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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总总算了下来,这蔚为壮观的男后宫数量,为一个女仙所有,不啻是个传说了。
素练抿了一小口红酒,眉毛微掀,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一张张俊朗的脸容。
先不说这些男仙们的修为资质究竟如何,光是这么多张美貌得各有千秋的容颜,都足以令素练的眼睛花上一花。
当真是百花竞放!
看得出来今晚出席的男仙们,都是有备而来,经过了悉心装点打扮,穿着各色艳丽夺目的纱衣,一个个靓丽得犹如画中走来的妙人儿。
尤其是最靠近素练几排的男仙,质量简直是上乘中的上乘,姿容惊艳得令人拍案叫绝。
顶着仙界第一美男称号的朔隐先不论,素练原以为曜魄已经足够的秀丽温雅,这一看,在曜魄之上的男仙,竟并不乏少数。
素练就好像发现了宝贝一样,细细地数着,前一排的男仙比起后一排的无论在样貌还是气质上,都胜过一筹,座次也是依着姑姑的喜好安排,就这样一排连着一排,一直排到的清平殿外。
最远的一排,素练已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自他们的举止礼仪来看,的确是不如前排的。
素练注意到,她的左右两侧本各有一张软垫,为比肩齐重的二人所坐,如今右侧的那张软垫已被撤去了。
素练之前并未到过清平殿,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右面地上有一个一尺来宽的圆形印迹,大小与一个团垫基本吻合。
这就好比,在地面上黏上一块圆形胶布,时日久了再撕下来,那一块地面就比其他地方颜色要略深鲜艳一些,从而留下痕迹。
是谁撤掉了右边的那张软垫?
曜魄此刻端坐于她左面,沉静地执着一只白脂酒杯,秀眉微蹙,似在思考。而右边本是朔隐的座位,眼下他却被人随意置于下位,冷冷嗤笑,与素练遥遥相望。
素练默默地绞看着朔隐,直到被他锐利的金色妖眸逼视得喘不过气,才挪开了视线。
朔隐的座位就在第一排,任何一个男仙坐在他那个位置都会觉得风光无限,撇除男宠的性质不说,这个位置一定意义上证明了他的容貌、仪态、举止、气质都是最优秀、最大方得体的。
只有朔隐,只他坐在那里这个事实,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耻辱。
他的手中本来握着长林丘一半的实权,一半的人脉,而如今权利形同虚设,人脉却有大半流进的曜魄那一方。
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个争宠落败被踩在脚下的失败者。
素练甚至注意到不少男仙对他指指点点,谈笑风生中,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嘲笑咒骂声。
朔隐仍是一副无事上心的模样,妖眸迷离,懒懒地斜依着桌沿,风华绝代的妖容不但精致艳丽,还多了一丝似有若无的骄纵之色。
他悠然地邪魅一笑,自骨子里爆发出来的清高与厉色,一下子就将满场的碎语压了下去。
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还带着某种妖邪之气,破体而出。
毫无疑问,朔隐是雍容高贵的,高贵到地位被人反复的践踏,依然不卑不亢,从容地拥有着最强大的王者气场。
其实今晚的宴席他本可告假不来,何必来自取其辱呢?
说起来,据素练所知,今晚的确是有两人告假没来。
告假的理由:一个称病,另一个则趣一些。说他是被姑姑强掳回来,这宴席乃是预祝仙友历劫成功,与他无关,便不来了。
明知是面对蛮横跋扈的姑姑,言语里还带有一些轻狂与嚣张,素练微微的有些好奇,这个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曜魄优美的手在素练肩上轻拍,笑着连唤了几声姑姑,素练这才意识过来,她已经看了朔隐太久,有些失态了。
曜魄笑了笑,说道:“姑姑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她从进来到坐在这儿,视线总不会离朔隐太远,甚至会有意无意地关注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朔隐撩动妩媚艳丽的眼波,没有多大的刻意,他的眉眼天生稍向上微勾,便生出了几分妩媚的姿态。
他素来喜欢单手撑着尖尖的下巴,懒散地斜靠在桌沿上,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姿势,却比任何一个人做起来都要来得好看。
见素练没有回答,曜魄也不强求,掀了掀雪白的云袖,露出一双略微苍白的手,他俯过身携她一道站起。
他们同是穿着如雪的白衣裳,气质也是极尽的出众脱俗,只不过素练的五官更偏于素雅,曜魄的容颜则是更加秀丽。
他们携着翩飞的白衣,立在高高的大殿之上,就好像金童玉女一样般配。
曜魄提起衣摆,往前一步,作为今晚宴席的主会者,他翩翩地说了一段开场词,仪态优雅从容,言辞简明,举止娴熟得犹如一个杰出的外交官,侃侃而谈。
站在一旁的素练则直翻白眼,表示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曜魄说的话太官方正统,文绉晦涩,对于素练这个半道出家的仙人来说,多半要看到文字才可以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就类似于普通话与文言文,拿一段古文来未必就看不懂,但若是将古文拿来听,大多数人都如同于听天书。
素练此时就置身于这样一个处境中,以至于曜魄微笑着递过来一杯清酒,素练还没缓过神来,究竟是要她做什么。
在递来酒杯的同时,曜魄还塞过来一样东西。
素练佯装神态微醺,以宽大的水袖遮掩了半边脸面,身子疲软微倾,曜魄便一把扶住她的手腕,那样东西就这么顺势从他的手心滑到了她的手里。
摊开一看,上书二字:敬酒!
