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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剑。”素练听到曜魄轻轻地感叹,说出了这么一个剑的名字。
曜魄朝着马车走去,优雅地一礼,轻笑道:“龙渊剑虽是绝世好剑,但此剑嗜血,妖气逼人,修为非大成者不可降服,没想到此剑竟到了你的手上。”
车内人又是一阵轻轻嗤笑,随即探出一只指骨优美的手,那手里握着龙渊剑,指端随意懒懒地搭在门框上,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马车的驾驶席坐着两个男人,一人白衣,一人黑衣。他们的身躯都十分修长,手腕看起来也极为有力,方才在关键时刻险些撞上素练,他们愣是将四匹马同时拉得停下,身手和腕力想必都很了得。
黑衣男子略显英气,他的脸容算不上俊美,但平凡的五官加在一起却意外的显得艳丽逼人,张扬着犹如野兽一般劲爆的活力。在他一旁的男子,穿一袭月白衣裳,他略低着头,安静地侧身坐着,面上蒙着白纱,看不清纱下的容颜,唯独露出的那一双冰蓝色的瞳孔却绚烂瑰丽,平静得宛如黄昏时的大海。
有那样美的眼睛,容貌也一定不会差,素练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却见他更加低下头了。他莫不是在害羞?
她很快打消这个古怪的念头,谁见到臭名昭著的色姑姑会害羞?不逃跑已经是有莫大的勇气了。
“姑姑,今个儿你是想要激烈一些的动作,还是温柔一些的?”车内的人轻勾起嘲讽,发出轻快的笑声,车帘一下子被掀开了,黑暗里的少年敛了敛细眸,在对着她妖诡地笑。
那黑衣少年掀帘而出,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他身形极为纤细,腰身细得就像个女孩子,走路的样子秀秀气气。
素练眼睛一黑,这么私密的话题,这么光明正大地说着,她着实有些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特别当素练发现修行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之后,指指点点着,真有过去掐死他的冲动。
在这个男子身上是完全没有“礼义廉耻”这四个字的。
朔隐一身如墨的黑衣,以一根黑玉簪松松散散地簪起一缕长发,其余的散发披下来逆风飞舞。
他斜碎的刘海下,一双妖艳的冷眸轻佻,眉梢舒展上扬,显出几分媚惑的颜色。
他缓缓向她走来,不介意旁人侧目的眼光,迷离着双眸,微微低下身子,执起了她的右手,轻轻地低头一吻。
柔软的唇瓣触碰着她的肌肤,湿润的触感,甚至于带着一股冰凉之意,席卷全身。他的身体不同寻常的冰冷,她的手背轻触着他的唇,仿佛在触碰着一个死人。
素练在仙邸养伤时,听小仙娥提起过朔隐殿下的天神之颜,此际看来,这绝代风华的美貌并非完全是来自美丽的皮相,更多的是由内而外骨子里舒展而开的气质。
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气韵,这样近的距离看他,这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妖绝,宛若仙山之巅的妖月,透着淡而迷离的气息,仿佛亦正与亦邪同为一体。
这样妖诡的天人气质,是任何一个仙人都不具有的。
美丽的容颜到了一定程度,便再也分不出高下,可他的气质那么与众不同,仿佛是错置了男女的性别,五官立体完美得连脸际的轮廓都找不到一分的缺憾,假如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冠绝天下。
这令人颠倒众生的惊艳,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他屈膝在她身前,仰起下巴,邪佞地将她视着。
她看到他自容颜延伸到脖颈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眉宇间一点深红朱砂,红艳得宛若印在白雪上的一滴血。
初初见他那夜,天色昏暗,月光朦胧,她并没有太看清他的脸容。
而此际短短的刹那,只那么短短一眼,素练的心智彻底被蛊惑住了。花了片刻时间,她重新整理好思绪,抽回被他亲吻的手。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你不是姑姑,你到底是谁呢?”
6威胁被威胁
你到底是谁?
素练早就想过总有一天会有人揭穿她的身份,但竟来得这样的快。
他离开她几步,懒懒地倚在紫竹上,偏头眉梢微挑,戏谑地笑着,在等待她的答案。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朝朔隐深深地望了一眼,目光里带着笃定和真诚,轻声道:“我是素练。”
她不是姑姑,天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字与姑姑的一样。
她只是素练。
回答得天衣无缝,她并没有说谎,她的前世就叫素练这个名字。
他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冷冷的目光里带着看穿一切的犀利锋芒。然而在听完她说的一切后,他只扯着唇邪魅地笑了。
素练吗?
