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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玲还没来得及想象,门口便已经多了一个顷长的身影。
一席浅灰色。先生特有的常服,跟昨日下午初见武学院的主事先生聂凌聂先生不一样,聂先生是干练、步履如风。而傅先生则是给人清清淡淡的感觉,如同翠竹给人的清新一般。
俊美的面容,唇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一看就是十分温和,很好相处的一个人。但只有你跟他相处才会知道。他如此平易的‘好先生’面容之下,若不是他想要与你深交,你是永远都不可能看到那个真正的他的!
如一阵温柔的清风吹过,傅俊便是站到了教舍中间的讲台上。学生们整齐的站起,恭敬的高喊:“傅先生,早上好!”
傅先生笑容加深一些后。才是开口,与其和善的道:“嗯!学生们好,见你们如此有精神来上课。也是先生的荣幸,都坐下吧!”
不同于前两位先生,沈玲能看得出,到了傅先生教课的时候,学生们脸上的神情都是不同的。好像有着不同的期待和兴趣。
学生们都落座后,傅先生才将视线转移到了靠近窗口第一排的沈玲身上。
“玲儿来了?”
听到傅先生唤自己。沈玲立刻起身行礼。“见过傅先生!回傅先生,玲儿昨日上的课,到今日正是上的您的第一堂课!”
“嗯!听说你临开课前胳膊受伤了,现在是好了吗?”
听到傅先生如此关心自己的伤势,沈玲心中一阵感激。“嗯!已经完全好了,谢傅先生的关心!这几日落下的课,玲儿会好好学习,来弥补的!”
傅俊听闻,安心点头。“你无碍就好!至于落下的课程就多多请教你的这些学长学姐们就好!”
“是!玲儿谨遵傅先生教导!”沈玲点头,恭敬应下,便在傅俊的示意下,坐回了位子上。
虽然距离傅俊有一段距离,但沈玲已然能感觉到他的温暖、关心似的,就跟白云逸给人的感觉一样。
接下来,便是正式授课,但让人疑惑的是,此番来教课的傅先生竟是一本书都没带,仅仅是带了一个空白的卷轴而来。
再跟学生们说了一句‘稍等片刻’后,他边盘腿在讲台上的毡绒垫子上坐下。将手中的空白卷轴在跟前的长案上铺好,磨墨后,开始在上面作起了画来。
由于是反看,尽管距离台上的傅先生没多远,但那台子的高度,还是让沈玲根本看不清傅先生正专注的画着什么。
看着傅先生频换大小号毛笔,流利的动作,便是给人一种大师的风范,而且,傅先生一旦认真起来,那模样,跟他平日里温文的样子,还真是大相竟径啊!给人感觉便是,在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他眼前的笔纸和画一般!
不过片刻的时候,傅先生在众人疑惑的神色中,便是停下了动作,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袖子轻划过画卷的上方后,才是起身,将画卷执起。
在众学生正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傅先生转身将手中的画卷在身后的墙上固定,然后才是让开身子,让台下的学生们看个够。
其实,傅先生并没有在卷轴之上大肆施展画技,而是简单的勾勒,却是极为细致。
画卷上位于右手边的地方有图画,是一位中年妇人正站在桥上,朝着远方眺望,也就是一片空白的画卷的中间和左手边。
简单的一人一景,却是描绘的相当到位,让人一看便能在心中产生某种联想。
等到学生们的视线从开始的研究到后面看着傅先生的不解,傅俊才是开了口。
“接下来,便是你们的功课!这是一幅未完的图画,我要求你们将剩余的画出,只按心中所想到的来绘便可,没有限制,也不会再提示!”
这么交代完后,傅先生便再次在毡垫上盘坐,目光时不时的在众学生脸上看过,最后竟是闭起了眼睛,一副不准备再开口的模样。
片刻后,一个低下头,开始在空白画卷上描绘了起来。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也有个别的是盯着画卷看了一会儿,再是看了看傅先生后,才是在犹豫了之后便开始低头绘画的。
一直到周围都只剩下笔在画卷上游走的声音的时候,沈玲才是研墨、开始绘画!
虽然不知道傅先生这堂课上的主旨是什么,但沈玲从这幅画中还是看到了后面的画。那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便是让沈玲确定了想法,想要将它绘出!
绘画对于沈玲来说虽然不属于擅长的,但毕竟也是在艺学院待了两年的,艺学院又是着重这一项的,所以,沈玲还算是有些底子的。不能说好吧!最起码也能将自己心中所想象的画面,画出个差不多来!
