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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难道这是京中的规矩?
“到底是何事咱们等着瞧好了,或许真是想让大家多结识几个朋友,”叶睐娘看了一眼堂中侍立的丫头,反正她们这么多人来,还能让卖了不成?“烟姐姐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叶睐娘看着那绣着道德经的炕屏。
片刻只听环珮声响,叶睐娘随着众人起身相迎,只见进来了三个姑娘,其中两个穿曙红和秋香色褙子的姑娘长得与烟氏很像,都是小巧玲珑的样子,居左的姑娘则生得极为漂亮,当真是面若满月眼如晨星,她似乎感觉到叶睐娘在看她,嫣然一笑间脸上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这是刘阁老家中的三小姐,闺名芷芬,”烟氏拉了那美貌女子为大家介绍,“现我这两个妹妹极为要好,这次就一同来了。”
烟氏家的女儿自不必说,个个就是女子行为规范,这些人里面只有叶睐娘是没有被什么规矩嬷嬷调教过的,虽然张氏并没有放松对她的教育,但叶睐娘自问内里还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许多事情都是学的马马虎虎,在烟家姑娘这种把规矩做到极致的人前,自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疏忽。
“妹妹不必这么紧张,”刘芷芬不知何时坐了过来,“我听烟姐姐说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所以想与妹妹多聊一聊。”
叶睐娘飞速掩下面上的愕然之色,刘阁老的孙女儿跑来说跟自己做朋友,因为自己“与众不同”?这太诡异了些吧?虽然穿越女多能在万紫千红中散发出与众不同的光芒来,但叶睐娘曾经揽镜自照过无数次,自己的长相顶多是个中上,家世也不出挑,活了十四年,也没有什么大事能让自己掺乎掺乎,释放下穿越女那挡也挡不住的风彩,而且她这近六年,都是在守孝,连跟着伯母出门交际的机会都没有,比那些古代女子还宅,怎么就会让阁老的孙女儿说是“与众不同”了?
“刘小姐莫要取笑,睐娘不过是一普通女子,身无长才,不敢在烟小姐和刘小姐面前说什么‘与众不同’,”叶睐娘忽然眯着又眸细看刘芷芬神色,她这“与众不同”不会是拐弯骂人吧?
大家坐了一会儿,烟氏便请众人到李家的园子里转转,说是四月的倾香湖上新莲初生,正是春意最浓时。
辅国将军府虽然一建再建,但倾香湖还是保留了下来,湖周围绿芷汀兰,柳长莺飞,倒也颇有些看头,“还是这勋贵之家,咱们这样的府邸,哪里还能有这湖光水色?”江氏深吸湖面上飘来的凉风,她原生在江南水乡,自嫁进张家,鲜见这满目的水色物华,“在这倾香湖一游,也算是不虚此行。”
现在连叶书夏也有些懵,只是江氏不动声色,自己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小心,“是啊,勋贵们大都从龙功臣,原该有些厚待。”
叶睐娘看着碧清的湖水,不期然想到当年自己和李琎的初识,这家伙守着这么大片的湖水,却是个旱鸭子,而且还晕水,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睐娘妹妹,可否陪我到后面去一趟?”刘芷芬拉了拉叶睐娘的衣角,面色微红,“我想更衣。”
更衣你应该找丫头,或是找烟氏啊,我又不知道地方,叶睐娘想找借口推脱,却听烟氏笑道,“让清潭陪你们去吧~”
一个穿了朱红比甲的大丫头应声而出,“两位小姐请随奴婢来。”
既然“被更衣”,叶睐娘也就淡定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她冲李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今天这个聚会难道自己才是主角?
曲曲折折过了亭院游廊,那个叫清潭的在一个月亮门处停下,“两位小姐请。”
叶睐娘压住心里的狐疑,盯着刘芷芬鼻尖儿上的汗珠,“刘小姐,您骗我到这里‘更衣’,到底有什么急事?”
这一路刘芷芬急切的心情全表现在那双健步如飞的三寸金莲上了,但叶睐娘却不能糊涂,现在不说清楚,她是不会跟这位阁老的女儿进这个院子的。
“是我有一事相求,因为事情机密,才与烟姐姐想了这个法子请小姐来此,您随我进去,自然就明白了,”刘芷芬如月的美目中已经满是水光,她郑重的一礼,“我也知道太过唐突,还请妹妹信我。”
这丫头没有撒谎,而且她的神情中也没有什么恶意,叶睐娘点点头,“进去可以,但若是你们要我帮忙的事我做不到,还请刘小姐见谅。”
院子里站了一个男人,叶睐娘一看,反而松了口气,起码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因为这个人是李琎。
“你要见我?”你要见我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吧?若不是这事烟秋月也是帮凶,叶睐娘简直以为自己和这李琎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是,我是有事相求,”李琎一身铁锈红的常服,乌黑的长发在松松的用白玉簪在头顶绾成发髻,有碎发垂下,映着琥珀色的眼眸,竟然有从来没有见过的倜傥和妩媚。
他站的很直但叶睐娘还是注意到了他神色间的浓浓倦意,就像强撑着不肯从枝上坠落的花,“李大人帮过我许多,若是有什么小女可以出力的地方,定会竭尽所能。”是什么样的事让总是自信满满的李琎也会疲惫至此?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李琎唇边绽放出一抹笑意,几年没见,这丫头还是那个样子,在自己面前从不伪装,他整个人轻松下来,“进来喝杯茶慢慢说。”
叶睐娘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若不想些办法,李琎也不好直接登门,何况今日他相求的又是一桩机密。
一百一十九、重 托
“香泉一合乳,煎作连珠沸。时看蟹目溅,乍见鱼鳞起。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好茶艺,”叶睐娘看着李琎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满心满眼都是羡慕,比起这些世家子,自己真成了个俗人了,竟然什么都不会,“只是我不太会品,可惜了。”
“我不过是个俗人,茶艺不过是装装样子,也就骗骗你行,”李琎扬眉一笑,修长细白的手指指向冒着丝丝热气的和阗白玉茶盏,“试试。”
叶睐娘的笑容弯弯浅浅,带着少有轻松俏皮,她不打算装什么淑女,谁不知道谁啊,“我可尝不出好歹来,你要听赞美的话我也欠奉,说吧,有什么事?”
