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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从九苍传来九苍皇帝皇后被大臣们赶出了皇宫,又得到萧岚的家信,说明他们已是隐居于鹿山,过得倒是安宁惬意。
此时,萧波认为孟霓漪已然完全可以独自理政了,便与孟月华相商双双隐居。孟月华一听竟是大喜过往,急急忙忙就与萧波打点起了退位之事。
当孟月华与萧波在某日上朝当众宣布要双双退位之时,众臣都是不敢相信,齐声大哭挽留,却是与孟月华无关。
想这些大臣们几乎全是萧波一手提拔,如今听闻萧波要走,都是舍不得他们的这位皇后。
但萧波去意已决,众臣也是无法,只得在苦留一番之后,挥泪告别。
孟霓漪以朱崖国古今以来的第一位女王身份继承大典,就算众臣心有不服,但七番之主夏塔又是第一个向女王宣誓了效忠。
与当日萧波封后时不同,这一次夏塔是真心起誓,无论最终能否得到孟霓漪的芳心,他都会毕生效忠于这位令他倾心爱慕的女王陛下。
萧波的离去,不但令朱崖大臣们、萧波的宠妾们、孟霓漪与嫔妃们、还有那些宫中的女人们全都依依不舍,就连全朱崖国的人民也是悲痛失声,大街小巷之内一片哭泣之声。
甚至还令朱崖国所有少女的芳心碎了一地。
不知是谣言的威力太大,还是朱崖国的臣民对他们的这位皇后太过崇拜,在众民的口尾相传中,竟是让在近两年内才渐渐显露出美人之姿的萧波皇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晴天霹雳绝世大美男,令全朱崖的少女都失了心魂。
萧波与孟月华离去的车驾,从甫到皇宫门口直到勉力驰到城门,一路之上都被朱崖国的民众们牵衣顿足的沿街阻拦。
被一片悲哭之声弄得心烦,想着之后去到每一个城镇说不得还会有同样的麻烦,一脱身离开京城,萧波遂就与孟月华抛弃了大车华服,又打发走了随同的侍从,只穿着平民服饰,乘坐着一辆轻便马车,北上向着九苍而行。
萧波坐于马车之内思及就快要去到九苍与萧岚兄弟团聚了,说起来这个萧岚,虽说是一见了面就会叫萧波生气,但隔了这么多年未曾亲眼见到一面,还真叫萧波想念得紧。
所以当萧波一想到从此以后便可与萧岚在鹿山归隐,重新过上纵情山林市井的优闲生活,心中也是欣喜不已。
直催着因为萧波打发走了所有从人,只得亲自为萧波驾车的孟月华急急快赶,只盼能早一点见到萧岚。
弄得孟月华心中也不禁有点酸溜溜起来,只想着怎么萧波就只挂念着自个儿的弟弟,倒把他这个老公放到不知道何处去了。
但孟月华这么多年来,早受惯了萧波的闲气,也只是敢在心中叼叼,根本没胆量说出口来。
因为化身为平民装束之后,再无人追阻,萧波还以为终于是摆脱掉了舍不得他离开的所有人,离开朱崖后从此就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但令萧波料想不到的,是还是有那么一位有心之人追赶了上来。
那一夜,萧波与孟月华二人的马车总算是抵达了朱崖国临近边境之地。
就快要远离生活了数年之久的地方,萧波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舍,正撩开马车窗帘向外探看,却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箫声。
那连继不断的箫声甚是凄苦,像是就要与心爱之人生离死别一般,令闻听的人也只觉心痛彻骨。
精通音律的萧波被那箫声逗引,不免落下了泪来。
慌忙喝令孟月华停车,下得马车,四下打量,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此时此地又吹奏出如此哀怨的箫声。
却只见繁星灿烂的夜空之下,四周草野茫茫,那里寻得着半个人影。
萧波心下恻然,顿时明白了是有人传为他送行而来。
萧波此番离开,除了随身衣物而外,宫中所有珍稀宝物一无所带,只带走了一样东西。
那是孟月华思及曾向萧波承诺过要送萧波一把好琴,但凤琴已毁,宫中再无好琴,孟月华便遍求名匠,仿照凤琴模样重新制做了另一具凤琴赠予萧波,算是了了与萧波初识时的承诺。
得到新制的凤琴,萧波本是懂琴之人,见那新制凤琴也是一把难得一觅的好琴,萧波自是爱不释手,离开时就连龙玉都转手传给了孟霓漪,却独独舍不得这把凤琴,带了出来。
此时萧波已然明白是谁在吹箫,又思忆起了当初那人与自己琴箫和鸣,是何等的畅快,心中不免感伤。
