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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请上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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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逐离随曲禄入山,行了约一日光景,天气有些寒冷。突然前面现出一黑衣人,身影远远一掠,诸人都是一怔,随即大喝。殷逐离策马追击,曲禄心中大急,忙不迭也策马其后。那黑衣人看似越来越近,却怎么也追不上,一瞬间已行出四五十里。曲禄不由大声喊:“四小姐,穷寇莫追!”
  殷逐离未回声,自策马狂奔。山间道路难行,千余人许多都已落在后面,郝剑选的这匹马却实在是擅行山路的,脚力非同一般。
  耳畔全是风声,两边景象不清,二人双骑一路向山下君戟江边奔逃。曲禄这时方知不对,这殷逐离不像打算追人,倒是那黑衣人似在为她带路一般!
  他情知上当,殷逐离打算逃走,不由暴喝:“放箭射马!”
  但彼时能跟上来的兵士本就不多,山林草木横生,骏马又狂奔不止,哪能射得中。殷逐离同一身夜行衣的郝剑直奔君戟江边,一艘船已经横在眼前。她弃了马,一手扶了郝剑,提气一跃,正落在船舷上。
  那船本就未抛锚定桩,人一上船,立刻扬帆前行,片刻不留。曲禄追至江边,看茫茫绿水,亦只得望江兴叹。
  殷逐离冲他远远挥了挥手,自入了船内,红叶舒红袖替她斟酒:“大当家,这一趟可走得够久的。廉康传书,道已接到九爷,正返回长安。”
  殷逐离轻抿了口酒,红叶的酒温得不比九爷差,入口香醇甘冽,冷暖恰好,无可挑剔:“长安那边打点好了么?”
  红叶点头:“长安城如今已经乱了套,传言沈庭遥被乱军所杀,国舅傅朝英找到他时,只余下一具面目难辨的残尸,幸得身上穿着龙袍。那些官员个个都乱了套。”
  殷逐离浅笑:“傅朝英么……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想写这些算计;很伤脑筋;但是必须得写;因为不写就白了。
  抚摸;好在终于写完了;下章开始;九爷和逐离的对手戏要开始了~~~~》3《
  四十八章的分分已经全部送完了;大家查看一下;没收到的吱声。因为所剩的JF不多了;后面的就是长评肯定有分分;中评有分分哈~~~挨只嘴嘴~~~~
  今天看看能不能再更一章;战斗鸡的感冒开始好转了~~~~》_《
  52
  52、第五十二章:书被催成墨未浓 。。。
  第五十二章:书被催成墨未浓
  十月下旬,长安城。沈庭遥宾天一事再不能相瞒,礼部尚书拟了讣闻,昭告天下。沈庭遥年纪尚轻,宫中虽有两名皇子,却均非正宫所出,再加之俱都年幼,并未立储。这是件甚为尴尬的事,前些日子他们还视沈庭蛟为乱臣贼子,为平息叛乱一事绞尽脑汁,今日沈庭蛟就成了大荥王位的不二人选。
  但殷逐离平日里和长安城这帮官吏关系甚佳,为商之道嘛,与官府多加走动再所难免。此时她在广陵止息再次密秘设宴,红叶甚至连殷梦鸢都未作知会。
  这一番相谈甚久,那广陵止息本就是个富贵之地,那贝母珍珠迷了眼,便是清高儒生到了里面也都失了底气——拥有这样实力的王妃,宫中纵有年幼的皇子,又如何能同福禄王抗争呢?
  玉案上菜肴丰盛,殷逐离语带笑意:“这些年殷家一直承蒙各位大人眷顾,这份恩情殷家上下铭感五内。这杯薄酒,且敬各位大人。”
  在座的大都是有些眼色的,也有那方正君子,自认不能与这二人同流合污的,殷逐离也俱都请了来,只说事关大荥黎民百姓,更关乎大荥国运。故而这些人到得不情不愿,也不是很给面子。
  殷逐离也不计较,自干了杯中美酒,眉眼间笑若春水:“新皇初丧,今日歌舞闲娱就免了,殷某请各位大人前来,实有正事相商。”她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曲大将军如今正在天水屯兵,虎视长安,十五万雄兵呐,逐离想请问各位大人有何应对之策。”
  众人倒是颇觉意外,傅朝英未表态,那兵部尚书董越已经开口:“殷大当家这话唐突了吧,这曲大将军若不是仗着有你殷大当家一路支持,供应粮草,他如何作战?”
  殷逐离点头:“董大人所言甚是,若不是曲大将军挟持了我们家九爷,逐离又何用耗此钱财呢?”
  这话一出,诸人均是一阵骚动,殷逐离轻声叹息:“诸位大人,你们认为一个将军,费尽心血打下了天下,真的可能还政于大荥沈家吗?况且如今形势已明,若两相厮杀,大荥必将山河破碎,生灵涂碳。九爷仍仁慈之人,又岂会为了一把座椅做此不忠不义之事?”
  诸人交头接耳,唯傅朝英直视殷逐离,殷逐离含笑回望他,举杯遥敬:“再者,各位大人,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留有子嗣,你们要扶持殷某也无话可说。但是一幼龄稚子,学语尚不能,能够抵挡曲大将军的十五万铁骑吗?徜若长安城破,九爷同殷某早已生死无惧,诸位怕也是难保朝夕。傅国舅,这里您资历最老,您觉得呢?”
