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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余,楷濯什么时候回来的?”游以若声音粗噶沙哑,微微发颤着。
“一接到我们的电话,他放下工作,立即赶回来了。他已经守了你两天了,因为今天是章秀晴下葬的日子,他才离开了。”
“章秀晴……她,她的尸体是不是……”
意要余血。“人死后,不都会火化成灰,烧成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苏沛余故意不告诉她,怕她过分自责。等到消防车赶过来将火扑面的时候,章秀晴已经烧得不成样了,只能从车壳子中捡出一块一块零散的骨头。
游以若羸弱的眼睛垂下,沉默不语。
苏沛余见她一脸的伤感,担心她又胡思乱想了,急忙问道,“以若,你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她默默地摇摇头。
“以若,你渴不渴?”
“……”她继续低垂着头,保持着沉默。
苏沛余幽叹一声,“以若,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愿发生这种悲剧。”
游以若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有开车带她,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她坐的我的车才出的事,难道不是我的错吗?”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她眼前消逝,游以若遭受不了这种打击。
第303章 不白之冤
斜斜的雨丝洒落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多么像疤痕,条条清晰分明,深深地嵌在了车窗上。漫天飘雨,乌云浓浓,烟雨迷蒙,潮湿氤氲的空气中迷蒙着淡淡的霭气,越往远处,袅袅烟雨愈加厚重。
车稳稳地停在山脚上,青山峻岭,被一颗颗郁郁青青的松柏包裹着,呈现出苍劲的颜色。游以若推开车门,步入雨帘,细细碎碎的冰雨打在她的脸上,传来割裂肌肤般的疼痛感。
突然,头顶袭来一片暗影,苏沛余替她撑起一把黑伞,站在她的身旁,“上山的路非常泥泞,你走得动吗?”他担心游以若的身体情况,发了两天高烧,晕迷了两天,滴水未尽,现在她的身体虚弱地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了。
游以若淡淡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我可以,放心。”
密集的雨丝洒落在黑色的伞布上,渐渐汇集成晶莹的水珠子,沿着伞面滚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了苏沛余的肩头,深色水渍渐渐晕开,他将伞往游以若那边倾斜,确保她不被淋湿。PumJ。
秋风染黄了枯草,荆荆棘棘纵横交错,杂乱横生,很快,游以若双脚湿透,脚趾被冰冷的雨水浸泡着,黏黏湿湿,冻得渐渐失去了知觉。游以若脸色苍白,额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忍着头晕的不适,咬着牙,一步一步往上爬,每一步走得坚定。
在一片空地上站满了人,每个人身穿黑色的衣服,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熏染出肃静庄严的气氛。
湿被身死。灵柩渐渐抬入土坑中,何姗铃哭得泣不成声,“妈,你死得好惨,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
宣楷濯静静伫立在她身旁,双手戴着白色的手套,才几天不见,他已经瘦了一个轮廓,脸部的线条更加硬朗,棱角更加分明。英挺的眉宇紧拧着,蓄藏着浓浓的愁思,寡薄的唇瓣抿紧,显得锋利犀锐。深邃的眼睛中凝结着一层阴沉的寒气,黑暗地令人不敢直视,鹰锐的眼眸一抬,一抹纤柔瘦弱的身体撞入他的眼睛,他蓦地一怔,疾步走过去。
李柏桐站在宣楷濯的身后为他打着伞,他睡意绵绵,撑着伞在打盹,宣楷濯离开了,他岿然不动。头重重地点了一下,蓦地弹开眼,“总裁,我没有睡觉。总裁?”他四周张望了一眼,很快就在众人中捕捉到那抹卓尔不凡的身影,立即追过去。
游以若看到了他,双脚好像被一股强大的磁场吸引着,快速朝他走去。
两个人的视线穿过漫天飞雨,交汇了,仿佛相隔了一个世纪般艰难,心酸……
“以若,你怎么来了?”宣楷濯抬起手,轻轻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你高烧还没有退去,应该在医院好好休息才是。”
“楷濯,你瘦了。”游以若轻柔沙哑的声音飘起来,氤氲着比雨水还要湿润的颤悸,她缓缓抬起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满脸的疲倦让游以若心痛不已。
宣楷濯抿嘴一笑,“是不是变得更帅气了?”
“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你这个杀人凶手!”何姗铃气势凶凶地跑过来,一把就将游以若推倒。
游以若毫无防备,身体又羸弱,被她推倒在枯草地上,泥水溅落在她的身上。
“何姗铃,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撒泼!小李,把她拉走!”宣楷濯一边愤怒地训斥何姗铃,一边搀扶起游以若。“痛不痛?有没有摔伤了?”他迅速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肩头。
游以若脸颊上沾染着一片枯草叶,摇摇头,“楷濯,让我最后送送她吧。”
何姗铃双手被李柏桐攫住,她还是拼命挣扎着,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你这个杀人凶手,要不是你,妈会死吗?楷濯,你清醒一点,这个恶毒的女人杀死了你妈,你还要留下她嘛!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克死了第一个丈夫,现在又害死你妈,她会伤害你的,你离她远一点……”
宣楷濯深沉的眉头渐渐隆起,“你叫够了没有!再不住嘴,我马上把你送下山!”要不是在场人多,宣楷濯真想把她直接打晕了。
“你妈就是被这个恶毒的女人蓄意谋杀的,不然,为什么她毫发无伤,而你妈,却死无全尸,被烧成了焦炭……是她,就是她谋害了你妈……在场的各位宣家的长辈,你们说说看,怎么容许宣氏财团的首席拥有这样一位夫人……”何姗铃越咆哮越大声。
李柏桐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却遭到了何姗铃的撕咬,他吃痛地甩手大叫一声,“啊!你是疯狗吗?”
