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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你很久了。”任熙远没有去拉她的打算,仅仅是如同一个高住神邸的神那样俯视着苍生,桀骜阴冷,“你现在叫我别管?”
张雨宁由始至终连头都没抬一下,听到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雨宁,出事之后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任熙远质问着,修长的五指收拢。在听到凌央跟她说张雨宁的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问,为什么张雨宁连个电话也没有给他打。
也在想,如果自己在的话,是不是她撑得就不用那么辛苦。而他忘了,张雨宁没有找他的立场。
张雨宁依旧没有一点的反应,发麻的双腿让她觉得越来越累,也越来越冷。
“回答我张雨宁。”
“我们,分手了!”
任熙远冷笑,“放手之后就把所有东西忘得干干净净了?”
张雨宁觉得现在的任熙远说话特别冷,好像每一个字都带刺,要逼她在被刺中之后做出反应。但她现在很懒,所以就算觉得不舒服,她也只是暗地里皱了一下眉,不回答。
“起来张雨宁!”任熙远用命令式的话语命令着眼前这个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高大的身影有种阴森的寒气。
张雨宁不想起来,也没力气去管他的话,“我想在这里。”
像进了一个魔障,她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任熙远的话有种咬牙的狠意。
张雨宁脾气如果差一点的话,有可能她就会急得跳脚,站起来指着任熙远的鼻子说:你凭什么命令我,你什么身份啊。
又或者她像以前那样冷静淡漠而有原则,或许她会冷冷地回一句:我不记得我有遵守你命令的需要。
但她脾气一直不差,如今依旧冷静,但很懒,甚至觉得说与不说没有什么差别。
再说下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任熙远在张雨宁无动于衷的时候,迈步向前把人扯了起来。张雨宁蹲着的时间太长,所以在被扯起来的瞬间,就直接跪倒在地上,膝盖磕到冷硬的水泥板,钻心地疼。
“不疼你都不会长记性张雨宁。”任熙远没有去扶她,只冷冷地在她面前站着,“每次有事你都选择硬抗,你到底是坚强到了那种地步,还是懦弱到连求助都觉得丢脸?每次在所有东西都不可挽回的时候再一次把自己封闭地紧紧的,你就只能这样吗?”
从邵玉霞的事里,任熙远了解到的她一直在妥协,为什么一直那么有原则的人要一度让步?甚至于在邵玉霞选择放弃的时候,在她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连求救信号都不给一个。
任熙远的话不无道理,张雨宁确实是一个善于铭记痛觉的人,她的每一次感到疼痛都会被记忆篆刻与脑海,然后提醒她那些过往的真是存在。
而存在,就会痛。
张雨宁疼的冷汗都出来了,但脸上却没有的表情,声音抑制不住地有点冷,“你现在在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任熙远,你觉得你有资格吗?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现在凭什么在这里责问?总之,别管我,行吗?”
“不行!你知道我会站在这里跟你耗时间意味着什么吗?”任熙远半蹲下来,好看的手钳住了张雨宁的下巴,强迫她把脸抬了起来,看着那双明润的眼,一字一句地把话扔了出来,“我们之间不会结束,永远不会。那些给你造成的伤痛我可以弥补,但我们之间没有结束,永远没有!”
在这一场牵涉天梦国际生死存亡的博弈里,在过去的大半年的那段日子的折磨里,任熙远在美国把自己武装得攻不可克,内心强硬,外表冷漠。像一头一直善于伪装的狼,在彻底地征服狼群之后,表现出了原本摆藏在骨子里的阴狠和桀骜,把志在必得的一切,收入囊中。
张雨宁这个他一直无法忘怀的人也一样。
她是他的软肋,所以他决不允许有人拥有她,拥有随时把他从天堂摔到地狱的权利。
张雨宁觉得现在的任熙远很陌生,也或许说,这个才是真正的他,而这样的他让她觉得讨厌,“我们不可能了,放开,立刻放开!”
