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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动了动有些干涸的嘴唇,轻轻的问:“你,你在同情我么?”
“同情?”她不懂了,为何行云会这么说,她对他从来都是情真意切,何来同情之说?
“因为你害死了流水,也因为你,我被掳到了玉锦宫来,若不是因为如此,我不会沦落到孤苦无依,只能靠自毁容貌来保全清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你同情,是不是?”他淡淡的说着,仿佛说着的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一般。
霜糖呼吸骤紧,不可置信的问:“什么?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何是因为我?”
行云不敢往下说了,他伸手拉去了眼前腰带,只是这会他已经心静如水,并没有先前那般风卷云涌,他很镇定的将这个话题带过,只为不想惹她烦恼:“我什么也不想说,你可以走了。”
“不,我不走!”霜糖紧紧的搂着他的胳膊,惶恐极了,她不想离开他!
“不要惹我发火……”行云板起了脸,认真的说:“若是你再不走,我真的会发火的,也许,我会伤害我自己。”
霜糖望着他认真的神情,丁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下】
霜糖的眼神晦暗下去,她明白,行云这个人不是什么会开玩笑的人,更不会拿自己毁容的脸来开玩笑。
她哀哀的叹着气,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看了又看,行云这一次没有避讳,他一直很怕,怕她看见他狰狞的伤疤,便会鄙夷他,唾弃他,可是她并没有,所以,他不怕了。
霜糖的纤细的指尖顺着那些伤疤的纹路走着,默默的在心里数着,一条,两条,三条……
一共是九条,因为伤得不轻,那些疤痕很深很粗,与他的面色明显不同,尽是坑坑洼洼不平整的肉芽,霜糖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吻着他的唇,说:“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
她口口声声说着“对不住”,行云并不怪她,他也曾害的她差点命丧月华楼,能够死里逃生,已经是上天的恩宠,他捉住她的手,擦去她的眼泪,皱眉道:“不要哭了,哭又有何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谁都回不去从前。”
霜糖含泪点头,缩在他的怀里,问:“可以让我过一会再走么?我太累了,如今一点力气也没有。”
“嗯。”行云同意了,只要她走就好,哪怕是多呆一会。他起身穿上了衣裳,再细细的为她穿上,这就将她从混乱不堪的地上拖起,将她软软的身子推出柴房门外。
霜糖不舍得离去,站在门口,抬着含泪的眸子,望着他:“行云,不要这么对我!”
“走!”行云重重将门甩上,紧紧拴住,心里暗暗发誓,若是她下次再拿晕倒来骗他,他是死也不会再开门了……
只要见她一次,整个人整个心就沦陷一次,万劫不复……
霜糖见着这门就这么冷酷的被他甩上了,只抨击得些许灰尘在眼前飞舞,眼泪唰唰的就往下掉。
她连着说了许多个爱他,可是什么回应都没有,他说的对,他们谁都回不去从前,她什么也改变不了,无力到绝望。
默默的拔下了凌乱发丝上的簪子,霜糖撩起了长袖,将金簪的尖儿按在了左手手臂上,咬着牙,狠狠的拉出了一条口子……
殷红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淌,她并没有就此住手。
什么样的痛都已经拯救不了她的绝望,此生的爱就在这道门后,她明明可以看见他,触摸到他,他却冷酷的拒绝着……
她明白她什么也补偿不给他,她还欠着流水的命,如今又欠了他九条伤疤,她唯有一条条的还给他,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她不怕疼,也不怕死,她过去就是个悍匪,除了怕娃娃们吃不上饭,她什么也不曾怕过。
如今,她还怕行云,怕他的冷漠,怕他的无情,怕他转过身去,也许就是咫尺天涯……
待霜糖的脚步远去,行云才喘了一口气,推开门,往前一步,脚下一片殷红吸引了他的视线,他蹲下身来,用手指沾了一些,一看,这是……血?!
她怎么了?她怎么会流血?
