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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倪好都会想到程诺。从自己离开后,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男人,即便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居然可以对自己的未婚妻不闻不问。起先还有一丝责怪埋怨和小小的希望盘旋在心头,随着日子一天天的逝去,她对程诺的心也彻底冷到了冰点。
这也许就是日久见人心,遇到困难才能看得出一个人真正的品质。起初知道自己不孕,程诺虽然舍不得,但仍是选择了母亲默认与自己分手。后来知道了孩子有先心,也选择了放弃,为了弥补良心的谴责,竟然还选择了那么卑鄙的理由。
倪好感到自己这么久的等待和忍耐,原来都是这么不值得。
沈柏东看到倪好生活上面这么困难,也一直在帮她想办法。最终跟杂志社这边请求了许久,才帮她争取到了一份校稿的兼职。
虽然是按件计费,每周只有大概三百块左右的收入,但这对倪好来说无意是雪中送炭。
她很感激沈柏东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然也打消了回老家的念头。不管怎么说,她也要坚持着先把孩子生下来。
倪好保持着十分的热情对待这份工作,她努力用最短的时间校对出高质量的稿件。一方面怕做不好给沈柏东丢人,另一方面她也希望凭借自己的表现让杂志社多给些工作。
“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赶,”沈柏东成了任务的传接人,他每天都会去杂志社替倪好接任务或者交稿件,“每次三天的活儿你两天就干完了。”
倪好淡淡一笑,“那不是怕给你丢人啊,对了你最近怎么总往杂志社跑?”
沈柏东挠了挠头仍然一副没正经的样子:“我被杂志社主编相中了,让我去做助理编辑。”
倪好瞪大眼睛,惊喜不已:“是吗?那你以后就不是三无男人了。”
沈柏东一拍桌子仰天长叹,“唉,我一世英名啊全都毁在这个主编手里了,想我沈柏东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岂甘愿屈尊就职个小小助理编辑。要不是他抱着大腿求我,我才不会去干呢。”
倪好看着沈柏东的样子,心里有些感动。其实她知道,沈柏东之所以会答应杂志社全是为了自己。
记得以前曾经听他提起过,杂志社一直有意招他入社做助理编辑。可惜沈柏东从来就不是朝九晚五的人,所以每次都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而且这个助理编辑说白了就是坐班的临时工,因为编制问题,根本是不能签合同的。
但他知道倪好现在需要钱,所以才会委曲求全。这就是沈柏东一贯的方式,做好事别人都是不留名,而他从来就不承认自己做好事。
在倪好专心工作同时享受着与腹中胎儿互动的同时,程诺一家渐渐淡出了她的脑海。除了某些特定的物品或是场景还能隐隐勾起她的伤心,其余时间完全不记得这个人的存在了。
可是偏偏有人就要她想起,这日三人在家吃饭的时候,倪好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陆梦玲。
看着倪好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电话,孟戈娟有点好奇,“怎么不接电话啊?”
沈柏东一拍脑袋,跳起来跑到桌子旁去拿耳麦,“肯定是怕辐射。”
倪好低声说:“是程诺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绝情的申明
听见这个名字,孟戈娟的脸登时就黑下来了。粗着声音说:“别接,咱们吃饭。”
倪好犹豫地按了拒接键,没想到电话随后又响起来了。孟戈娟一把抓起电话,没好气地说:“干嘛呢一遍遍打电话,招人烦知不知道?”
陆梦玲听到这头是孟戈娟的声音,赶忙陪着笑说:“哟,是大妹妹啊。我找倪好有点事。”
陆梦玲是提出想来看望下倪好,这个让三人都感到意外。倪好捂着话筒,看向母亲,小声说:“见不见?”
