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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反而是他此刻最为厌恶的女子。那女子,心思恶毒,跋扈愚蠢,这会是他李玉竹的妻子?李玉竹只觉得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上天这是在和他开玩笑吗》娶不到喜欢的女子,他认了。但是,为何要让他娶最厌恶的女子呢?他觉得,他就是娶阮爱荷,也会更加心甘情愿一些。
“母亲,你让我替你们考虑考虑。你们,能不能也为我考虑考虑,为什么会是银紫芙?”
李玉竹的声音破碎在冷冷的夜色中破碎纷飞,让李夫人的喉咙有些干涩。她知道这对于儿子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般,是不能选择的。
“你姑姑在宫中怀了孩子,若是没有银家姑姑一路保驾护航,到时候别说生下龙子了,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玉竹,这桩婚约无关欢喜,只是为了保住两家的利益罢了。玉竹,你姑姑曾经那么疼爱你,难道让你为她付出一些都不行吗?”
李夫人话语字字落在李玉竹心中,字字进去无痕,出来带血。
是啊,姑姑曾经那么疼他的。可是,又是谁想要为李家博一场更大的富贵,硬是将碧玉年华的姑姑给送入宫中的。皇宫,那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李玉竹此刻很想要大声的质问一下母亲,问她为何眼中只有荣华富贵,却是没有亲情。可是,这下话语却是梗在了喉咙口,如何也吐不出来。因为,最终爹娘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弟两个。心思百转,李玉竹艰难的点了下头,“好,我答应这桩婚事。”
“玉竹,苦了你了。”李夫人上前,伸手想要安慰李玉竹,却是被李玉竹转身避开了。
李夫人怔愣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恍惚之中什么东西已经悄然离她而去了。她知道,孩子心中有怨气,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她还要支持儿子去将唐锦绣抢来不成?除非她不顾李家,不顾儿子的前程未来了。
“娘亲,我出去走走。”
李玉竹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李夫人无奈的叹息一声,声音之中满满的皆是无奈。她这是造的什么孽,本来以为后半辈子苦尽甘来,该是享儿孙福的时候了。可是,谁知这些糟心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真是让人都合不了眼睛好好睡觉。这么一想,李夫人瞬间觉得头痛欲裂,头痛之症又犯了。她几乎站不住身子,幸亏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及时的稳住她的身形。
“夫人,你还好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李夫人顺势依靠在了李辉的怀中。李辉看着怀中疲惫的妻子,叹道:“夫人你就是心眼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又如何操心得过来呢。”
“我能不操心吗,我就这么两个宝贝。”李夫人却是不依,她就这么两个儿子啊,每一个皆是她呕心沥血的养大的啊。
突然李夫人眉头皱了一下,不悦道:“房间里面在闹什么,怎么这么吵?”
说起这个,李辉也是觉得头大如斗,道:“那银紫芙醒了,一醒了就闹着要离开青城回南郡。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这伤势才稳定下来,如何能够经得起那些奔波?”
李夫人听了也是不太高兴,觉得银紫芙确实是太不懂事了。再想想自己芝兰玉树的儿子,李夫人心中除了叹气还是只能叹气了。
看着妻子叹气,李辉想了想劝道:“要不然让银紫芙养个两天就让她回南郡去吧,虽说路途远了一些。但是帮她准备得充分一些,马车布置得舒适一些,车上再配着大夫,应该问题不大的。我想着,让玉竹也跟着一起去南郡吧,这个时候正好是培养感情的时候。”
李夫人心头跳了跳,老爷还不知道儿子喜欢唐锦绣的事情。李夫人想要反驳,但是想到此时让儿子离开避避也好。也许分开的时间长了,儿子真的就忘记了唐锦绣也不一定。这种时候,儿子留在青城,她也是不放心。整日提心吊胆的,就担心儿子做出什么不合礼仪的事情来。与其这般担惊受怕,不如把儿子送往南郡去。
“也好,我来劝玉竹。”
李夫人咬牙点头,觉得这个办法最好。李辉倒是没有多想,他这个人虽然对待外人狠辣非常,也有喜好美色的毛病。但是对于李夫人这个糟糠之妻以及两个儿子却是极为看重的,也会真心实意的为母子三人考虑。
李辉扶着李夫人回去休息了,待两人走过,李玉桐缓缓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连银紫芙都没有办法,如今竟然要带伤离开。难道,他真的没有办法救出阮玉卿了吗?不行,他一定要想想办法,就算是劫狱也要将人给救出来。”李玉桐站在黑暗中,自言自语着,却是猛然抬头,眸光璀璨。劫狱,似乎也是一个好办法。这个方法一旦起了,就再也压不下去了。这是一个多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啊,将阮玉卿救出来,然后两个人远走他乡,从此隐姓埋名,好好的生活着。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李玉桐瞬间如疯魔一般,转身就往外冲去。
