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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巧走后,顾宁远道:“其实不是非去不可,我看那白城主脾气有些乖戾,是不是为难云师姐了?”
叶静致道:“她哪里是乖戾,不过是不待见我们罢了。碍着面子又不得不请我们,因此格外冷落我们。如此,我倒是一定要见她一见,否则这连云城也白来了一趟。”
顾宁远难得看叶静致这么赌气的模样,笑道:“难不成你还要猎一头猛虎棕熊叫她刮目相看?”
叶静致捉着他的腰:“你不信?”
顾宁远怕她一时冲动非要证明自己,忙道:“你已经是极万能了,总要留些地方叫人家显一显不是?”
叶静致侧压着顾宁远,眯着眼睛:“还是不信喽?”
顾宁远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觉得这话实在不好回答,最后道:“不管你行不行,我又信不信,反正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说着又急切地加了一句:“所以,你不要无端逞强。”
叶静致听得心里很是熨贴,也不为难他,贴着他的脸道:“放心,我有分寸。”
春猎的第一天,年轻的猎手们兴奋地驰骋在雪野上,盘旋在空中的金雕用锐利的双眼帮助他们寻找猎物。叶静致则陪着顾宁远,很“有分寸”地在松林里漫步。
顾宁远虽然也很有驰骋一把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自己半吊子的骑马水平,训练了几天到现在也只是能自己抓着马缰慢慢行走而已。叶静致也只比他好一些,毕竟南地以船帆、马车代步,她的骑术也算不上精益,两夫妻很是闲适地在雪地丛林里散步。
时不时有追逐猎物的骑手经过,看见他们的模样大多都是嘲笑着离开,除了顾宁远和叶静致冰没有把这些嘲笑放在心上,其余众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如此漫无目的地散步,竟也遇见了白照夜和白悦容的队伍,白悦容看着他们毫无收获的样子,难免鄙视了叶静致一回,叶静致倒似乎无所察觉的模样,恭喜了白城主和白少主超过旁人的收获。
白照夜看着叶静致手下空空的双手,淡淡道:“叶家主来连云城猎场散步,似乎选错了地方,还请小心箭矢无眼,误伤了你们。”
叶静致心道白照夜果然是知道自己过来的目的的,不过现在并不是详谈的好时机,她也只能四两拨千斤地回道:“来猎场自然是捕猎的,只不过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因此不愿在其他猎物上耗费力气。”
白照夜道:“那就祝叶家主好运了。”
白照夜和白悦容拍马离开,顾宁远终于有所觉悟道:“咱们是不是应该也去猎些什么来充充门面?”
叶静致看了看摩拳擦掌的众人,道:“也罢,你们去吧,不要做得太打眼。”
顾宁远眨了个眼睛,随从就已经少了一半,看着七零八落丢在地上的弓箭、箭囊,顾宁远不由问:“他们忘记带弓箭了。”
叶静致笑道:“咱们打猎不用箭矢。”
两人慢慢悠悠绕过一座小山坡便径直向驻扎的营地走去,走出树林后,顾宁远跃跃欲试要在雪野上跑马,叶静致也乐意奉陪,两人便在空旷的雪地上赛起马来。
两人跑得都不算快,一路奔跑着一路还能看着两侧的风景,尤其是望着漫无边际的雪野时,看着远处的格里峰峰顶总有一种恍如天边的感觉。
九天的春猎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一天的时候,每个参加春猎的勇士要拿出自己最得意的猎物进行评比,获胜者会得到城主亲赐的逐日弓和穿云箭。
叶静致挑了两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装在笼子里打算作为评比的作品,顾宁远看着两只还没自己拳头大的小东西,试图劝叶静致换个猎物:“我瞧冬花昨天捉的那头灰狼也很不错,听说她们跟了两天才到手,不行还有前两天捉到的雪豹。”
叶静致摇摇头:“灰狼雪豹都太常见了,你不觉得这狐狸的样子分外可爱吗?”
小狐狸似乎心有灵犀地伸出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顾宁远的指尖,顾宁远看着两个小东西突然想通了,反正也没打算赢,拿哪个不行?
于是在一众虎豹豺狼之中,出现了两只体型分外娇小的雪狐。
大部分猎手对这两只雪狐的出现都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情,直到有评判的老猎手眼见地认出这雪狐是格里金狐。
格里金狐的毛发只有在阳光下才会发出淡金色,而且由于它的体型极小,行动迅速,是最难捕捉的狐类。加上格里金狐十分聪明,如果有曾今有人在一个地方捕捉到它们,那么在几十年内它们都不会再出现在同一片地方。因此除了老猎手,年轻的猎人们都只是听说过有这样一种美丽的生灵。
顾宁远总觉得叶静致做了弊,几十年没出现在猎场的金狐怎么就如此好运地被她捉到了?
叶静致也没打算瞒他:“这两个小东西是在南麓捉来的。”为了抢在春猎结束前送到这里,鬼宫至少在格里峰上折损了数人。叶静致摸着两个小家伙的头,心道:只希望不叫她们白白牺牲吧。
顾宁远用手指勾住两个小东西的爪子:“原来你们有这么金贵。”转头问叶静致:“白城主是不是在寻这金狐?”他记起云巧曾说白照夜今年突然把围猎的地方向东西扩展了数十里,时间也从原来的五日该做现在的九日。现在想想,倒是很有可能在找一样难得的猎物。
叶静致自背后环住他的腰,另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是。”
顾宁远想了想,又问:“是白主君的药引吗?”