  这一番话说到了点子上,诸人都望向国舅傅朝英,傅朝英转了转姆指上的班指,语声阴沉:“先皇已然宾天,若九爷确是受了曲天棘的挟持,那么他确实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之选。待九爷承位之后,再进军铲平曲天棘一众叛贼,亦算是报了先皇大仇,免大荥百姓灾苦。诸位觉得如何?”
  这时候诸人本就没有什么主心骨,他此话一出,自然附和的人占了多数,这件事竟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沈庭蛟由廉康和檀越一路护送入得长安城时,前方已然一片坦途。傅朝英率了朝中文武亲自前来相迎,他今日穿了紫色的亲王朝服,那一番龙章凤姿,同以往少了三分阴柔,多了五分尊贵优雅。见到傅朝英,他低声问了一句:“我母妃安好么?”
  傅朝英点头,转而又用了臣子对储君的礼仪:“九爷请。”
  红色的地毯铺出长长的道路,长安百姓都盼着有一位明君能够阻止眼下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沈庭蛟踏足其上,迎着众人的目光一路行至车中,仪仗车驾俨然已是帝王之仪。车内却是空的,他左右望了一阵,终于开口:“王妃呢?”
  天子车驾之中,傅朝英也略减了一分拘谨:“她去接何……何太妃了,九爷,微臣马上就要称你为陛下了,你娶了一位了不起的王妃。”
  沈庭蛟闻言莞尔一笑,举止从容:“人生在世,总该有一些幸事。”
  殷逐离在刑部大牢,何太妃虽然被关在这里,但因着傅朝英的照料,过得倒是不差。牢中铺了地毯,里侧有榻,甚至垂了素色的帘幔。帘幔之后竟然还设了佛龛,她仍是轻敲着木鱼,诵着不知哪一段经文。殷逐离啧啧有声:“看不出来国舅爷竟然也是个长情之人。”
  何太妃闻言略有尴尬之色,转而又淡然:“老身看男人的眼光,向来比殷碧梧好得多。”
  说这话时她浅浅一笑,身着水红色的襦裙逶迤及地,黑发松松地绾在脑后,粉黛不施、钗环未戴,一身清丽中透着难言的妩媚。同为女人,殷逐离亦不由叹服。
  这世界上有两种女人,前者柔不禁风,驱使男人做事;后者刚强独立,事事亲力亲为。同人难同命,谁也没有资格鄙视谁。
  这般一想,她倒是释然,倾身盈盈一拜:“儿臣恭迎母妃回宫。”
  何太妃这次弯腰扶起了她,语声带着长者的慈爱:“走吧吾儿。”
  回到椒淑宫,殷逐离令宫人侍候何太妃沐浴。那边张青已经行了过来:“母妃,父亲吩咐若您回来,即刻请您到御书房叙事。”
  殷逐离点头:“走吧。”
  御书房,诸臣都在,按理殷逐离需回避,但她本就不是个拘泥于礼数的人,也就直接行了进来。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事实上她若避开大伙才觉得奇怪呢。
  沈庭蛟看见她,面上总算带了三分温柔笑意:“逐离,来。”
  殷逐离行至他身边,身边的黄公公颇有眼色,当即便置了一座椅在他书案旁。殷逐离坐下来,众人方继续方才话题,却是在选定登基的日子。
  沈庭蛟与她五指相扣,他的笑仍然温柔,却透着沉稳的风采,语声倒是带了问询之意:“逐离觉得哪天合适?”
  殷逐离看了看礼部选出来的日子,随手指了最近的十月二十六:“天水战事刻不容缓,登基之事不宜耽搁,就这日吧。”
  诸臣又是一阵唠叨,无非就是定年号、太后封号、祭天地宗祖、裁衣等等琐事,细小却繁杂无比。沈庭蛟倒是坐得住,听取了诸臣意见方朗声道:“如今叛贼未除,国库空虚,登基一事,一切从简。年号待本王同王妃商议一番,改日再定。”
  诸臣侍候沈庭遥惯了的,哪还看不出他的逐人之意,立时便跪拜退了出去。待诸人退走,他方转身将殷逐离抱入怀里,殷逐离不是很习惯这个姿势,他心中清楚,只以手揽着她的腰,再无进一步动作:“逐离,你好像不开心?”
  殷逐离看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他言语间仍然温柔,但举止却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往日的柔弱再不复见。她心中犹疑,表面却不露声色,静静地任由他揽着:“陇西战事,王爷打算如何应对?”
  对她的心思,沈庭蛟其实甚是了解,当即便允诺:“本王自然是听取王妃的意见。但是逐离,他毕竟是你的生身之父,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倘若招安于他,大荥干戈立止,你在朝中……也算是有个依靠。就算当年殷碧梧大当家是因他而死,二十余年了,还要再耿耿于怀吗?”
  殷逐离上上下下打量他,目光玩味:“九爷此话有趣得很,不过逐离是个商人,别的不敢说,不过欠债还钱这点道理还略懂。只要人活着,不管年头再久,终究也是要还的。王爷说得不错,二十几年了,其实我是没必要报仇的,沈二爷虽视江山重于一切,对殷某也还算有几分情意,殷某若是依附着他,不论如何,半生富贵是不缺的。”她拈了他一缕青丝在指间把玩,言语含笑,“我师父没必要复仇,他本就是书香世家,人品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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