行云痛苦极了,他什么也顾不上,疯狂的冲了出去,奔跑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第011章 半生迷醉为一人 (一更)
因为用金簪子划了几条伤口,忍着疼痛,霜糖的脸泛白,一个人回了承恩居,她不愿被凡湮他们看见手上的伤,所以径直进了屋,拿了一套换洗的白衣,就去沐浴了。
步轩与凡湮这会在午睡,并没有注意到她手上受了伤,霜糖心里总算放心了。
一个人浸入了浴桶中冰凉的水中,手臂上传来的刺痛令她咬牙,疼得又是一头的汗。
她趴在桶沿上,静静的看着手上已经止住了血却还劈开肉绽的伤口,行云说过的话,仍犹在耳边,他是那么的抗拒她,即使最终他妥协般的抱着她,满足了她,但心里,终归是恨她的吧悭。
往事历历在目,泪水就涌了上来,霜糖想起了烟花柳巷中的初见,这个清瘦而高傲的男人,是怎么挑眉看着他……
初见,他叫她小贼,说她偷手帕,她拿刀恐吓之,他又惊声的骂她是乡下来的臭女人。
那一夜,她迷恋上了他的香味,为了再抢他个满钵,她再次带着麻袋杀去了烟花柳巷,在翻遍了整个烟花柳巷闹得鸡犬不宁之后,她终于在行云流水中找到了他,只是,他还在睡梦中,面对一身红衣的她,行云明显被吓得不轻势。
本以为这出师一定是凯旋而归,可他却一把掀开了锦被,一时间满屋子旖旎艳光,惊得她连连后退。
想到这,霜糖笑了一笑,过去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如今想来,与他的相遇不仅可笑,也颇有宿命般的悲***彩。
他是那么美,即使是看了身边的几位美男,她仍抵不过他的诱惑。
微卷的栗色长发,如藤蔓一般优美,几丝刘海随意自然的荡在一对勾人的桃花眼上,他的胸膛,他的腰肢,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教她挪不开眼,即使是鼻血喷涌,她也挪不开眼。
在两个人互相指责流氓之后,行云竟然挑衅般的凑了上来,顶不过他这一身的妖孽气息,霜糖竟然晕了过去……
霜糖往水中沉了一沉,心中疼成了一片,若是她没有昏过去,而是直接了当的劫了就走,那该多好,自那以后,便不会有一系列的事情了,凡湮不会伤,流水不会死,她也不会因此与行云反目,被他一刀捅入了腹中,差点丧命……
可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尽管她极力的想忘记,想撇去,可这些最令她伤心的事,依旧每日每日的折磨着她,在每一个呼吸间,每一次眨眼间,时刻提醒着她。
【中】
行云他,总是能掌控她的喜怒哀乐,第一次两个人共浴,她才从昏迷中醒来,抬手对着他那俊脸就是一巴掌,面对他近距离的接触,她明明想要反抗,却怎么也拒绝不了,只能一个劲的流泪,一面暗地恨着自己的软弱。
过去,霜糖总是想不明白,为何她天不怕地不怕,自打遇见了行云,总是能被他吓得不敢动弹,任他欺负,如今想来,她终于明白,原来,自打第一次见他,她就已经爱上了他。
不可自拔,也不可救药,犹如飞蛾扑火一般。
他的人,他的琴声,他的音容笑貌,都勾着她,就像是被他下了蛊一般情难自禁。
她一直以为,这是狐狸精布下的迷魂阵,让她逃不出他的迷惑,脑海中也挥不去他的身影,当九九送了那一张字条来,她边奋不顾身的上了套。
才出浴的行云不遗余力的诱惑着她,一袭红衣妖艳,他还说,只要她想要,什么都给她,哪怕是他……
冰凉的水也阻挡不了霜糖的血脉愤张,她想到了那日红衣的行云,她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也许过了许多年,她想起他的吻,依旧会脸红吧。
凉凉的,亲亲的,就那样贴了上来,令她不能呼吸,几欲死去。
在两个人忘情的缠绵了一次又一次过后,她终于决心要脱离这狐狸精,只因家里还有人在等着她,那夜她离去,一只脚已经踏出了行云流水,可蓦然回首,那个身披红衣的行云正在身后,他甚至来不及穿鞋,赤足站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她。
四目相接的那一个瞬间,犹如电光火石般轰轰烈烈的燃烧,他伸手将她拉入了怀抱,他说,不要走。
那是霜糖第一次被他所需要,他的怀抱是那么的美好,宛若一个华美的天堂,为他的一句话,她动摇,她难过,她一整颗心都因他而疼,迷醉到无法挽回。
他说,若是她走了,此生便是再也不见。
她比任何人都想留下,只因对另外一个男人发过誓,所以她只能强忍内心的暗涌,假装云淡风轻,天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明明想要伸手,明明想要应下,却不得不说走。
他是那么高傲的男人啊,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多少女人为他痴迷,求见一面而不得,可就是这样的他,竟然带着哭腔恳求她不要走,他可以抛弃所有的高傲,她有如何能说不?
那一夜,两个人再次的纠缠在一起,仿佛两根相依的藤蔓,紧紧的纠缠,共生共亡……
霜糖的眼泪就滑了下来,那些泪水一直一直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多不想哭,多不想没骨气的坦诚自己的无力,可想到这,她再也忍不住了。
若是再忍下去,怕是会死掉吧……
当她从美梦中醒来,他温柔的对她说结发,说夫妻,可是,她也曾说,若是早些遇见他就好了,如今,已经太晚了。
【下】
凡湮受伤之后,又传来了行云被劫的消息,尽管危险重重,霜糖也没有退缩,她一心想着救他,不管他是否真的出事了。
那夜在月华楼,她提前吃了解药,假意被行云下药迷倒,多想这个骗局是假的,他就像他所说那般,只是因为想她而骗他来,怎奈一切都是真的。
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将她出卖,为了那块象征权利的凤佩,一切都只是连环骗局,残酷的可以。
她也劝他,从此离开这是非之地,两个人过着平淡的日子,幸福安然足以,可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他不愿意,也不可能这么做。
也许,他向往的,是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荣华富贵吧……霜糖想着,眼泪簌簌的跌进身下的水中,那日行云被封了凰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