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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管，帮我好好招待聂先生。”
龙飞跟孙葆祥一前一后往一楼狭道深处走，尽头是龙海安生前办公的书房，后来就被龙飞直接用了。
“孙先生，别怪我好奇，你跟方淳朗是什么关系？”
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龙飞叼了根烟，她把烟盒递向孙葆祥，被孙葆祥拒绝了。
“龙大小姐不知道？”
孙葆祥眯着眼看了看吞云吐雾的龙飞，往椅子里陷了陷，“看来龙大小姐对方大少爷还真是不上心啊……”
“叫我龙飞就好。我真正在T市待的时间并不长，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能知道孙先生这号人物已经是不容易了。至于别的诸多关联，我只能说，对我没好处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
“这件事情，对你没什么好处。方淳朗有个好兄弟，叫仝燚，有人说仝燚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但我父亲从来没有回应过。方淳朗因此对我很敌视，他认为是我阻挠了仝燚认祖归宗的路，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不过是八卦一件，我都有些后悔问出来了。说正事儿，孙先生对飞天公关感兴趣，我倒是一时想不到飞天公关在哪方面能够触及孙先生的兴趣点。”
龙飞透过烟雾缭绕漫不经心地瞧着孙葆祥，她以为孙葆祥会直奔主题提到龙绡，可没想到孙葆祥这人太深了，他突然一转到了飞天公关上，倒是令龙飞不敢直接动作，只能先静观其变。
“我已经找人对飞天公关进行了资产评估，飞天公关撑死不过五百万身价，我听说姜培君有意接手飞天，他这个人不错，很值钱，占去了飞天公关近乎一半的价值。如果姜培君没有拿到飞天的主动权，他应该是会直接撒手，那么飞天公关就值不了多少钱了，但龙飞你值钱，比姜培君值钱，比飞天公关值钱。”
“孙先生这是夸我呢？”
“不是夸，是事实。如果你答应留在飞天，那么我可以出更高的价钱。”
“我不会留在飞天，孙先生还是说说这种情况之下你的打算吧。”
“我的打算……”
孙葆祥两只手叠放在一起，手指敲打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直接拒绝其他买家的报价，我可以给你最大的利润。如果你要买家竞价，那么我就给出我的低价，龙飞你要是不满意，我就撤出，不干涉你的生意。”
“我听说孙家的钱多得满天飞，照孙先生的口气，就算不是满天飞也差不多了……既然你已经找人估过价，总不会你的低价就是五百万吧？”
龙飞虽然很愿意把飞天放到培君手里，可眼下她缺钱，如果孙葆祥能出更高的价，那么她乐意转而投之。
“当然不是，我还不敢出那么低的价，那可对不起龙飞你的心血。八百万，八百万作为我的低价，如果龙飞你直接拒绝其他买家，我可以追加两百万，凑成一个整数，怎么样？”
“孙先生确实是大手笔，可我生性胆小，不敢玩太大，冒昧问一句，孙先生为何突然对飞天公关感兴趣，莫非果真是要洗钱？”
“那都是方大少爷的玩笑话，龙飞你怎么也信？飞天公关托你的福，业务大部分都不在T市，我也查过，你的客户都不是凡人，这吸引力足够了。”
孙葆祥爽朗笑出来，似乎淳朗真的讲了个笑话，而龙飞也真的信了。
“明天下午给你消息，我的秘书到时候会联系聂先生。”
龙飞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随手从桌上拿了张名片递给孙葆祥，上面印的是淑嘉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希望会是好消息。”
孙葆祥手指夹过名片收起来，绅士地起身走在前面，替龙飞开了门。
生意打先锋，龙飞辨不出孙葆祥的心思，但如果他真的对龙绡有意，那就必须先过了她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十七章 释缘由
第二天六点多，龙飞拨了培君的号码，却发现提示号码错误，查无此人。
无奈，龙飞只好又打培君公寓里的电话，这才有人来接听，声音虽很清晰，但龙飞也听得出来培君仍旧睡意朦胧。
“上午有时间么？我想跟你谈谈合同的事。”
“上午？”培君听出龙飞的声音，他顿了顿，似乎在翻看今天安排好的日程，“上午大概要等到十点多才有空档。”
“那好，十点半在飞天附近的银座咖啡见。对了，你换号码了？把新号码发给我，方便联系。”
“哦，我之前回底特律的时候把手机弄丢了，回来后就办了新的号码，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培君答得自然，龙飞却只有苦笑。
父母突然离世，就算坚强如龙飞也是撑不住的，对龙飞而言，要找个能够放心倾诉的人很难——弟弟妹妹都靠她照应，挚友周蓝竺拍戏在外地，尚月等人更是不在她身边，培君可以算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了，可他却突然消失，连个电话也不接，龙飞不免失望。
