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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请您过去一叙。”
张大官人微微一怔:“我朋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陈岗和袁孝商,可是他们刚刚分开,按理说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不会在单独找自己谈话。
那日本女郎笑着点了点头。
张扬道:“谁?”
“她只说去了您就知道。”
张扬摇了摇头,带着迷惑随同这日本女郎来到了梅花泉,月牙泉是一座温泉别墅,也在同一区域,不过之前已经被人订下,走入其中,看到里面是一座日式木屋和五个温泉池组成,入住这里的客人可以独享这里的温泉,据说梅花泉的温泉水质又是和熙园中最好的。
月光很好,纯净的不掺杂有任何的杂质,无声无息,宛如水银泻地,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笼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华,张扬走上木屋的回廊,脱去木屐,那日本女郎拉开了房门向他笑了笑,示意他自己进去。
张扬走入木屋内,看到两名日本女郎站在那里,向他躬身致敬,然后主动帮他换上了浴袍。
张大官人心说算上这一次今儿已经泡三遍了。
走入内间,水汽缭绕,室内是一个梅花形状的温泉池,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郎坐在池中,目光笑盈盈注视着张扬。
张大官人一眼就认出,这女郎正是元和幸子。其实在他来的路上,张扬的内心中就设想过这种可能,果然不出他所料,张扬笑了笑道:“元和夫人,我当什么人这么神秘。”
元和幸子淡然笑道:“听说张先生和朋友在这里饮酒,刚才没去打扰,冒昧邀请你前来一叙。”
张大官人笑道:“这样聊天的形式倒是别出心裁,咱们好像头一次这样坦诚相见。”张大官人说完,脱去浴袍,露出肌肉轮廓分明的健美身躯。
他来到温泉中坐下,和元和幸子隔水相望,微笑道:“在你们日本男女同浴是一种文化,可在我们这边,叫有伤风化,如果现在的情景让外人看到,别人肯定会说我有作风问题。”
元和幸子微笑道:“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君子坦荡荡,只要问心无愧,心中又何至戚戚?”
张扬道:“夫人找我来是闲聊还是谈事?”
元和幸子道:“两者兼而有之。”
张扬道:“那还是谈事情吧!”他向元和幸子凑了过去,两人并肩而坐,这样的距离使得张大官人能够清晰地看到元和幸子的面部细节,看到她娇嫩的肌肤,闻到湿润空气中来自她身体的芬芳。
元和幸子道:“我听说你已经不再负责保税区的事情了?”
张扬坦然点了点头道:“上头对工作进行了一些调整,目前保税区的工作暂时由龚奇伟副书记全权负责。”
元和幸子道:“也就是说,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
张扬笑道:“何来此言?我还在滨海,保税区仍然是滨海的一部分。”
元和幸子道:“贵国官场上的事情真是复杂多变,朝令夕改,频繁的政治变动让我们这些投资商有些无所适从。”
张大官人哈哈笑道:“这句话应该适用于你们国家才对,放眼世界各国,好像没几个国家比得上你们更换政府首脑更为频繁的吧?”
元和幸子微微一笑:“我只是感觉到惋惜,你在保税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头来却遭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她幽然叹了一口气。
张大官人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顾佳彤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不觉呆在了那里。
元和幸子看到他的目光,顿时明白他心中想到了什么,小声道:“我和她是不是真的很像?”
张扬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的美背之上,看到那只振翅欲飞的凤凰纹身。元和幸子侧过身去,让他看得更仔细一些,小声道:“我丈夫死后,我请了全日本最好的纹身师为我纹了这只凤凰。”
张扬道:“为了纪念他吗?”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道:“凤凰在中国的传说中是一只不死神鸟,我希望能够浴火重生!”
张扬的内心微微震动了一下,他望着元和幸子:“你对过去的生活很不满意吗?”
元和幸子闭上美眸:“生活对每个人的意义都不一样,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张大官人笑道:“明明是我先问你,现在却变成了你提问。”
元和幸子道:“回答我?”
张扬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自己快乐,为了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快乐!”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温泉】(下)
元和幸子道:“听起来很普通!”
张扬道:“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元和幸子想了想,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悲?”
