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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眯起双目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这样做!”
祁山道:“顾佳彤呢?”
张扬被祁山重重戳在了软肋之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口一阵绞痛。
祁山并不是要故意往张扬的伤口上撒盐,他是要向张扬证明,真正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所谓的公平正义还是要靠自己去维护。
祁山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件事,我只有一个弟弟,当年我在父母的面前发过誓,我要抚养他长大成人,我要让他过上幸福而安稳的日子,我要他衣食无忧,可是,我没有做到,我甚至连保护他都做不到。”
“那是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祁山道:“是,走错了路,但是要为错误付出代价的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兄弟,谁害死了我的弟弟,都将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张扬道:“祁峰是安家人害死的?”
祁山没有回答张扬的问题,因为无法回答,如果点头等于承认安德渊的事情就是自己干的,如果摇头,又似乎没有那个必要。
张扬站起身:“我走了,这幅画,既然你喜欢就留着吧,权当是咱们认识一场的礼物,孤本啊,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份了。”
祁山望着张扬的背影,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张扬离去之后,他方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久久凝视着茶几上的那幅画像。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不在乎】(上)
张扬走后,祁山将老五叫到自己的房间内,将那张庞青山的画像递给他。
老五看到那张画像不禁大惊失色,他惊声道:“怎会这样?”
祁山道:“有人看到了老庞。”
老五道:“什么人?我去干掉他?”
祁山摇了摇头道:“这幅画像是张扬送来的。”
老五抿了抿嘴唇,他对张扬还是有些了解的,不仅仅限于张扬和祁山之间的友情,更清楚张扬是个惹不起的角色,如果张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就麻烦了。
老五道:“他为什么要将这张画像送到您的手里?”
祁山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张扬这个人我很清楚,他和寻常的官吏不同,你和老庞前往随园的事情,他肯定不是亲眼所见,这幅应该不是他所绘制,可能是从画家村某位画家的手里得到。对于绘画,我自信还算有些眼力,这幅画的功底很深,绝不是普通的美院学生能够画出,根据画的风格特征,找出画这幅画的人应该不难。”
老五低声道:“我马上去找!”
“没那个必要,张扬既然敢拿着这幅画找上门来,就应当考虑得很全面,我看那个画家应该已经离开京城了,至于张扬,他没有将这幅画交给警方,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
老五道:“他和安达文一直都不和睦。”
祁山道:“虽然他现在没有对我们出手,可是以后的事情谁能保证,算了,我无意多树立一个敌人,五哥,让老庞躲避一下风头。暂缓我们的计划,我们先离开京城再说。”
老五点了点头,心中仍然有些放心不下:“张扬会不会带给我们麻烦?”
祁山道:“随他去吧,我自问没有对付他的本事,也没有与他为敌的打算,也许在他的眼中,我和安家的这场战争,只不过是狗咬狗罢了。”祁山并非是妄自菲薄,一个敢于自嘲的人。方才是了解自己的人。
赵永福经过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前往为耿千秋说情,他和京城常务副市长赵天岳早就认识,而且彼此的关系还算不错,他认为赵天岳应该给自己这个面子。
赵天岳非常热情地将赵永福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他笑道:“永福兄,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兄弟给忘了,这么久都没有见你跟我联络过。”
赵永福微笑道:“你是堂堂京城市长,每天日理万机,我哪敢占用你的宝贵时间。”
赵天岳道:“我是个副市长,可比不上你这位钢铁巨头。”他邀请赵永福在沙发上坐下,让秘书泡了一壶好茶。
赵永福明白。在赵天岳这种级数的官员面前,没必要绕弯子,因为那样毫无意义,正如赵天岳所说。平时他们很少联络,此次登门,自然是有事相求,赵永福道:“天岳老弟。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今天我之所以过来。就是找你帮忙的。”
赵天岳微笑道:“永福兄不必跟我客气,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全力以赴。”他说话非常的圆滑,首先限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超出我的范围,你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赵永福道:“我是为了人间宫阙的事情。”
赵天岳听到人间宫阙这四个字,马上皱了皱眉头:“永福兄和耿千秋很熟吗?”其实他早就听闻耿千秋是赵永福的秘密情人,这样说等于是明知故问。
赵永福心中暗叹,耿千秋啊耿千秋,这次我为了你可真的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了。赵永福道:“她有个外甥女姬若雁在泰鸿做经理,我一向当若雁是自己的亲女儿一样,自从耿千秋出事,若雁那孩子整天都来我家里哭求,我知道,这些事情原本不应该是我去干涉,可是又不忍心看那孩子在我面前啼哭,所以我仰仗着自己和老弟还有些交情,特地来讨个人情。”赵永福为人向来心高气傲,虽然他只是国企老总,可是他在这帮官员面前从未表现的如此低声下气过,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是相当难得。
赵天岳道:“人间宫阙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了一些,我听说耿千秋涉嫌提供色情场所,而且她还窝藏恐怖分子,连国安局方面都惊动了。”
赵永福道:“她那个人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做事有点急功近利,可窝藏恐怖分子这样的事情,她应该是没有那种胆色的,应该是误会。”
赵天岳道:“永福兄,其实像咱们这种年纪,已经懒得去管这些麻烦事。”
赵永福一听就明白了,赵天岳是在婉言拒绝自己。
赵永福道:“老弟说得不错,可是若雁那孩子在我那里哭得可怜,说自从耿千秋被警方带走了解情况之后,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回去了,天岳兄,你看能否这样,我为耿千秋作保,让她先回去怎么样?”
