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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主?!”
钱进的声音猛然炸响,仿佛被踩着脖子的公鸡叫,听得人心头阵阵颤栗。
张骏看到钱进这幅胆小猥琐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致,几步来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和他齐平。
“是啊,这位可是青城的府主于雷。青城府主,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那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对你有直接的生杀权力。”
张骏说话的时候,满面笑意,看着就是一个温和的世家公子,翩翩如玉。
钱进被张骏的温和外表所惑,一时间只以为他们是来帮自己的。顿时还稍微有点脑子的钱进,趁机猛然抱着张骏的大腿,就哭嚎到:“大人可是要为下官做主啊。那贼人竟然藐视公堂,简直是目无王法了,大人一定要给下官做主啊。”
说话的时候,那钱进就差没有痛哭流涕了。
张骏很是嫌弃的看着被钱进抱着的大腿,很是不高兴的道:“啧啧,真是晦气。请你放开你的手好吗,都把我的裤子给弄脏了?这料子很贵的,我担心你赔不起。还有啊,纠正一下,我不是大人,我只是大人的兄弟。”
说完话,还不等钱进有所反应,他就猛的抽出自己的脚,颇为嫌弃的拍了拍,然后就从容的走到于雷身边。
钱进原本正紧紧的抱着张骏的大腿,突然听到张骏那番话,整个人都傻了,就愣在了那里。没有来到张骏会突然抽出脚了,他没有防备之下,整个人就跟着扑到前面去,整个人就像是狗啃泥一般的趴在地上,瞬间鼻子一阵剧痛传来。他茫茫然晕乎乎的抬起头来,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察觉到手心一片湿润的时候。他无意识的将手放到眼前,就看到满手的黏腻,全是鲜红的仿佛曼陀罗一般盛开的血。突然看到这么多的血,钱进整个人都傻了,傻愣愣的坐在那里,目光无神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看到钱进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张骏都不忍心去看他。身为男人,真是替他感到丢人。
于雷直接无视钱进,而是暗中和苏三眼神交流了一番,完全领会了自家老大的意思之后,就大步的朝着公堂正中走去,在原来钱进的位子上坐下。张骏看到于雷上去了,他也连忙跟上,暂时充当了师爷的职务,在于雷身边站着。而李天在听到于雷是青城府主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很自觉的已经将自己缩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中了。
于雷在位置上做好,随之公堂之外瞬间有序的跑进来一批青衣侍者,乃是于雷从青城带来的士兵,此刻立刻整齐的分列两边,充当着衙差的职务。一切就绪,审案即将开始。
李仁目光闪烁,看着突然出现的青城府主,心头暗暗觉得不妙。那青城府主怎么会突然到来,是来为百姓主持公道的吗?至少,他从来不知道钱进有跟青城府主有过联系。李天不妙的将目光看向站在大堂中央的苏三,当看到他那淡定的神色,越发觉得事情不妙了。
“本城主将会重新审理本案,所有相关人员跪好。”
于雷的话音一落下,安言就要过去跪下。她第一眼看于雷,就觉得于雷应该是一个正直的好官。因此,心头一喜,觉得此事终于是要沉冤得雪了。只是,她的脚步却是迈不动,因为苏三一直束缚着她。
“苏三?”
安言不满的推了推苏三,让他放开自己,自己可没有他那中睥睨天下的气势。
“没事,他是我小弟,等会我让他来拜见你。”
安言:“……”
安言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苏三面上,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于雷。
于雷恰好也看过来,看到她在看她,忙对她讨好一笑。
安言:“……”
那青城府主,竟然是苏三的小弟。她究竟是嫁了个什么大人物……
“乖,我们就坐等于雷审案吧,他会给我们一个好的较大的。”
苏三的薄唇凑在安言耳边,轻轻的说着,语气轻柔像是在哄一般。那些热气盆栽安言的耳边,让安言敏感的耳垂顿时泛红,面上也是跟着染上了娇羞的红霞。她不敢去看苏三,将自己埋进苏三的怀中。耳边听着苏三规律的强烈的心跳,安言的嘴角弯起一抹幸福至极的笑容来。
这样的感觉真好,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有人支持着自己。他会允许自己胡闹,会配合自己胡闹,始终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而且,他还会时时刻刻的陪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一起打怪兽。有生之年,有此佳婿,她还有何求?
苏三看着安言突然埋首在自己的胸口,顿时觉得很奇怪,他低眉细细看去,就看到小女人的耳垂微红。那抹红,在苏三的眼中不断的放大放大,产生了一种极致的诱惑。苏三猛然将安言抱紧,那种力道来得突然,来得强烈。安言奇怪于苏三突然的行为,抬头就要去看苏三。却是在这个时候,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一个东西顶着。她猝然一惊,手动了动想要去看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手才轻轻动了一下,就猛然被苏三的大手给紧紧的握着了。安言的身子被紧紧抱着不得动弹,手也被握着,不得掌控。一时间,安言眼中惑色更甚。细细想去,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顿时不仅耳垂红了,整个脸更是火烧火燎的,仿佛浸染了胭脂一般。那般红的,鲜艳欲滴,只敢埋首在苏三的胸口,不敢再动分毫。
而苏三此时更是烦恼,小苏三怎么这么不听话,大庭广众之下的自己就苏醒了。苏三麦色的肌肤此时也红得厉害,眼眸微微垂着,再也不敢去看安言了。两人此刻因为各自的尴尬,就这般静静的抱着,似乎忘记了所有。
张骏忍不住以手掩面,老大,这里是公堂啊,不是你和大嫂的新房啊。就这么忘我的拥抱,真的好吗?
