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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收起黑令旗,想了想,摆出了一副惊魂未定又竭力镇定的模样,大声道:“有人吗?”
听到他的喊声,外面的人似乎顿了顿,接着往这边飞快赶来。
一道人影从外面跳了进来,龙卷风一样卷到孟清云身边将他抱在怀里。孟清云推了推,抱着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连呼吸都快抑制了。
“李三欠……”孟清云惊讶地挣扎,见面高兴可以理解,抱在一起就……
“放手,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李三欠勃然大怒,大骂,“体统?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了!当初为什么离开我身边?知不知道一转头发现你不见了我有多着急?嗯?!”
孟清云被他吼得晕头转向,他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怒气冲冲的样子,竟然被他的气势压住了,喃喃地辩解,“当时我被人追杀,情况比较急……”
“比较急还乱跑?!”李三欠怒吼,忽然一把推开他,脸上是一副想要扁人的冲动。
猝不及防之下孟清云竟然被推倒在地上,愣住了,他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不说,竟然把自己推倒了?
他娘的有这么关心人的吗?这是什么狗脾气?!
不由恼羞成怒地爬起来,“滚!”
听闻此字,李三欠像是暴怒的狮子般几乎要跳起来,“孟清云你给我听着,如果再敢离开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孟清云气得眼睛发红,冲过去照着他的狗头狠狠一拍,“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
“凭我喜欢你!”
一句话后,孟清云愣住,就连李三欠也愣住了。
火还在周围烧着,浓烟滚滚,远处的人声越来越近。
李三欠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孟清云原本被他张牙舞爪的样子镇住,此刻看到他那抹红晕,忽然冷静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喜欢我?”
他竟然喜欢自己?
像是抓到了李三欠的弱点,孟清云心里隐隐地兴奋起来,却未意识到正常男人听闻男人告白的反应不该是兴奋才对。
李三欠脸上的红晕快速消失,他抱起胸,以一副强抢民女的无赖语气道:“对,那又怎样?难道还不许我喜欢你不成?”
孟清云:“……”
为什么他可以把这种话说得像个理直气壮的强盗似的?
对,他不该忘了李三欠的本性就是只大无赖?
孟清云很快恢复了平静,原本被同性告白的震惊和尴尬被李三欠的强硬霸道弄成了哭笑不得,不过他并没表现在脸上,收拾收拾心情,抬手将衣服和头发稍微整理好,表情再度调整到“惊魂未定又竭力镇定”上。
“在这里!”人声更近,几个人从不远处瞬行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龙山长老和秦长老。
龙山长老直接走过来掰过孟清云的身体上下打量,像是确定他没事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就好。”
秦长老也走过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说完看了看四周,疑惑道:“只有你一个人?唐杏和宋子文呢?他们没和你在一起?”
孟清云垂下眼睫,神色黯然,“我们在客栈的时候就分开了,那天晚上我们遭遇了泥浆人的突袭,情况太乱,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秦长老吃了一惊,随即招呼弟子继续在周围寻找,但结果是找到几个幸存的弟子,唐杏和宋子文却不见踪影。毕竟是自己亲自带的内室弟子,秦长老又不死心地找了一遍,结果依旧毫无所获,只能黯然打道回府。
这次除魔,天音宗总共派出了一百零二个弟子,回去的只有五十几个,伤亡惨重,弟子们心情都十分低落,回去的路上队伍静悄悄的,很少有人说话。
☆、第四十六章
损兵折将地回到天音宗,全宗果然大哗,龙山长老是此次除魔任务的主事,无论如何都要承担责任,所以他一回到天音宗便主动到真言殿请罪。戚善方大怒,将秦长老等一干长老问责,但念在是时空扭曲的份上没有处罚,龙山长老却主动降低了自己的灵物份额,并亲自为死亡弟子更衣,有家人抚恤其家人,无家人的亲自烧了纸钱。
孟清云死里逃生,一回到天音宗便按捺直接找戚昭阳复仇的愿望,当众向戚善方求为众位死去的弟子念往生经,此言一出,众人均对这个经脉尽毁、默默无闻的少宗主刮目相看。
天音宗附近的时空扭曲引起了周围其他修真门派的注意,也知道了天音宗元气大伤的事情,出于道义,附近各派都派了弟子前来吊唁。
孟清云一身缟素,十七岁的少年身形单薄,站在飘扬白幡下,手持往生经低沉喑哑地朗诵着,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是谁?”
“你不知道?他是天音宗的少宗主。”
“少宗主?”有人吃惊。
“对,叫孟清云,上一任天音宗宗主梦寒松的儿子。”
来人疑惑地转向另一边同样一身缟素的戚昭阳,“那他……”
另外的人笑了笑,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情。
来人也领会了什么,低声道:“可是,不是说孟寒松的儿子根骨被毁了吗?”
