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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赫连琰背对着门口处的身子转了过来,面向我,他一脸的憔悴,好似经历了什么大波折一般,眼神变得空洞,似看到我,又似早已穿透了我的身子,望着远方。
不由得让我担忧了起来,我赶紧地走上前去,“怎么了?”
看他不吱声,我更是起急,“到底发生了何事?”我顺着他的眼神向桌面上的那张宣纸上看去,正是晌午我们商量的圣旨,“莫非……那大司马已是潜逃?”圣旨未接,只得说明那人已不在。
然。
“他死了!”
我身子猛然一颤,错愕不已,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怎么会死?早上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赫连琰双手狠狠地向桌面上砸去,脸上五官几乎快要挤到了一起,“我就知,身边定是安插了眼线,我以为只要将他们替换掉即可,熟料还是漏了人。难道我身边就连信任的人皆是没有了吗?”
我望着他痛苦不堪的脸颊,眉头皱了下,“可……当日说时,只有你与我,并无他人在场。”
赫连琰耷拉着脑袋,像是在苦恼,一直未再吱声。
好半晌。他直起了身子,长叹了口气,“罢了,或许命中注定,我就是要做我父亲的第二任!”他嘴角泛出一抹苦笑,“或许明日,你就可得到自由了!”
我抬起了眼眸,“萱,萱绫不知,皇上所谓何意?”
他摇了下头,“聪明如你,怎会不知晓呢?我若是被罢黜了,大司马亦是被杀,眼下就只剩下摄政王和宰相两人。而摄政王本身就早已坐拥了半个江山,又得人心,相信没有多少时日,就会成为了新任君王!”
新任储君?摄政王?三爷?
为何我的脑海中竟是怎地亦是将它们联想不到一起,仿佛是一个个的分体,不该是相等的。我想象不了,三爷有一日会成为天下人的三爷,我想象不了,三爷将来会和每一任皇帝一样,后宫佳丽三千人,更是想象不了,将来会有一名女子像是那‘贵妃醉酒’一般,成为他的最宠!
“怎地,不开心吗?”赫连琰扭头望向我,“三皇叔做了皇帝之后,你沾了光,成为了公主,将来可以嫁与他国皇帝,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些不是很好?”
我耷拉下了脑袋,心中却是不断回复着他的话语,不好,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
似是看我脸色不大好,他再次说道,“没有想到,咱们的友谊仅是持续了这般少的时日。若是有来生,我希望能在三爷之前遇见你,这样,你就不会像起初那般地讨厌于我,又不会总是想念着回到那个‘家’中,而我……亦不会这样的孤单。”
我沉默不语,伸出手来探向自己正微微隆起的胸前,感受着它里面狂热的心跳,有些痛,有些揪,为三爷,为我,亦是为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无奈。
“回去吧,让我一人清静下。”他转过了身子,走到了窗前那有些偏暗的地方,似是要通过此来掩藏自己内心的恐惧。
不知为何,我似是能读懂他的内心一般,今夜过后,将会马上迎来所有朝臣的质问,他要独自一人来扛下所有这些过失,群臣的谩骂,子民的不解,还有那些早已觊觎皇位良久的人儿,只怕此刻正捂嘴嘲笑着他。
“或许……你可以猜测下,到底这是谁人所为?”我问道。
他听后不禁苦笑,“我知晓又能如何呢?抓人要罪证确凿,现下这般孤单对敌,注定是失败!”
“未必!”我转过了身子,“依你看,若是大司马死了,谁还有可能继位?”
赫连琰抬起了眸子,“三皇叔为人磊落,且曾经对我甚好,我相信他不会干出此等阴险事来。另外还有人,我想应该是大司马的亲信,宰相大人了。平日里在朝廷之上,他亦是与我作对得厉害,总是挑我话语中错儿,好几次,我想要将他罢免,然,一直未握有他把柄。且,听那狱辛言语,说道昨日那宰相正巧来看望大司马,最是有嫌疑!”
我点了下头,听到除了三爷以外的人出现,心中煞是开心,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这般,假若咱们来个‘上屋抽梯’之策,相信定会有所收获。”
“上屋抽梯?”他蘧起了眉头,显得不解。
我左右巡视了下,确定四周并无他人偷听,猜将身子凑上前去,“咱们只需安放一把梯子,即宣称‘大司马现下安好,后儿个就得以释放。’则用这个当诱饵,使得那贼子上当,以为那日自己失手。遂,明儿个他必定会找时机进行第二次行刺,然后,咱们再抽梯,来个围攻。这样一来,不是正好抓了他,并得了证据吗?”
赫连琰暗淡的眼神再次发亮,他激动地握起了我的双手,“是啊,如此这般一来,倒是还能替我剔除了一个大麻烦。”他再细想了一番,“萱绫,倘若此事进行顺利,我势必要给你奖赏。”
“奖赏……”我赶紧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嘴角扯了下,“我想,若是可以的话,倒是放我回去吧。”
“你还想着这个?”赫连琰脸色忽地一变,“假若这样,刚刚干嘛还要帮我?你明明就可以对我袖手旁观,三皇叔当上了皇帝,你不就名正言顺地回去了吗?”
