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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就像没有一个男人会毫无理由地对另一个女人好。亲人之间的骨血相连,恋人之间的爱恨缠绵,朋友之间的相互扶持,都有一个链接的纽带在。
她和任熙远,只能说是朋友,还不算亲密。但举动却超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于是张雨宁看着任熙远,笑着问,“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任熙远没想到张雨宁会问的那么直接,但仍没有惊愕的表情,自然得如同她在问你吃饭没有,而后他回答吃了或者没吃,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自在, “不知道,但我觉得我想这么对你。”
张雨宁思考着,慢慢地收敛笑容,平静地看着他,然后低下头没有再问,如同夏日午后的太阳,在瞬间被乌云遮掩,然后一片天昏地暗,寂静荒芜。
任熙远像是午后树荫下乘凉的人,轻闭双眼,透过浓绿的人树冠感受着阳光的变化,于是在张雨宁笑容尽敛的一瞬间,他缓缓睁开双眼,对上一眼的沉郁。
然后是天地之间默契的沉默,如同一场耐力的较量!
良久!
任熙远像一个耐力不足的人手举白旗,认真而沉稳的问题透过充满磁性的嗓音说出:“雨宁,我可以追你吗?”
其实他这么问也是白问,追求一个人是自己的权利,根本不用询问被追求者的意见。他这么说,更倾向于对张雨宁说,我想追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那样,所做的举动就可以解释了。那句不知道,接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张雨宁无所谓开不开心,因为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她对任熙远无疑是动心了的,但动心的原因是什么呢?喜欢?爱?还是一种对温暖的渴求,她解释不了。当一个人对一样东西渴求的理由变得模糊,那她就会变得犹豫不决。
而同时,张雨宁很清楚,任熙远哪怕再好,也不会属于自己。
在张雨宁读高中的县城有一个规模很小的博物馆,那个布满陈旧气息的空间的最里头有一个精致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青瓷。
每次到那里,张雨宁就会看着它度过在那个空间的每一秒,如同一个信徒膜拜着自己的信仰,她为它的美所动容,但她与它之间,始终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玻璃。
于是,它永远不会属于她。
而任熙远,就像是那只青瓷。这种像局外人看戏洞悉剧情的感觉,无奈得让人近乎焦虑。
沉默的气氛被过来送饭的程杨打断,如同凝固的空气因为利物划过而变得破碎,差点窒息的人趁机找到了呼吸的时间。
凉夜长谈
程杨看到任熙远也有点惊讶,但也就笑着打了声招呼,把饭盒放了下来,跟张雨宁说,“见你那么久没下来吃饭,给你拿上来了。”
“我忘记给你打电话了,谢了。”
“行了,你们慢慢吃哈,我回去睡会。”程杨看气氛不大对,好像沉郁了点,于是识相抽身,免得祸及无辜
程杨走之后,两个人继续沉默地把饭吃完。在空气再次凝结之前,任熙远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腾出空间让张雨宁把东西收拾好,洗干净回归原样,才说,“雨宁,我们谈谈!”
任熙远四个运筹帷幄的商人,习惯于把东西掌控于股掌之中,所以当张雨宁的反应脱离预设,他就会主动把局面挽回,不让它失控,那近乎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
而跟张雨宁相处的以来的、第一次沉默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刚刚还躺在席梦思舒适地睡觉的人一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水泥地板上,那种巨大的落差和迥然不同的两种感觉让任熙远觉得不舒服,而且他不想维持这种现状。
张雨宁低低地嗯了一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腰杆像灌了水泥浇筑而成的支柱,笔直利落,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说明她的认真,尽管那双明润的眸一如既往的平静,连话语都沉缓如流水,“说吧!”
“雨宁,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说追你是因为我想我们的关系更进一层,而不是疏远。”任熙远说着,顿了顿,“当然,你也可以拒绝,这样我们就维持原有的关系,我不希望给你带来困扰。”
任熙远这番话说的真切,无论从哪方面讲,似乎吃亏的都是他,你张雨宁就是个点头摇头的事。但恰恰是因为任熙远的话说的太满,张雨宁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那样就显得她太小气了。
“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事弄得太难看。”张雨宁挫败地说。
任熙远摸了摸张雨宁的头,像一个大人在讨好一个闹别扭的小孩,配上他那变得温和无比的气质,和谐的有些奇异,“不会的。”
张雨宁这话近乎于妥协,只要他把握好一个度,他们就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张雨宁跟他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来得特别,所以追起来会更加费劲。那种用钱砸出来的浪漫感动不了她。而他,也从心底地觉得,应该给她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只要结果能令他满意,那过程付出多少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任熙远回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张雨宁坐在书桌前画改装的图表,脑子乱成了一团。她不喜欢那种为爱情要死要活的事,甚至去想这样的事情都觉得乱而且烦。所以在和顾诩裴分开之后,就算有人追,她也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四年来,没有再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任熙远,算是个动了心的意外。而这个意外,她自己似乎都不怎么愿意去接触!
