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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现世里绝不陌生的词汇,带着无可抵挡的魔力,使得每年年末的那几天充满了劳累、喧嚣……以及幸福和温暖。
顾宁远不觉问:“我们回去吗?”
叶静致看他眼中似乎有些期待,心里歉然:“今年恐怕不能回去了。”
“哦。”顾宁远点点头,也没有追问,转过话题道:“那表妹怎么办?”
叶静致笑道:“自然还得回去,不过也不急,既然来了,总要住几日再走。”
顾宁远皱了皱眉,在他的记忆里,虽然和这个小姨子没见过几面,听说当初她还是叶静致的“替媒”,亲自把自己迎进门的,可奇怪的是,他和这个小姨子一直相处得不好,也许是天生气场不和?
顾宁远没有处理家庭亲戚关系的经验,他命中顺遂,没碰到多少这么不待见自己的人,更何况还是这样无缘无故的,现在要招待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
叶静致看顾宁远一脸苦恼,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顾宁远对宋肖然顶多就是无感,以前也只在宋肖然捉弄他的时候小小报复一下,宋肖然那头现在却是认定了这个姐夫害得她姐姐不能一展雄心,是个拖累,她如今又不能解释什么,只能尽量不刺激宋肖然,在一边和稀泥。
“宁远,你不愿意吗?”叶静致坐到顾宁远身边。
顾宁远盘坐在被子里,摇摇头:“我记得她不喜欢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招待她。”
叶静致柔和一笑:“慢慢来,她只是有点心结,你就像招待阅微堂的那些客人一样招待她就好了。”
顾宁远想起来自己的口号:“像招待帝姬一样招待每一位小姐!”囧了一回,来了个吃霸王餐的,他可开心不起来。
宋肖然看见顾宁远的时候也没见多高兴,只是礼节性地问了好,顾宁远原本就不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过往记忆里对宋肖然的印象也十分单薄,这一回说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过分,口气自然也就是淡淡的,两人这样半生不熟地坐在一起也倒相安无事。
叶静致不敢要求太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者,其实她是不自觉有些暗喜的,毕竟,把顾宁远迎进叶家大门的是宋肖然。
宋肖然三年没见顾宁远,初时有些陌生的惊艳,顾宁远真的有些不同了,五官的轮廓似乎没有什么改变,眉色如黛,瞳深如渊,绛唇如点朱,依旧是清晰如画,但是身上却多了些难以言说的味道,宋肖然甚至想,若是好好装扮一番,不知道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呢!
宋肖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眼前这男人是自己姐夫,还是自己很不喜欢的姐夫,她唾弃了一下自己,第一眼时还有些心旌荡漾,后来就面无表情了,客客气气的,不过维持着面上的和谐。
叫顾宁远松口气的是宋肖然也是个忙人,来了宣城少不得要去四处打个招呼,如此便少不得有活动,看着每天倒是比叶静致都忙,顾宁远不用天天对着宋肖然那张琢磨不透的脸,心理压力轻了不少。
不过心烦的事情仍是有,天气太冷,阅微堂的生意也差了许多,原本八月后节庆最多,各家酒楼都忙得到处招人,无奈阅微堂不做他们的生意,兼之做的药膳,平日三五小友一道吃吃还好,真的摆个席面什么的,还真不太适合。
顾宁远皱眉看着账册,这样下去,这阅微堂可开不下去了!
毕竟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还太陌生了,那十七年浑浑噩噩的记忆没有告诉他关于太多这个世界的事情,他用另一世的规则投机取巧,热闹了一个月,却没能形成长久的作用。
叶静致看他最近的心情有些恹恹,很是体贴地问了一回,顾宁远初时还碍着面子不愿意说阅微堂出现了经营失误,毕竟对于当时的酒楼定位他自觉还是很不错的,头两个月的生意也如预想的一样发展了,只是没想到大家尝了个新鲜以后就不怎么来了。虽然因为定位高端,每日只做那样几单生意也能维持阅微堂的正常经营,可是过了冬,就是酒楼经营的淡季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顾宁远不大愿意叶静致知道自己的生意出了问题,原因有关面子问题,虽然知道此世男子原就应当在女子的庇护下生活,他仍是希望能依靠自己经营好阅微堂。
叶静致自然是不会因为顾宁远打哈哈说“没事”就相信的,至于顾宁远到底心烦什么,她打个招呼,立马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过她不是很愿意这么做。
放在三五年前,她自然不会客气,没把情况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叶二小姐不会安心,可放现在……叶二小姐不愿意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自家君卿,日日同床共枕的人,还要暗地里调查监视着,以叶二小姐的骄傲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还说没事?你都发了半个时辰的呆了!”叶二小姐抽掉自家君卿手上装饰用的话本,坐到他身侧。
顾宁远:“……我只是在想……”他看了叶静致一眼,不知哪里冒出了个想法,并十分神速地赋予了实际行动。
他伸手挑起叶静致的下巴,试图勾起一个邪魅的笑:“我在想你啊!”
叶静致挑眉,这是调戏?还是调情?
“哦?”叶静致勾下顾宁远挑着自己下巴的手,慢慢将脸压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压着鼻尖,问:“想我做什么?”
