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能言手不能动,最多六个时辰之后就会去见阎王。对着这将死之人,候婉云也没了顾忌,反正死人是不会泄密的。
“只可惜,生我这身体的那蠢笨女人,却是个不开窍的。那年我让她毒死你,再将我送进太太房里当嫡亲小姐养着,可她偏生不肯,还威胁我说若是再提此事,就将我告到太太面前。人不是都说母女连心么?我由那下贱的妾室养大,她能为我谋个什么好前程?那贱/人非但不为我的前程着想,竟然还想要告发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娘的,忒自私了!既然母不慈,那我也就子不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那贱/人推下湖,正好她死了,一了百了。”
接着候婉云愉悦的讲述自己当年是怎么害死亲生母亲的,候婉心这才知道,原来当年胡氏并非自己掉下湖的,而是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推下水的!候婉云甚至还拿着桂花糕,笑嘻嘻的坐在湖边,亲眼看见生母力竭沉入湖底,才跑去叫人呼救!那时她才刚满五岁!
若非听她亲口说出,候婉心怎么都不相信这天底下竟有这般狠心的人!竟然为了利益,连自己的生母都要加害!
候婉云得意洋洋的看着候婉心,自己苦心谋划的计谋,虽然精彩,但是再精彩的戏,若是没有了看客,岂不是显得乏味寂寞?
现在的候婉心不光是她手下的棋子,还是她的看客,候婉心越痛苦,就证明了她越成功,这戏越精彩。
“唉,我的傻姐姐哟!”候婉云折下那朵娇艳的桃花,道:“既然你也要死了,那妹妹我也就让姐姐死的明白。你可知道你为何而死?呵呵,你不是喜欢桃花么?你可知道正是这桃花,催了你的命么?有些人,天生就对某些花粉过敏。我五岁时就发现,姐姐你对桃花的花粉过敏,可你却偏偏喜欢了桃花。我就送你一程,每日折了桃花插在你床头,桃花瓣儿做的香包挂在你身上,日积月累的,你可不就过敏的厉害,直到如今要了你的命么?唉,说了你也听不懂,你们这种生产力低下,科技又落后的古人,活该!”
“唉……”候婉云幽幽叹了口气,道:“我说了吧,有些人,就是太蠢,死也都是蠢死的。你们母女二人也怪不得别人,只怪你们太傻。”
候婉心看着候婉云的眼神,顿时如同刀子一般,狠不得从她身上剜掉几块肉!
候婉云笑眯眯的戳了戳候婉心的脸颊,说:“长姐,你莫要这般看我。与我相比,你也好不到哪去,咱们姐妹两个半斤八两,嘻嘻!”
候婉云垂下头,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金钱橘来,凑到长姐眼前,得意道:“长姐你瞧,这毒死太太的穿肠毒药,不都是由长姐每日亲手捧到你亲娘的跟前的?”
候婉心听了这话,眼中的愤怒渐渐化成了惊恐,此时她已经知道眼前那看似单纯无害的少女,其实是个披着人皮的恶毒蛇蝎。
候婉云看着候婉心的表情,似是很满意她的表现,她将金钱橘剥开,取了一枚橘子瓣放进自己口中,说:“长姐,你莫怕,这金钱橘是无毒的,不信云儿吃给你看。”吃了几枚,又接着说,“今儿云儿去摘桃花的时候,看见池塘里的大闸蟹又肥了些。对了,长姐有所不知吧,这世上有些东西,单独吃是无毒的,甚至是滋补的,可是若是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吃……那可就成了穿肠要命的毒药。”
候婉云漂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候婉心,樱唇中轻轻的吐出一句:“比如金钱橘和蟹黄一起吃,就成了——砒霜。每日吃一点,过个三年五载的,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候婉心惊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半饷才反应过来。此时她已经口不能言,满脑子都那句“金钱橘和蟹黄一起吃,就成了砒霜”。
这些年,一直是自己亲手侍奉母亲,每日兴致勃勃的采摘最新鲜的金钱橘,亲自挑选最肥美的大闸蟹,将这两样东西一起送进母亲口里……候婉心只觉得通体生寒,眼泪止不住的流:竟是她亲手,将那穿肠要命的毒药,送进自己亲娘的口中!
悲愤交加,五内郁结,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滚,一大口甜腥涌上喉头,候婉心连喷了三大口鲜血,倒在床上,断了气!
作者有话要说:死人也未必靠的住
、顾家庶女
袅袅的水汽从屋外拐角的小药罐子上腾起,熏的整个回廊都是药味,那药罐子从床上之人醒来就在烧着,连日来就没停过。
一碗一碗的汤药,流水似得送进屋里,尽数都灌进了床上那小姐的肚子里。
“哎呀我的四小姐,你可不要这般的想不开!老爷也是为了小姐好啊!”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扑在床头干嚎了半天,抬眼看了看双眼无视的女子,收起了那哭丧的嘴脸,瘪着嘴道:“晚晴,这婚事你答应你也好,不答应也好。本来这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爷好吃好喝的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样要死要活的,就是不孝!”
