去查,被府里的人知道~”永妈妈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被府里的人知道了,不但会笑话她甫一入门就失了丈夫的心,而且还会说她不够贤淑大度,说不定还要迎那个外室进门,难道自己再和离一次?叶睐娘不由攥紧手里的杯子,“你们下去吧~”
李琎从外面回来时,正看到妻子一人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