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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道:“京城名媛都这么热心公益吗?”
赵柔婷笑道:“听到这个称号总觉得不是那么的自在,不是每个人都把这种慈善晚宴当成一个出风头的秀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始终都是我的心中所想。”
张扬道:“社会上的确需要你们这样有良心的企业家。”
赵柔婷将汽车拐入北港驻京办所在的街道,却没有马上驶过去,而是在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下,指了指右侧的酒吧道:“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喝杯酒。”
张扬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酒吧招牌上写着沃尔斯堡的雪,其他字全都是德文,张大官人对英文刚刚才通晓了一点,德文还没有来得及涉猎。
赵柔婷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张扬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子下去。
赵柔婷过去显然来过这里,走入酒吧的大门,和迎面而来的德国侍者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侍者为他们在二楼安排了一个安静的位置,赵柔婷要了杯白兰地,张扬叫了杯小麦啤酒。
月光从头顶的天窗撤落下来,赵柔婷蜷曲的长发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华,望着银色月光和昏黄灯光交织下的那杯酒,她的明眸之中充满了忧郁。
张扬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她这样的目光,赵柔婷高傲光鲜的背后其实也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她曾经亲口向自己坦诚过丈夫对她的背叛,现在更是已经知道了谢坤举长期在给她下毒的事实,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只怕早已崩溃,而赵柔婷仅仅是流露出忧郁和伤感,她仍然充满了理性和冷静,这让张扬感觉到,眼前的女人很不简单。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别惹女人】(上)
端起那杯琥珀色的啤酒,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清爽沁凉的感觉直入胸腹,张大官人惬意地抿了抿嘴唇,望着赵柔婷因光影而变得柔和朦胧的面孔道:“最近身体怎么样?”
赵柔婷道:“吃了你给我开的药之后,好转了许多。/ ”她主动将手腕摊放在桌面上。
张扬伸出手指平贴在她的脉门之上,从脉相就可以知道赵柔婷的身体果然处于迅速的复原之中,他微笑道:“果然好了很多。”
赵柔婷道:“他生恐我死得不够快,整天催着我去复诊,都被我推掉了。”
张扬道:“去也无妨,那个陈廷东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无能之辈。”
赵柔婷道:“我担心他看出我已经康复,谢坤举这个人非常精明,如果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他的奸计,肯定又要想出别的办法来对付我。”
张扬暗自感叹,两口子弄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人心寒,这那还是夫妻啊,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敌。赵柔婷之所以不急于和谢坤举摊牌,肯定有她的理由,或许是她在等待机会,或许是她在筹谋着更凶狠的报复,总之她不会轻易放过谢坤举。
赵柔婷道:“他最近和香港世纪安泰的联络很多,我听说你和安家的人很熟悉。”赵柔婷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的边缘。
张扬道:“安德渊在台湾的底子并不是那么干净。”
赵柔婷点了点头道:“对此我也有所耳闻,他过去曾经有黑社会背景。”
张扬道:“恐怕不仅仅是过去吧!”说完这句话,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啤酒,在月光下品味着啤酒花的清香,任其在喉头蔓延开来。
赵柔婷道:“一个人是黑是白,要看官方怎么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古往今来都是这个道理。我听说安德渊现在正在积极参与台湾的大选,他力捧议员洪恩正,目前此人当选总统的呼声很高。”
张扬对海峡对岸的政治并没有太多的兴趣,笑了笑道:“那边的黑金政治搞得轰轰烈烈,难道你们对这方面也感兴趣?”
赵柔婷马上纠正道:“是他!”在内心中她已经悄然将自己和丈夫谢坤举划清了界限。她放下酒杯道:“我倒不相信他会对那边的政治感兴趣,最近他和安德渊频繁接触,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安德渊买下随园就是通过他的关系,最近世纪安泰在京城投了几个项目也都是他负责牵头。”
张扬道暗忖,能让商人在短时间内迅速走到一起的原因就是共同利益。
赵柔婷又道:“你帮过我很大的忙,所以我对你非常的信任,我最近都在查谢坤举,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这我可以不管,但是他居然利用慢性毒药想置我于死地,这件事我却不能轻易算了。”
张大官人没说话,别人的家务事好像不归他管,他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赵柔婷道:“我要让谢坤举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双眸之中露出逼人的寒光。
张大官人暗叹,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现在赵柔婷在暗,谢坤举在明,恐怕这小子要狠狠栽一个跟头了。张扬喝了口酒,依然保持沉默,这种时候他并不适合说话。
赵柔婷似乎也察觉到张扬对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笑了笑道:“其实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这些。”
张扬微笑道:“人都需要有一个倾诉的对象,很多秘密藏在心里太久就会成为无法承受的负担。”
赵柔婷点了点头道:“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滨海的事情,我会出一份力,过几天我会去滨海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投资项目。”赵柔婷主动卖人情给张扬,在某种意义上更是为了偿还欠他的人情。
张扬道:“谢谢。”
赵柔婷又道:“听说你已经是北港市常委了,年轻轻的已经跨入了厅级的门槛,真是可喜可贺。”
张扬道:“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好,我目前的位置相当奇怪,一个处级干部却当上了北港市常委,恐怕全国都没有我这样的例子。”
赵柔婷笑道:“早晚的事情,要不要我找组织部那边说说。”赵柔婷的父亲和中组部副部长查晋南关系相当好,两家是世交,所以赵柔婷才会主动这样说。
张扬倒不认为自己迈入厅级有什么难度,可能是最近省里的事情太多,他们忽略了自己的事情,他笑道:“不用,我估计这两天就会有说法了。”
赵柔婷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道:“不早了,我该走了!”
