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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也思考过,也拿着江夜的资料好好的看过,江夜,因为家庭变故从小就担下生活重任,做过促销,干过快递,那些对学历要求不高的工作他几乎都尝试过,直到后来妹妹上了师范才成人自考做了个文员。像他这种经历的人,砸钱是最好的方式,祁明拓也试过,借口陪着祁彦霖买东西时也给他送过包送过首饰,无一例外还没出商场就被江夜退了,甚至还造成了每当祁明拓要进奢侈品店江夜就给他扯出来。
祁明拓头疼了,这种性格的男人难道真的要给他洗袜子,捶背,做饭吗……
男人终于在辗转反侧了很久后决定要帮着江夜一起做饭,他自我了太久,终于也体会到了想得得不到,放手却又心不甘的滋味。
江夜站在厨房笑的很好看,他指着地上的一把韭黄,“好啊,那你去把那个摘干净吧。”祁明拓把衣袖一挽,真的就蹲下来去摘菜。江夜刚刚那一句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祁明拓真的这么做了。
他弯下腰看着男人,伸手又摸摸他的额头。祁明拓被江夜手掌触及,耳朵红了个透,江夜再摸摸自己的,“你真的没有发烧吗?”祁明拓不答话,江夜就更加奇怪了,他又摸摸那男人可爱的一紧张就发红的耳朵,“嘿嘿嘿,你耳朵都红了,小兔子似的。”
祁明拓抬起头,眼神有点闪躲“祁彦霖说,咳……老师教他们要爱劳动有所得,我想小孩子都这么,咳……我就……”
江夜“哦”了一声,“原来这样啊,那你好好劳动吧,还有洗米,这个你一会儿也做了吧。”
江夜在一边切萝卜也就没太注意祁明拓,他一个手干活,萝卜块被切得在菜板上乱滚。祁明拓还是那副老样子,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做事。江夜忽然就觉得很安心,两个人即便谁也不开口,在这种只有切菜声和摘菜声丝丝交错的安静里也显得很温暖。
祁明拓摘了会儿菜,“你看这样行么?”
江夜扭过头,一瞬间他就愣住了——祁明拓把韭黄黄色部分和白色部分拦腰切断,就剩下黄色的叶子拿在手上。江夜后悔啊,他这么个大少爷必然是不知道这些个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的啊,自己怎么就能这么信任他让他自己去做啊。
江夜叹着气把垃圾桶里大半的部分捡回来,“你这样是不对的,要把这里的皮摘掉,白色的部分是可以吃的。”
祁明拓眉头皱的很紧,他面临商战都没有这么为难过,男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那些就不要了吧。”他实在难以伸手再去摸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东西。
江夜把韭黄放到水槽里冲了冲,“又没有坏掉怎么能这么浪费啊。”
祁明拓收了声,他还是没下得去手,江夜指了指菜板,“那你去把胡萝卜切完可以不,就按照我切得那种大小。”祁明拓听话的站起来,江夜把韭黄洗完拿出来,用菜板压住根部固定去摘上面的薄皮。
祁明拓用余光去看他,之前没做过这些家事不知道辛苦,现在做过了觉得江夜真是挺好一男人,如果不是遇见了自己,也许真能幸幸福福的结婚生子,当一个好好先生儿女环膝。
男人有些走神,这些个想法在脑子里徘徊,忽然的“额……”祁明拓低哼了一声,江夜瞅了过来,一把扔掉手里的菜“哎呀!”
祁明拓把手往背后藏了藏,别着头不说话,江夜脸色沉下来,“拿出来!”
男人有些挫败,他风雨里来去二十几年不改优雅从容,这一进厨房干点活……江夜眼睛都要气的凸出来,“你给我拿出来,现在!”
男人看着江夜,有些着迷……
他见过江夜委屈,见过江夜尴尬,见过江夜脸红,却没见过江夜这么生气,那样子就像头小豹子,生机、生动,每个表情都让人热血沸腾,更何况,他这么激动还是因为自己。
江夜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他还顾忌着自己另一只手有伤只能将将抓住男人,他放软了声音,“你有什么可害羞的?让我看看。”
祁明拓把手拿出来,食指上是一道刀口,血还在往外流。祁明拓的眼神意外的带着些许柔软和深情,江夜那一瞬间有点懵了,他不自觉的摸上了男人的脸……
手掌温暖,指尖触及皮肤的一瞬间两人都炸了。麻痒,手指麻心里痒,祁明拓也呆住了。
“!”江夜一把将手抽回来,“啊啊啊!”真是疯了,自己这是在干嘛啊!江夜脸皮烧的和冬夜的碳一样,他喉头哽了哽半句话没吐出来,风似的冲出厨房跑掉了。
祁明拓倒是比他镇静许多,他走到客厅拿了药箱,再到江夜的房间门口。房门紧闭,祁明拓敲敲,“江夜你出来。”
里面江夜没说话,他把脑袋塞在枕头底下装作听不见。
“江夜,我手指现在还流血,你给我包一下。”
江夜终于从“冬眠”中苏醒,朝着门喊了句“你自己弄啊,我不会。”
祁明拓“哐哐”又砸了两下门,“你不出来我就去拿备用钥匙,到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啪”的一声门开了,祁明拓把药箱塞进他怀里,伸着自己的手指,“包扎。”
江夜红着的脸又有滴血的趋势,他低着头,拿着药水想给他消毒,瓶子扣得太紧,还是祁明拓帮着打开的,男人把棉签拿出来沾药水,再把棉签递过去。
江夜“……”
祁明拓二郎腿一翘,眉目清冷,“擦药。”
“哎”,江夜犹如旧社会的小媳妇,他偷偷瞄了瞄男人,“我跟你讲啊,我刚才是有点分不清状况了,我把你,当……当我未婚妻了。”这是江夜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说辞,费尽了脑细胞却半点不合乎逻辑。
祁明拓眼皮抬起,“纱布,纱布,拿纱布!你倒是包啊,你看什么呢?!”
