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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东强道:“县和县级市表面上一样可实际上并不一样,一个是直接向省里负责,行政方面由上级城市代管,一个是彻彻底底的附庸,省财政方面也对前者的扶持力度大一些,两者的城市发展侧重也不同,县发展重点在农业,而县级市的发展重点在工商业,北港方面如果在这方面和你的想法不一致,证明他们对滨海不想放手。”
张扬道:“不错,应该是这样,我总觉着这帮人的格局有点低,前两天我拿着太阳能自充电照明系统,这么好的项目去找他们合作,可项书记看都不看就把我拒绝了。”张大官人心头还是有股子怨气。
孙东强笑道:“也幸亏他把你们拒绝了,不然怎么能够论到我们合作。”远方光电厂址位于丰泽,这次滨海和江城合作生产路灯就是由远方光电负责,孙东强无疑是这次合作的既得利益者之一。
张扬笑道:“不提也罢,总之这次我们要尽快把太阳能路灯生产出来,早日安装到位,等滨海的城市道路全都亮起来之后,我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孙东强暗叹,无论是谁当张扬的上司都很难做,这厮锋芒太露,如果这次滨海顺利撤县改市,他再轰轰烈烈的把城市的亮化绿化搞好,等于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北港市领导的脸上,不可谓不狠。作为一名下属敢于打领导的脸,其后果可想而知,孙东强已经预见到,未来张扬和北港那帮领导之间的矛盾只会越积越深,冲突也会越演越烈。不过他并不认为张扬会在冲突中吃亏,张扬什么背景?他未来岳父是省委书记宋怀明,干爹是国务院副总理文国权,而且明年当选为总理的呼声很高。有了这样的背景他自然有了和北港市领导叫板的底气。
和孙东强说话的时候,又有几位江城的处级干部来到了这边,孙东强很注重同僚之间的关系,他把这次前来京城轮训视为一次完善关系网络的大好机会,和孙东强相比,张大官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做得有些不足,独来独往,虽然他是这次北港方面的领头人,可他和其他学员之间还没有任何联系。
孙东强建议道:“你把北港方面的同学联络联络,今晚都来我这边吃饭吧,明天上午报到,我想大家基本上都到了。”
张扬道:“算了,改天吧。”
在孙东强看来以为张扬是眼界颇高,没有把其他人看在眼里,其实张扬本人倒不是傲慢,他是嫌麻烦,而且这次出来总觉着是被北港那帮领导摆了一道,心中有些窝囊,难免在心理上就有些抗拒,当然就没有心境搞这种事情了。可看到孙东强大搞关系,借着这件事联系同僚,张大官人也受到了一些启发,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只要处理得当,坏事可以变成好事,如果处理不当,好事也能变成坏事。
每个人为了适应这个官场都在发生变化,官场也是世界的一部分,优胜劣汰,为了在这一领域更好的存留下去,你就必须要不断地提升自己,孙东强积极搞好社会关系,也是他自我增值的一种手段。他的岳父赵洋林是江城市人大主任,正是通过这层关系,孙东强得以平步青云至今,但是到了这一步已经是赵洋林可以帮他的极限,再想往上走就得靠他自己了,孙东强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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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一章【棋逢对手】(上)
在孙东强的眼中,他是相当羡慕张扬拥有的条件,人和人不同,他现在只能认清现实,依靠自己创造一切可能上位的机会。/
张扬和江城的这帮干部多数都曾经见过面,当晚在丰泽驻京办的这场宴会搞得气氛不错,大家对张扬也都表现出了相当的尊敬,毕竟这厮的威名摆在那里,当初在江城工作时可谓是政绩显著,而且张扬的身份背景谁都知道,他和现任市委书记杜天野又情同手足,这样的人,当然是江城干部们争相攀交的对象。
张扬对这种聚会兴趣并不大,酒喝了不少,可心情并不投入,孙东强也看出他今晚有些心不在焉,端着酒杯找到他道:“张扬,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放松一次,家里工作的事情就别想了,咱们来充电学习也是为了更好地工作。”
张扬笑了笑,举杯跟他碰了碰:“我在想啊,咱们以后逃课方不方便?”
“方便,报到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你放心,以后你要是迟到旷课,我帮你签到。”孙东强爽快道。
张扬点了点头道:“成,这话我记住了。”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现场吵得很,张扬一边接通手机一边走到外面。
电话是薛伟童打来的:“三哥,你在哪儿呢?这么吵?”
张扬道:“丰泽驻京办!”
“你在京城啊?”
张扬来京城之前并没有跟薛伟童联系,这才把自己来中央党校学习的事情说了。
薛伟童听他说完就火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来京城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张扬笑道:“我这不是刚到吗?别说你了,我干爹干妈那里都没联系。”
薛伟童道:“你什么意思啊?何者我这个干妹妹远不如你干爹干娘重要是不是?”
