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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訾槿吞了吞口水,问道。
君赤皱了皱眉头:“咸了。”
“怎么会!?”訾槿连忙揪了一块放到嘴里,有点纳闷地看着君赤,“明明就是正好啊。”
君赤看着訾槿认真的模样,笑出声来:“槿,还没吃呢吧?一起吃吧。”
“不了……”
君赤道:“两只我也吃不完,这种天气,这鸡放在我这,不到明日就该坏了,一起吃吧。”
一天都未好好吃饭,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訾槿不再客气,粗鲁地撕下一块鸡肉,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君赤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却还和以前一样……的难看。”
訾槿不以为然地说道:“还说呢,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要是不吃,我还想不起来要吃东西呢。”
君赤愣了一下,看了看訾槿身上肮脏不堪的宫装,低声问道:“他……对你不好吗?”
訾槿吃着手中东西,摆了摆手:“怎么会,他现在的脾气要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不会动不动就打人了,生气的时候也就是不理人,不过不理正好。”
君赤若有所思地吃着手中的东西,顿了一下说道:“槿为何要回来?”
訾槿微微一顿,随即不在意地说道:“想回来就回来了呗,在外面住腻歪了,回来住两天啊。”
“是吗?”
訾槿皱了皱眉头:“干吗和审贼一样,真的是我自己愿意回来的啊,再说我若是不回来又怎么知道他这么对你?”
君赤慢慢地别开脸,望着窗下的灯光,低声说道:“不是他……是我自己要待这的。”
“你傻啊?不就是说几句软话吗?你怎么就和自己过不去呢?”
君赤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将双眸遮盖:“那时……那时我见你掉了下去……就一直在想,一直想若我当初真心待你,若我不是一心想利用你,若非是我狠狠地践踏你的良善,你又怎会,又怎会跟他去辰国,又怎会受那样的苦,又怎会……”
“君赤!是你多想了……已过了那么久的事了,干吗还要记得那么死?我早就不记得了,你去给君凛认个错,离开这吧……你住在这种地方……无论如何我也放心不下。”
君赤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原本就该住在这儿的,当初若不是你……我想我一辈子也出不了这儿。如今再回来,倒是比以前的任何地方都舒心。”
訾槿急道:“君赤,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是皇子,根本就没有理由住冷宫废院。君凛也不过是一时生气,你若真心助他,他也定会给你容身之处,如今这月国还剩下谁?不就还剩下你和君凛吗?”
君赤转过身去,背对着訾槿说道:“不是他不容我……是我已容不了自己……”
“君赤……”
君赤望着窗外的夜色打断訾槿说道:“天快亮了,你回去了,若让他知道你来看我,定然会生气的。”
訾槿恨恨地看了一眼君赤的背影,忿忿坐到小床上说道:“你让我走,我偏不走!今天还就住这了。”
君赤回身,对訾槿柔柔地笑了笑:“别耍脾气了,快回吧。”
訾槿气道:“我走了快两个时辰,才从锁情宫那边走了过去,进来一趟那么不容易,你倒好,见了面就赶我走。”
君赤坐到訾槿身边,抚了抚她早已凌乱的发髻:“别任性了,这时不比那时了,他若生气,谁还能保你?”
訾槿轻笑了一下:“我现在更是不怕了,反正也没什么好想的了,贱命一条我早不想要了,若他给我个痛快倒也罢了,就怕他连死都不让,活活折磨……”
“胡说什么!”君赤轻斥一声,又看了看訾槿那副似笑非笑似哭不哭的模样,低声哄道,“什么死不死的,活得好好的作甚要去寻死,他……他终归是喜欢你的,不会怎么你的……快回吧,若被他知道了就不好了。”
訾槿别开脸去,忿忿地说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君赤低低地笑出声来:“好了,别闹了,待到明日我便去请罪好不好?”
訾槿一脸得色地看着君赤:“就知道你还是扭不过我,那好吧,我等你出来。你若是还不愿出来,我就天天来,来到你愿意出来为止。”
君赤无奈地笑了笑,牵着訾槿朝门外走去,便走便说道:“如今你都回来了,我万没有不出去的理由。你连半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一个人住在宫中,我又怎能放心呢?”
訾槿皱眉道:“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还和以前那般的婆妈。”
君赤看了一眼院门,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你以前的贴身小太监带我过来的……咿?人呢?”
君赤蹙眉道:“贴身太监?……”
“他说你受伤了生病了也没有御医给你看……噢对,你身上的伤好了吗?。”訾槿打量着君赤,不解的问道。
君赤脸上闪过一丝焦急,紧紧地拉住訾槿的手,大步朝后院走去:“快,快走!我带你出去!”
“砰!”小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瞬时,原本漆黑的小院已经是通明一片。
君赤与訾槿惊然转身,待看到众多带刀侍卫时,霎时变了脸色,他不痕迹地将訾槿护到了身后,警惕地望着众人。
君凛双眸赤红,快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待看到二人紧握住的手时,原本阴沉的脸上已是肃杀一片,一双凤眸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一步步地逼近,浑身散发着凌人的气势与杀机:“你们,这是要去哪?”
