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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随着那两名小厮直向里走,过了门槛,直入三间连成一体的敞厅,内部最前端放着一个案几,摆设甚是齐整,左侧墙壁上挂有草书字迹,右侧写着黑体字联,“无形无影,非雾非烟!”
案几后端坐着一个男人,身着灰色锦衣夹袄,下巴处留有白须,一双剑眉尚有看头,可仍显其年轻时之英伟。一名小厮走上前去,低头侧耳的说了几句什么,男人径自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抬起了头,看向了早已站在厅堂内的我们三人。
他单手捋着胡须,暗自笑了笑,倒也显得和善了许多,“哈哈,果真是个俊美的小儿啊!夫人生得好啊!”男人绕过案几,走到了我们身前,打量着那不足三尺的男孩儿。
“谢谢老爷的夸奖!”妇人喜上眉梢,更是将胸挺了挺,自知她儿可能将会选中。
须臾,那个男人这才收回了目光,转向了我这面,眉头一蘧,“这是……”指着我,看向那两名小厮。
没有等那小厮说话,妇人便是捷足先登了一步,“老爷,您不知那男孩儿竟是不识好歹,他自知选拔不上,便要毁我儿容貌。”
“哦?”男人慈眉善目的笑了笑,不禁又是捋了捋胡须,“他是怎地要毁你儿容貌?”
妇人看男人如此好说话,以为要替其做主,毕竟看刚刚男人还对她的儿子赞赏有加,就更是壮了壮胆子,“您看他那双手,黑不溜秋的,脏得吓人,还想明目张胆的要我儿的面容,要知我儿可是在家中受尽了千宠,何时受过这般的惊吓。当初有一算命的,看到我儿时,便说我儿将来必会大富大贵,是吉人天相之人。如今怎可让他这等刁民坏了运气。”
“哈哈……”男人一听,笑得更是大了几声。在场的几人,包括那小厮皆是不甚理解。只见男人没有再看向那妇人,却是低头问向我,“娃儿叫啥名?”
“小六儿!”我怯生生的回道,一双眸子扑闪扑闪的,看他对我笑,我亦是咧开了嘴。
男人捋了捋胡须,审视了我一番,“可是有何特长?”
我转了转眼珠子,左思右想,偷窃于他们看来,该是不耻的吧?遂,摇了摇头,“小六儿不才,因是孤儿,没有机会看书识字。”
男人像是惊了下,瞪了瞪眼,“原是孤儿啊……”话语含糊不清,不甚理解其深刻含义,他又是笑道,“今年多大了?”
“到今年腊月二十三,正好年有六载!”怕他奇怪我一孤儿怎地就知自己生辰,赶忙又是补充道,“呵呵,因去年看到一个婆婆抱着一名婴儿正好腊月二十三出生,遂,我亦是给自己找了个生辰!”
“哈哈,好个娃儿啊!”他大笑道,眼眸中竟是闪过了些许的心疼,“如此年纪,却是懂得‘谦虚’,又是知晓‘宽容乃大’。”兀自叹了口气,“将来必是不可多得人才啊!”
一旁的妇人一听,登时一急,脸色剧变,“老爷,您,您刚刚不是还说要征用我儿吗?”
那男人渐渐收敛了笑容,“我有这样说吗?”表情变得严肃,“我只说你儿长相的确俊美,可那不过是我们审核的其中一小点,更多的,我们要的是智慧和仁德,甚至家事!”
“可那小子……”妇人一脸嫌恶的指着我。
“呵呵,这便是我们老爷最担忧的啊,”男人捋着胡须,“没有家人,他不正好独属我家老爷吗?不学成才,聪明颖慧,该是老爷之子的最佳人选啊!”又是望了望我,“今日就不必选拔了,下去带着他净身。”
两名小厮恍若梦醒,“是!”
而我更是犹如进入了梦境,啥?阴差阳错,竟是成为了最有钱的王老爷之义子?虽说,并不喜欢那王老爷的仗势欺人之举,但是这管家之人实是好啊,就如同……如同自己亲人一般。
同一日,就在那‘金玉满楼’上,一名白衣男子披散着头发,独自斟饮,在他的卧榻下面,一名娇柔女子穿着艳丽之服弹着‘琵琶’,样貌秀美,然偏偏男子却只是向楼下探去目光,显得清冷而绝尘。
“主子,要不要回去了?”奴仆有些颤抖,今日主子来这里坐了半日有余,怎还不见心性好些?真是怪了啊!
男子修长的手指握住杯盏,冷艳的秀美拧了拧,“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吗?”
奴仆怔楞了下,要知他平日里也甚少来这面啊,哪里得知这边的情况,于是赶忙向那弹琴女子求助。那女子垂首低眉,朱唇轻启,未语先笑,红透了脸颊,“回公子,今儿个京城首富王老五选拔义子,凡是满三到七岁的男孩儿皆可有机会应征。”
“哦?义子……”男人先是将眉头更是锁紧了几分,随意又是展开了笑靥,“那自是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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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易主(一)
天都城内,此日热闹异常,王府大宴宾客,慷慨之举更是颇得人的欢心。尤其是那地方县官,更是巴结拉拢成风。上至朝中九品芝麻官,下至清城县小小县令,手中无不捧着黄金,一骡车的纯金打造之品。辉煌之势,毫不逊色皇宫宴庆,着实让人咋叹。
且说,我那日自行更衣后,再出来时,实是吓人一跳。
“好个俊美小哥儿啊!”
