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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御邪见宋挽歌那副惊慌躲闪的表情,似是想到了什么,心,猛的一沉。轻轻推开宋挽歌,龙御邪俯身用手指在地上沾了一点药汁,轻颤着伸至鼻下仔细闻了闻。片刻,面色陡的大变,眸中闪过疯狂的光芒。
抬头深深看了一脸惊惧的宋挽歌一眼,龙御邪似是不相信似的,又猛地起身跑到药炉旁边,颤抖着双手将药罐子里面的药渣尽数倒了出来。
“歌儿,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龙御邪指着药渣中的藏红花和马钱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吼道。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歌儿怎么可能会亲手打掉他们的孩子呢?她明明上午回雪毓宫之前还跟他保证过了的,她让自己放心,她还说他们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歌儿,你没有要打掉我们的皇儿对不对?是我眼花看错了,这地上的药汁不是堕胎药对不对?说啊,快点告诉我说这不是堕胎药。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相信。”
“对不起……”宋挽歌静愣了好半晌,不知为何开口的却是一句“对不起”。她明明没有做错,可龙御邪那副悲恸又不敢置信的受伤表情却让她的心瞬间被满满的歉意所充斥,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皇上,你没有弄错,我刚才喝的就是堕胎药!”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宋挽歌的右颊立刻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意,伸手摸着自己被打的脸,她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只是,心,又冷了一分。
龙御邪收回手,愣愣看着宋挽歌脸上鲜红的手指印,眸底的悔痛一闪而过。不过,比起宋挽歌脸上的痛来,他的心伤得更深,他的心远比她的脸要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为什么不要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打掉它?为什么要欺骗我?”龙御邪用力摇晃着宋挽歌的双肩,凄绝的痛吼出声,面上神情哀伤不已,似有百般痛苦交织在一起。
“因为我不爱你,因为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它是多余的!”宋挽歌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脑袋被龙御邪摇得晕眩,双肩被他抓得生疼。想推开他,却被他抓得更紧,双眉因疼痛而死死拧在了一起。“这个孩子本就不被人欢迎,我早就想打掉它了。犹豫了这么多天,是你那晚的所作所为让我重又坚定了原来的想法。”
宋挽歌清冷而淡漠的说着,害怕过后反而平静了下来。既然决定了要打掉肚中的孩子,那么迟早都要面对龙御邪的暴怒和惩罚。呵,再重的惩罚她都已经承受过了,那么还有什么能够让她害怕的呢?别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再怎么样龙御邪都不会杀了她。只要她还能活着,只要尘儿不是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留在这个世上,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歌儿,你真的不爱我吗?一点点都不爱我吗?”龙御邪冷静下来,忽而怔怔的问道,声音很轻,也很柔。
“是的,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你!”宋挽歌犹豫了一会儿,极力忽略掉心底的那一丝挣扎,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说道。“我对你只有恨,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一丝一毫!”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爱我!我不相信,我绝对不会相信!歌儿,你又在骗我对不对?你明明很爱很爱我的,你在口是心非,你在睁眼说瞎话,你怎么可能不爱我呢?”龙御邪有些呆傻的笑着,嗓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面上神情诡异莫辨。那眉宇间的凄绝和苦涩以及悲痛盈得那么深,又那么满,刺得人眼酸,扎得人心疼。
“我没有骗你,没有骗你!再说一次,我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宋挽歌有些激动的大声否认着,有些欲盖弥彰,似在掩饰着什么。也许,她已经慢慢的爱上了眼前的暴君吧,所以才又被他伤得更深。可是,就算自己爱上了他又如何,他那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使再多的爱也都被他抹杀殆尽。
“歌儿,你在骗我!”龙御邪猛地大吼一声,紧锁着宋挽歌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起来。“你难道不记得吗?中秋夜宴那晚,你一遍又一遍柔语深情的低唤着我陌,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也永远都不会背叛我,你说你喜欢我爱我!还有你醉酒的那一次,我们欢爱后,我告诉你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你当时不知道有多开心,你说你是我一个人的,又霸道的说我也是你的,你还说你愿意做我的皇后。你看,你右手腕上的这个象征后位的紫晶寒玉镯,就是我那个时候亲手给你戴上去的,你当时还喜欢得不得了呢!歌儿,你如果不爱我,你怎么可能会对我说这些话,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当我的皇后?”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些话,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在撒谎!”宋挽歌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对龙御邪说出这么多情意绵绵的话,他肯定是在骗她。可她盯着他看了半天,又完全在他眼中和脸上找不到一丝说假话的迹象。“你说我深情温柔的唤你陌,这根本不可能!我除了知道你叫龙御邪之外,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名字!”
