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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娥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姑姑,奴婢不敢擅作主张。”
效果很不错,素练在还没搞清局势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随意废除他们的权利,但是从银心的表现来看,这两个人的地位已是举足轻重。
在她威逼利诱之下,小仙娥左躲右闪的目光中,得出了几个结论:
其一:这位姑姑乃是当年创世纪浩劫中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神祇之一。因姑姑生性风雅不羁,便拣了九重天长林丘这一闲职来治理,兼着司劫神官一职。
这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横竖一万岁以后的男神都得投到姑姑门下,修行个小万年才得以飞仙上神。
其二:这位姑姑在仙界十分有名,却不是什么好名声,喜好男色,摧残着仙界的花骨朵儿,并热衷于将其纳入自己浩瀚的后宫。
是故,被这位姑姑揩得油水的众男神们,久而久之,就变作一副“谈姑姑则色变”的惊恐模样。
素练想起刚睁开眼看到美男们在衣不蔽体在水中扭着奇异姿势,不免觉得一阵恶寒从头发根一直传递到脚趾头。
其三:这位姑姑有着严重的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作为远古神祇之一,没有一千万岁的老人该有觉悟。
一千万年间,长林丘治世太平,于是姑姑无聊着无聊着,就打起了在她这度劫的男神们的主意,玩起了风月奢靡的花样。
素练还了解到朔隐和曜魄,不过是正值七万岁大好年华,而她此时已经一千万岁。
不可,同日而语。
差的又岂止是最末多出来的几个零。
想起作为这么大的老姑娘,居然被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给轻薄了,素练的脸又是绿了一绿。
并且这位姑姑的脾气不好是众所周之,惹怒姑姑,便会被送去给朔隐做实验。难怪稍稍佯装发怒,银心便吓得面无血色。
这时候,素练又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她沉吟半天,踱到小仙娥身边,冷冷问道:“你可知道九天真王这个人?”
小仙娥这会更是直听得身子打起了抖,颤颤巍巍地道:“姑姑,九、九天真王,是个禁忌,不、不能妄言,否则会、会被天君打入六道轮回的。”
“我不过随意说说罢了,你下去罢。”小仙娥听闻得赦,一骨碌爬朝她一礼,就飞也似的跑了。
九天真王是谁?
天界禁忌,似乎也是个不小的人物。而且应该还是个负面人物。
桌面上升腾着袅袅烟雾,空气里散着诱人的香味,红腾腾的油锅里翻滚着爽嫩的鱼片,再洒上翠绿的香葱,勾得她食指大动。
想必这就是曜魄让她品尝的芙蓉锦鱼羹。
色香味俱全,美则美矣。
不过翻滚的红油,让素练想到了另外一层可图之计。
银心所说的信息大多是关于姑姑的,这让她对姑姑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可是她也从中得知,姑姑每日须教导将要度劫的男神,进行修行课业。
别说是教导修行,素练她连最基本的御空飞行都不会,更别说什么去教授别人仙术仙法。
于是她打起了眼前这锅沸腾的红油的主意。
她执起勺子,舀起热腾腾的油,凑到柔软的唇边,只要喝下去,烫伤喉咙不能说话,就可以暂时将教导一职转交他人。
比如,气质高雅得如同秀竹一般的白衣少年,曜魄殿下。
3策谋算计之
与此同时,府院里房内,叫朔隐的玄衣少年懒散地斜躺着,妖眸闪动,一下一下抚着怀里的白兔,他的身前屈膝着一个身形削瘦的黑衣人。
朔隐隐约促狭地冷笑,随后坐起身,长长的袍椐散在地面,柔软的黑色衣料犹如黑蝴蝶,软软地垂着,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起了几道细微的褶皱。
他的衣服式样修得很美,黑色衣料印染着黑龙的暗纹,宽大的黑衣只领口镶了一寸宽的金丝绣样,配着一寸宽的金丝腰封,显得精致华丽。
“英招,你可晓得一个人突然被莫名力量带到了陌生的环境,会惊慌失措。”他妖诡地嗤笑,擦过屈膝男子身侧,走上前去。
外屋角落里摆放着一只笼子,笼里装着三只黑猫,他随手便将怀里的白兔丢进去。
三只黑猫警惕地竖起毛发,幽绿的眼睛冷不防盯着莫名闯入的异族,扑着锋利猫爪,咄咄逼人尖锐地冲着它嚎叫。
白兔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吓得它蜷缩着瑟瑟发抖,雪白的皮毛也被黑猫爪子抓开,逐渐染上红色,流着鲜血。
朔隐冰冷地笑起来:“但她很快的就会冷静下来,畜生尚且如此。”
白兔拖着血淋淋的身躯,蜷在角落里,红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不善的敌人,却没再发抖,只是冷冷地看着黑猫,而黑猫也没有再进犯。
“然而人不是畜生,她比畜生思考的更多更远,冷静往往伴随着隐忍。”