一松手,何姗铃立即扑向游以若,“贱女人,我要你偿命……”
宣楷濯往前一跨,将她护在身后,攫住何姗铃抡起的手,“闹够了没有!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一,你不姓宣;二,你不是我妻子;三,你只是外人而已!”
“我是你妈的干女儿!”
游以若一想到何姗铃是章秀晴的亲生女儿,心里泛起了沉沉的愧疚之意,低垂着头,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可以起死回生了吗?”何姗铃即使双手被牢牢束缚,她依旧奋力挣扎着。
游以若叹出一口气,滚烫灼热,眼前突然迷蒙一片,好像蒙上了一层烟雾,她眯起眼摇摇头,头部传来鸷地一痛,尖锐的疼痛感好似针扎一般,她虚软的双腿后退了两步,蓦地,身体好像被抽空了,飘飘然倒下……12271457
“以若!”苏沛余扔掉雨伞,抱起她。
宣楷濯愤愤然甩开何姗铃的手,“这笔账,以后找你算!”
“楷濯,这里还需要你,我先带她回医院。”
“小李,衣服!”他的外套掉落在地已经湿透,宣楷濯将小李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掖掖好,“小李,送他们下去!”
第304章 发现端疑
李柏桐替他们撑着伞,小心翼翼地步步紧跟。
宣楷濯站在雨帘中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团黑暗的浓雾渐渐在他的眼底洇开。丝丝冰彻的雨水散落在的的脸上,沿着俊逸僵硬的轮廓往下滑……
“楷濯,你想就这样看着你妈枉死?你还在纵容那么杀人凶手,妈,要是在泉下有知,肯定死也不瞑目……”
“闭嘴!”宣楷濯朝着她怒吼一声,“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这场车祸警方会调查清楚,而不是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叫就会有真相!你还是有点公德心,大白天出门,戴上墨镜口罩,弄不好,还真有人认为闵梦馨诈尸了。”说完,他蓦地转身,由始至终不愿多看她一眼。
“啊……”何姗铃气得一边尖叫,一边跺脚,踩得水洼里的泥水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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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乱来……你快放手……放开……”游以若惨白的脸颊上浮现两抹酡红,嫣然的颜色泛着病态。额头上她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润湿了她鬓角的丝发。睫羽颤动着,似乎她被梦魇纠结缠绕,无法摆脱。头不停地晃动,泛白的唇瓣微启,逸出一声一声呓语声。
“以若!”宣楷濯的身上穿着已经濡湿的黑色衬衫,他没有换一件衣服,立即赶过来了,一推开门就听见了她慌张的声音。“以若,我就在你身边,我陪着你,不离开了。”他紧握住游以若的冰冷的双手,低头轻吻着。
游以若干枯的唇瓣蠕了蠕,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紧拧的眉头舒展开来,陷入沉睡之中。
“沛余,为什么她一直高烧不退?”
苏沛余在她的输液中加了一支复方氨基比林注射液,她高烧不退,只能加重药量,“以若脑颅CT结果出来了,蛛网膜下腔出血,如果积压在脑部的淤血能够散去,就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散不去,挤压到神经,那就麻烦了。”
“以若的病情严重吗?”
“这需要调理。如果恢复的情况好,随着时间推移,大量的红细胞会溶解,释放出含铁血黄素,使得软脑膜有不同程度的粘连,这样,蛛网膜绒毛细胞间小沟再开通,血液就可以被回吸收。”这只是好的一面,如果恢复地不好,会出现很多后遗症,宣楷濯现在的困扰已经够多了,苏沛余没有告诉他,不想徒增他的烦恼。
宣楷濯沉眉紧锁,“等以若的病情稳定一点,再让警方来做笔录吧!”
“车烧成了一堆废墟,章秀晴的尸体也成了焦炭,根本找不出任何关于事故的线索。”
“十字路口有监控探头,从画面上看,章秀晴要去操控方向盘,两个人争夺的时候发生的事故。这不是以若的错,要不是她运气好,不然……”宣楷濯深吸一口气,这种假设她不敢想象。在警局看监控画面,车相撞的那一瞬,他的心跳蓦然停止了,尽管他知道游以若安安全全地躺在医院,但仍有余悸,只要一丁点的偏差,他的游以若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苏沛余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这里有我,去睡一会儿,以若醒了,我在叫醒你。”
“我在这里陪她!”宣楷濯担心他一离开,游以若又做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