“怎么可能?歌儿,难道你不知道我名为御邪,而我的字是子陌吗?难道相父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字是子陌?”龙御邪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巨大的不安和害怕来,因为宋挽歌脸上那副茫然的表情告诉他,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字叫什么。
“无缘无故的,风丞相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宋挽歌皱了皱眉,顿了下,又冷哼道,“也许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但我相信我说那些话时肯定是神志不清的。如果我是清醒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对着你说那些话的。总之风丞相没跟我说过什么,我也完全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子陌。”
“呵呵,是么,如果你不知道我叫子陌,那你口中的陌又是叫的谁?你叫的那么深情,又那么温柔,所以他肯定是个男人!告诉我,他到底是谁?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朕要立刻杀了他!杀了他!!”龙御邪又开始大声咆哮了起来,双眸因充血而变得赤红,阴鸷森冷的神情仿佛要吃人似的,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浑身的煞气和戾气渐渐弥散开来。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宋挽歌有些害怕的摇着头,不过脑中却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如谪仙般清灵飘逸的男子,莲墨。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她所认识的人中,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有他的名字带了一个‘墨’字。如果她真的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唤了这个名字,那么她叫的这个人应该就是莲墨吧。那么,那些情意绵绵的话,她也是想对莲墨说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莲墨,她的心就会隐隐的泛疼,还会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思恋。那是一种情不自禁的、无法掌控的疼,也是一种情不自禁的、无法掌控的思恋,仿似自己欠了他几千年的情和爱。仿似自己忘了很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而那份深沉的、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亘古悲痛只有莲墨一个人在默默的承受。
莲墨,你到底去了哪里?
宋挽歌突然喃喃自问了一句,声音虽轻,当还是被耳尖的龙御邪听到了。
“莲墨?原来那个野男人叫莲墨!朕一定不会放过他!”龙御邪阴冷狠绝的语气吓了宋挽歌一跳,不由自主的替莲墨担忧起来,也懊恼自己怎么就将莲墨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龙御邪,我不许你伤害他!”宋挽歌冷冷的对视着龙御邪殷红魔魅的眼神,虽然害怕,但她就是不想莲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想到他临走时送给自己的玉玦,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胸前,隔着衣服轻轻握住了它。
龙御邪将宋挽歌的细微动作看在眼里,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拉开她的衣领,将她颈上的玉玦拿在手里正面反面的看了个仔细。这一细看,才发现那正面雕刻的雪莲花,那纹路其实是一个草书的‘墨’字。配上这朵雪莲花,不就暗示着他的名字‘莲墨’吗?呵,他第一次看到这块玉玦的时候还没发现这一点呢!
“这块玉玦是那个叫莲墨的男人送给你的?”龙御邪怒吼着叱问道,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带着满满的肯定。显然,他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宋挽歌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保持沉默。
“你又欺骗了朕!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你不是说这块玉玦是你母后留给你的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朕?!”龙御邪凄厉的吼声中挟着压抑不住的沉痛和心酸,面上神情几近疯狂。他用力攥着那块玉玦,想要用内力将他捏碎,可是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内力,那玉玦仍然完好无损。他又愤恨的想将它自宋挽歌的脖子上扯下来,可那根红丝线似乎比金丝银丝还结实,直勒得宋挽歌的脖子生疼都没扯断。
“将它摘下来!”龙御邪狠厉的瞪着宋挽歌,眸中燃烧着嗜血残忍的烈焰。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他要将那个名为莲墨的男人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我不要!”宋挽歌紧紧护着玉玦,别说她不愿意,即使她愿意也摘不下来。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块玉玦就像长到了脖子上似的,怎么都摘不下来了。只要她想取下它,那丝线就会慢慢缩短,她虽然诧异却也并不害怕。因为那是莲墨送给她的,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你就这么宝贝那个野男人送给你的东西?上次也是一副生怕被朕抢去了的模样,现在又是这副模样?呵呵,原来一直都是朕在自作多情,原来你一直深爱的男人是莲墨!哈哈哈!朕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到头来才发现什么东西都是一场空,原来朕是如此的悲哀!哼!你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朕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那个叫莲墨的男人,朕要下令暗堂所有的杀手,将他找到后格杀勿论,挫骨扬灰!”
龙御邪疯狂的大笑大吼着,此刻他的心真的是被宋挽歌伤了个彻彻底底,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原来他那么多的付出和牺牲都是枉然,那么多的真情和爱恋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原来眼前的女人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她爱的是别人,那么多深情温柔的爱语也是想要说给那个叫莲墨的男人听的。
呵呵,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