李琎这么大费周折的将自己请来,不会只是为了欣赏他的茶艺。
从李琎的外书房出来,叶睐娘已经没有初见他时的轻松,他求自己帮忙的事关系一条人命,而且这命还是朝中大员的。
“刘小姐也相信我?”叶睐娘看到站在院门外的刘芷芬,这可是拿她爷爷的命在赌,“要知道这就是在赌,赌注是你祖父的性命。”
听叶睐娘这么说,刘芷芬已经落下泪来,“我何尝不知道,但事情已经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像师兄所说,不找妹妹帮忙,我们也是在赌,有了妹妹相助,我们的胜算还能大一些。”虽然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可以看透人心,但李琎说的话,她是无条件相信的,何况再起祖父已经危在旦夕,怎么都是一搏。
“可是若是错了呢?你们…”叶睐娘问道,若是自己判断失误,不但赔上去刘阁老的命,而且自己也会被这些权贵迁怒。
放心,祖母和父亲都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刘芷芬神情凄楚,她们也是寻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两瓶解药太过接近,但药物的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没有那个太医敢明确说用那一瓶,“能想到办法我们都试过了,太医也拿不出办法来,师兄既然信你,那我就相信。”
叶睐娘点点头,刚才李琎已经把事情跟她讲清楚了,今天保着刘阁老一命,等于还连带着宫中的两条命,“好吧,我勉力一试。”
“烟姐姐,这是我写的调理睡眠的一个法子,你若相信,尽可以试上一段时间,”临别时叶睐娘将早就准备好的和《放松疗法》和《睡眠限制疗法》递给烟秋月,“这个方法比较细碎,还望姐姐爱惜自己的身体,先改了睡前还想心事的习惯,再照着睐娘所写的试试。”
配合自己夫君安排叶睐娘与他见面,将一个无辜的女子牵扯到政争里,烟秋月心里十分内疚,但看到叶睐娘根本没有牵怒与她还将自己治疗失眠的法子拿出来,烟秋月只觉面上一热,讷讷的接过那厚厚的一叠雪浪宣,上面娟秀的字体显见叶睐娘是用了心的,“谢谢妹妹,”
“你怎么就与刘阁老的孙女儿交好了?”叶书夏对妹妹的交际能力啧啧称叹,“不过是陪着出去转了一圈,她就把妹妹当做知己了。”
刘芷芬已经与江氏与苏璃说了,明日要接叶睐娘到她府上小住两天,这样的事江氏那样的机灵人怎么会拒绝,自然是一口答应。
张延用已经从妻子那里知道了刘阁老的孙女要请叶睐娘过府小住的事,不由有些踌躇。
当今朝堂上的局势已经呈剑拔弩张之势,曲太后掌控勋贵,兵权大部分在她们曲家及其羽翼的手中,而皇帝则得到文臣的支持,毕竟女子当政是世所不容的。但对张延用来说,他之所以能步步高升,得的却是曲太后一脉的提拔,可若是李琎和刘家要拉拢自己,应当不会从一个不起眼的女子下手,再说,张延用自嘲的一笑,自己不是什么权重一方的大吏,也不值得烟刘两家拉拢。
“老爷,”谭氏看着捻须沉思的丈夫,小心的道,“不是听闻刘阁老要复出为相了?前几日那刺客…”京城早就传闻,说是刘阁老从宫中回来时被人刺杀,然后五城兵马司全城大索,这个时候睐娘去刘家…
“带睐娘过来我见见,”
“明日到刘府要处处小心,那里毕竟是阁老府,刘阁老曾是帝师,”张延用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足十五的姑娘。妹妹这个婆家侄女他从未注意过,想着也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养到十五嫁也就就完了,谁想到竟然先交好烟家女儿,又得了刘家女儿的青睐。
刘阁老的孙女进宫后封为贤纪,现在又怀了龙裔,这盘棋谁胜谁负还说不定,不过是个远房亲戚,真有事对自家的拖累也是有限,张延用挥挥手,“多听你舅母的安排,明日凡事多经些心。”
想是心急难耐,第二天一大早刘家就派了车来接叶睐娘,张氏也听谭氏说了外面的时局,但刘家那样的人家,只有人家不想请,没有你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