最后还是淑嘉和淳朗以不同的方式陪龙飞度过了那段煎熬的日子，培君缺席了，虽然此时终于揭晓了原因，手机丢失也好，父亲去世也罢，总而言之，宿命让他们在那时分离，龙飞已无怨言。
“那就到时候见吧。”
龙飞沉默过后就要挂掉电话，却听培君开口道，“是不是合同上的细节有问题？”
“不是。”
“那就是另有买家要出高价？”
“是。你怎么知道？”
“你如果要谈生意都会在办公室里进行，因为咖啡厅里不让抽烟。你既然约我到咖啡厅，那就是生意泡汤了，你也说过你现在手头紧，想来想去，我只能认为是有人出了让你拒绝不了的高价。”
培君此时已经睡意全无，恢复了平时的理智与冷静。
“是孙葆祥。跟他做生意根本就是与虎谋皮，但我别无他法，除非你出的价能高过他。”
龙飞没料到培君会这么快猜出来，她也并不打算隐瞒，不过就是提前了几个小时亲口告诉他而已。
“只要孙葆祥答应你照顾好飞天公关的人，我可以直接退出竞价。”培君一向抓得准龙飞的节奏，他不假思索直接答应，“如果你在资金上还有需要，来找我吧。”
“知道了。那我就不请你喝咖啡了，反正你的日程应该也挺满的。”
“我请你，咖啡提神，不会耽误工作。还定在银座咖啡，十点半？”
“好吧，不过抱歉就只能是一杯咖啡的时间，我之后还要跟淑嘉回公司，你知道的，我不能直接走人，一公司的人都想向我要个说法。”
“放心，一杯咖啡，绝不续杯。”
培君心情明媚，说话也没了公事公办的腔调。
龙飞挂掉电话下楼，龙绡还没有准备好早饭，龙飞从冰箱里拿了冰过的牛奶喝了两口就要出门。阮暮看不过去，让她等着吃了早饭再走，可龙飞哪里会听，取了包和车钥匙就推门出去了。
开车经过门口的时候见着龙绡，龙飞正戴着耳机跟淑嘉通话，随便跟龙绡摆了摆手就直接开出去，果然是腰伤好了，谁也拦不住她了。
淑嘉把飞天公关现有的需要交接的各个方面都向龙飞一一说明，她还不知道龙飞跟孙葆祥已经谈过，只以为是培君那边催得紧，龙飞才会这样急着把飞天推出去。
“淑嘉，中午你别回去了，我有件事得跟你一块儿琢磨琢磨。”
“什么事儿？大中午的还不让我休息。”
“你直接听命就好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行了，先这样吧，我待会儿先到画廊，你就直接去飞天，我大概临近中午的时候会到飞天去。”
“不是说好了今天早上在画廊谈合同的事儿么？”
“那个先搁置，你去飞天，一是安定人心，二是把飞天这几年重要点儿的案子都调出来放在一块儿备用，一定要收好了，这事儿你得亲自做我才放心。”
“行，知道了。”
淑嘉一口应下，龙飞做事有时候就跟一阵风似的，不过风过之后总能带来及时雨，所以淑嘉对于龙飞龙卷风似的性格也就能够容忍了，至少淑嘉逐日渐高的薪水给了她很大的动力和安慰。
因为时间还早，开车上路很轻松，龙飞七点多就到了安白画廊，画廊里的工作人员都还没到，她把在里面看守的人叫起来开了门，直接上了五楼的办公室。
整栋楼都是安白画廊的，上下五楼，除去五楼用作办公外，其余的楼层多展出跟画廊建立合作关系的画家或者美院的作品，有时候也承办个人画展，不过费用不菲。在T市，文化圈儿里不识龙海安，那就跟在道儿上混却不知道孙葆祥是一样的。
想起龙绡说数据库里有异常，龙飞直接打开电脑，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是归龙海安所有，自龙海安去后就成了龙飞的所有物。
龙飞也曾有所疑惑，在整个T市，龙家虽比不上方家富贵，但也非平平之家，父亲同政协要员关系匪浅，其名下的画廊和私人会所来往的人也都是惯于隐匿身份，但龙飞没想过要继承父亲的事业，也就从来没有问过龙海安。她想龙仄作为龙家唯一的儿子是最合适的继承人，谁想龙仄拍拍屁股走得没影没踪，她只能出来接手父亲的产业了。
在龙海安私人电脑的资源数据库里查到一个代号是“MT”的加密项目，龙飞猜测这应该就是龙绡说的东西了，但她对计算机也是没办法，只好另找人帮忙。
把住院期间画廊的经营状况大致看了一遍，龙飞抬头看了看表，差不多八点过十分钟，她直接拨内线电话要找企划处的负责人，龙绡恰在此时进来，手里提着饭盒。
“喂，何田，你大概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带上你前几天说有苗头的那个案子，你现在应该有了更为详尽的策划，半小时后，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讲给我听。”
龙飞一边讲电话，一边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让龙绡稍等，“对，你想放开手脚干，那我就给你机会……以前是以前，我爸爸不在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提，安白画廊不能跟以前一样整天跟那些还没混出名堂的人打交道……”
龙绡打开饭盒，有些不高兴地把小米粥和红绿杂陈的蔬菜沙拉等推到龙飞面前，她最不喜欢姐姐胡乱对付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