听到这个答案,朔隐淡淡的神色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满意或是不满意,妖邪的笑意依旧挂在唇际,只眸光中不露痕迹地流露出一丝惊讶。
她的眼睛明亮坦然得好似高山上的流水,干净得仿佛可以洞穿到她的心灵深处,她没有说谎。
只是一个极为微小的细节,被朔隐察觉到了。
在这样一问一答的环境下,自然而然的更多于关心结果,任何一个人也许都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细节,他幽幽笑起来,她没有称自己为本上神,而只是用“我”这个称呼。
作为长林丘的最高仙君,自称为本上神就跟凡间的皇帝自称为寡人和朕一个道理,岂是那么轻易弃用的。
与姑姑同名的人吗?朔隐有趣地瞥了一眼她,就好像所揣测的事被证实了一样,慢慢地说道:“我没有疑惑了,姑姑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素练想了一会,指了指他的仙车,略微好奇:“你的仙车为何如此与众不同?”修业的学生眼下都到齐了,骑着各种各样颜色各异的大怪兽,也有温雅的男神也会置身仙车中,以仙力抑或是神兽为驱动力。
可无论是何种方式,他们都是从空中飞来的,唯独朔隐仙车的四匹马是用十六只蹄子拼命蹬着在路上狂奔而来。
换言之,他的仙车是飞不起来的。
朔隐也没想到,问她有何疑惑,本以为她会问诸如你为何猜疑于我,却不曾想竟是这么个古怪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着实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眉毛一挑,目光冷冷地逐一扫过英招、冥离,其二人明显地感到有一股慑人的魔鬼目光正召唤着他们。
鉴于英招、冥离当日的不良表现,将作为主人的自己弃之不顾,厮打得不可开交,为避免此情况再次发生,朔隐郑重并且冷静地对他们说,不用争了,你们全都失宠了,随即遣人下凡抓了几匹马回来,充当座驾。
但朔隐自然不会这么回答姑姑,只见他悠悠然往右一靠,魅惑一笑:“姑姑,如你所见,天上飞禽太多了,不若地上走兽来得新鲜些,你说是么?”
素练嘴角一抽,这马果然是凡间的马,而在朔隐眼里,新鲜的意思套用她前世一个生动形象的词就是,拉——风——!
嘿,人家在天上可劲的飞,我在地上悠悠地走。
见素练莫名傻笑着,朔隐便连走两步默默欺近,走至她的身后长臂一展一环,便牢牢扣住了她的肩头。他微弯下腰展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尖瘦的下巴抵在她肩上,附过她耳边:“姑姑,你忘记吃药了。”
说罢他自袖中取出一只很小的瓶子,瓶子的形状与带塞子的试管很相似。前一刻素练还想挣扎摆脱他的压制,下一刻他已经捏着她的下巴,将瓶口不偏不倚地塞在了她的唇上。
“身体很难受吧,喝下去,便不会痛了。”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双眼迷离,冷淡无情地瞥着她:“你不是不想死么?那么……就喝下去。否则,我可不保证,你能否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头。”
她将双唇锁得死死,粉红唇瓣被咬得过度而呈现泛白,她硬是逆着他的力道偏过了脸颊,天知道那里面装着是什么毒药,“毒公子”做出来的药能喝才有鬼,说不定不日就变成一堆枯骨了。
他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单手拂起她的发丝,淡而无味地道:“姑姑,若是觉得药苦,那我便亲自喂你。”
素练先是稍楞了一下,才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拦住了他低头就要喝药的动作:“等等……你要怎么喂我?”
他靠过来凑近她的脸容,唇际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姑姑以为除了用嘴,还有其他可以用来盛液体的地方么?”
他绝美的容颜贴近她的侧脸,细长的睫毛微卷,宛如翩飞潋滟的黑蝴蝶,只轻轻一眨便会扫过她的脸容,泛起丝丝酥软微痒。
他穿得衣料奢华柔软,素练的脸嵌进他微凉的怀抱里,他宽大的衣袖软软抚着她的脸颊,散出一股蛊惑心智的月桂馨香。
她从未与男子靠的如此近,窘迫地红了红脸,低下头声若蚊蝇:“这药,真的不会致我性命?”
朔隐单手滑过她的腰际,将药塞进她的手心,漠然一笑:“我为何要欺瞒姑姑?姑姑即便不是姑姑,又对我有何害处?我若是加害姑姑,对我又有何好处?”
三个反问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他的确没有伤她的任何动机。
素练攥紧了手心里的瓶子,用力地一握,抬头问道:“既然你已知晓我不是姑姑,那我问你这是什么药?你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个药?是想控制我?”
朔隐笑吟吟地道:“我觉得你比姑姑有趣一些,还不想你死。你腕上那只手环每隔一段时日,会释放剧毒,若没有我的解药,姑姑可是会……肚烂肠穿的。”他的目光骤然一冷:“你莫要忤逆了我,否则你没死,我也会把你的肠子挖出来的。”
他的五指扣在素练的腰上,冷漠的语气说得阴深沉沉,然而一张脸容依然笑得媚若三月桃花,美艳无方。
素练忍不住后怕地直往后退,身子骨里冒出森森寒意,可身形依旧牢牢的被他禁锢住。在旁人看来无非是朔隐与姑姑在大庭广众之下互相依偎着彼此,背靠着紫竹,做着一些不堪之事,所以没有人会过来多管闲事,权当视而不见。
你不要过来此类无用的话,她早已试过了,只会被当作姑姑新想出来的某种别致花样,众人眼中的恶趣味,而被直接忽略掉。
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