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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晚上睡嘛也就能睡多大个地方。我听人说哪,那客栈里一间房一晚上都得一两!多黑呀,听说有人把那包下了,啧啧,这里头得有二三十间房吧。一晚上不得有个二三十两的。”馄饨摊的老板边煮馄饨边说道。
把馄饨抄起来,放进碗里,倒上热汤,再撒上葱花,香气扑鼻。
“馄饨好了。”老板把大汤碗搁在了客人面前。
客人不顾烫嘴把一个大混沌放进了嘴里,咬了一口就边呼气边说道:“老板手艺不错啊。”
“那是,我在这儿干了二十多年了,每年特意来我这儿吃混沌的熟客多的很。”老板得意道。
客人笑笑,继续大口吃着馄饨。
从客栈里走出个穿豆绿色衣服的少年,张瑞青浑身不自在。只买了这一套衣服,换洗都没得换洗。昨天忘了买新的只能再凑合着穿一天。
“起了啊,老板,再一碗馄饨。”宣表叔说道。
老板熟练的数了十个馄饨放在锅里,说了别人坏话正好被人听见,老板的心情有些纠结。
“敏儿呢?” 宣表叔问道。
“啊!~~~”客栈里传来了尖叫声。
张瑞青吓了一跳。宣表叔却说道:“没事,有侍卫在暗中保护呢。馄饨不错,你多吃些。”
“恩。”张瑞青应道。
“你和你哥哥关系不错,还有联系吗?”宣表叔突然问道。
张瑞青一口汤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个不停。
“呵,我早知道张希夷还活着,他爹是我的老师,是真心为着黎民百姓的。你照实了说吧。”宣表叔说道。
馄饨是荠菜猪肉馅。汤是熬猪骨的老汤,这份味道不少大酒楼都做不出来,张瑞青嘴里回味着鲜味,脑子里却转开了。
她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也不敢主动与宫外联系,就是怕宣帝怀疑她。她身份特殊是太后派来的,要想取得宣帝的信任那是难上加难。
进了宫,宣帝一次也没让她侍寝,即便是太后施压。
这回宣帝出宫。太后也是知晓的,以宣帝在外没人照料为由,硬是让张瑞青跟了来。至于一同来的瑞敏。张瑞青估摸着要么是派来监视她的要么是那小丫头自己吵着要来,后者的概率大些。
宣帝并不如别人想象中的那么防备张瑞青,张瑞青的亲娘兄弟都被人害死。要是这样她还能替着仇人做事,那真是连牲畜也不如。
张瑞青只略略思考了一下,便把张希夷这么些年来的谋划全说了出来。
张瑞青说的声音小,只宣帝能听见。便是离的最近的老板也听不到。
宣帝倒是诧异,他所掌握的消息,张瑞青竟然全说了,还补充了不少细节。
既然宣帝知道张希夷还活着,那么其他事也该都知道了,遮遮掩掩的也没意思,还不如正大光明的讲出来。要想对抗太后一党,只能是站在宣帝。
两人慢吞吞的吃完了馄饨。
客栈里却是已经闹成了一团,张瑞敏一个劲的哭号喊叫。
不少桌子椅子也被她砸了。客栈掌柜的躲在柱子后边,伙计想要去把瑞敏拦下,掌柜的骂道:“你傻啊,这些桌椅也用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人出钱换了,你还想拦着?”
宣帝刚踏进了门,瑞敏就扑了过来:“表叔,你看,你看我的脸,呜呜~~”
瑞敏抬起了头,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疙瘩。
“肯定是昨天买的那些胭脂水粉的问题!表叔,你可要为我做主!”瑞敏哭喊道。
————
芊金店内。
妮子把颜色暗淡了的胭脂全部撤下,又换了新的,撤下的胭脂水粉也不会扔了,拿来送人也是好的,只是卖相差了点,效果还是不错的。
丫头在边上拿着册子查看盒子数目。
“罗衫姐,前几天来的客人说咱家的水粉有问题。”沈星说道。
丫头抬头望去,是张瑞青三人,只是其中一个人却是戴起了面纱。
照瑞敏的意思,直接把店砸了才好。
宣帝却说先找店家问个清楚不迟。
“本店的胭脂水粉都是我们自己做的,自己也用着,不可能有问题。”丫头说道。
瑞敏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你瞧瞧,没问题?我这脸上是什么?黑店!就该把店砸了。”
丫头皱着眉:“前几日,你买的时候我同你说过,桃花膏和那茉莉花香的水粉里有成分相克,得分开来用,不然便会起红疹子。这可怪不了小店。这疹子过几日便会自己消了的,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哈,你可是承认了是你家卖的东西有问题!”瑞敏说道。
“小店已经是提醒了的。”丫头说道。
张瑞青拉住瑞敏:“敏儿,在你买的时候这老板是有提醒来着,还说了好几遍。”
瑞敏把张瑞青甩了开:“你走开!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是你的姐姐!”宣帝突然说道。
“她不是!”她只是个丫鬟,这话瑞敏可不敢说,欺君之罪啊。
“表叔~~”瑞敏拉着宣帝的衣袖撒娇道,“把这黑店给砸了吧。”
宣帝说道:“敏儿不要胡闹,店家说不能混用我也是听见了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店家?”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走了。”宣帝转身便走,瑞敏跺了跺脚,把面纱捡起也跟了去。
“小花姐……”丫头轻声说道。
张瑞青朝她笑道:“我可要谢谢你。”
张希夷离了白水荡便直接去了京城,在小胡同里买了个小宅子,可不能在外多露面。
