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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便道:“今儿横竖楼下无事,喜子你就楼上去照看着点儿!全福罢了,那钱串儿不是好说话的。你去看看,有什么替酒儿她们挡挡!”
“哎小姐这话说得!这世上还有人能欺负得了酒儿?我就不信了”听了书玉的话,喜子嘴上这样不经意说来,脚下却分外卖力,话没说完,人就从厨房里消失了踪影。
书玉笑着摇摇头,继续忙去。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呢!一个多时辰之后,总算将一切配料搞定。众人已是一头大汗,都围在书玉身边,看她轻手细指,慢慢将最后一道工序完成。
书玉已是将内里小衣都汗湿了,外头天寒地冻的,她却热得头上直冒水气,眼也花了,手也抖了,只是撑住一口不服输的气势,拼命坚持中。
“好了!”待书玉一口气长出,吐出这句话后,众人几要欢呼出来,实在太不容易了,这菜确实值这许多银子,原吃得不是食料,而是手工。
话不可多说,此时豆芽再不入汤,就该烂了,书玉气也来不及多叹,连忙就将备好豆芽浸放滚沸的高汤内,不用开火,盖子压实了闷上一小会儿,成了!
“酒儿!取咱们这里最好的托盘来!刘妈妈,油红地五彩描金婴戏图大碗拿上来!”书玉此时嗓子眼都酥麻了,她也实在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本事。这种菜实在是只曾听过,不曾做得出,想不到今日自己竟也有这个身手。
虑到这层,书玉不由自主,对自己再次生出了崇敬之情。
楼上的全福此时已是等得火星直冒,好在他本就是来生事的,因此钱串儿并不相劝,反倒有意火上浇油,恨不得全福立刻发怒起来,将这东恩馆砸了才好。
只是全福已被书玉刚才所说的,富贵自己一品豆芽菜弄得昏了头,馋了心,此刻就拉他的手,他也不肯动这馆子一下,生怕坏了就没得吃。
将几个送上来的碟子灭了个干净之后,书玉又临时炒了几个热荤上来,左不过是什么鸡丝鸭腰之类。全福一起吃了,觉得这小娘子手艺倒真是不坏,本他就是好吃之人,因此将对书玉不友善之心,又略略灭去了几分。
钱串儿见势头不妙,赶紧上来,暗中提点:“二爷!这小娘子手艺不过如此这般罢了,哪儿赶得上麻子?麻子的鹅肉二爷忘了不成?若翠海庄倒了,那二爷可再吃不上了!”
全福是这样的人,凡能叫别人替他用脑的时候,他一概不自己费心的。听钱串儿这样一说,且又有姐姐在前丢下过话:“福儿,也没有多大的事,昨儿六婆子倒是苦求了我半天,我又出不得府去,你就跑一趟,将那小馆子坏了算了!我昨儿已应了六婆子了,若不依样行了,倒显得咱们全家一点子手段没有似的。”
“串儿,这回是你有理,我听你的。”全福点了点头,掉过脸来就冲正小心陪笑地良儿吼道:“叫掌柜的那个小娘子来!长得好看顶个毛用?菜做得出来不?还要大爷我等多久?要等也没个姑娘唱个曲儿调儿的!烦人!”
良儿提着心吊着肝的,好言劝说道:“客官万万不可心急!才我听酒儿姐姐说了,后头厨房里,直忙得烟也冒出来了,人人没得一刻空闲,都只为爷这一道菜烦劳。还请爷耐心些再等等,眼见就要好了!”
钱串儿不待全福开口,自己张开嘴就冲良儿斥去:“你少拿这些没用的废话,搪塞我们少爷!不就个豆芽菜么?要那许多时间去料理?就用豆子发也发出来了!想必是没了招数,又收了银子不愿吐出来,不知在厨房里急着用什么东西糊弄我们全二爷呢!告诉你家掌柜的去!一切无用!说是豆芽就必须是豆芽!若再用别的菜,就算做成豆芽形状,那也不成!”
全福听了,更觉得有理,愈发觉得自己等得亏了,难不成那小娘子就预备给自己吃些什么肉糜虾泥之类捏出来的细条,冒充豆芽么?!
“真正是岂有此理!钱串儿我发现你是越来越精明的,这样也想得出来,实在厉害!也亏了你,不然我险些着了那小娘子的道了!”全福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样,更对钱串儿赏识不已,刚才打得那一爆栗早已丢去了九霄云外,实在还是钱串儿厉害呀!
这跟班的得了意,眼球直飞向良儿脸上,看得后者心里一跳,心想这角度也瞪得太过了,小心别掉下来呀!