“话……不能这般说啦!”我咬着唇。
这怎么能一样呢?若是三爷当了皇帝,我根本就不能再像曾经那般地与三爷相处,注定要有规矩,要有一大堆的礼仪要学。而三爷还是三爷之时,那就是我的幸福之源。
遂,帮他的另一个目的,我的潜在心理就是希望三爷不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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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故人重逢
第二日,皇宫内院像是往日一般,没有一丝的异常。皇上去上了早朝,而昨夜失眠的我一早儿就到园子中去闲逛。只怕今夜将出结果了,从此这个朝廷上将再少了一方的势力。现下的我,有些个迷茫,不知晓自己昨夜的做法到底是否有欠妥。亦不知晓如此一来,会不会让自己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从此难以抽身。
哎,三爷,真希望时光倒流,再次回到那夜,想念着他的笑容,想念着他身子上的气味……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我惊吓得跳开了身子,待惊神抚定,这才抬头向前望去,登时气急,“不晓得人吓人,会吓死人!”
“呵呵,人我未看到,发春的猫儿我倒是看见了一只。”
“什,什么发春的猫儿?”我‘刷’地红了脸颊,殊不知刚刚一直想三爷想得出神,竟是傻笑了出来,“嘴巴干净点儿。”
“若不是心虚,如何会脸红?”赫连麒故意取笑道。
我瞪了一眼他,跺了下脚,“这般没正经,不与你说了!”
“哎?”他迈上一大步,正好挡住了我前进的路子,“我不再取闹于你,说正经儿事。”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帕子,“看看,可识得?”
我晃了一眼,看是一条白色的不出彩的方帕子,最左上角绣着一个金凤,乍看之下,与平常无异,然细望……好似一只真凤凰,金光闪闪,跃跃欲出,展翅高飞,实是让人啧叹这手艺的高超。
我摇了下头。
“那就奇了,可人家还是向我来问起你着呢。”赫连麒收敛了笑意。
我诧异道,“问我?”
“对啊,当时我身边跟随的奴才不小心将腰牌掉了,正巧被他捡到,看到上面宫廷二字后,他便兴冲冲地向我来打听你,问我知不知晓一名叫小六儿的人?”
我眉头更是锁起,不由得一震,那人果真还是识得的,但……会是谁呢?谁会记得曾经那般默默无名、偷儿出身的我?
赫连麒看我表情变得严肃,他继续说道,“我就回与他,不晓得。后那人又不死心地问道‘是否在七年前,有一名女娃入了宫,好似被一名男子收养为义女,此男子长相极美。’当时我一愣,猜测他说的定是你!”
我咬紧了下唇,用手再次摸了摸那白净净的绢子,看着上面那栩栩如生的凤凰,摇了下头,“怕是记不起来了。”
“若是这般,不如你随我去看看!”赫连麒猛然抓起了我的手,说着就是向宫外门口走去。
“啊?”我叫住他,“现下就去?”
“不然呢?”他扬起了眉宇,“倘若不趁现在的空隙,一旦忙碌了,谁还记得啊?”
“喂,可……可纵然如此,那亦是我的事啊。”看着他剑也似的脚步,不由得让我怀疑,到底是他在认亲,还是我在认亲。
我和赫连麒坐着马车一直出了宫门,直向西北方行驶而去,一路上,所到之处,无不是热闹异常。路侧两方皆是摆满了小摊贩,远处,村里社鼓,队队喧嚣,亦有搭戏台唱曲儿的,台子下,玩乐男女,相携而饮;小儿蹴鞠齐云,欢叫声连连不断,煞是一片欢闹情景。
“如何,不虚此行吧?”赫连麒望着我正一脸兴奋的侧脸说道,“街市总比宫内强很多,没有那么多规矩限制,没有那般地斗争,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皆是简单。有时,真是让我怀疑,那些百姓们莫不是傻了吧,我随意说上一句什么,他们亦是信。”
我将帘子放下,转向他,怒瞪着双眸,“赫连麒,你怎可以这样说?该说你这个人,不仅游手好闲,还狡猾不可信任,将百姓们的淳朴当作笑话谈论,简直无可救药!”
“我若是无可救药,只怕他们就是愚蠢得不可救药了。”赫连麒双手横抱在胸前。
“你休要强词夺理,该是错的即是错。”
“我为何要强词夺理?我说的皆是事实!”
“你……”我气鼓鼓地望着他,手指伸出,却是说不出下话来。
“少爷,到了!”
我再次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跳了下去。待身子稳住,抬起头向上一望,登时就愣住了,记忆像是一下子回到了曾经,七载了,时光荏苒,虽是有些物和人早已模糊,然,那些事儿却是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无法忘却。
“怎地了?”赫连麒站在我身侧,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又是望了望我的脸颊,“是不是有种熟悉感?”
我未吱声,径自向石阶上踏上一步,直走向门口处,用手轻叩那金环儿锁。
“来了来了。”随着‘吱呀’一声,一名男子面露狐疑之色,“请问……您找谁?”
“我找王老爷!”我回道。
“王老爷?”那男子蘧眉,“怕是小姑娘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