江夜手忙脚乱的给人包伤口,他纱布缠缠缠系好,祁明拓看着自己本来没什么大事却偏要包的像重伤一样的手指,嫌弃的“早知道你这么笨手笨脚,我不如贴个创可贴。”
江夜低着头不说话,半晌后他抬头瞧瞧自己包的,小声嘀咕“你有本事别让我包啊。”祁明拓怎么可能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男人偏着头,“继续做饭吧,你不是说今天要给我做好吃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秦修手臂的伤实在让穆风头疼,他坐在祁明拓的办公室里,而祁大老板正拿着秦修的身体检查报告,“很健康。”
穆风道:“除了手臂,其余的是很健康,可他这样还是没办法接戏。”
祁明拓点点头,不置可否。穆风看向他,却见那精英派头的男人正在发呆,祁明拓十指交叉,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食指……穆风“喂”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他怀疑的偷瞄过去。照以往,男人这时候就已经发现他这个小动作了,可是没有,祁明拓还是专心致志的看自己的手指。
穆风“当当”敲了两下桌子,指指“你那是怎么弄的?”
祁明拓把自己的手指伸出来,“这个?”穆风点点头,祁明拓嘴角勾起,笑得风流倜傥闪瞎狗眼,穆风心里一咯噔,就听见那男人道:“不告诉你。”
其实私下里穆风是直呼祁明拓名字的,两人的关系还算好,又因为秦晋那么个人,生生把两个性格奇怪的死面瘫凑到了一起,当然,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罢了。
穆风摇摇头,“那肯定是和秦修有关。他失忆之后,你倒是对他越发上心了。”
祁明拓道:“那你对秦晋还不是一样。”
穆风顿住了,祁明拓竟然拿秦修比秦晋?!“你对他是真心的?”
祁明拓眉眼淡淡下垂,“我不告诉你。”
穆风:“……”
江夜最近又被逼着接了几个广告,终于是慢慢的上了轨道,他一个平白的社会小弟就这么被逼着干了天王干的活。外面是初春刺骨的寒风,却带着新枝桠萌发的勃勃生机。江夜趴在桌子上闲闲的写东西,他用笔划了划,“啦啦啦……不对不对,这样不对。”
他拿着笔戳戳脑袋,把音符又划了划,“嗯嗯嗯噜啦啦……”江夜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也算不得秘密,只是他没有告诉别人,他是个自由创作人。什么叫自由创作人,就是没人管他,自己随便写写唱唱。
在江夜父母还在的时候,他学过那么几天的钢琴,后来没钱学了,就自己写写东西,可想而知,这些东西都是些没有发表的,江夜现在没什么事情干,才又想着写点什么。奈何他身边什么乐器也没有,连曲子都弹不出来。
江夜想着等手好了买个吉他弹弹,他必须要在这条没有前途的道路上坚定的自娱自乐。江夜把笔扔到一边,“这写的都是个啥啊。”把稿子也一撇,摊在长毛地毯上,说不写就不写就是这么霸气。
屋子里就剩下江夜一个,那臭小鬼上学了,周末去爷爷奶奶家住,那大个的还在上班,江夜站在客厅里来回的走,他又想去找江阳了。
上一次他去了赵颜的单位,人没找到不说还差点被人围观。想想自己未婚妻都想见不能见的,也够心累。
江夜刷了会儿微博,网上对他撞车事件的报道还是尊重了当天记者会的内容,但是网友的质疑声还存在,反正秦修就是个话题性人物,越是这么被人黑他的人气才越高。把网页关了,又上某站下了两部动画片,江夜盘着腿坐着开始自娱自乐。
忽然电话就响了,江夜全神贯注的继续撸动画,手指滑开界面也没看是谁“喂?”
“你的账单注意查收一下。”
江夜有点发愣,这才看了眼来电人确定不是诈骗电话,“什么账单?”
“你广告的钱不是已经打进来了,这都多少天了。我怕你忘了记不住密码问你收没收到。”
江夜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密码啊,我连哪个银行都不知道啊。”
穆风也是无奈了,“当你经纪人真是比当保姆还累。”
江夜把IPAD暂停,“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