“你觉得可能吗?”任熙远冷冷地回答,“从回国的第一天我就在找你,程杨以为他闭口不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他忘记了我的能力。你,逃不掉的。”
应该说从张雨宁在家乡踏上归程的车开始,任熙远就知道阔别之后的重逢就在不远处。他叫人拿走了她的钱包和手机,自己在客运站外边等了很久,想的就是她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或许向程杨求救。
但出乎意料的,这个已经消瘦得仅剩骨架的人冒着寒风,像一个游魂那样走回了这里,然后如同弃儿般蹲在楼梯口的狭窄的空间,一动不动。在她从客运站走到这里的过程中他就曾忍不住停下车,想把她拉上来。
但没有,他想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想知道邵玉霞的离开到底给与了她怎样的重创,以至于她对活着的一切熟若无睹。
张雨宁觉得现在跟他沟通很费劲,也想不到自己应该跟他说什么,所以忽视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突然用力把人推开。
任熙远受力,半蹲着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摔倒了地上,钳制着张雨宁的手随即松开。但不过一瞬间的事,张雨宁便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在他追出去的时候,那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浓重的夜幕里。
任熙远出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猎物的猎人,张雨宁迟迟不归来就已经耗尽了他的耐性,所以在张雨宁消失之后,他也没有就这样离开的打算。
这边的巷子他不熟悉,但并不代表别人不熟悉,所以在电话那头的慵懒却嗜血的声线传出的时候,他言简意赅地把话传了出去。
那边的人很玩味地笑了一下,然后叫他等半个钟。
而半个钟之后,跑掉了的张雨宁就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执念
准确来说张雨宁是自己跑到他面前的,因为身后的人有目的似的把她往这个方向驱赶,没有伤害的意思,像是一个计划,她是无处可逃的猎物。
剧烈的跑动中,凛冽的寒风窜进肺里,让她觉得有种熟悉的钝痛。张雨宁半弯着腰,眉头深锁。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笑话,在漆黑的舞台上上演着一场场的闹剧,而观众只有任熙远一个人,这让她觉得难受。而邵玉霞离开之后,她表现难受的方式就是皱眉头,因为哭泣,会带给家里人困扰。而爷爷奶奶需要她好好的,也需要她的照顾。
好像一直以来,她做的都不是自己。
但真正的,她不明白任熙远突然的出现和这种强烈的执念来自于哪来,明明已经分手了很久,也大半年不见的人,怎么出现之后就那么突兀地闯了进来。突兀到在她还没把那份应邵玉霞的事而被藏在心底的感情拿出来晒干之前,就把她脑海里的任熙远撞了个粉碎。
那些温柔和深情,破裂后散了一地。
“我说了,你跑不掉的。”任熙远靠着车,身材修长挺拔,轮廓分明的脸在路灯的雕刻得如同艺术品,冷毅而深邃,眸若寒星,残忍而优雅得像一个出巡的帝王。
“你,到底,怎么了!”张雨宁还喘着气,说话磕磕绊绊,让人觉得她似乎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思考才说出来的。
“你觉得呢?”任熙远迈着优雅的步伐逼近张雨宁,双眸微微有些笑意,但很阴冷。
“我,不知道。”第一天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张雨宁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可怜的是她连生气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结束了,好不好,我玩不过你。”
从那些人把她驱赶到这里、看到志在必得的任熙远的时候,她就觉得在她们分开的大半年里,任熙远彻底被扭曲了,像变了另一个人。而他的扭曲,让很多事情脱了轨。
那到底是什么事?!
“不能结束。”任熙远冷硬地拒绝了张雨宁的请求,“在把我拖下深渊之后,你要一个人离开吗?不可能!”
很多时候任熙远都在想,如果不是爱上了张雨宁,他不用过的那么难受。那么在张雨宁要他放手的时候,他有种作为被宠坏了的孩子却被骂不懂事的恨意。
凭什么明明是她的错,她却可以说的那么苦情,那么道貌岸然,好像这都是他的不是。
张雨宁觉得任熙远真的疯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底怎么了?”
任熙远冷笑,“没事,快被逼疯了而已。”
而后继续犹如自言自语半的陈述,让张雨宁整颗心都冷了下来。
“你知道吗?在美国的那些时间里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回来找你,也一直在想,你是否有爱过我。但我想来想去,答案都是否定的,你连一句爱我都不曾说过,不,应该说,连喜欢都没有。你知道吗,在被人关押的日子里我不停地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所以在逃出来打电话给别人求救的时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是给你的,但你关机了。后来我给你留了言,你连一个字都没回。回国后我知道原来你也出事了,我又在想,你怎么不找我呢?是不是,你真的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那时候我生气,但在客运站看到你身影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就算死,我也会拖着你。”
张雨宁彻彻底底地感觉到了任熙远的执念和恨意,好像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塞进肚子里,不让人触碰。也在浑身的颤栗中明白,任熙远,彻彻底底变了。身体本能地退后了一步,那种被人禁锢的害怕让她觉得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可是她的动作还没出来,眼前就突然一黑,世界在瞬间崩塌成一片。
任熙远抱着人,在她的耳边耳语,“我说了,你逃不掉的。”
张雨宁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还暗着,而无需动用其他的感官,就是颈边那温热的呼吸就足够让她清楚她现在的处境。
她,正躺在任熙远的怀里。
耳边那丝沉稳的呼吸提醒着她任熙远正睡得很熟,而禁锢着她的腰的手臂也在提醒着她,就算是睡着,任熙远也没有要把她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