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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玲珑不安的看了看天色,因为担心荆离的身体,不由的劝阻道:“皇上,天色已经晚了,现在若是出宫,便是得三更才能回的来啊,皇上身有凤胎,实不宜走夜路,不如奴婢将皇上送回宫中等着,然后亲自去接尹秀珍前来晋见,之后在将她送回去如何?”
“之前你不是也传过她许多次吧?她一直是以病的下不了床为由拒绝了,她想必也知道朕是不会杀她的,要杀才杀了,所以便想着淡出朝堂,安心的养老,但是朕现在还需要有事情交给她做,她又岂能偷懒,什么也别说了,立刻准备轿子。”
玲珑看到荆离说的决然,眼中有着坚决,知道在劝她也没有用,只得应了一声,然后飞快的去准备,不大一会儿,侍卫和轿夫,还有凤撵都准备好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宫,往花姨的府院走了过去,这段路其实并不长,刚入夜,尚州整个街道都是灯火通明的,好一副繁华安居的景相,这让荆离烦燥的心,也稍稍的得到了些许的疏解。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尹家到了,轿夫小心的把轿子给停稳了,荆离在玲珑的搀扶下走出了轿子,花姨等人早已接到了家丁的消息,知道荆离就来到了门口,不由慌张的带着众人来接驾,只见一眨眼的功夫,整个院子中跪满了人,齐声高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荆离威仪万千的一伸手,花姨这才惊颤着起身,然后忙弯着身子来到了荆离的面前,轻笑着道:“皇上,这都要入夜了,皇上是何急事这个时候来微臣这里,若是有什么事情,差玲珑姑娘前来传一声,微臣亲自去见驾便是了。”
“朕也想啊!”荆离拉着长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的开了口道:“只不过朕是请不动了,才只能自已前来了,实不相瞒,朕今日来不是来寻花姨你的,而是来看看国丈大人,朕也曾派玲珑传了好几次了,国丈大人一直都以病体为由,避而不见,朕现在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见她,所以不得不亲自前来啊。”
“皇上,这……主人她实在是身子欠妥,现在还仍然卧病不起,实不宜晋见皇上啊!”花姨的脸色变了变,但是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只是短暂的一惊便立刻回过了神来,立刻堆起了笑脸,似乎是与荆离玩着说话的太极,避重就轻的想要推辞。
可是荆离这么个时候前来,又岂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打发了,不由的沉下了脸,不容那花姨在说什么拒绝的话,她就已经冷下了脸道:“朕现在来也来了,定不会如此就走的,她不是无法起身吗?那也无防,她是朕的长辈,朕理应去见见她,花姨,头前带路。”
“这……”花姨的脸上仍然有一抹难色,犹豫的望着荆离,自已却在那儿停止不前,荆离的脸立刻拉下来了,声音冷冷的道:“怎么,我这个皇上还求不成一个臣子办事?你难道是想抗旨不遵吗?”
“不不不,微臣不敢,微臣带路便是!”花姨慌忙的应了两句,然后不得已的走到了荆离的前面,引她往尹秀珍住的地方前来,尹秀珍住的府院,在尚州来说其实算是很好的了,但是她的房间却并不在主屋这一排,而是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厢房里,荆离一路上随着花姨走过来,来到这厢房处的时候,只见这天色晚了,可是厢房处却并无灯火点起来。
门前站着两个奴婢,她们都不曾见过荆离,可是却知道花姨,见花姨前来,忙上前见礼,花姨小声的道:“主人呢?睡了吗?”
那两个奴婢摇了摇头,一脸担忧的道:“回将军的话,主人还在佛堂念经呢,并没有入睡,这几日早早的就起来,一直到深夜才回房,看那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好了,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花姨叹息了一声,遣退了两个奴婢,这才又走回到了荆离的身边,伸手引着她入了院子,那院子种满了梧桐树,一进院门就闻着那树上特有的味道,院子里昏暗的很,并没有点灯,花姨带着荆离也没有进入主房,而是引着她来到了后院,一进后院那光线就好了许多,前面不大的房子里面,点满了烛火。
花姨刚想进去禀报,但是荆离却伸手拦住了她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吧,朕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可是……主人她时常认不得人,怕是皇上无法与之沟通啊。”花姨有些担心,一方面她也是怕尹秀珍千万别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荆离,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乱党,逆臣啊!
但是荆离却冷然的一笑,收回了望着佛堂的视线看向了花姨,一字一句的道:“朕相信,国丈她认不清全天下的人,她也能一眼认得朕,你勿需担心,朕只是和她说说话,她刚一回到尚州时,朕不曾为难她,自是在此刻也不会为难她!”