君赤护住訾槿一步步地后退,两人均是惊惧异常地看着眼前的人。
君凛死死地盯着君赤身后的訾槿,沉声道:“槿儿,过来。”
訾槿被这一身的杀气逼得喘不过气来,几乎是反射性地又朝君赤身后躲了躲。
“陛下,想必是误会了,臣弟……”
君凛不容君赤多说,上前一步,伸手去拽訾槿,却被君赤抬手挡了下来。
君赤急声道:“陛下,莫要迁怒于她,万事都是臣弟的错。”
君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慢慢地一点点抬起眼眸看向君赤,那凤眸中已是一片嗜血火焰。几乎是瞬间他抬手朝君赤的胸口拍去,君赤不及防备,生生的受了这十成的一掌,捂住胸口后退数步。
君赤捂住胸口站直了身子,直直地看向君凛:“陛下的功力退步不少,这盛怒下一掌却连两成的功力都不到,还真是给臣弟留足了情面。”
君凛冷然道:“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君赤笑道:“你以为臣弟还在乎吗?你如何待臣弟都没关系,但她如今已是陛下的人,陛下非但不想着去保护她,反而让她陷身如此险地……臣弟以为,陛下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要人!”
君凛的凤眸阴冷阴冷的,溢满杀机:“将三殿下拿下,生死不论!”
瞬时,围在周围的侍卫,抽出佩刀一步步地朝君赤与訾槿逼近。
君赤与訾槿一步步地朝后退去,直直退至墙根。一直被君赤护在身后的訾槿,突然站出身来,挡在了君赤的身前,死死地盯着火光下的君凛:“你莫要为难他了,我跟你走。”
君赤伸出想将訾槿拽回来,却被訾槿一把甩开。
君凛将訾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来回,精美的袍子上到处都是泥渍、油渍、本该精致的发髻已散乱一片。
缓缓地,君凛嘴角露出一抹残虐的笑容:“为了他,你倒是什么苦都肯吃……好!既然你如此护他,朕便成全你!来人!将姑娘送去素染宫!”
訾槿回眸看了君赤一眼,说道:“是我疏忽了,连累了你,但是你方才已应了我了,不能反悔。”
君赤双拳紧握,双眸闪过一丝复杂,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放心……我应了你的,一定会照做的。”
訾槿轻松地笑了笑:“不就是换个地方住住而已,你看看你那如临大敌的模样。素染宫以前你也住过,我怎么就不能住了,放心吧。”
“还不快将姑娘带走!”君凛怒道。
訾槿缓缓回身,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不劳陛下费心,我自己认识路。”话毕后,快步朝院门走去。
君凛深深地看了一眼愣在原处的君赤,转身离去。
站在素染宫内,訾槿望着凌乱不堪、残破不堪的四周。白色的幔帐已成了黑色,桌上的被褥分不出原本的颜色,但若是细看,还可以看见露出的棉絮。桌椅已看不出原本的漆色,凭窗望去,院内的杂草已长到一人多高。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唯独桌上那冒着黑烟的小油灯,发出点滴微弱的亮光。
君凛嘴角含着一抹冷笑:“这儿是不是比朝凤宫更让你舒心?”
訾槿随意地找了把椅子,不顾上面的灰尘悠哉地坐了上去:“确实比那朝凤宫来得舒心多了。那地方怎么住也不习惯,看来我啊,这辈子注定了劳碌命,享不了那清福啊。”
君凛上前一步,一把捏住訾槿的下巴:“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吃了这苦,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朕等着,朕等着你哭着求朕,求朕饶恕你。”
訾槿迎上君凛阴冷的眸光:“那就请陛下慢慢地等吧。”
君凛凤眸溢满了怒气,捏住訾槿下巴的手越发的重了,恶狠狠地逼视着訾槿。訾槿咬着牙忍着下巴上的疼痛,同样怒视着君凛。
“陛下!陛下!”未看到人,便听到小五满是焦急的声音。
君凛一把放开訾槿,压抑着满腔的怒气,转身朝房门走去。
小五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附在君凛的耳朵低声说着话。未等小五说完,君凛脸色一冷,看也未看訾槿一眼,已快步走出了房门,疾步朝素染宫门走去。
訾槿目送君凛远去后,瞬时软软地靠在椅子上。她抬手摸了摸疼痛难忍的下巴,抚了抚有点钝疼的头,感觉疲乏得厉害。她走到床边,将那被子拉了下来随意地抖了抖,拍了拍床单,忍着那股难闻异常的霉味,缓缓地躺了下来。紧绷的神经逐渐地放松了下来,一日一夜的奔劳疲惫,瞬时涌了上来,不一会訾槿便沉沉睡去。
天近亮,往日沉寂异常的锁情宫,此时却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君凛凤眸死寂一片,怔怔地坐在床边,抖着手抚摸着床上的人的睡颜。他嘴角还沁着浅淡的笑,脸上是一片祥和与宁静,长年累月皱起的眉头,终于平复了下来。许是不爱笑的缘故,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那眼角甚至连一点细纹都没有。
君凛伸出手去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