叶静致在他耳边轻笑:“宁远,你这么聪明,我佩服地五体投地。”
顾宁远叹了口气:“我虽不知道你来连云城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千万要保重好自己。”
叶静致将顾宁远转过身面对自己,很郑重道:“我如今还不能告诉你我要做什么,不过你放心,这不是恶事,我也一定会保重自己,我还记得答应你要长命百岁的。”
顾宁远被她环住,有些担忧道:“那白城主并不是好相与的人,你要是拿白主君的药引迫她做什么,我怕以后她报复。”
叶静致亲了亲他的唇,道:“君知情深不易,吾亦是。我不会拿这个来威胁她。”
格里金狐只是叶静致的敲门砖,让白照夜不得不来见见她,很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
“如果你想凭这两只狐狸就让我答应你们的条件,那是痴心妄想。”白照夜不喜欢拐弯抹角,一见面便直接截断叶静致的话,“我虽然不是前朝忠臣却不愿违背祖训,这金狐你不愿给,我自然也有办法拿到手。”
叶静致好脾气地笑笑:“我知道白城主对主君情深意重,因此也并没有借此胁迫的意思,城主想要这对金狐,叶某便双手奉上。”
白照夜怀疑地看着叶静致:“那你要我拿什么交换?”
叶静致道:“我想求证一个故事。”
白照夜对于这个条件十分惊讶,点头道:“你说,若是我知道就告诉你。”
叶静致道:“我听闻白城主当年怕主君冬日难熬,将格里峰山下连云城猎场里的金狐尽数捕尽,做了一件狐裘大衣,可有此事?”
白照夜脸色变了变:“确实。”
叶静致继续道:“后来,白主君因为少卿早夭心中悲痛,不幸染上了心疾,产下如今的少主后身体愈发虚弱,几近魂断,有云游的‘医仙’萧镜安行针镇住经脉才保住白主君的性命。但是,叶某听闻萧医仙原本是可以彻底治愈白主君的,只是因为少了一味药引,只能针药相佐勉强拖住白主君的病逝,不知是真是假?”
白照夜黑着脸,道:“确有此事。”似乎是为了不让叶静致牵着鼻子走,白照夜直接揭晓了答案:“这药引就是格里金狐的心头血,只是当时,格里峰下再难觅金狐踪影。”白照夜说这话时仍带上了止不住的懊恼。
叶静致看着白照夜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摒去脑中的胡思乱想,继续道:“前几日,孙大夫给白主君诊脉,说若是这两年里没有金狐的心头血做药,白主君性命再难为继,叶某只想问城主一句:如今,是否悔不当初?”
白照夜红着眼,狠狠瞪着叶静致:“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如今金狐已经到手,他自然能长命百岁!”
叶静致没有提醒她,过去了十几年,原本能治愈的心疾现在却不一定了。因为后面还有她这次远赴连云城最重要的任务。
“白家主应该知道,是谁派我前来,也知道我这次来所为何事。”她换了称呼,以平等的姿态与白照夜谈判。
白照夜道:“当年陈家的人找到我时,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她们,就是榕帝。”
叶静致冷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陈锦袖已死,陈颂已被秘密关押。”
白照夜冷笑:“为了前朝不知是否存在的宝藏,连叶家也牵连了进来,陈家果然是好本事。”
叶静致道:“当年,白家、叶家和陈家是姬姜王朝最后的倚仗。”
白照夜嘲弄道:“可惜只有你们叶家能在月家王朝里依旧活得逍遥。”
叶静致淡然道:“是不是逍遥,白家主心里清楚,至于今后连云城是否能依旧逍遥下去,也取决于白家主今日的选择。”
白照夜道:“当年运来宝藏的是叶七释将军,为了保留姬姜王朝复兴的希望;如今来要回宝藏的是你叶静致,为了月家王朝的帝王;这还真是嘲讽。”
叶静致道:“白家主对前朝忠心耿耿,叶某心中佩服,但是白家主也许误会了一件事,叶某这次来,并不单是为了前朝遗宝。”
白照夜大笑:“难道你们还妄想整个连云城?”
叶静致抚掌道:“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痛快!”
白照夜看叶静致一脸认真,怒道:“叶静致你太过痴心妄想!”
叶静致道:“白家主不必先如此生气,请听我把话说完。连云城本是前朝边地重镇,连城军更是以骁勇善战闻名于世,正因为如此,本朝璃帝迟迟没有拿下连云城,最后只能放弃整个塔格沙漠,后来历代凤帝为休养生息,不再攻打,使得连云城能在此安稳百余年。”
白照夜似乎面有得色,叶静致继续道:“但是白家主自己也清楚,月家放弃塔格沙漠是因为此处地产不丰且民风彪悍,不易统治。但是如今不同,先帝和如今的帝上都十分重视商贸,希望能在塔格沙漠上重新恢复当年的黄金古道,因此,连云城,她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