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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虎拿起桌上的抹布在椅子上掸了掸,热情道:“快请坐,我去给你们生盆火过来。”
张扬笑道:“不用麻烦了,兄弟”你们村子还没通点吗*……”
周山虎点了点头道:“是啊”还没呢,听乡里说,明年俺们村能通上电,到时候,俺们就能看上电视了。”,他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拎着一个炉子走了进来,把炉子放在张扬和姜亮身前”一股浓重的煤气味儿很快就弥散在空气中。
姜亮两只手都抄在棉大衣袖子里,这会儿他得意了,真是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穿着棉大衣出来就是暖和啊。他看了看一旁的张扬,发现这厮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似乎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姜亮真是佩服他的体质”心说到底是年轻人,火力旺。
周山虎nong了件脏兮兮的羊皮袄穿上,他搬了个马扎在火炉旁坐下,一边烤火一边道:“两位大哥,这么大风雪你们来俺们村干啥?是不是有啥重要事儿?”
姜亮道:“你们村支书在不?能带我们去找他不?”
周山虎笑道:“你们找对人了,支书就是我亲大爷”他就住在俺家前面。”,张扬和姜亮大喜过望,两人起身道:“走,带我们找他去。”,周山虎点了点头,带着他们两人来到村支书周友亮的家,周友亮的家虽然也是石头房子,可比起周山虎家齐整的多”房子都是用方方正正打磨好的石头彻成的,院子也大上许多”他们走进院子的时候,周友亮正在院子里生炉子呢,看到周山虎进来,他一边rou眼睛一边道:“虎子,你来的正好,帮我把炉子给生好了,我眼给mi了。”
周山虎道:“大爷,有两位警察同志找你!”
周友亮眯起眼睛看了看张扬他们两个:“警察?我没见过你们啊!乡派出所的*……”
姜亮笑道:“周支书”我们是江城市公丵安局的,这次专mén过来向您了解点事儿。”,“啥事儿?俺是个老实人,不偷不抢到,能帮你们什么忙?”,周友亮还是相当警惕的。
姜亮乐了:“周支书,我是打听点过去的事井。”
周友亮拉子一把棉袄道:“屋里坐吧*……”
几个人来到了屋里面,周友亮家的堂屋和周山虎家在布局上没多大分别,不过周友亮家的墙壁上贴了不少伟人画像,这在当地的xiǎo山村很常见。
姜亮从面相上推测周友亮的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的样子,他应该对当年知青下乡chā队的事情有所了解,于是道:“周支书,是这样的,我们想调查一些事情,文革前后,xiǎo石洼村曾经来过不少的下乡知青,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
周友亮道:“我跟他们不熟悉,当年我在西山采石场工作,平时很少来家里,最长的时候半年才回来一次,我知道城里来了不少知青,有些知青就住在俺们家。”,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mo出一盒烟,准备给客人上,姜亮道:“chou我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红塔山,chou出一支递给周友亮,其他的就放在桌上。
周友亮看了看那盒烟道:“好烟啊,红塔山”
张扬道:“周支书,回头我送你一条”待会儿我给你拿去。”
周友亮假惺惺道:“哪能呢”我怎么能收你们的东西,那不成受贿了吗?”,张扬暗笑,屁的受贿,你一村支书就是想受贿也没这样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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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友亮chou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慢条斯理道:“俺爹那时候是xiǎo石洼村的党支书,这些知青就是俺爹负责接待的,他对这些事情最清楚。”
张扬大喜过望道:“周支书,请问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
周友亮叹了口气道:“前年的时候就走了!”
姜亮和张扬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掩特不住内心的失望。
姜亮道:“村里应该有对这些事熟悉的人吧?”,周友亮道:“当时村里负责这件事的干部多数都不在了,要不,你们去找老会计问问”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
周山虎主动道:“我带你们去”
周友亮送他们出mén的时候,又来了一句:“那烟我不要啊!”他不是不要,根本是提醒张扬别忘了把烟给他。
张扬笑了笑,他先去村口皮卡车里拿了三条烟,把其中的两条jiāo给周山虎:“虎子,这两条烟,一条给你大爷,一条你自己留着。”
周山虎摇了摇头道:“我不要,刚才不是你们帮我拖车,我拖拉机肯定要搭在半路上了,感谢你们都来不及呢,难能要你们的东西?”
张扬道:“那就把这条烟拿着,回头给你大爷。”
周山虎道:“他说不要了,不用给他!”从他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出,他对这个大爷也并不怎么喜欢。
姜亮道:“老会计住哪儿*……”
周山虎道:“前面的石头房就是”
姜亮抬头望去,前面全都是石头房他也分不清是哪一个。
同山虎道:“mén口栽着一棵梧桐树的就是!”