礼部侍郎张显是张希夷爹爹的学生,因为他才学高,且又是同姓,平日里就对他颇为照顾。
出事的时候,张显外放为官,什么也没来得及做。
张显很自责,一直想为恩师讨个公道。
张希夷便是靠着这条线才在各处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可张显却是被弹劾说泄露了科举试题,这可是大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被收监调查。
都说张显示得罪了张首辅,这降职获罪是必然的了。
原本的人也使唤不动了。便是何春丽夫妇被接到京城也是被人抛在了半路。
去了张府里找人,却是被打了出来,还差点扭送了见官。
何春丽水土不服生了病,何木匠连医治她的银钱都拿不出,小树又一直哭叫,何木匠的白发都多了好多。
付先期的父亲是朝中唯一的一个异姓王。立下了无数战功,还替先皇挡了一箭先皇对他很信任。当时的皇后就是现在的太后,在先皇心中都没这个异姓王那么值得信任。当皇帝的都没有安全感,这爵位也不是世袭的,所以说付先期还得自己打拼。
付先期被太后的人摆了一道,他父亲苦苦求情才免于一死,被贬到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县令。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付先期和张希夷敌人共同,两方便也经常接触,有些消息也共享。
丫头告诉付先期,张希夷遇到了麻烦。付先期便马上写信到了京城,动用了他的人保住了张显,并派人保护张希夷,救出了何春丽夫妇。
张瑞青是从宣帝的嘴里知道这些的,她心里很震惊,原以为胆小怯弱的宣帝竟已经能打探到那么全的消息了。真真是深藏不露啊。
“春丽婶没事了吧?”丫头问道。
“没事了,多亏了你。”
“我可没做什么。”丫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笨的很,只是同付大人说了,你得去谢谢付大人。”
张瑞青笑道:“那么久没见生分了吧,还客套个什么,我夸你的机会可不多,你就偷偷美着吧。”
“小花姐,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刚那是你伺候的小姐吗,人看上去可不怎么好。”丫头说道。
张瑞青忽然神情肃穆:“你可不能这么说,要让我家小姐听到了会骂死我的。”
“我……”丫头有些急了。
“你还真信,逗你呢。我现在过的可好了,吃的好,住的也好,主人家也仁善,我都不想回了呢。”张瑞青说道。
“你过的好就行。”
丫头终于忍不住问道:“希夷哥,他还好吧。”
“好着呢,干啥都有人伺候。”张瑞青说道,“我得先走了,不然我主家见我没跟着她,可是要扣我工钱的。”
张瑞青也想好好叙个旧,却也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只能是告辞离开。
宣帝到同丰县,主要是来看看盐场建的如何,这可是国家的钱袋子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卖扇子的盼着天热,卖皮毛衣裳的盼着天冷,卖伞的盼着下雨。
晒盐的就盼着晴天,盼着大太阳。
白水荡的盐场名为白水盐场,简单好记不是?
即使是秋天,在太阳底下晒久了也是汗流浃背。盐工都带着草帽,在盐池边走着。真正干活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余人都躺在盐池边聊着天。
有甚者把色子牌九都拿了过来。
认真干活的傻子也是有的,可傻子们见偷懒的拿的工钱和他们一样,有些便也跟着一起偷懒。也有些愣子看不过眼,向主管告发了他们。
“哦哦,你说的这事我也是知道的。”主管姓陶,个高身体也胖,私下里盐工都叫他球主管。
球主管拿着挖耳匙挖着耳朵,脸上的神情很是惬意。
“那球,哦不,陶主管,你不管管吗?”愣子问道。
挖出了一大匙的黄黄黏黏的东西,球主管舒爽的叹了口气:“管啊,怎么不管。”
愣子开心了,正提脚准备走,就听见球主管说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明天不用来了。工钱呢照结,不满一个月的按一个月结。”
“陶主管?”愣子愣住的样子很可笑。
球主管大笑了几声:“你让我管,我管了啊,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出去!别到时候一文工钱都拿不到!”
愣子被赶走了,盐工只是感慨少了个取笑的人物。
所有的活都落在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傻子身上,一个负责二十多亩的旋盐。汗水淋漓,便是背上也有了白花花的盐渍。是汗水被蒸发而成。
这种情况下产盐少成了必然,出了盐后,傻子们总能发现盐会少掉许多。但鉴于愣子的遭遇,他们都选择了闭口不谈。
盐工们最出力的时候便是晚上偷偷把盐运出去的时候。盐会以相当低的价格卖给马雷。收到的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主管们拿大头。盐工们拿小头。傻子们也会分到些辛苦钱。这样一个月的工钱便能翻番。
盐作为一种必不可少的佐料,需求量很大。每月百吨的官盐流入市场根本激不起任何浪花。私盐的价格依旧居高不下。
朝廷派进盐场的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