素练这便端起了白脂玉杯,也不知曜魄的开场白到底说到了哪一步?
她便干脆直奔最后的正题,深深吸气,遥遥地于大殿下男仙们一望,高声道:“本仙君在此预祝各位历劫成功,飞升上神!”
她的神色格外庄重,脸庞也格外清丽,动作就定格在了她举杯的那一刻。
这时候,素练才发现姑姑有多么不得人心,大殿之下,随她一道举起酒杯的,统统竟不过十人。
更多的人则是带着鄙夷的态度在看着素练。
这样的局势当真觉得无比尴尬,她没有姑姑那么大的魄力与手腕,要怎么才压得住上百号蠢蠢欲动的人心?
她举杯的手腕还高高地抬起,放下来也不是个办法,可一直这么举着,要举到什么时候。
素练看到了一只手,准确的说那是一只优美泛白的手,优雅地伸了过来,稳固地握上了她的手腕。
面向着殿下众人,白衣如雪的少年握起素练举杯的手腕,轻轻地笑了笑:“我与姑姑,一同敬各位。”
曜魄宛若春风地在笑,只是那笑容蕴含着太深的含义,明明笑得那么纯粹,隐隐却透着薄威。
八成!场上至少有八成的人,都应势举起了酒杯!
从他们各色的神态里,素练观察到这八成的人,态度也并非自己想得那么明确。
这里面还分了三种情况:完全拥护白族,一般的支持白族,以及这次从黑族里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墙头草,随时都有可能倒戈。
这些人里,有的神态恭敬顺从,有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有的脸面还泛着一丝冷笑。
素练暗暗地将这些脸孔记下,根据他们所表现出来各一的神情,做了粗略的派系划分,这便是她接管姑姑的后宫,所做的第一步。
识人!
哪些人是从属朔隐麾下,哪些人又是曜魄的心腹,素练唇角一勾,心中已略微有数。
将近八成的人最后都选择了顺服于素练与曜魄,而在最后两成毫无所动的仙人里,最耀眼最自在的人,却是朔隐。
他既没有举杯,也没有什么表示,慢悠悠地转动手里的碧绿琉璃杯,眸光微闪,在看着素练轻轻哂笑。
面对着在场大多数人的压迫逼其臣服,朔隐完全地视若无睹,悠悠地拨弄手中的玉杯。他金色的妖眸冷得犹如一抹厉色,掠过通透的碧绿琉璃杯,直逼进素练的瞳孔里。
他抿了抿唇,笑得艳如鬼魅。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挑战起了他的权威。这一次,竟懂得利用人心所向,来集中压倒他的势力。
看来,还是低估了这枚棋子的惹事能力。
他略感头疼抚了抚额,长身站起,墨发宛如乌玉披散下来,今日他没有束发,因为那一根用惯了的黑玉簪,此时正佩戴在素练的秀发上,索性也就将乌发散着。
拖着长至及地的玄裳,迤逦而行,他随性慢悠地步上了台阶,诡笑着立在了素练眼前。
殿下一片哗然。
除了姑姑近身之人,绝没有人可以这么随意地好像过家家一样,轻易踏上大殿高台,这象征着一方仙君的威严。
朔隐眼里哪里会有这样的法度尺规,将玉杯举至素练跟前,满不在乎地嗤笑道:“姑姑,你不是要与我敬酒,我这便承了。”
尽管朔隐的来意并非友善,素练还是微一点头,抬起执杯的白皙手腕,欲学着古人一般豪迈地与其铿锵碰杯。
可一转眼,她的左手便被朔隐大力地反握起来,再随意地一扭,左右两手被交叠在了一起,被他一手制住。
她的白脂玉杯脱手而出,溅落在脚边,酒水洒了一地。
朔隐这一番动作做得虽快,但曜魄明明就依在她身边,真想要阻止还是做得到的,可曜魄什么也都不做,只静静地审时度势。
是她逼得太绝,以至于逼得朔隐反了,想要在大庭广众下刺杀她?
朔隐修长的五指,拢着那只碧玉琉璃杯,用力抵在素练的唇上。他用的力气极大,杯沿极端压迫了血液流畅,使得素练原本红润的唇色呈现出淡淡的斑白。
酒杯里的液体有一半被强制推进了素练肚里,有一半则留在了碧绿杯中,淌着晶莹剔透的光。
朔隐的美貌生得胜过女子,身形却比正常男子来得颀长纤瘦。他微微地俯下身,凝视着素练的脸庞,用近乎酥软媚惑的声音笑道:“姑姑觉得我杯中的酒好喝,还是你杯中的要来得好喝?”
酒都是一样的酒,又何来好不好喝之分。
她惊讶着一张脸,惨白地看向他,莫非他的酒中有毒?
朔隐仿佛一眼猜中了她的心思,调侃地偏眸在视着她,随后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