张扬呵呵笑道:“没那意思。真没那意思,这不是来参加党校学习班嘛。这么多老朋友见面,所以难免要聚一聚喝两杯,我打算明天报道之后跟哥几个联系呢,这次在京城呆的时间比较久。一个月呢。”
薛伟童道:“好啊,等明天大哥从山西回来咱们刚好聚会。”
张扬道:“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有什么事情?”
薛伟童道:“你以为自己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来京城了?我昨儿就知道了,心里就盘算着,你这当哥哥的是不是把我这妹子给忘了,想不到你还真把我给忘了。”
张扬道:“你听谁说的?”
薛伟童道:“项伯伯啊,他昨天打电话过来问候我爷爷的情况,我顺便问了他一句你的情况,他才告诉我你来中央党校培训的消息,三哥啊三哥。你藏得可够深的。”
张扬笑道:“哪有!”
薛伟童道:“得嘞,我不打扰你喝酒了,记住啊,明天报完到,主动打电话过来通知一声,我请客,本来准备给周老大接风洗尘的,这下好了。又多你一个。”
张扬愉快的答应了下来。
虽然孙东强邀请张扬在他这里住下,可是张扬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去香山别院,不知为什么,今晚他总觉着心绪烦乱,格外想念香山别院那个清幽的地方。离开丰泽驻京办,驱车一路来到香山别院。看到香山别院的轮廓,张大官人心中没来由加速跳动了几下,可当他来到门前,看到门上的铜锁,张大官人又感觉有些失落。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大老远跑来不仅仅是为了香山别院,更是为了想见一个人,每次来到香山别院心境可以平和,都是因为陈雪在这里的缘故,张扬打开房门,拎着行李走了进去,庭院之中清扫的干干净净,看来陈雪经常过来打扫。
张扬来到自己常住的房间,虽然有段时间没来了,但是室内收拾的一尘不染,来到浴室内,打开热水,张扬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闭上双目,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可就在他即将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轻轻地敲门声。
张大官人内心一怔,深更半夜,深山老林,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敲门,他从浴缸内坐起,穿上浴袍,朗声道:“谁啊?”
外面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我!”
张大官人听得清楚,那声音分明是文玲的,敲门的时候应该是还在大门处,可回答他的时候人分明已经到了院子里,张扬稍一琢磨就猜到文玲怎么会找到这里,肯定是他打电话给罗慧宁的时候,文玲就在附近,她知道自己来到京城,所以循着自己的踪迹找到这里,要说张扬来京城几乎每次都要住在天池先生这里,文玲能想到这里来找自己并不奇怪。
张扬笑道:“原来是玲姐啊,这么晚了,你还能想起过来见我?对我真是姐弟情深呐。”
文玲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位干弟弟,当然要疼你!”疼你两个字分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阴冷的寒意。
张扬道:“玲姐,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可现在半夜三更的,我又正在洗澡,咱们虽然是干姐弟,可毕竟孤男寡女的相处并不方便,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咱们还是明天谈。”
文玲道:“我这人是个急性子,有什么话还是今天就说清楚的好。”
张扬缓步走向自己的衣服,一边伸手去拿衣服一边道:“玲姐,你等会儿,我现在光着身子说话不方便。”他刚刚把衣服拿到手中,房门就被蓬!地一掌打得四分五裂,门前烟尘四起,文玲身穿黑衣,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凄冷霜华的细窄长剑,正是她从金斗罗手中抢来的饮血剑,一双冷若万古寒潭的眸子冷冷盯着张扬。换成过去,张扬肯定会从中找到仇恨的目光,可是今天他从中找到了淡漠冷酷,却没有找到过去常见的仇恨,张大官人敏锐地觉察到文玲的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只是他说不清楚。
张大官人双手捂胸,拿捏出一副诧异羞涩的模样:“你怎么这个样子就闯进来了?人家还没穿衣服呢!”
文玲淡然道:“一个死人穿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分别?”
张扬笑道:“玲姐,咱们是姐弟啊,开玩笑可以,但是不能过分!”
“我从不开玩笑!”
文玲手中饮血剑一抖,有限的空间内,空气随着她的动作形成一个强烈的气旋,张大官人的浴袍被气旋所吸引,向上飘飞而起,这厮赶紧双腿夹紧,双手捂住浴袍,像极了玛丽莲梦露的经典捂裙动作,浴袍的边角还是飞扬起来,张大官人道:“玲姐,过分了啊,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文玲盯住张扬,唇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你还真是厉害,居然让你得到了大乘决,我给你一条生路……”
张大官人打断她的话道:“玲姐,你能不能有点创意,威胁对我有用吗?”
文玲点了点头道:“好,威胁没用,那我就只有杀掉你!”手中饮血剑忽然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向张扬的前胸袭来。她一出手,张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