于是萧波习地而坐,抱起凤琴,和着箫声弹奏了起来。
初时箫声极为悲怨,但有了萧波的琴音和鸣之后,跟随着萧波劝慰的琴音,吹箫之人心胸似乎也渐渐开朗,箫声也就逐渐变得平和了。
待到曲终,萧波已是感触万千,竟是站不起来,孟月华忙过去扶起萧波。
萧波看着面前的孟月华,一时之间感慨万千,只觉从第一次与孟月华在街头相遇,到如今二人能够比翼齐飞,这中间真是经历了数不清有多少的磨难。
万幸从今以后,他都可以与这个他深爱的男人长相厮守,真是此生再无所求了。
萧波心绪翻腾,激动地搂住面前的男人,伏到了孟月华的怀中。
孟月华见萧波听到箫声就突然要停下来抚琴,抚完琴后却又埋首在自己怀中良久不语,还双肩细微的耸动不止。
孟月华还以为萧波是在哭泣,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切地连声问萧波要不要紧,又劝萧波不要难过,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听到孟月华焦灼地只管劝慰自己,萧波却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抬起了头来,面上却是毫无哭过的痕迹,反而是“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直笑得孟月华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询问萧波为何而笑。
萧波便笑说道:“你问我笑什么?我当然是在笑你是个笨蛋啊!”
孟月华被萧波变着法子取笑了一番,却是发不出半点火气来,只能讪讪地站着。
到后来看着萧波笑得甚是畅快,又看着萧波笑起来的模样,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孟月华竟也跟着萧波傻傻地笑了起来。
吹箫相送的不是别人,自是雨晨。
此时雨晨隐身于树丛之后,见那厢的萧波与孟月华相对傻笑,却恨得直哼哼。
哼了一阵,突然察觉到身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个人,雨晨连头也不回也知道那人是谁,心中又是不悦,口气不善地言道:“你到底要跟朕到何时才肯罢休啊?都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嫌烦!”
身后的人被雨晨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呵呵干笑了两声,回道:“现如今这天底下有趣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我不跟着你,又能跟着谁呢?倒是你,好不容易见到了他,干嘛不上前相认,却又气得在这厢直哼哼?”
“你知道什么?朕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干系!”雨晨嚷完之后,还是转过了身来面对那人。
雨晨的全身都被笼罩在明润的星辉之中,就连一身雪白的衣袍似乎都在焕发着朦胧的光彩。
凝视着面前如梦似幻,虚空得仿佛在一瞬之间就要乘风飞去的雨晨,黑玉堂却骤然发现,雨晨的脸颊之上莹亮剔透,原来早已是一片湿淋淋的了。
雨晨似要站立不稳,依靠在身边的一株大树上,却回过头又看向远处仍旧相依相偎的二人,眼神之中真说不出到底是决心要割舍掉毕生的感情,还是想要最后再把萧波的影子深深烙印到心中。
雨晨注视了萧波良久,也舍不得回头,却喃喃地诉说道:“今日能够再一次与琴师琴箫和鸣,已是此生再无遗憾了……”
黑玉堂叹了口气,不知是受到了雨晨的感染,还是不忍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雨晨受苦,心中也是恻然,感喟的言道:“真是的,怎么那两个人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这世间的情爱之事,还真是要少碰为妙,否则世人不是一个个变成傻子,就是要变成疯子了……”
黑玉堂只知道说别人,却又不曾想到他自个儿这么多年来,苦苦追寻着根本连甩都不甩他一眼的雨晨。
却又到底算是个疯子?还是个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