过了将近半个多时辰,已有学生停笔,台上盘腿而坐的傅先生,此时也是睁开了养神的双眼,看了一眼台下专注于画作的学生,不知在想些什么。
提前停笔的学生,见身边的人都还在描绘,看了一眼台上的傅先生,也是忍不住又对自己的画开始反复的检查和研究,看看是不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又过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学生们才是一个个的开始停笔,静待画卷上的笔墨晾干。
等到沈玲也从画中停笔的时候,抬头已有一多半的人都停笔了,明显的能看出,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揣着不安的心思,反复的查看讲台上挂着的傅俊的画,还有自己手边刚画好的,好像在确定什么一般。
整间教舍里,就剩下一两个人还在埋头绘画,其余的都停笔了。傅俊看了一眼众人,才是从垫子上起身,开始查看已是停笔了的学生的作品。
众人的眼睛都随着教舍里的傅先生移动而移动。傅先生则是每到一名学生跟前都会做一段时间的停留,认认真真的将其画作看个透彻,才是会沿着看另一名学生的。
直到傅俊将大半学生的画卷都一一看完,那剩余的一人才是停笔了。而在那人跟前时,傅先生停留的时间相比其他学生的,也是久了点儿。却仍是一个字都没说,不禁让教舍里的学生们心中阵阵迷惑。
转了将近一圈儿,才是到了陆俊贤和沈玲这里。傅先生站在陆俊贤的桌案前,还是一如看前几人的画作一般,花费了一会儿,但却意外的点了点头,才是走到了最后一个,沈玲的跟前。
沈玲挺直了小腰板,精神力十分的集中,就算傅先生可能半个字都不会说,但也是怕他说了后自己又没听见!
等了好一会儿,傅俊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临走前抬头看了沈玲一眼,意义不明,沈玲觉得他是想看出什么,但又否定了的感觉。
、第三百二十五章不可思议的一课
重新回到讲台上,傅先生负手而立,淡看台下学生。“今日之画作,大部分的学生都完成的很好!首先,我有一个是想要表扬的!”
说着,众人随着傅先生的视线,便是看到了一位学生身上。
“那便是艺学院的薛子明!”
傅先生这么一说,那被唤作薛子明的赶忙起身,对着众人行礼。而他便是这堂课上,最晚停笔的人!
“将你的画作拿上来给众学生看一下!”
傅先生的指示下,那名学生惶恐的将桌案上已是晾干墨迹的卷轴拿起,上了讲台,亲手交给了傅先生。
他这一走,沈玲才是注意到,他是真瘦!以前的感觉就是瘦瘦高高的,可现在感觉,他是更增加了一分的骨感了!或许是瘦的原因,总觉得他脸上的五官有些不协调,眼睛很大,嘴巴很小,算是个很难让人记住的普通人吧!或许这样的人换了便装走在大街上都很难让人看得出他是饱读诗书、画技一流的乾学府的学生吧!
听他的名字沈玲才是意识到,其实薛子明这个名字在艺学院也算是众人皆知的名人了,每次会考的时候他的名字也都是排在最前面的一个,不过之前只知道他的名字,并未见过本人罢了!
傅先生将薛子明拿上来的画卷在众人跟前展开,确实是让不少学生惊叹了。不得不说,这人的画技还真不是盖的!
傅先生手上执着的正是薛子明所绘的一幅百花争艳、翠色相交的春美庭院,那一朵朵色泽艳丽的花,都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春日里众相争艳的勃勃生机。
那看似与庭院相交的亭台楼阁都能拔头露角,再庭院之外便是似是朦胧却又清晰可辨的远山了。
在薛子明的画中,那妇人站立庭院拱桥之上,脸上一片愉悦之色,是在赏花。画上的每一处每一角都能看得出画者追求完美的极致心态。是对自己画作的要求再要求,才是能呈现出如此让人叹为观止的画作来。
这么一看,沈玲总也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只能说,不愧是艺学院的拔头人物,一点儿不输大家之作啊!
傅先生将此画在众学生面前展开之后,大部分人的反应,都如沈玲一般,唏嘘惊叹,不敢置信。在看薛子明其貌不扬的模样和这画作相比。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因为薛子明的这幅画,下面的学生一时间不能平静。反看薛子明,只是理所应当的看了一眼众人,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傅俊傅先生的脸色上,似乎只有傅俊那里才能给出他想要的认可和答案来。
在学生们议论和惊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后,傅俊才又开了口。台下的学生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听傅先生的讲话。
“薛子明的画追求完美的这点是我欣赏的,同时也是值得你们学习的,这也是对画作的正确态度!”
说到这里,台下学生们开始频频点头表示受教认同。
“但是,薛子明的画中还是显出了美中不足的地方。从而也显出了他性格的缺陷,有人看出来了吗?”说着,傅先生将问题丢给了台下的学生。
“先生!”刚待傅俊说完。就站在傅俊身边的薛子明便是露出了着急的神情,冲着傅俊急急的唤道。尤其是在听了傅俊口中的‘缺陷’两个字,那原本平平的眼神里,竟是燃烧出了急切不明的火焰。似乎是无法置信,想立刻要一个答案一般。
傅俊只是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便不再看他,而是将探寻的视线继续落在众学生身上。
过了一会儿。有人议论、有人不解,但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应傅先生的说法。
傅先生的视线在教舍里每个学生的脸上扫过,在众人皆是噤声不语的时候,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