所有人皆是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带着打量,“未想,打扮起来,竟是这般的气派,果真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
我在大家的热切注视下,竟是有些个不好意思,双颊渐渐染上了酡红,越发的显得可爱。让人看着无不喜爱。
光阴过隙,在王府已呆了两月有余,渐渐习惯了这里的轻松和自在。平日里我和那些奴才们也甚少去玩耍,谁人皆知我最不喜旁人近身,尤其是在沐浴更衣之时。遂,在府上便传来了‘洁癖’一谈。本以为会遭人议论,得王老爷的不满,谁想,他却开怀大笑,‘如此儿啊,哪里像是乞丐之举?分明就是富贵子弟之命啊!’
众人一听,更是连声跪倒在地,叩头拜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喜得之子!”
我在府内的地位如日中天,就好像一切皆是活在梦中,不切合实际,脚底实有踩在云中,虚幻而飘渺之感。但我依然坚定,只要哪里有饭吃,哪里就是我的栖身之地!
那日,张管家在书房内算账,我顽皮的跑了进去。
“哟,今儿个不去嚷着到荷塘钓鱼了?”张管家瞟了一眼我,故意打趣道,他英挺的鼻梁稍皱了皱,一双眸子带着笑意。
我眨着眼睛,凑过去身子,边是摇头边是说道,“外面天儿冷!”眉头拧了拧,“张管事,您写的这个是什么字?”我好奇的看着他在宣纸上印下的大字,“像‘大’,但又不是,下面还多了个点,”我撅着嘴,用粗短的手指抚摸着下巴,“莫非您写错了?”
张管家一听,登时大笑不已,“哈哈……”一把将我抱在了腿上,待笑容慢慢收敛后,方才对我郑重的问道,“怎么,想识字吗?”
我兴奋的点了点头,“想!”带着少许的天真。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娇小面容,慈眉善目,笑得是越发的柔和,轻点着我的鼻头。
“张管事有孙儿吗?”我好奇的问道,眨着一双亮眸,外面早已接近于寒冬,双颊禁不住冻得红彤彤的。
孙管家胡须吹动了两下,目光忽地一闪,像是被说中了伤心往事,眉宇间多了一抹感伤与怀念,许久许久,才启口道,“爷爷年轻之时,家庭美满,妻儿幸福。当时,我就像是对你这般待我儿,总是听着他亲切的叫我‘爹爹,爹爹’……”美好的回忆随着脸上笑容展开,“然,谁亦没有料到,十年前,一场恶疾夺走了我儿的性命,亦是亲手夺走了我们一家的幸福啊……”说着说着,竟是抽噎了起来。
我心下一急,赶忙摆着小手为他擦拭,“张管事莫哭,小六儿会乖乖的,六儿会陪着您!”
张管家登时抱着我,又是破涕为笑,感叹道,“六儿总是一语惊人,小小年纪,却是老成得犹如十岁之童。”托起了我的下巴,盯着我的漆黑眸子,“大了,定是个美男子,祸害不少千金。”
我嘴一撇,显得极其不稀罕。不知为何,似是天生就习惯了与男孩儿们摸爬滚打,一提与女孩子玩耍,心中总是那么的排斥。根本浑然不知,自己就是一个女孩儿。
“哈哈……”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道大笑,接着,黑布面朝靴入了眼,一名四旬左右的男子身着花色锦褂,挺胸盎然,凛凛微风,身高六尺,阔面棱棱,双眸稍有市侩的光束,“现下的六儿啊,哪里像是我的儿,依我看,倒不如说是张管家的吧!”
张管家一听,身子怔了下,赶忙抱下了我,站起身,恭敬的拜道,“老爷!”
现下的我倒是也懂得察言观色,在江湖闯荡了一年之多,虽年纪尚小,然心计颇深,我赶忙笑得开颜,倒腾着小腿儿向那壮如头牛的男子冲了过去,“爹爹!”
“呵呵……”王老爷一把将我抱起,举到了胸前,甚至还用着自己的胡须扎着我的柔嫩脸面,“让爹爹瞧瞧,今日可是长胖了些?”用手随意的捏了下我的脸颊,“恩,不错,假以时日,再没人敢说我王老五之子是病弱匹夫!”
我‘咯咯’的笑着,不时的还用手把玩着王老爷的胡须,“爹爹,我想跟着张管事学识字。”
王老爷一听,眉头挑动了两下,“哦?”又是大笑了两声,“怎地,又是听了谁说你的无能之言?”
我拨楞着脑袋,嘟着小嘴,“没有人说我。”
“那是和哪个小厮打了赌约?”
我再次摇头。
“呵呵,那今儿个是怎地了?过着清闲日子不好,非要劳什子学识字?”王老爷一脸的不解,眉头稍拧了拧,又是向前瞥了一眼张管事。
还没有等我吱声,张管事赶忙解释道,“老爷,少爷想认字自然是好。看现今局势,皆是读书人天下,若是有为了,定是能助老爷一臂之力,将祖业发扬光大!”
王老五听后亦是觉得在理,遂也不再争辩,倒是乐呵呵的又是瞧了瞧我,用手掐着我的脸颊,“看来我儿是个勤奋之人啊,呵呵,好!”下了重大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