赵天岳道:“永福兄,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这个面子,而是这件事牵连甚广,警方已经掌握了耿千秋不少的犯罪证据,我身为京城副市长,总得以身作则吧?假如我答应了永福兄的要求,那么警方当天抓住的人间宫阙数百名工作人员怎么办?如果只把耿千秋放了,那么其他人又会怎么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是我不想送这个人情给你,我是担心外界乱说啊。”
赵永福心中暗骂,你赵天岳不给我面子就明说,何必跟我兜圈子。赵永福心中虽然恼火,可脸上却没流露出一分一毫的愠色,他叹了口气道:“让天岳老弟为难了,既然如此,你就当这件事我从未说过。”
赵天岳道:“永福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赵永福道:“老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有什么话不可以当面说出来,但说无妨。”
赵天岳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不过赵永福并不相信他此时的心情也是如此,官场之上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面具伪装,所谓的朋友,也仅限于存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他和赵天岳并没有共同的政治利益,当然,他们也没有很深的矛盾,如果所有,那么今天应该算得上矛盾的开始,我硬着头皮来到你赵天岳的办公室求你这么点事儿,你却不给我面子,这次的侮辱,我记住了。
赵天岳道:“永福兄,耿千秋这个女人做事很没有分寸,她似乎掌握了一些秘密,关系到不少的官员,而且她表现的有恃无恐,试图要通过自己掌握的东西威胁一些人。”
赵永福听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变了,如果耿千秋当真这样做的话,这次她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赵天岳道:“人做错事并不可怕,怕的是自己做错了事,却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赵永福点了点头,他低声道:“我可不可以和她见上一面。”
耿千秋自从被警方带走,就开始受到了重点照顾,目前任何人不得探视,即使是她的律师。
见到赵永福过来探望自己,耿千秋多少有些感动,她咬了咬嘴唇道:“自从我被抓之后,你是唯一一个前来看我的人。”
赵永福道:“你的事情很麻烦,国安已经着手调查你,那个管诚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耿千秋的表情倏然转冷,她的脸扭向一旁:“你究竟是来看我,还是帮警察来审问我?”
赵永福道:“千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生意没有捷径,和官员打交道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你过去顺风顺水并不是因为你比别人强,而是因为你的运气好。”
耿千秋转过脸来,柳眉倒竖,双目几欲喷出火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告诉我,我过去顺风顺水全都是仰仗你的面子?是不是要告诉我,我只能依靠你才能生存下去?”
赵永福道:“你误会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在你心底从来都没有看起过我!”
赵永福皱了皱眉头:“千秋,你不小了,我对你怎样,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耿千秋呵呵笑道:“别在我面前说得冠冕堂皇,装成一个情深义重的好男人,你不配!”
赵永福因为她的话而有些不安,他甚至想站起身,拂袖而去,这女人因为人间宫阙的事情被刺激的是不是神经都错乱了?
耿千秋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连累你,你大可袖手旁观,但是拜托你别在我面前演戏,换成十年前我或许会相信你,可现在我不会,我再不是过去那个头脑单纯的傻丫头了。”说到这里耿千秋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赵永福道:“千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耿千秋低下头:“你不愿意救我,自然有人会救我。”
赵永福道:“你以为自己掌握了一些人的把柄,就幻想他们会救你?千秋,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耿千秋抬起头:“那又怎样?我不怕死,我不在乎什么名誉什么清白,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