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远黛说着,便自屈指在那藤盖上轻叩了一下:“因此这些东西,却大都是在入京之后,重新拣选装篮,贴上封条,再送入宫中。而这些,之所以没有,是因它虽是贡品,但又没有入宫的缘故!”虽是贡品,但未入宫,那就是说,这些樱桃乃是贡使拣选下来的贡品。
然而这樱桃远黛昨儿却是亲口尝了的,知其色泽嫣红,个大味甜,绝非次品。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些樱桃都是那贡使特意遴选了出来,送与百里肇尝鲜的。
文屏虽觉远黛说的有理,但还忍不住道:“为何小姐就认定了这是贡品呢?难道就不能是睿王爷爱吃樱桃,使人千里运送而来吗?”
偏首看着文屏,远黛神气古怪的认真问道:“你真是这么看的?”
文屏为之一梗,半晌抿了下唇,叹气道:“看睿王爷那样儿,也的确不像是爱吃樱桃之人!”
赞同的一点头,远黛道:“其实他不爱吃倒也很好!”见文屏满面茫然之色,她便又带笑的补了一句:“他若爱吃,我能吃到的岂非便要少了许多!”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文屏深感无奈叫了一声:“小姐”心中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笑了一笑后,远黛摆手道:“罢了,不说这闲话了,你且将这筐开了,留下些樱桃,剩余的,便连筐一道拎着,与我同去杜若那里看看她吧!”
杜若所住的屋子,却是小院后头的一排青砖小屋内的一间。二人行至屋前,文屏便抬手轻轻叩了三下房门。屋内静静悄悄,却是无有一丝声息。文屏抬手还欲再敲,却被远黛伸手止住:“不必敲了!既是无人应声,想来正睡得昏沉,又何必非要闹醒了她!”
文屏想着,也觉有理,便不再敲门,轻轻推门便走了进去。远黛便也跟在她身边。
这间屋子其实不小,因是给丫鬟下人住的,精致华丽自是远远谈不上,但却也称得上清爽舒适四字,屋内一应用器也都是全的。远黛目光一动,便已瞧见了正自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杜若。娥眉微颦之下,远黛已举步行了过去。
行至床边,远黛抬手,先以掌面试了一试杜若额头的温度,旋蹙了下眉。文屏本就机灵,见她如此,忙将手中樱桃筐搁在床前桌上,自己却走上前去,自被内拉了杜若的手出来。
一时诊过脉,远黛才道:“这丫头心思太重,这病倒有一多半是被她自己闹出来的!文屏,你且在这里照看着她,回头我开了方子使翠衣送药过来再蘀换了你!”
文屏忙自答应着。
第三十八章也值一嫁
离了后院小屋,远黛独自一人一路慢慢往自己所住的西厢行去。才走了一半路,便见前头翠衣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耍微微摇了下头,远黛也自舀她无法,因叫了一声:“翠衣!”
翠衣应声看来,瞧见远黛时,这才松了口气,忙快步上前去扶远黛:“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文屏姐姐呢?她怎么却没与你一道?”
远黛平淡解释道:“杜若病了,我令文屏留在那里照看她了!”
翠衣听杜若病了,不免关心,忙问道:“杜若姐姐,她病的很重吗?”
远黛道:“虽算不上重,却也不轻。你先随我回屋,抓了草药浓浓的熬上一剂给她送去。这几日你也不必过来了,便在杜若房里好生照应她两天。”
翠衣连声应着,一时又想起一事,便忙禀道:“小姐,萧小姐正在屋里等你呢!”
远黛听得萧呈娴正等着,少不得加快了步子。
她才进了屋,便见萧呈娴正自悠然的坐在房里,翻看着她前些日子看的那卷书。见远黛进来,不免抬眸笑问道:“妹妹适才却去了哪儿?怎么竟连文屏也不见了人影?叫我好等!”
远黛苦笑道:“这一二日,忙乱得紧,倒是将杜若忘在了脑后。昨儿忽然想起问起文屏时,才知她竟病了。因昨儿天已太晚了,我便没有过去,却是直到刚刚才看了她回来!”
萧呈娴听杜若病了。也不免关切问道:“可妨事吗?”
远黛一面令翠衣取了文房四宝过来,一面应声道:“只是着了风寒,倒也不碍,只是不免要养几日了!”口中说着,已自笔走游龙,迅捷的开出一张方子来。
打发了翠衣抓药去后,远黛这才回头笑道:“姐姐这会儿来找我。可是有事吗?”
萧呈娴闻声,倒不免先自一叹,而后才道:“我是来与你商量回京之事的!”
远黛点了点头,面上神色并无多少惊诧,却反隐隐透出几分怅然之意来。
她既不曾刻意掩饰,萧呈娴自是看的清楚明白。苦笑一下之后,她道:“本来我的意思,是打算再住一阵子的。只是今儿一早,我娘却自平京送了书信来,催着我们快些回去呢!”