沈柏东也比着口型说:“不是要接你回去吧?那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孟戈娟沉思片刻一摆头说:“见,要他们到家里来,看看闹什么幺蛾子。”
其实孟戈娟内心仍然对程诺一家抱着希望,虽然痛恨这家人做的事,但她也不想看到女儿这么辛苦。倪好每天趴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只为了那区区三百块钱。
对于现在已经捉襟见肘的倪家来说,如果程诺可以将倪好接回去那真是解决了很大的难题。但这并不是所有,孟戈娟最近总是觉着心里闷闷的疼,有时候都会喘不上气来。她怕自己万一病倒了,女儿真没有人可以照顾了。
但让倪好失望的是,来的只有陆梦玲一个人。她已经隐隐感到,她的造访一定是不愉快的。
陆梦玲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些水果,穿戴讲究又洋气,脸上带着时髦的太阳镜,一张大嘴涂得红艳艳的。
进了门陆梦玲也不舍得将墨镜摘下来,只是到处看着说:“哟看看,这屋子小光线也不好。”
孟戈娟倒也不客气:“把太阳镜摘下来光线就好很多了。”
陆梦玲也不觉得尴尬,小心把墨镜摘下来放进包里,不忘炫耀:“程诺给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没想到还摘不下来了。”
倪好坐在旁边不言语,孟戈娟抽了眼女儿,冷冷地说:“你来有什么事?我们还很忙,等一下要去做产检。”
陆梦玲这才想起倪好肚子里有孩子似地,赶忙拉回话题:“哟肚子都这么大了,七个多月了吧。”
看倪好母女二人没说话,陆梦玲干笑两声:“现在科学那么发达,讲究优生优育。都发现孩子有问题了,干吗不及时处理了呢?与大人和孩子都好。”
“处理?你们家都是这么对待活人的?”倪好感到“处理”二字特备刺耳,不由反唇相讥,“难怪一家人都那么没人味呢。”
陆梦玲见倪好对自己出言不逊,本来还有些不高兴,但眼睛一转又憋了回去,仍然强笑着:“你在孕期脾气不好可以理解,不过这不是我说的,现在全国都讲究优生优育。”
孟戈娟原本设想着程家或许能将女儿接回去,但今天看来似乎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好了,升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
“你来不是给我们上课的吧?如果要说教请回家里去,我们这不欢迎。”孟戈娟怕倪好情绪再受影响,索性下了逐客令。
陆梦玲面对倪家两母女的冷言冷语,终于是有些绷不住了。收起笑容,从包里拿出张纸来递给倪好。
倪好有些纳闷,不知道陆梦玲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迟疑的将纸拿过来打开。只是没看几个字,她的脸顿时气得煞白。
孟戈娟见状拿过那张纸快速看了一遍,亦感到胸中憋闷难当。一把拍在桌子上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梦玲拿来的是一张申明,上面写着要倪好承认是自己愿意生下这个孩子的,与程诺无关。这个孩子将来生病也好、夭折也罢,程诺不承担任何责任。
这个主意是陆梦玲想出来的,起初倪好走的时候程诺心里还是非常惦记、不舍的。但陆梦玲坚决不让儿子去找倪好回来。
她心里这么想:首先倪好肚子里怀的还不一定是程家的骨肉,而且这个孩子还有先天性的疾病。如果倪好将这个孩子打掉,再想怀孕恐怕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如果生下这个孩子,那以后恐怕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麻烦。
所以倪好对她而言简直就像个毒瘤,如果不趁早割掉恐怕这个家将永无宁日。
好不容易稳定了儿子,但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万一这个孩子的确是程诺的,将来生下来倪好肯定会抱着孩子来找儿子要抚养费。那时候他们不但要给钱还拿不到孩子的抚养权,岂不是人财两空。
思前想后,陆梦玲决定还是早些把这件事画上个句号。
看着倪家母女的脸色,她也知道对方很难接受,于是从包里掏出个信封推了过去说:“你们也别生气,这有一万块钱全当给倪好的营养费。我们程家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本来这个孩子我们就是主张打掉的,是你们非要留下来,所以有些事咱们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
倪好气的脸色煞白,忍了又忍颤声问:“这件事程诺知道吗?”
“当然,不然你觉得我会自作主张吗?”陆梦玲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没有什么底气,因为她还没有跟儿子说过。
“那好,这个申明我签字,并且也请你把这一万块钱拿回去。”
孟戈娟听罢瞪眼道:“你疯了?凭什么那么便宜他们?”
倪好没理会母亲的话,只是用牙齿咬着嘴唇。惨白的下唇已然泛出红色。
“不过我也有条件,要程诺亲自来跟我谈。”
陆梦玲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怎么你还信不过我?这种事情还需要程诺亲自出面?他要上班很忙的,哪有时间来管这些小事。”
倪好冷哼一声,切切地说:“首先你不是当事人,所以你没有资格在这跟我谈。如果要签订申明,那你们也要给我一份申明。请问这种事情是你这个当妈能代表的吗?程诺忙不忙我管不了那么多,孩子是多小的事我也不想争辩。要想我在这份申明上签字,明天下午两点来我家。否则过期不候!”
说完倪好起身进了里屋,“咣”的将门摔上了。
陆梦玲脸上的肉气的直哆嗦,指着倪好走去的背影吼道:“什么我没有资格,你什么家教,你什么东西?程诺不要你就对了,泼妇一个,我呸!”
孟戈娟一把拉起陆梦玲连推带搡的赶了出去,她简直再也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对倪好的羞辱了。
陆梦玲走了,留下一屋子的气愤与伤感。倪好坐在窗前,痴痴地望着外面,不说话也不哭。
孟戈娟真是怕女儿气坏了身体,可又不想打扰她,只在后面来回的转圈。去厨房干会儿活,又想着出来看看,倪好仍然坐在那没动过。
大概做了三个小时,倪好终于站起身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
“好好啊,想哭就哭吧,这家人这么缺德,一定没好报的。”孟戈娟担心女儿憋坏了身体。
倪好倒是淡然,抬起头来向母亲安慰的一笑:“没事,没什么好哭的。全当被驴踢了一脚。人生总有几次踩上大便的时候,我们总不能站在过去的错误上止步不前吧。”
看到女儿变得如此坚强和理智,孟戈娟不由的感到欣慰。她转身进厨房里做饭,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