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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十几个护院一溜烟的冲进了行云房里,准备将那恶女拿下,怎知眼前看见的,却和想象的不一样……
那门是碎了,那纱帐也破了,还有……血迹?!
转而再看那床上的人,护院们一阵凌乱,行云正趴在锦被里,怀抱一女子,而两人身上……血肉模糊?!
“主子!你可有损伤?”护院们巍巍上前,问道,眼角的余光不住的打量着。
“下去。”行云淡淡的吐了一句。
“主子,要不……把她拖出去?”护院们试探的问道。
他们都被眼前这场面弄混乱了,方才来喊人的小倌可是说这女子凶神恶煞,手持双刀,还有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肯定是来杀行云的,可眼下,似乎又不像?
“你们下去,叫人来装门。”行云这么说着,晃动他凝脂般的手指,让他们下去。
护院们大气不敢出,倒退着下去了。
见人都走了,行云舒了一口气,这就起身穿好衣裳,简单的理了理长发,将霜糖打横抱起,她已经没再流鼻血了,这就准备将她丢出行云流水,却在下楼的时候遇见了哥哥魏流水。
魏流水今年二十有三,生得与行云有几分相似,虽是风华正茂,但已经侍奉凤主五年,原本是在与玉锦宫里常住侍寝的,最近凤主对他有些倦怠,因此不时也会回行云流水。眼下他正匆匆上楼,却见弟弟行云衣衫凌乱的捧着一名红衣女子下来,心里好生奇怪。
这行云一向自恃清高,自从做了老板,从来不曾接客,这女子究竟是谁,能让他伺候?
流水的眼光在霜糖的脸上一流连,行云便率先开了口:“哥哥,今日怎么得空回来了?”
流水的心胸一向狭隘,听行云这么一问,哪怕他并没有多的意思,他也会当作是讥讽,这就出口讽刺起来:“哟~~~主上见我有些日子没回家,这就放我出来转转,没什么奇怪。倒是你,你不是不接客吗?怎么,也会有破戒的时候?”
行云眉一挑,有心与他争辩,但转念一想,他不过是在宫里受了气,回来自然火气大,不做搭理,径直下楼。
其实兄弟二人矛盾由来已久,只因流水这两年来,有些失宠的势头,便想着要送弟弟行云入宫,兄弟二人联手,定能独霸后宫,怎奈行云不屑,便为这个事,争吵了好些时日。
流水见行云这怀里的女子似乎是不醒人事,且手上脸上有些血,自己还不清楚这女子的身边,这就将行云拉住,问:“她是谁?”
“她是……”行云一想,随即脱口而出:“她是我的爱人,怎么?”
第038章 美人出浴惹纷争 (二)
魏流水笑得一脸委婉,虽然行云言之绰绰,但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一来,行云是个音痴,他宁愿多花些时间在音律上,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郎情妾意的事情上。
二来,行云从来都自认清高,视女人为无物,若是有人能让他心甘情愿爱之,那必定是不凡的女子。
可这女子,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小巧的脸会比一般恩客秀气了些,若说特别,就是那鼻子嘴上全是血,这点很特别。
“你的爱人……?她为何一脸是血?而你此时抱她出去,是要去做什么?”流水咄咄逼问起来,眼神紧紧盯着行云,期望捕捉到他眼里的不安。
行云不耐烦起来,不满的瞥了一眼,算是回敬了他,明白此时将这红衣女子抛出去扔了,一定会引起流水的怀疑,这就将计就计,将手里的人抱紧,紧紧贴在了自己身上,这就笑得一脸妩媚,对流水说:“兴许是太过销-魂,她鼻血连连,面对我的挑-逗有些把持不住,所以才会昏厥过去,我这就带她去浴房洗洗。”
说罢,行云转身就下了楼梯,抱着霜糖往那后院走去。
魏流水若有所思望着他的身影,这就叫来早起打扫的小厮详细问了,这才知道,原来这红衣女子昨夜并未留宿,而是尽早来的,似乎还很野蛮,直接将行云的门给打得稀烂,这心里就有了想法。
却说行云,叮嘱了平日里随身伺候的小厮去给霜糖买套衣裙,这就抱着霜糖故作甜蜜的进了专属浴房。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巨大的双人浴桶才放上热水,烟雾缭绕,满室清香……行云将霜糖放在一边的竹椅上,这就为她宽衣解带。
他姿态谦卑的屈膝,为她脱衣,此时,霜糖正在梦里翱翔,丝毫不知她所谓的臭流氓正在剥着她的衣裳,行云打心眼里不愿这么做,但他知道,在某个地方,流水一定正在监视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做。
解开霜糖的腰带,叮当几声,行云眼前金光一晃,几样东西就这么跌落了下来,捡起来一看,竟然如此眼熟,这不就是自己的木簪、荷包、手帕吗?