了然点头。远黛道:“萧姐姐的心思与我一般,我又怎能不知。其实我们此行目的早已达到。早些回去其实也无妨,只是回去之后,再想如今日这般自由自在,却是难了。”
萧呈娴叹了口气。便也没有言语。事实上,今早一接到杜夫人的书信,她便已明白了过来。这一次鸀萼岭之行,她们这些小辈固然有她们自己的小九九,而长辈们又何尝不是。
如今想来。凌府肯放远黛来此,为的正是睿亲王百里肇。然而若只让远黛一人前来,却难免做的太落痕迹。日后传扬出去,怕免不了会引人诟病。所以老太君才让凌远萱也一同来了。而郭氏等人的出现,则是因为陆夫人的缘故。远黛等人上山之后不久,杜夫人便自借口京中有事,匆匆返京,也正是不想让她们存有戒慎之心,以致好事不偕。
而今婚事已成,实在也是时候可以让她们下山了。
目光无声的落在桌上水晶盏内那嫣红透亮的颗颗樱桃上,萧呈娴蹙眉问道:“睿亲王怎会忽然想起送了这个来的?”
对于这点,远黛倒不觉有什么可隐瞒之处,因坦然道:“他看出我爱吃这个,昨儿便说了,要将府中所剩的几筐都送了来给我!”
陡然听了这话,萧呈娴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苦笑一下,她道:“不瞒妹妹,睿亲王使人送了樱桃来时,我正在前头与我大哥说话,当堂便见他变了脸色,倒让我心中颇觉不是滋味!”
远黛一怔,半晌苦笑道:“姐姐突然同我说起这个,却叫我说什么才好呢?”
萧呈娴其实也知到了这个时候才来说起这些,实在已是毫无意义,但若要她不说,她却又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这会儿说了出来,心中倒真痛快了许多。当下哈哈一笑,道:“我说也说了,反正也已收不回来了。至于你,是铭刻于心还是转头即忘,却也由得你。”
失笑的白她一眼,远黛道:“你倒是痛快了,却只是来给我添堵。”
萧呈娴只是笑,却显然全无一丝歉疚之意。远黛也无心多说这些事儿,因起身笑道:“这会儿时间虽不早了,离着用午饭却还有一会子,姐姐不若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萧呈娴闻言,便也起了身,笑道:“也好!不过这时候,我二人最好却莫要过去照水林?”
远黛一怔,目光落在萧呈娴略带顽谑之色的面上时,却又不禁失笑起来:“怎么?那木疙瘩居然也开窍了?再不去想他的科举了?”
一时说起这个,萧呈娴倒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抱怨道:“这一次上山,原是我一力促成,弄到最后,却成全了你们姊妹二人。唉”最后的那一声叹息却是为了萧呈烨。
远黛也不好胡乱接她的口,只得陪她叹了一声。
萧呈娴那边出了一回神,却忽而问道:“妹妹觉得睿亲王可是良人?”
沉吟片刻之后,远黛平静一摇头:“是否良人,如今却还不好说。”说到这里,她却又一笑:“不过也算值得一嫁!”
陡然听得这等离经叛道、惊世骇俗之语,却不由得萧呈娴不瞠目结舌,好半晌,她才苦笑道:“我如今倒甚好奇,也不知那人若听了你这话,面上会是个什么表情?”
远黛笑笑,便也不再说下去,只起身道:“不说这些,我们且出去走走吧!”
萧呈娴应了一声,站起身后,最终却还忍不住问道:“妹妹觉得我大哥又如何?”
听她再次问起这个,却让远黛颇感无奈之余,却也不能一再回避。深深看一眼萧呈娴,远黛低声反问道:“不知姐姐到底希望从我口中得到怎样的答案呢?”
萧呈娴闻之无语,半晌方叹了一声:“妹妹的意思,我如今已明白了!妹妹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不会问这些了!”她心中其实明镜也似,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是无用。这个问题远黛若答否,她便是脸上似不在意,心中也必怏怏。而若日后走漏一丝半点,萧呈烨面上也自不好看。若答是,却又显得远黛水性杨花,品性不端,传扬出去,却更不好。
慢慢握住萧呈娴的手,远黛低声道:“常言说得好,落难之时方见人心。姐姐与六哥从前对我的好,我总一辈子记得!”
第三十九章沅真来信
有志一同的将二人都不愿再提及的那些事儿暂且丢在脑后,远黛与萧呈娴自后头一路出了别院,便在后山之上漫步赏梅,倒也甚为自得其乐。
鸀萼岭以梅为名,岭上植的最多的,自然便是梅花。已是寒冬腊月时节,恰是寒梅怒绽之时。远黛又是懂梅之人,一路行来,随意指点,却将那些梅花的品名、习性一一道来,相关诗词歌赋更是随口拈来,直听得萧呈娴连连惊叹。
因是单独出来的,身边甚至连个丫鬟也不曾带的缘故,二人并不走远,只在萧家别院的周遭地方看了一回。眼看午时将近,便自返回了别院。
在后院花厅落座后,萧呈娴一面传饭,一面便使了丫鬟去请凌远萱。那丫鬟去了片刻,返回来时,却禀说凌远萱仍未回府。二人听了这话,却也只能相视苦笑。
却是到了午时将近时候,凌远萱这才匆匆过来。见花厅内远黛二人悠然对坐而弈,而棋枰之上,黑白两条大龙已然成型,战况胶着难下,看样子已等了自己好一会子了。
面上不期然的一红,凌远萱不无尴尬的叫了一声:“萧姐姐、九姐姐!”
听见她叫,萧呈娴将手中黑子随意一扔,却是极为精准的便落到了一边的棋盂内:“呀!十妹妹终于回来啦!回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