这寻死觅活的小姐,乃是翰林学士顾居照家的庶出四小姐。本这四小姐生性最是软弱,又极好面子,极为畏惧顾老爷,平日里战战兢兢的侍奉父亲嫡母,生怕别人戳着她的脊梁骨说一声“不孝”。可哪知道前些日子老爷打算巴结讨好一位贵人,盘算着将这正当妙龄的四小姐嫁给那位年过半百的贵人做续弦。四小姐一听这消息,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后二话不说的就跳进后院的湖里,待到被捞上来,醒了后这壳子里头的灵魂已经换了主。此时这壳子里的魂儿,正是才断了气的安国候家的嫡长女,候婉心。
如今这候婉心,哦不,应该是顾晚晴,正双目无神的盯着绣床的帷帐,妇人那句“不孝”,让她猛然警醒。
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谁知道竟然柳暗花明又重生。刚醒来的那几日,每日想起前世之事,心痛如刀割,恨不得再死一百遍!
她一恨自己有眼无珠,引狼入室;二恨自己识人不明,害死亲母;三恨自己轻信小人,为她人做嫁衣裳。
本来万念俱灰,生念俱灭,可那妇人一句“不孝”,竟如醍醐灌顶,让她清醒过来。
是啊,既然她有机会再为人,为何不好好珍惜这机会!这样一心求死,反让那贱、人逍遥自在,岂能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她要养精蓄锐,待得他日羽翼丰满,让那贱人血债血偿!
心下有了主意,顾晚晴的眼神里有了些许活气。她转头看向那一脸不耐的妇人,整理了一下这身体原先主人的记忆,认出这是顾老爷的姨太太王氏。
顾老爷家后院,除了太太,还有七个妾室,除去病死了,现如今还有四位姨娘。眼前这位就是最受宠的王姨娘。
本来这小姐的亲事,做姨娘的可谓是说不上话的,可如今这王氏却每日往四小姐屋里跑,不断的劝她。
顾晚晴心里冷笑:还不是因为太太生了三个嫡亲女儿,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经出嫁,三小姐也许了人家,如今府里年龄合适该出阁的闺女,除了四小姐顾晚晴,就是王氏生的五小姐顾晚玉。若是这四小姐真的想不开死了,那就该轮到王氏的心肝宝贝女儿,去给那老的能给五小姐当爹的贵人做填房了。
所以王氏当然希望四小姐好好的。
看见顾晚晴眼里有了生气,王氏又换了笑脸,用帕子掩着嘴角,这四小姐,果然是个好拿捏的泥人,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她一下就心虚了吧。
“王姨娘的好心,晚晴心领了。”顾晚晴淡淡的看向王氏,道,“我身子不舒服,有些乏了,等晚些时候再说吧。”
王氏看她下了逐客令,讪讪的出了屋子,想了想又赶紧叫小丫头翠儿去喊了五小姐顾晚玉过来照顾四小姐。
“姨娘,我在这呢。四姐可好些了?”五小姐就候在院子外头的回廊里,见到翠儿出来,知道王氏寻她,就赶紧了进了院子去。现在府里头最担心四小姐身子的人,除了王氏,就是五小姐了。要是四小姐有个三长两短,那老爷一定会让自己去做那老头子贵人的填房。
“四小姐看着好些了。”王氏笑眯眯的道,又凑近女儿耳畔,轻轻道:“看样子是死不了,不过得看的紧些,若是再让她寻死可就坏了。”
五小姐咬着嘴唇点点头,连忙领着自己的丫鬟进了屋里。
顾晚晴抬眼看了看进来的那位姑娘,十四五的年纪,模样倒是生的清秀可人。她认出这是这身子的妹妹。王氏和顾晚玉想的事,顾晚晴何尝猜不出来,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定好好活下去,就由着她们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
安生的修养了两日,顾晚晴将将来的事想了个通透。
顾老爷本人并无甚才华,只是靠着祖上庇佑才做到翰林学士的位置。偏偏顾老爷又是个官迷,总想着往上爬。于是就琢磨了些个歪门左道的路子,想要利用女儿的婚事来为自己铺路。刚巧三个疼爱的嫡亲女儿都有了人家,就把主意打在了这个从小乖巧听话,生母又懦弱的四女儿身上。
顾晚晴甚至想过,委屈自己回去安国候府,哪怕做个丫鬟也好,只要能接近那贱人,找个机会报仇就行。可是后来又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这个想法太不现实,她怎么说也是个官家小姐,这丫鬟不是说当就当,而且若是真的弄死了那贱人,查出来必定会牵连这身体主人的家人。她虽然想报仇,但是绝不会草菅人命连累无辜,她与那恶毒的妹妹,终究是不同。况且那贱人也快十一岁了,再过两年终归是要出嫁了。顾晚晴想着,自己迟早是嫁的,不过自己不能那么轻易的嫁的。她要嫁的人家,最好跟那贱人嫁到一家。这样她才有足够的时间,用她后半辈子的时间谋划,让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血债血偿!
这两日,她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候婉云的情况。
太后圣上面前的红人,昭和公主的伴读,安国候唯一的嫡亲小姐,安国候府的新管事……
其实不用她旁敲侧击,关于候婉云的情况,那可以说是街知巷闻,是深闺妇人的谈资。就连整日照顾她的五小姐,提起候婉云也是一脸羡慕敬仰。
“四姐,那位候小姐的命可真好啊。”五小姐叹了口气,同为庶女,她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呢。
顾晚晴冷笑一声:若你有那贱人的狠心肠,能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