老会计周友金已经七十多岁了,听说江城来了人,问起当初知青chā队的事情,他显得有些mi惘望着炉火想了一会儿方才道:“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我都不太能记清楚了。”
姜亮提醒他道:“周大爷,您仔细想想,当时来你们xiǎo石洼村下乡的知青中,有没有一个叫许常德的?”
周友金苦思冥想了老半天:“许常德?听着有些熟悉,可我想不起来……”
张扬把那张照片拿了出来递给周友金道:“周大爷您看看这照片上的人有没有你认识的?”
周友金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认得,一个都不认得……,看着好像又有点熟悉,可我想不起来。”
周友金的老伴儿一旁道:“你们就别问他了,他这两年脑子不顶事了别说走过去的事情,就是刚刚做过的事情,一掉头就给忘了知青下乡过去了那么多年,谁还记得呢当时那些年轻人都是从城里来的,负责接待的都是村里的几个干部,可现在多数都去世了,我们家这口子头脑又不灵活了。”,张扬道:“大娘,总得有人记得吧,当年知青chā队的时候不可能封闭起来,不可能不和村民们发生联系的啊。”
老太太道:“你们还是去学校吧,陈校长那时候跟他们走得比较近,都是知识青年,想必他应该知道一些。”
张扬又看了看周友金,老会计靠在椅子上已经打起了瞌睡,岁月不饶人,从这老爷子身上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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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老会计的家,外面的雪并没见停,反而越发的大了,周山虎道:“学校离我们村还有一里地,咱们今天还过去吗?”
姜亮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子看手表,叹了口气道:“原指望今天能赶回去呢,这都快五点了。”
周山虎道:“这么大的雪,不能回去了,太危险,我一个人住,家里有地方。你们要是不嫌简陋,就在我家里住一夜,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出山。”
张扬点了点头”虽然到了xiǎo石洼村,可是事情还没有查出一丁点眉目,他当然不想就此放弃。张扬道:“虎子,今天要辛苦你了。”,周山虎笑道:“辛苦啥,你们又不是没帮过我,不过要去学校,咱们也得抓紧,回头雪再大了”山路可不好走。”
这点山路对张扬并不成为问题,可姜亮就不一样了,走了没多远,他就落在后面了,气喘吁吁道:“今儿我算是体会红军翻雪山过草地的艰难了,幸福的生活来自不易啊!”
张扬哈哈笑道:“只是爬雪山,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姜亮道:“早知这样,我应该让杜宇峰陪你过来……他也是山里出来的……爬山是把好手……”
周山虎笑道:“大哥,没多远的,天冷,多走动走动暖和。”,他们爬上雪坡,周山虎指着不远处迎风招展的红旗道:“那儿就是!”
张扬道:“这么大的雪,还有学生上课吗?”
周山虎道:“没有,今天星期天!”
姜亮道:“星期天校长不休息吗?”
周山虎道:“陈校长没结过婚,孤家寡人一个”他的家就是学校。
张扬道:“他多大年纪了*……”
周山虎道:“五十来岁吧,我不知道!反正从我xiǎo时候就跟着他上课,现在他还在学校代课。”,张扬道:“这样的人不多见,一辈子都捐给了教育事业。”
周山虎道:“陈校长脾气有点怪,待会儿见到他的时候,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我们村里人基本上都没见过他的笑脸。”
张扬笑道:“没事儿,我们尽量让着他就是。
第六百二十一章【古怪的校长】(上)
石洼,xiǎo学位于两个xiǎo村之间,xiǎo石洼村和大石洼村。//xiǎo学的院墙也是用石块垒起来的,周山虎道:“这座xiǎo学是陈校长亲手建立起来的,连围墙都是他背下来的石头“用凿子一下一下的凿出来的。”,张扬隔着大mén向学校内看了看,学校并不大,只有两排校舍,总共也就六间房,来这儿上学的都是三年级以前的学生,每今年级只有一个班,包括校长陈爱国在内一共只有三名教师。
周山虎趴在大mén上冲着里面叫道:“陈校长!陈校长”
约莫过了三分钟,看到一个头戴着军用棉帽,披着军大衣,穿着老棉鞋的老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如果不是鼻粱上架着的高度近视眼镜给他添了几分书卷气,谁都会以为这是个老农民,这就是石洼xiǎo学的校长陈爱国。
因为天sè暗淡,陈爱国的眼神又不好,所以手里拿着手电筒,雪亮的光芒朝mén口照了过去:“谁啊?”
周山虎大声道:“陈校长,是我,虎子”
陈爱国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mén前,这才看清是周山虎,他警愠十足的向张扬和姜亮看了看道:“虎子,这么大的雪你来这里干什么?他们又是谁?”
周山虎笑道:“陈校长,你先开mén,这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专mén来找你打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