第二天一早,张扬应邀前往乔家,这次是乔振梁找他,张扬来到乔家的时候,只有乔振梁一个人在,在警卫的引领下来到乔振梁的书房,乔振梁正坐在窗前看书,看到张扬进来,微笑着放下书本招呼道:“张扬来了!”
张扬恭敬叫了声乔书记,然后先将那盒首饰放在桌上,这是乔老委托他专门给孙女加工的。
乔振梁听他说完首饰的来历,笑道:“老爷子今天一早就去找周老下棋了,鹏飞和鹏举都跟着他过去了,他让我留你中午在这里吃饭。”乔家显然将张扬当成了一家人看待。
张扬笑了笑道:“好啊!回头我陪乔老好好喝两杯。”
乔振梁提出去外面走走,张扬跟着他登上了后面的小山,警卫员本想跟着,却被乔振梁拒绝。
沿着青石小路拾阶而上,乔振梁望着前方弯弯山路,轻声道:“知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山路修得如此曲折?”
张扬微笑道:“盘旋而上,没那么多弯路,就太陡了。”
乔振梁道:“直线是抵达峰顶最近的距离,每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真要是一条路笔直的通上去,恐怕要凶险许多,我始终认为登山的乐趣在于过程,悠然而上,欣赏道路两旁的风景,这才是一种享受。”
张扬道:“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乐趣。”
两人目光遇到一起,同时笑了起来,乔振梁道:“年龄不同,心态自然不同,到了我这种年龄,已经不喜欢冒险了,喜欢平静的生活。”
张扬道:“我还没有享受平静的资本。”
乔振梁的话转向北港新近发生的事情:“龚奇伟同志的死讯传来,我着实伤感了一阵子,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干部,他的逝去是我党的一大损失。”
乔振梁的这番话充满了官方的味道,但是张扬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真诚。
乔振梁望着张扬道:“我也听说你们之前曾经发生了一些矛盾,现在看来你们之间的事情可能是在布局。”
张扬没说话,以乔振梁的政治智慧看穿这件事并不难。
乔振梁道:“我在平海之时,曾经产生过动项诚的念头,可是也没有抓住他的太多错处,考虑到他任期将满,还有一些人情因素,所以还是放弃了。”
张扬知道乔振梁所指的人情就是薛老的关系。
乔振梁叹了口气道:“现在看来是我失察了,当初只是以为项诚欠缺领导能力,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和犯罪有牵连。”
张扬道:“目前为止只能认定他是自杀,龚书记的死和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其他的罪行都在查证中,他的子女全都在国外。”
乔振梁点了点头:“北港这次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恐怕会影响到北港的发展,有没有考虑过来津海工作?”乔振梁主动向张扬提出邀请。
张扬摇了摇头:“本来的确动过离开的心思,现在这种情况,我反而不能走了。”
乔振梁道:“梦媛在那边工作的还顺心吗?”
想起乔梦媛,张大官人心头一热,现在自己已经是乔家事实上的女婿了:“还好,她工作很用心,能力出众。”
乔振梁淡然笑道:“她对官场从来都没什么兴趣,这么用心是有原因的。”他的目光盯住张扬,看得张扬一阵心跳加速,乔振梁的用意很明显,女儿工作用心自然是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兴民同志有没有找你谈过?”乔振梁已经开始直截了当的问起这件事了,表现出他对女儿终身大事的关注。
张扬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道:“谈过!”
乔振梁道:“你考虑的如何?”
张扬道:“我……”
乔振梁摆了摆手道:“不用说了!”他背起双手走向峰顶,望着山下的景色。
张扬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过去。
乔振梁道:“感情这种事,原不该我们来插手,顺其自然吧,张扬,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张扬点了点头。
乔振梁眯起双目道:“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