张扬道:“一个女人拥有了财富、权力、还拥有了美貌,这三个因素,随便哪一样都可以成为别的女人嫉妒的理由。/ ”
元和幸子道:“我却从未感到过幸福。”她望着张扬,她的目光让张扬感到熟悉和温暖。
张扬忽然站起身向她走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几乎赤裸的娇躯拥入了怀中,感受着一种来自心底的熟悉温暖,他明显感觉到元和幸子的娇躯在他怀中战栗。
张扬试图去亲吻她的唇,可是忽然他的内心感到一阵刺痛,旋即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包围了他,他的血液仿佛被瞬间抽空,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苍白的影像,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元和幸子在此时挣脱开了他的怀抱,羞愤交加的看着张扬。当她看到张扬苍白的脸色,满头的大汗,又不禁有些慌张:“你怎么了?”
张扬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摆了摆手,示意元和幸子不要走过来,跌跌撞撞爬出了温泉池,披上浴袍。宛如醉酒般冲出了木屋,离开了梅花泉。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才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又凭空消失了,张扬来到盥洗室内,打开冷水。洗了洗脸,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脸上满是水渍,仿佛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张扬回到床上,默默调息了一周,发觉身体并无异样。可回想起刚才的那种奇怪感觉,应该不是幻觉,闭上双目。回忆起那个苍白的影像,自己在拥抱元和幸子的时候究竟想到了谁?难道是顾佳彤?
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张扬舒了口气。拿起电话,打来电话的正是元和幸子,她打电话过来询问张扬是不是生病了,张扬笑道:“没事,可能是今晚喝多了酒,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元和幸子淡然道:“什么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这一夜张大官人睡得并不安稳,那个苍白的身影始终困扰着他,第二天一早,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和熙园。
张大官人刚一出现在滨海市行政中心。就吸引了无数关注的目光,省里将保税区的管理权交给龚奇伟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了,这件事意味着张扬已经在上级领导面前失宠,体制中人对这种变动都是极其敏感的,很多人看张扬的眼光和过去已经有了很大不同。从撤县改市,到国家级保税区落户滨海,谁也不会否认这一切都是张扬努力的结果,但是在体制中,一个人取得的成绩并不如他所拥有的权力更具有威慑性,张扬执政的成绩很突出。但是他的权力如今大打折扣,而且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很多人看他时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那种敬意,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他们会不由自主地掂量张扬未来的发展。无论是任何领域,走到最后的只能是少数人,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长远的眼光,如果大多数人都能看清未来的发展大势,那么也不会有如此规模庞大的基层人物。
张大官人从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因为文浩南的缘故,他和文家的关系的确疏远了不少,但是他和楚嫣然之间并没有分手,刚刚前来上班的路上,两人还煲了一个热辣辣的电话粥,宋怀明对他的支持始终未变,一切都在按照他们预想中的发展,他和龚奇伟之间的精彩表演已经蒙蔽了北港所有人的眼睛。桑贝贝的这出戏,让袁孝商和陈岗自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认为和他坐在了一条船上,一扇封闭的大门已经向他开启了一条缝隙。
将保税区的管理权交给龚奇伟,在外人眼中,这样的做法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意味着省里失去了对张扬的信任,正在逐步削减着他的权力,张扬的好日子就要走到尽头。
张扬回到办公室,傅长征将最近的工作向他做了一个汇报,从丰泽到滨海,傅长征跟着张扬一路走来,对他的性情是相当了解的,见证了无数风雨,在这一场场的风波和斗争中,也建立起对张扬的充分信任,他坚信无论是怎样的风雨,也打不倒张扬。
傅长征的沉稳是张扬最为欣赏的地方,他从不会被外面的言论影响到,任何时候都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兢兢业业。
张扬道:“长征,最近外面的风言风语是不是很多?”
傅长征微笑道:“张书记,既然您都说那是风言风语,又何必在意他们说什么呢?”
张扬道:“长征啊,你真是越来越老练了。”
傅长征道:“跟在张书记身边做事,经历的风雨多了,自然也就变得风波不惊了。”
张扬哈哈大笑,这会儿常海心过来了,傅长征告辞离去,张扬道:“对了,你通知一下各位常委,上午十点钟来小会议室开会。”
傅长征离去之后,常海心咬了咬樱唇一脸牵挂道:“你没事吧?”
张扬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常海心道:“看不出来,你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
张扬道:“对别人藏着,我对你可从不隐藏什么。”他起身来到常海心身边,展开臂膀抱了她一下,然后亲吻了一下她的樱唇,不知为何,张大官人做出这一举动的时候,心中竟然感到有些恐惧,他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不过这会儿一点异常的反应也没有。
常海心的俏脸红了起来,轻声啐道:“门都没关,你作死啊!”
张扬笑道:“无所谓,大不了再给我扣一顶作风不正的帽子,反正现在我的举报材料都摞成小山了。”
常海心道:“你怎么有点自暴自弃啊?”
张大官人笑了起来:“丫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