安言和白氏在房中说了一会话,她就央着白氏回去休息了。白氏素来浅眠,若是过了时间,怕是这一夜再难入睡。安言一路挽着白氏的手,将她送入房间,才放心的转身。她正准备要回房间呢,余光之中却是看到一抹月牙白。她走到栏杆旁,目光向下望去,就看到大榕树下果然站着一个人。
一身月牙白的长衫,长衫之上绣着零星的竹叶。那衣服穿在李玉竹身上,就仿佛为他打造的一般,一身月华疏朗的气质越发的令人惊艳了。尤其是,此刻的他面上带着满满的忧郁,那抹惊艳之色,竟然不逊于此刻的浓浓月色。
、158 当年的分离
一身月牙白的长衫,长衫之上绣着零星的竹叶。那衣服穿在李玉竹身上,就仿佛为他打造的一般,一身月华疏朗的气质越发的令人惊艳了。尤其是,此刻的他面上带着满满的忧郁,那抹惊艳之色,竟然不逊于此刻的浓浓月色。
安言面色一动,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榕树下那抹月白身影。
榕树下的李玉竹似乎有所感应,猛然抬眼看过来,那充满亮光的目光似是穿过重重黑暗而来,让安言不得不去正视。安言嘴角抿了起来,袖子下的手微微动着。她终于还是转身,轻轻下了楼去。李玉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抹青色的身影,目光柔软的轻轻缠绵在安言的身上。只愿意,这一刻时间静止,让他的目光能够就此停住,再不转移。
安言走近他,在距离他五六步的时候停下。面色有些凝重,“这么晚了,你为何会在这里?”话语之中带上了几分疏离,如今已经夜深,他却是到这里来,让安言不得不多疑。她一直想要维护两人的友情,但若是李玉竹一再执迷不悟的话,那么她也绝对不会是那等优柔寡断之人。
走近了才发现李玉竹竟然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满是褶皱,衣服上更是有多处划破。再联想到他不会武功,安言惊讶道:“你爬墙进来的?”先是爬墙,然后顺着大榕树下来。虽然是疑问,但是安言却是已经猜得**不离十了。
李玉竹没有言语,只是贪婪的看着安言,看着那张秀丽的面容在月光之下越发魅惑人心。李玉竹原本有一肚子的心事要对安言诉说,但是看到本人之后,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从相遇到相识,一切的画面在脑中缓缓走过,李玉竹嘴里有种既甜蜜又苦涩的感觉。他缓缓抬手,想要做些什么。
安言却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一举动,深深的刺激到了李玉竹,他终究还是颓然的放下手来。
“对不起。”李玉竹苦涩的说了这三个字,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安言茫然站在夜色之中,看着那里去的萧索身影,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似乎,她们以后将很难会有交集吧。就这样,也好。
安言一时间心头有些落寞,静静的立在大榕树下,忍不住仰头望着天上明亮的月亮,思绪翻飞。终究太多事情,是不会随着她的希望而发展的。她能够做的,唯有慢慢的学会坦然接受罢了。
“小三子,那小白脸是谁?”
楼上栏杆处,苏三出了苏老太太的房间,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是一不小心看到了李玉竹,顿时一双黑眸都狠狠的眯了起来。这不,房间也不用回了,他直接就蹲点在上面,审视着李玉竹的一举一动。好不容易那李玉竹走了,苏三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呢,旁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苏三转头看去,就看到自家老娘一脸八卦的看看自己又看看大榕树边站着的安言,一副你们在玩什么的模样。
苏三原本心情就很郁闷了,此刻看到自家老娘,那心情就更加郁闷了。他转过脸来,面板板的问道:“你给大哥二哥的信写好了?”
“写好了啊。”苏老太太立刻眉眼一横,一副不就写封信吗。
“给我看看。”苏三很是成功的转移了苏老太太的注意力,而老太太还不知道,转身就回房间去拿自己刚刚写好的信了。
不一会,苏三展开苏老太太刚刚写好的信,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苏三就将信合上了,啪的一下扔回给苏老太太。
“你确定大哥二哥看到这内容,不会一个冲动的也赶过来?”苏三挑眉问着,心头想着一个老娘过来已经了不得了,要是自家大哥和二哥再过来,那么他的生活肯定得乱套了。
苏老太太一听,顿时也跟着犯愁了,“嗯,那我回去再加几句。”
说完,也不等苏三回应,苏老太太就自个兴冲冲的回去了。
苏老太太前脚还没有踏进房间的门呢,苏三就已经快速转身盯着下面的大榕树看呢。结果,没看到人。苏三顿时面色一紧,眸光闪了闪,然后就转身运起了轻功,快速的飘飞了自己的房间。
安言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苏三正泰然自若的坐在桌边喝茶呢,看着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安言来到苏三身边坐下,静了一会才轻轻说道:“刚刚李玉竹过来了,我和他说了两句话,他就离开了。看样子,倒像是来和我告别的一般。”
安言知道苏三对于李玉竹的事情比较敏感,因此她一点也不想瞒着苏三,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苏三看似悠闲,实际上握着茶杯的手却是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