张雨宁把左手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灯光下手表的镜面折射出一道光,细微的,却刺眼,所以在看到表壳背面那几个字的时候,她几乎听到当年心脏破碎的声音。
如今心脏是不疼了,可是那道疤没好全,只要被刺激一下,就有鲜血横流的可能。如果像平常那样好好的,想起的时候最多有些微微的胀痛,不明显。
她知道,那是一种近乎无理的无可奈何。
程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说了句我在顶楼等你就挂了电话。张雨宁上去的时候,就看见程杨旁边放了一袋的啤酒,他喝了好几罐了,抽着烟,样子看上去有点颓废。
张雨宁印象中的程杨不是朝气蓬勃的,就是流氓固执的。颓废的,却是真的没见过。
他如同这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一样,跟朋友相处豪气,没有那么多的斤斤计较。对爱情看似随意,嘴里嚷着没了再找一个,实则私底下疼那个人疼到了骨子里。但所有的为爱情、友情、亲情的付出都是甘之如饴的,任何时候,他都不曾像这样过。
“怎么了?”张雨宁在他面前站定,问。
程杨拍了拍旁边的水泥地,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坐吧。”
张雨宁深呼吸了一下,最终妥协似的依言在他旁边坐下,自顾自地开了罐啤酒,喝了一口。冰冷的液体带着特有的苦涩味从味蕾蔓延到喉咙,然后整个身体都有了种冬天的,寒冷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或许接下来的对话,由嘴里说出,都会带上这种啤酒的苦涩味。
果不其然!
“今晚我跟小雯说了,想年底带她回去,把婚结了。”
“她拒绝了?”
“嗯!”程杨的声音有点落寞,“真想就这么分了,可舍不得,四年的感情啊!”
“你真的觉得她爱你吗?”张雨宁觉得小雯并不爱程杨,如果爱,怎么会任性到伤人呢。
“应该是爱的吧,为这点情情爱爱的破事,吵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到现在反而觉得,不重要了。”程杨喝完那罐啤酒,把瓶子捏着,双眸微暗,指尖用力后又放开,好像手里捏着的不是易拉罐,而是那段长达四年的感情,去或留,只在一念之间。
“为什么不去尝试一段新的?”
程杨条件不差,模样阳刚帅气,178的身高,健硕修长收入稳定,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要找一个好的女人,根本不难。
其实张雨宁清楚其中的原因的,但就是想问。
“宁,我不去尝试,你又何尝不是?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过来,还是因为放不下顾诩裴吧?”
程杨在大学里认识张雨宁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顾诩裴,也知道她们两人在高二就在一起了。大学的时候虽然两人在不同学校,但感情很好,顾诩裴基本天天往他们学校跑,两个人幸福得不得了。
可是大二那年,那份幸福断了。
张雨宁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个人飘荡着,承受了所有的风雨,然后狠狠地从天上摔了下来。那段时间,程杨都觉得,张雨宁死了。而现在活过来了,心上却带着一扯就疼的伤。
有时候他都想把记忆里两个近乎截然不同的两个张雨宁拿出来列个表,做个比较,然后把结果告诉她,她变成了什么样。可是终是不愿意再让她难受些。
以前开朗单纯,有些小女人,懂得依赖人的张雨宁固然惹人喜欢,但谁又能说,现在这个独立坚强,又淡漠的她不惹人心疼呢?
那究竟那一个更好,也就无从说起了!
张雨宁顿了一下,淡然地说:“跟他没关系,没遇上适合的罢了。”
“那今天那个呢,也不适合?”
“无谓适不适合,他都不会是我能把握的人。”张雨宁把事情看得太清,那更近似于一种被过去压抑的无可奈何。
“你最近开朗了一些,是因为他吧?”
“算是吧。”
程杨靠着墙,深呼吸了一下,“宁,不要压抑自己,或许你真的需要一段新的感情。但是,别毫无保留,我不想再看到当年那个你了。”
张雨宁嗯了一下,不再说话。她和程杨太熟悉,很多话,就算不说,也不会不懂。这种不是恋人却能相濡以沫的情感像是一条纽带,牵扯着彼此,一直陪伴他们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样的友情,并不比爱情来得逊色!
无声陪伴
那句我能追你吗的询问在接下来的日子并没突兀地存在着,和任熙远的关系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每天一个电话,谈一些琐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