“知道全爷等得焦心了,这不来了?全爷却不知道,这菜急也急不得,要好时自然就好,若不发了,也不能叫全爷吃了生的是不是?”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书玉款款上楼来,良儿一听便长出一口气去,心里略感松快,当是救星来了一样。
“来了?”全福一见书玉不卑不亢的模样,不知怎么的,那心里的气就不太好发得出去,他本是不吃硬也不吃软件,饿的时候脾气最大,凡这种时候,任何小事都能叫他生气发火。可书玉既不硬跟他杠上,也不软语相交,总是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叫他拉不下脸来发邪。
酒儿从书玉身后,端出个托盘来,上面端端放着个碗,里头清清亮亮一兜汤,中间明透芳鲜,如同玉脂初齑般的,便是豆芽中段,一小撮。
“全爷请看,这便是我东恩馆招牌私家秘密不对外宣,凡人再难见到吃到的,富贵全福一品豆芽菜!”书玉含烟如笑,伶伶俐俐地,将酒儿放至全福面前的菜肴,细语道来。
全福一见酒儿伸手过来,整个圆滚滚的身子就全部倾向前去,一双小眼睛直直盯住那碗里的东西,嘴巴不自觉就张到最大程度,酒儿见了害怕,生怕这爷饿急了,将自己的手也生生咬下一块来,于是刚刚将碗放稳了,就慌慌张张收回手来。
“就这?”钱串自然也将书玉的菜看进眼里,一见果然是豆芽,是最普通不过的豆芽罢了,也就是粗壮些,去了头掐了尾,在碗里摆得好看些,再配上些高汤罢了,说到底,还是豆芽。
哈哈!钱串在心里笑了,这馆子要遭殃!他满意之极。
“开什么玩笑!就这,也值五十两?”全福这回不用钱串儿来教,自己先就怒了。这实在过了他的底线,等了近二个时辰,就上来这碗破豆芽?!
自己是从不吃素的!此时全福又觉得,真拿什么鱼翅鲍鱼之类来做成豆芽的形状,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了,至少那还能吃呀!现在这算什么?生啃素菜吗?全福大爷是兔子吗?!
书玉看出二人心思来,又见全福发火,却半点儿也不觉得害怕,依旧保持端庄仪态,媚妍婉妙,和顺如春地解释道:“全爷!菜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看如此能看出滋味呢?不是我自夸,凡吃过我这菜的人,没有不醉心特嗜的,爷也等了那许久了,何不再多费半毫,且尝尝看呢?”
全福一听,直将筷子也甩出去老远,瞪起眼睛就骂:“爷不吃素的!”
第百八十五章 胜败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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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良儿见这胖子来真格的,便有些害怕了,从背后拉住书玉,预备向后退去。柱子喜子也从楼下赶了上来,冲进雅间来,生怕书玉们吃了亏。一时房里气氛紧张起来,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书玉伸手,将柱子喜子拦住,又轻轻推开酒儿良儿的手,慢条斯理地对全福开口道:“全爷是吃过看过的人,应该知道,菜好不好,不在荤素,味道是鉴定好坏的最直接标准。全爷还请尝尝看,若尝过真觉得不好,如何处罚,小女子半分怨言也没有!”
“好!”全福一拍桌子,叫道:“大 爷我今天就叫你输得心服口服!”说着就直接上手。
书玉忙叫:“全爷小心!那汤且是烫手!”
话未说完,全福已被烫得龇牙咧嘴,来不及地缩回手来,钱串儿讨好地另送上双干净筷子,口中媚道:“全二爷,还是用筷子妥当!”
全福气不打一处来,回首对其又是一个爆栗,骂道:“早干嘛去了?!看爷受了烫再来放马后炮!”
钱串儿被打得直向后退,说不出的苦处。
“不就是豆芽菜么!”全福捏过筷子,对着高碗就叉下去,本就是小小一撮豆芽,被他这一手,就弄了大半去。
嗯,哦,是豆芽没错!咦?呀??不对么??!刚将菜入口时,全福满面不以为然,不想嚼过几口,脸色随即大变,先是疑惑,慢慢变成寻究,过后是不解,到最后,恍然点头,却还是不解。
“喂喂!”全福因刚才取得太多,塞得满口都是,此时便言不能详,心里却急,问不出话来,只说得出上面二个字来,叫人不明其意。只是他又实在舍不得,就将口内豆芽咽下去,见其还在不住地嚼着,带劲起力地嚼个没完。
“全爷!这是豆芽菜不?”钱串儿忘了刚才头上挨打的疼,又凑到全福身边,故意大声地问了一句。
“嗯嗯!”全福依旧忙于对付口中美味,只挪得出半点片刻来,应了钱串儿一声。
好呀!还真是豆芽!钱串儿心中骤然一喜,要得就是这个。
听过全福的话,钱串儿立即抽身走去窗口,将隔扇打开,一股寒气猛地袭了进来,钱串儿受冷,身子禁不住向回缩了缩,却是不得已,硬起头皮将脸伸出窗外,对着楼下,守在外头的全家家丁叫道:“来呀!上来几个!”
书玉冷眼看去,哼一声便道:“这是何意?”
“你们几个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看看全家是什么样人家?我们全爷是什么样人物?!县里父母官,黎大人乃我们全老爷挚友,要好的得!你们几个肖小胆子倒大!耍诈就耍到我们全家头上来了?!”钱串几句话喊得声嘶力竭,本来就瘦得没有二两肉,又因饿到现在也没得一口吃上,更是力气全无,因此喊过之后,便逼出一身的冷汗来。
不过这场戏乃是他今日所来之重头戏,他就挣出命去,也不得不卖力演到完美。
“这位爷烦请您说话且客气点!”刘妈妈不知何时也上楼来,听见钱串儿这般无理指责,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书玉在前,自己便先开起口来。
酒儿立刻帮腔:“就是!你这说得什么话?丢块砖瓦儿也要个下落,得不个风儿就雨儿。万物也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