除了这三样,还有一物,行云捡起一看,竟然是一面金令牌,上面缀有凤凰图腾,祥云环绕,那工艺极其精湛,凤凰栩栩如生,几欲驾云飞去,这是朱雀国的瑞兽,只有身份不俗的人才有这凤凰图腾的佩饰,
行云瞟一眼霜糖,不满的想着,这臭丫头,行为看着莽莽撞撞,脑子还很奇奇怪怪,竟有着不俗的身份。没有多想,他将脱下的衣裳与捡到的佩饰一起放好,这就抱起霜糖,将她轻轻放进浴桶。
霜糖迷迷糊糊的醒来,见着四下全是水雾,正奇怪着,却见那妖孽般的男子就在眼前,距离如此之近,脱得如此之光,而自己仅剩了一张翠色肚兜,这就惊声尖叫起来,扬手照着那妖孽的脸部就是一个巴掌,厉声骂道:“无耻!流氓!”
行云没有想到她这一醒,不仅不高兴与自己如此贴近,反而力道十足的上了一个巴掌,这就捂住被打的脸,一脸愤怒问道:“你干什么?!”
第039章 美人出浴惹纷争 (三)
“你这个……臭流氓!”霜糖无比悲愤,双手交叉将胸口护住,大有一副受惊的模样,狠狠的用眼刀剜着行云。
行云明白,此时流水一定不会罢休,正在某处监视着他,这就嘴角微扬,绽放了一抹勾人的笑。
“哟~~~小娘子,你又不乖,来,待为夫的为你里里外外,好生清洗。”行云说罢,这就不顾霜糖气得瑟瑟发抖,伸出那凝玉般的手指,将她纤弱的肩头一拢,欺身吻了下去。
霜糖双眼圆瞪,怎么也想不到,这臭流氓果真是个臭流氓,竟然亲她……?
行云双眼魅惑,就这么挑衅的看着她,霜糖已经被吓傻了,忘记了反抗,只觉得他就光这么贴着自己的唇,这脑海里就已经是一片混乱,仿佛炸开了一脑子的烟火,光怪陆离……
这感觉,既难过的快要死去了,却还欲罢不能,一颗心跳动的就好似打鼓一般,震得连胸腔都生疼,可她却还……不想推开!
就这么傻傻的,霜糖这么僵硬的瞪着他,不知所措。
虽然打心眼里想要推开,并臭骂他一顿,或者是应该打他一顿,可身体却不由自主,无法动弹,蓦地,一阵薄雾泛滥,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行云看着她呆若木鸡,半晌,还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就更加得意了,自己这倾国倾城的名号果然不是白叫的。
不管她是谁,一定会栽倒在他的魅惑之下,眼下这女人,也不例外。
光是亲昵的贴上她的唇,就这副模样了,若是……
行云心里一阵欢乐,这若是再顺手调戏一番,她岂不是悲愤欲绝?
这么想着,行云恶作剧的将这个浅浅的吻移到了她小巧的耳垂处,霜糖一个失神,耳边就传来了这臭流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他用舌尖一舔那耳垂,霜糖浑身一阵激灵,这感觉真是——恶心极了!
眼泪顺着霜糖白皙的脸颊就这么滑落了下来,她无法自控的哭了。
心里还一个劲的暗骂着,这臭流氓果然是个狐狸精投胎,怎么就这么恶心人,还不知道他这是施了什么妖法,吓得她浑身动也动不了……
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就往下滚落,没入了热气腾腾的水中。
门帘微微一动,行云知道,方才一定是流水在偷窥,这看罢了,自然就走了,这就放手,不搭理霜糖,自顾自的洗干净被霜糖鼻血弄得模糊的胸口,这就撩起栗色的长发,跨出了浴桶,留下霜糖一人发呆。
霜糖一个劲的哭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咬着自己的唇,默默地,流着泪,这后面的事则有些顺理成章,小倌送了新衣裳进来,她流着泪将身子擦了干净,换上了衣裳,再捧着沾了鼻血的旧衣裳,黯然神伤的流着泪走了。
第040章 美人出浴惹纷争 (四)
魏流水如何也料不到,自己不过是监视了行云洗浴,竟然能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那便是那红衣女子,竟然腰里揣着一块凤佩。
凤佩,这玉锦宫里不少,可出现在宫外,是稀奇。
除非这女子是锦家后人,有这凤佩也不奇怪,可怪的是,这天下人都知道,凡是姓锦的女子,全都在死于非命了,怎么还会有存活的人?
魏流水在心里揣摩了许久,见那女子已经换好了衣裳从浴房出来,这就招手让贴身跟班八宝跟着,去探明这女子究竟家住哪里,是个什么身份。
八宝年纪虽小,今年不过十五,但跟在流水身边三年,在宫里看惯了眼色,见识了不少的手段,为人自然比同龄的少年要机灵几分,这就猫着跟霜糖去了。
懒懒的倚靠在窗棂上,流水便陷入了深深的遐思,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
话说这魏流水,虽然贪慕虚荣,对人手段狠毒,但对这个弟弟是极好的。
或许是因为当年父母早亡,他与行云流落烟花柳巷,作为哥哥,时刻得护着弟弟,他处心积虑想爬上位,也是为了保护这唯一的亲人不用卖身卖笑,也能过上自由的日子。
他为了傍上凤主,不惜借贷花钱,买到了凤主出巡的具体线路,这就安排在这出巡的路上,上演了一出风花雪月的“佳话”,成功晋升为玉锦宫最得宠的男宠。
可色衰而爱弛,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翩然少年,自有更年轻俊美的男宠争着上位,眼见这凤主宠幸的日子越来越少,他不是不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