另一人说:“你没听说戚宗主继位前曾立誓等孟清云满了十八岁便传位于他?”
来人低声道:“看来就在这两年,天音宗要大变了。”
旁边的人连忙碰碰他的胳膊,示意他噤声。那边孟清云念完了往生经,在戚善方的主持下从人群分开的道路中走了过来,龙山长老等长老依次从随后,后面紧跟着戚昭阳、戚瑶等弟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宗祠一一祭拜。整个过程庄严肃穆,持续了两个多时辰。
之后就是七天守灵,孟清云从早到晚都在念往生经,念得嗓子都哑了。外派弟子在第七天的时候已经走光了,等到葬礼结束,所有人都站得腰酸背痛,幸好大家都是修炼之人,身强体健,并不如何辛苦,看着无修为的孟清云能面不改色地坚持这么久,心里有些佩服。
宗祠里的弟子一一退去,站在角落的韩吉走到戚昭阳身边道:“少爷,我觉得这个孟清云不简单啊,把您的风头都抢了。”
戚昭阳盯着那个单薄的身影,缓缓道:“他这次参加了除魔,又能从时空扭曲中逃出来,必定风头大胜。”
旁边的戚瑶接口:“没错。”
林如风脸上飞快地划过一丝不满,盯着孟清云的眸子暗了暗。
孟清云却根本没朝这边看一眼,等到弟子们全走了,他也混在人流里退了出去。
他的眼神一片幽暗。
人人都道他同门情深,只有他心里清楚,同门情深是有,但这份感情里面也掺杂了机心和算计,他主动要求念往生经,不过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博个好名声,为以后铺路罢了。他深刻地知道自己那些沉痛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在那些悲伤后面是冷静到近乎残酷的理性。当他看着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内心里却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就好像在看着一个个陌生人,悲痛是有的,但是太少。
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那时他和父亲去山脚玩耍,碰到一只受伤的野兔,他就带着这只野兔回到宗里饲养,后来野兔死了,他哭得非常非常伤心,那种伤心他至今都记得。
为什么对着自己惨死的同门,他却没有那种伤心的感觉呢?
走出宗祠的大门,混杂在人流里,看到四面投射过来的尊敬的眼神,他在为事情朝自己想要方向发展感到欣喜的同时,内心深处又冒出一个细小的声音——为什么你会如此无情?
为什么?
他忽然有些小小的迷惑,忍不住回头看了宗祠一眼,然而当他看到走出来的戚家兄妹的时候,那点小小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他的眼眸如同星辰消失的夜空,一片幽深的黑暗。
戚昭阳朝他走来,似乎想和他搭话,“辛苦了。”
孟清云并不想和他说话,低声道:“应该的。”
说完朝旁边的戚瑶点点头,转身往大路走去,路的旁边,李三欠抱着臂膀,静静地等候着。
回屋后孟清云脱下孝服一言不发地递给李三欠,李三欠接过他的衣服伺候这位大衣沐浴更衣,大爷却摆摆手,从腰间解下空间袋对他道:“你看这个。”
说完伸手往里面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绿色玉块,“你看这是什么?”
李三欠接过来正反看了一遍,摇摇头,“像是块玉石,里面不止有灵力还有阵法,这个阵法具有聚集灵力的作用,但这阵法又不像是人为做成的,况且这么小的玉石里面雕刻如此精妙的阵法,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孟清云不由赞赏他的眼光毒辣,自从那日李三欠无赖地说喜欢他之后,作为身带秘密和目的的两个人只尴尬了那么一小会儿,又默契地同时回避了这个话题,相处模式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偶尔孟清云想起当日李三欠疯狂的样子,心里也会感到异样,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种紧要关头谈情说爱,更何况他也没弄清楚自己对李三欠是什么样的感情。
不过是当日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
孟清云认为自己心智坚韧,不为所动,但在相处的时候不免也会反应敏感,比如李三欠把玉石研究后递还给他,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指尖,孟清云不知为什么忽然快速将手收了回去。
扑地一声,玉石落在了桌面上咕噜噜转了一圈。
孟清云若无其事地伸手捡起来对着光看,神色认真专注。
李三欠笑眯眯道:“这块玉石哪里来的?”
“画水镇。”
只是三个字,李三欠便恍然大悟,“时空扭曲?”
孟清云点点头,“当时你来救我之前我在一个山洞里,那里面全是这种玉石,无比坚硬,灵气非常浓厚,那个地方是时空扭曲的引发地,我怀疑是这种隐含阵法的灵石引起的。”
李三欠用手指抵着额头思索,“这块灵石的阵法十分巧妙,如果大量存在,聚集的灵力相当可观,引发时空扭曲的确有可能,但是……”
“为什么出现魔物?”两人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