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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只听那男子沉声吩咐:“Backoff。”那些男子便收起枪,往后退了一步。少女趁着这时机,赶快缩着身体,退到房间最不起眼的角落去,一只手扶着墙壁,骇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只是一个试探。”栗发男子平静地,“我丝毫不爱她,连你对她感情的万分之一都没有。但在瞳门这个女系家族,她的存在代表着权力,我怎可能把她让给你?”他漠然抬起眼睫,“我看中你对她的极端忠诚,至于你对我的敌意,我是丝毫不放在眼里。”
拓也平然地:“金木崎先生已是辻友绘小姐的夫君。只要你不作出对瞳门不利的事,即便是对你个人怀有不满的我,亦会忠诚于你。”
金木崎莞尔一笑:“我看中的,正是你这一点。只要连你都忠于我,瞳门中其余那些辻影久的党羽,便不足为患了。”他微笑着,自桌面上取过茶碗,呷了一口,“当然,我既然决定了要破格提拔你,我便会为你扫清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包括,别人对你的看法。”
拓也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见金木崎不紧不慢地搁下茶碗,却回头看向房间角落里的少女。少女全然不懂二人的对话,只强压着害怕的心情,跪行到桌前。她的手朝茶壶伸出的一瞬,手腕蓦然被金木崎捉住,她吃了一吓,还没来得及甩开,已被他狠狠摔出。
少女身子重重一跌,背后被一双手沉稳接住。她抬头,见到是拓也伸出手来把自己接住。
金木崎掸了掸身上,缓缓立起,俯视二人:“跟这个异国少女结婚吧。——先成家,再立业。有家庭的男子,才能为人所信服。你不是含着银钥匙出生,想要往上爬,就只能遵循规则。”
拓也睁视着金木崎,不言不语。
金木崎一笑:“抛下你那仅余的道德感吧。你不过是个杀手。是爬到瞳门中的高位,守护着辻友绘,还是做她身后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影子——你自己考虑吧。”
门被拉开,金木崎和他身后的人往外走去,消失在廊道的尽头。
门被拉上。
少女不安地看着男子,对刚才的一切茫然不解。依稀听到的几个单字,结婚、影子等等,全然无法构成一个完整的意思。她只想着,应该向这个叫拓也的男子道谢,谢谢他把自己接住。
她红着脸,从对方怀中挣脱,学着日本人的样子,朝他深深鞠躬道谢:“ARI——”余下的两个音节仍未吐出口,她已被对方再度拉回身边。
月光透过格子窗,投映在地上。耳边,能够依稀听到咯咯咯咯的木屣声,却在离他们渐渐远去。这房间,仿佛被随意切割下来的一角,被人遗弃在夜色当中。
少女抬起眼睛,见到拓也眼中的目光。她害怕得弓起身子,耳边,却听到这男子低沉地说了一句什么。这次,她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对不起,请你忍耐一下。”
和服上腰带被很快地解开,少女忽然明白了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她颤抖着身子,用手捂住双眼,任由巨大的痛楚把自己劈开两半。
“你叫什么名字?”
寂静中,少女听到那个男子低声地问自己。她身体发颤,不知是由于肌肤□在冰凉的空气中,还是因为体内的痛感。
她把捂着脸的双手移开,看到刚才占有过自己的男子的脸。那个男子,拓也,此刻离自己那样近。他转过□的上身,取过一条柔软的毯子,为少女轻轻披覆上。
在他转身的一刻,少女见到他背部的新旧伤痕,触目惊心。
他转过脸来,看着她。那张好看的脸离少女如此近,她感到无处可逃,忙拉过毯子,盖过自己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拓也再次重复,却已把语调放缓。
少女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拓也没听清楚,把脸凑得更近,将毯子下拉,少女的整张脸露了出来。她腾地坐起来,一手按住身上的毯子,一手掴在他脸上,脆生生作响。他听到她用华语骂自己,脸上还带着泪痕。
拓也放慢语调,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会回来找你。”
她一愣。
拓也已经爬起来,背向着她,在黑暗中抓过自己的衣服。暗夜中,一阵沉默。少女也不哭,也不闹,只是气氛僵着。
拓也披好衣服,忽然转过身来,观察着少女涨红的脸。
“我会记住这张脸。”
少女不再骂他,只是瞪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而当天夜里,他被派往意大利米兰。三个月后,意大利VASARI家族中,金木崎舅舅的余下党羽全被清除,因此一役战功赫赫,他在瞳门地位无人可撼。
只是当他到少女给的地址,却被告知少女已经搬走。他追问少女的名字,说是叫由美子。除此以外,学校、电话……一无所知。
由美子。那不过是个借以生存的化名罢了。
拓也心中怅然若失,点燃一根烟,慢慢地走出去。身后,老房东飞快地把门拉上,屋内传来对话——
“老太婆,那个男人是谁?”