朔隐用修长的手指挑了挑白兔血淋淋的皮毛,冷笑道:“强迫自己冷静需要足够的清醒,表面装得镇定泰然,其实内心还是很不安和惊恐。”
紫竹节上用手指甲生生刻上去的鲜血刻痕,是她强忍着某种情绪的证明。
“到了一定程度,她开始考虑自己所处的局势和现状,弄清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的身份,是敌是友。”
朔隐走回来坐下,邪魅地笑看着跪于地上的男子:“尽量使自己避免与过多人接触露出破绽,又想得到最大化的信息资源,她第一个下手的人会是看起来比她更加弱势的人。”
停顿了一会,朔隐笑吟吟地用手指捏起一只透明瓶子,认真地对着光看着:“但是这些弱势的人往往知道的太过片面。”
“得不到更加详细有用的信息,避免出错和危险,她会选择沉默。”
把玩着透明瓶子,他阴冷地淡笑:“沉默的最好方式,就是装聋作哑,桌上摆着滚热香油的汤羹,会是她铤而走险的最佳选择。”
选择自残,烫伤自己的喉咙,无法出声。
他拔掉瓶盖,指尖轻弹,透明瓶身便准确无误地飞落进笼子,溢出来的透明药水洒落在了白兔一身。
白兔雪白的毛发瞬时化作焦黑,整个身躯剧烈抖动如狂魔附体,扭曲的面孔,红瞳里流出脓包,表皮内里仿佛被什么侵噬着,一点一点地像泡沫一样融化,最后化成了一滩冒着泡的血水。
“这药叫‘媚骨’。如果灵魂本不属于这具身体,下场就会跟这只白兔一样。”他轻勾唇角,透明瓶盖捏在掌心,化为湮粉,簌簌落下。
媚骨、媚骨,实际上,连骨灰都不会留下。
屈膝于地的黑衣男子,一直沉默着,突然垂首问道:“那这只白兔体内……”
朔隐半俯下身,凤眸微垂,以指尖挑起黑衣男子的下巴,幽幽地道:“它的体内是猫魂。”
畜生就是畜生,换作了一个模样,连自己同类都不认得了。
黑衣男子漠然:“朔隐殿下,您将‘媚骨’加在了那碗芙蓉锦鱼羹里?”
“说得不错。”朔隐放开了他的脸,一掀衣袍,斜靠在了席上,嗤笑:“英招,接下来,陪我看一场好戏吧。”
******
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在这里的一切几乎完全超过了她所认知的范围,前世所学到的各科知识,在这个时代根本就用不上。
这具身体的身份尊荣,对她毕恭毕敬的人很多,但她察觉到更多的是,遍布杀机。
一想起朔隐如月妖诡的金色妖瞳,不自觉便折射出怖惧颤栗的冷意。说起来,最早发现她行为举止不同于姑姑的,好像也是他。
假如要在超脱于法治社会以外的时代生存下来,那不仅需要理智,更需要胆识。
她残害自己的身体,不是为了寻死,而是为了求生。
几乎没怎么犹豫,素练将滚烫的汤油抵在唇边,一仰头猛地灌了下去。
接着她察觉除了喉咙以外,从食道到肠胃都起了灼热的痛,手指扶着桌沿用力地一握,这种疼痛几乎超越一个常人所能忍耐的极限。
她惨白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气,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假如那仅仅只是汤油,绝不可能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那里面一定被人加了什么,不止是烫伤的灼痛,她浑身的骨肉仿佛都要被不断涌出的高热所融化,涌出来的血液就好像煮沸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用手一摸自己的下腹,满是鲜血。
用最后的力气踢翻了桌椅,她便整个人摔倒地上打滚,但这样也无法让她的痛苦减轻。
小仙娥听到桌椅翻倒的声音,匆忙赶进来,握着她的肩,摇晃着她大声喊着:“姑姑,你怎么啦,怎么啦,你的七孔都在流血啊……”
她强睁着大眼睛,视线里一片血雾的模糊,她伸起手胡乱的扑腾着,想要抓住一样令她安心的事物。
在昏迷前,她握住了一只手。准确的说,是一只男人的手。
将她拥入怀中,他像是哄小孩那般疼惜温柔,云淡风轻地笑着说:“姑姑,别怕。”
是白衣少年的声音。
那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朔隐殿下,那么……姑姑她死了?”黑衣男子问道。
“你是想她死呢,还是活呢?”朔隐懒洋洋地斜靠在榻上,口气淡淡道:“我本也想,死就是死罢,多大的一件事啊。扯了线的木偶,不也有缺胳膊断腿的时候。木偶不听话了,杀了又何妨。”
黑衣男子翻了翻白眼:“我对那老女人没兴趣。是冥离他……”喜欢姑姑。
朔隐幽诡地大笑起来:“英招,你可别忘了她若真是姑姑,我的‘媚骨’又岂能伤得到她?”
她是不是真的姑姑,便拭目以待吧。
“对了,英招,同我一道去司狱所一趟吧。”朔隐细眸微扬,理了理稍微凌乱的衣襟,抬起步子轻慢地朝着外庭而去。
他墨色衣裳定得稍长,衣料随着走动,柔软得垂落铺散至地面,长裳旖旎拖地而行。
神兽英招,人面兽身。
匐于地面的黑衣男子应言霍得起身,以冲刺之速,向前飞奔。奔跑过程中,他的脊骨渐渐隆起变大,半身向前躬倒,双手触地即化为强有力的赤足。
四足飞快地超前跑着,宛如一匹脱缰野虎,背皮猛地撑开,绽出两只洁白的羽翼。跑过朔隐身边时,飞快的驼起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