说完,她大踏步的往佛堂走去,门外边的这一些人,那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第二百五十六【夜访】
佛堂中的火烛很多,尹秀珍虔诚的跪在佛像前,静静的敲着木鱼,荆离望向她,若不是因为与她太过熟悉了,相必此时也怕是会认不出她来了。
她那原本圆润的脸现在已经深陷了进去,一双眼眸紧紧的闭上,也看不出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而且她原本特别喜欢鲜艳,总是爱穿那种很艳的衣衫,但是如今却被那青灰色的单调长袍所代替,那丰润的手也变的如同老树皮那般。
短短的几个月不见啊,她竟然会消瘦到如此模样,荆离原本在心中那些对她的怨念,此刻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她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尹秀珍仍然没有多大的反应,仍然未停手中敲动的木鱼,过了许久荆离有些累了她又站起了身子,不由的长叹了一声,这时木鱼声顿停了,只不过尹秀珍仍然默念着手中的佛珠,小声的道:“花姨,不必管我这个老婆子,你下去休息去吧。”
“难道你打算一生都如此,至死方休吗?”荆离轻轻的开口,引的她猛然的一怔,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荆离她有一瞬间的恍然,半晌后她依然盯着她,最后才怔怔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朕久传不到你,朕自然便来了,原本你不是病了,而是在这佛堂中长住,你敲着木鱼念着佛经,可是在忏悔你曾经的所做所为?”荆离平静的说着,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要探到了尹秀珍的心中,尹秀珍这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望着面前的佛像,虔诚的跪拜了一下,这才起身道:“皇上前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吗?”
“自然不是!”荆离叹息了一声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答应过昭宇要好好的照顾你,自你从逍遥城回来以后,朕一直想要和你谈谈,想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想知道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其实你老了,争这个江山没有用,就算朕把江山给了你,那又如何,天下人会承认你吗?你过的会安心吗?”
“其实……如果罪臣说从头到尾,罪臣都没有想过要拿这个皇位,只是想携天子以令诸候,你相信吗?”别过双目,认真的望着荆离,荆离她没有说话,只不过她的目光也在探究着她,两个人沉默了半天,荆离总算点了点头,她这一点头,尹秀珍的眼眸中立刻蓄满了泪水,她轻声的道:“曾经罪臣在这大荆国中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先王敬罪臣三分,群臣惧罪臣三分,但是到了皇上您……却从不将罪臣放在眼中,所以罪臣心中过不去,想要将皇上控制在手中,罪臣先是送去了自已的儿子,可是儿子却又忤逆了自已的意思,昭宇曾经劝过罪臣,可是那个时候罪臣怒急攻心,又如何能听的进去他的话,罪臣该死啊。”
说到了这儿,尹秀珍已经老泪纵横,荆离的眼中也有些泪意,她点了点头,轻声的道:“是啊,都是权势惹的祸啊,也怪朕不好,若是当初不对你逼的太紧,也许……也许昭宇还在这个世上。也许朕还有皇后。”
荆离提到了尹昭宇,更是剌痛了尹秀珍的痛处,她的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摇着头叹息着,却哽咽难言,荆离见到她这个样子,在看看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心也一下子软了下来,也跟着叹息了一声道:“昭宇的死,朕的心里也很难过,他是被清尘给害死的,死的时候身上几乎全都是针,这些针便是从他身上取下的。”
很明显荆离是有备而来,她从怀中掏出了原本准备好的银针,递到了尹秀珍的面前,望着一根根闪着幽亮寒光的银针,尹秀珍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而她的手抖的更加的厉害,她拿起了荆离手上的针,低首望着。
而荆离也发现,当自已提到了清尘的时候,尹秀珍的身子明显的震动了一下,这个发现也让荆离的心中更加有了把握,她小声的道:“既然一切都说开了,朕便想着给你几万的精兵,然后随同花姨一起去剿灭清尘,不知道国丈您可愿意?”
这一声国丈唤的尹秀珍又是又颤,她抬起了眼眸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你还肯愿意给兵马?还肯愿意让我领军吗?”
“你也说了你并无意与朕的江山不是吗?而且朕现在有凤胎在身,自是不能行军,而且朝堂更替,朕损了不少的良将,朕现在仅有的将军,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要撑起这个大荆的江山,靠朕一个人却远远的不够,更重要的是……朕要为昭宇报仇,而昭宇是您的儿子,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报仇……报仇!”尹秀珍默念着荆离的话,良久后她才缓缓的抬起了头,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好,就依皇上之言,罪臣带兵清剿清尘,将功赎罪!”
“好!”荆离见她应的爽快,那一脸死沉的神色已然变的有些了光彩,她也爽快的应了一句,然后又沉声道:“想找她报仇的人也不是你一个,朕新任命了一个男将军,他会作为你的副将,与你合作,希望你们两个团结同心,早日为大荆国除去这个祸害。”
“罪臣接旨!皇上为常人不敢为,做常人不敢做,罪臣佩服!”尹秀珍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