暧昧的声线,暖暖的鼻息,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味道。
顾宁远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大概是抑郁久了,所以行动才会有些失常,可是那会儿他还在失常状态,所以听了叶静致的问话,作出的反应是伸出舌头轻轻勾了勾她的唇:“你说做什么?”
叶静致倒是淡定得很:“莫闹。”
顾宁远似乎不记得自己刚才还在苦恼要怎么经营事业的事情,一门心思要把叶静致拿下:自己一个五好有为青年,立业没成绩,成家被人养,真是……怎么也要掰回一局!
顾宁远不知道自己是在赌什么气,向来保守【嗯……】、正统【嗯……】、娇羞【嗯??!】的他竟然在床以外的地方把自家夫人推倒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呢,夫人就翻身做主了,安慰地亲了亲他以后道:“你身上刚好……”
没说完的半句话自然是不适宜做某项不和谐运动,他知道自己现在身体不好,刚才的胡闹一多半是为了转移话题,一部分是郁闷导致的行为失常,还有一部分是莫名的赌气,他不想叶静致插手阅微堂的事,不是不相信她能帮到自己,就是因为知道她能做得比自己更好,才有些气闷。
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女尊的传统小男人,相妻教女,却也做不好一个现世的普通男子,养家糊口,他努力这么久,糊口都做得勉强……还真是失败呢!
如今连最是事关男性尊严的事情都这样受关照,顾宁远觉得自己的自尊已经被打击地体无完肤。
叶静致看着顾宁远重新变得恹恹的神色,并没有打算让步,她本是久病的人,最是看重身体康健,她可不愿意冒险。
“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都用上色诱了?”叶静致笑着想把顾宁远拉起来。
顾宁远的耳尖一下子就红了,嘴硬地否认:“没有!”
不过说到底,顾宁远如今能真正信任的人如今也只有叶静致,遇到这样的麻烦能请教的也只有叶静致,嘴硬了两天,顾宁远还是没忍住和叶静致说了,他唾弃了一下自己的没出息,然后很是诚心地做了回乖学生。
对自家君卿叶静致自然是大方不藏私的,况且,顾宁远这种经营模式她也是头一次见,如果用得好,她相信能是块牌子。
“我手上已经没多少钱了!”能经叶静致手的都是百万钱计的,如今要改造阅微堂,花钱也是不计数的,设想虽好,可要紧的是他没钱啊!
叶静致原想说走公帐便是,可看顾宁远皱眉思考的样子,恐怕根本没想把阅微堂也归进叶家的生意里,便笑道:“我这儿有啊!”
顾宁远瞟了叶静致一眼,叶静致笑:“我虽管着叶家这偌大的生意,却比不上你经营的是自己的产业那般自在,若是夫君大人不嫌弃,我从私房里取一些,权当是咱们院里的私帐,如何?”
顾宁远哼哼:“阅微堂不过是蝇头小利,你也看得上?”
叶静致装可怜:“公帐里的钱财都是有份例的,用的不小心就得喝西北风;阅微堂挣的钱,才是咱们夫妻俩的啊!”
顾宁远有些吃惊,他还真没想过叶静致会有钱不够用的时候,叶静致看他不信,掰着指头和他数每年的进项和出项,没点规划,还真吃不消。
顾宁远算是明白了,叶静致顶多也就是家族企业里负责挣钱的总裁,虽然股份占了大头,可是这红利是要养一大家子不事生产的人的,自己能支配的那点薪金还要养活院里的侍从、平日衣食住行、节日人情往来……当真是不容易。
叶静致起了要把阅微堂开成夫妻店的心思,顾宁远瞧着叶静致可怜兮兮的模样,顿觉自己的形象也算高大,没怎么抵抗就同意了。
叶静致叫绯玉将私房里的现银都取了来,绯玉不解,道:“马上就是年关了,这银子需备着打赏呢!”顾宁远看绯玉紧张兮兮的样子,立时相信了自己妻主财政困难不是哄他的,内心顿生了要好好利用这笔钱缓解家庭财政赤字的“雄心壮志”。
“宣城的地头我也不熟悉,不如让老袁帮着一道看看,主意你自己拿。”
“你不去?”顾宁远问,叶静致虽然“哭穷”,不过压箱底的这些钱数目不小,既然出了大头,顾宁远总觉得她该拿个大主意。
叶静致笑:“反正也是你的钱,我还怕你乱花不成?”又道:“阅微堂的事我管不了太多,你安心做着,莫给自己压力,左右是挣私房的,实在亏了,到父亲那里哭一哭,还能饿着我们不成?”
顾宁远翻了个白眼:“要哭你哭!”
叶静致道:“我先练着怎么哭,你先练着怎么挣。”
顾宁远:“……”
顾宁远拿着叶静致的“私房钱”去“钱生钱”了,绯玉抱怨了一句:“小姐给少君银票就是了,我这前儿才兑的银子!”
叶静致笑:“你家少君喜欢真金实银,兑银子的事儿叫叶苁去办就好。”
绯玉只得点头。
“对了,以后院里的银钱紧着些用?”
“怎么?”
“唔,咱院里今后要勤俭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