于雷此时则是瞪大了眼睛,自家老大那么冷漠的性子。此刻为何一副急色的样子,简直是不敢直视。
围观的群众看到这夫妻两个在公堂之上这般拥抱着,一个个皆是眼角直跳。纷纷转开头去,不忍心去看这样的画面。
张骏依然掩面,于雷则是轻轻的咳了一声,以图引起自己老大和大嫂的注意。
可惜,那两个人真的投入了,所以没有反应……
于雷无奈,想着是不是要喊一下。目光扫动的时候,猛然扫到了桌子上的惊堂木。顿时,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他伸手拿起惊堂木,使了巨大的力气去拍它。原本那就是大力士的于雷,此刻更是用了大力气。顿时,那声惊堂木的声音,仿佛平地的一声炸雷,震得众人的耳膜隐隐发颤。
这下,就算是死人也能够给他震活了。何况是苏三和安言这样的大活人了,安言猛然回过神来。这里可是公堂之上,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怎么就和苏三这般一直拥抱着。安言顿时挣扎起来,苏三有些恋恋不舍,一下子没舍得放开。
苏三现在真的是经验多了,脸皮厚了,刀枪不入了,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安言却是不依,她还做不到苏三那般铜墙铁壁,无所畏惧,所以伸手用力的在苏三的胳膊上拧着。苏三内心里挣扎了一会,依然抱着。安言那样的力道,对于苏三而言,实在是挠挠痒一般。而对于安言而言,却是使了半身的力气了。看到苏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安言怒而伸手用尽全身力气的拧着苏三腰间的嫩肉。这下,苏三有反应了,手放开了。
安言退出苏三的怀抱,纤细的手指还对着苏三耀武扬威的晃了晃。而苏三则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小女人真会挑地方,又狠又准,真是疼。
苏三无奈而宠溺的看着安言,看着她小野猫一般的姿态,心中觉得无比的欢喜和满足。脑中不自觉的滑过初时的画面,那时候她的面色柔和,眼角的光却是疏离浅淡的。如今,她姿态娇俏,眸间的碎光似嗔似怒,让他迷恋不已。不管是温柔的,得意的,俏皮的,愤怒的,每一面,他都喜爱不已。似乎只要是她,不管什么表情,什么姿态,都令他迷恋。
于雷看到两人终于分开了,顿时呼出一口气来。这个时候,也不管两人是不是在打情骂俏了,这些小动静,他直接视而不见了。
于雷看到堂下跪着的有柳家众人和李仁,躺着的有钱花,坐着的有钱进。钱花不是不想起来,只是没人帮她,于是她只能继续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哼哼唧唧个不停。看到这样一副极其怪异的画面,于雷皱了皱眉头,然后就大声道:“哪位是当事人三娘?”
“民妇是柳家三娘。”
“你将你的冤屈陈述一遍。”
“是。”
柳家三娘恭敬跪拜,然后开始叙述道:“民妇柳家三娘,原来是李家李仁的妻子。两个月前,民妇按照李仁母亲的吩咐去一处危险的坡地采摘她需要的东西。因为此事,民妇不小心的掉下山,摔伤了腿。后来由李仁母女带着去县里医馆胡青处看诊,当时胡青诊治民妇的腿说是不能治好,并且草草的给民妇接了一番骨。不久后,民妇的腿能下地了,却是自此瘸了。接着,李仁就以着我三年无所出以及腿瘸的缘故,将我休弃。回到家中,经其她大夫看诊治好,说是民妇的腿原先并无大碍。之所以会瘸,是因为接骨之人犯了一个连初学者都不会犯的错,才导致的。因为这个,民妇一家人去找胡青讨回个公道。可是胡青却是拒不承认,更是扬言要将我们打出来。无法,民妇回去先将腿治好了。想着这回罪证确凿,那胡青还能狡辩不成。只是,民妇实在是错估了胡青的无耻程度,最终闹上了公堂。求城主大人为民妇做主。”
柳家三娘将事情叙述完,然后就诚心的对着于雷扣头。
于雷听着柳家三娘的回答,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清楚了,也了解了。
接着,于雷将目光落在胡青身上,喝道:“你可是有话说?”
“小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胡青却是不停的喊着冤枉,胡青此时心头也是相当惶恐的。他此时到希望被钱进关进大牢里,然后那点钱出来消灾就好了。如今看那城主大人的意思,怕是此时无法善了了。
于雷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三娘道:“你可是有证据?”
“那胡青会如此残害民妇,实则是因为收受了李家的好处。胡青和李家早有勾结,三年前就做过类似的勾当了。三年前,那李仁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