“找由美子的。”
“难怪她会因为怀孕而被迫退学,真是不自重……”
拓也的心一颤,指间烟灰抖落在地。他走在小街上,街道上日光灼眼,骑着脚踏车轻快驶过的中学生,与他擦身而过。戴着棒球帽的小孩子手上拿着满满一盒布丁,笑着跑过,身后是条不起眼的小狗,在电线杆下撒尿。也有满怀心事的中年大叔,提着黑色公事包,站在车站等车。
这些都是别人的生活,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一个杀手,按照主人的意志行事。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只要辻友绘小姐幸福就好。
但为什么,他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呢?
他从裤袋中掏出烟盒,点燃另一根烟,慢慢地向前走去。心里浮上那一夜里,少女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见吧?在这座人多拥挤的城市中……
他并不知道,在他重返日本的同一天,化名由美子的少女已离开日本的土地。
《当世界失去你的时候》红桃J ˇ在东京(三)ˇ 最新更新:20110626 20:08:00
拓也从来没有想过,十六年后,这名少女所诞下的二人骨血,带着警觉与敌视,初次踏上日本这片土地。
这天,是辻友绘率领瞳门中人,在神社中拜祭金木崎的日子。
恰好,也是拓也通过穆雍,约定与千夜相见的日子。
*******
祈福程序的安排,如瞳门中人每次参拜一样——由拓也等人事先清场,供辻友绘进入祈福。祈福完毕后,则由瞳门中其他人开路,引领辻友绘出来,拓也垫后。
——对沙迦南来说,最好的下手地点和时机,恰恰在此。
“入场和离场的时机,是安保工作最严格的——但全部都是围绕着夫人一人。所以,当夫人离开神社后与松田拓也离开神社前,是致命时机。”
说完这话,身穿西装的意大利人的眼睛从神社图纸上抬起,看向花园那头的沙迦南。
沙迦南的目光仍停留在半成品雕塑上,手中握着雕刻刀,嘴上无所谓地说:“一切按照计划执行。”日光照在他栗色头发上,泛着带着寒意的光。
黑红二色的神社掩映在绿树丛中,其庭院依然肃穆优雅,如同瞳门中人到此祈福的每个日夜。
拓也早已经在神社里,事先做好检查。他朝外面的人打了个手势,下人领命。
辻友绘身穿藏青色和服,缓缓步下车来。
神社的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并且洒上了水。樱花树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晃,在地面上投下影影绰绰的淡色烙印。远处低矮的山峦之间,便是东京郊外的天空。
无端地起了风。下人上前,为辻友绘夫人披上绯红色的外套。
她踩着樱花树在地上的淡色影子,与狛犬石雕擦身而过步入红色鸟居,经过石头灯笼。身着白衣,头戴黑色帽饰,脚上踩着木屐的男子排成两列,伺立在侧,眼看辻友绘走上台阶,在主殿前停下。
辻友绘进入拜殿中,往木箱中丢入钱币,伸手摇了摇拜殿上方的铃铛,好让神灵听到自己的祷告。随后,她深鞠躬、击掌、颔首,心中默念着金木崎的模样,合拢双掌,开始虔诚地为家族众人祈福。
负责安保的拓也,此时却盯着樱花树的影子,思想纷乱。他低头看表,时间指向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要到指定的中华料理店去见千夜。
祈福仪式,一切正常。
拓也不时抬头观察着四周,不时低头看表。
按照行程,辻友绘应该启程返回了。但她一时兴起,忽然想把神签结在神社内的神木上,以“结缘”。“希望,能够为家庭带来好运。”她低声道。
拓也低头看表,时间指向十一点半。再不出发的话,他将会迟到。
“拓也……”
他赫然抬起头,才发现辻友绘正看向自己。她微笑地问:“你要去办事吗?”
“没有。”他应道,同时一只手不自觉地探入口袋——因为要执行任务,加上待会约了千夜,他今日只穿了便于走动的西装——手心却落了空:匆忙中,他把手机忘在车上。他忙回过身,把车匙交给下人,令他回去拿。
辻友绘察觉到他的举动,伸出洁白的手腕,把手机递到他手上。“今日说是祈福,但其实……也不过是我的家事。你有自己的生活,无需事事围绕着我。”她语气温婉,全然不似少女时那个任性天真的人,已是历练过人生了。
拓也看了她一会,朝辻友绘一躬身,便把手机接过。
瞳门掌门进行祈福时,有几项基本规矩:一,不得在祈福时,于神社内接听或拨打电话;二,除掌门以外,所有人每次进出都要进行严格搜身。
拓也接受过搜身后,步出神社,站在樱花树黑幽幽的枝干下,立在淡色的阴影中,依次按下穆雍的电话号码……
……
辻友绘踮起脚尖,把御神签高高挂到树枝上,一旁的人说:“夫人诚心为少主祈福,必定会让少主感动不已。”
她但笑不语。但最近,她跟沙迦南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了。这次得知她要前往祈福,沙迦南本来说要亲自陪她前往,后来因事无法出发,最后还叮嘱她,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