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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创造者,更喜欢炽热如火的死亡呢。
已经走到石阶的尽头。
三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个词——
卧槽!
石阶是到尽头了没错,可是代表出口的那扇门却位于十几米之上的塔壁,门前只有一块一米见方的平台。而平台与三人脚下的石阶之间,完全缺失了可供攀爬的物体。更叫人OTL的是,平台与石阶之间,还有两枚荡斧自塔顶悬下,交替着来回晃荡,无疑使前进之路又困难艰险了几分。
不知该说是运气好还是烂,正当三人潜心尽力默念卧槽之时,脚下的石阶竟然有了动静。
“后退!”涟雾抱着灵弋牵着菲罹(涟雾你是保姆么……)迅速离开第一级石阶。
第一级石阶仿佛自灭般裂了开来,化为大块的碎石伴着碎石碰撞之声呯砰窸窣地直直砸向那无底的深渊里去,最后空余寂静,听不见落地的声响。
原来那些掉落的碎石是…………
三人的脑海中又不约而同了——
卧了一个大槽啊!!
创造者那死变态,虽说这不能算时间限制但好歹跟时间有很大关系,在规则里提一下会死啊!!??
脑内还原原本的景象:石阶是一直螺旋上升通到平台的,每过一段时间,裂一级,每过一段时间,裂一级……于是裂到现在就与平台有了十几米的高度差。
而且!!之前无聊了那么那么那么久,也不来个障碍或者怪兽调剂一下,却在最后甩出荡斧这样的大杀器。
但是再怎么吐槽也无济于事,还是实在点想想怎么出去吧,时间浪费不起啊。
这十几米的高度差对涟雾构不成任何威胁,借着灵弋的箭以及自己强劲的臂力,完全可以双手各执一箭沿着塔壁一下一下地插过去。
创造者并未规定塔壁不可损坏。
问题在于已经筋疲力尽的那两只。
……怎么办?要是没那两枚荡斧,还有点办法可以想想,但多了这玩意儿,就纠结了。
比如说原本可以直接把人丢上去= =……
涟雾皱着眉头表情很纠结,不能撇下队友可又想过关并且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如此思前想后。
灵弋有些呆然。他知道凭涟雾的实力区区十几米不成问题,而他和菲罹就悲惨了。上不去,然后呢?随着石阶的碎裂一级一级往下走?靠,走到哪儿去啊走到底层坐等死亡那也太离谱了吧!况且走到了底层除非一头撞在墙上否则是死不了的于是就得陪着那堆烂了一半的尸骨大眼瞪小眼……还不如一早就跳塔自杀,反正是没活路了。
忙活了大半天,是这样的下场么。
或多或少有点不甘心。
菲罹与灵弋是同样的处境。
手捧那颗此时累赘无比的水晶球,他静坐在灰色的石阶上,垂首蹙眉,莹白的发丝顺着形状美好的脸廓如流水倾泻,直流落到石阶,蜿蜒而下。
塔顶的天窗降下黯淡的光,他宁静如同不死的雕塑。
三人默契地沉默了。是迎来生死分别,还是一起化为尸骨?
而时间终归浪费不起。
涟雾不可能说出“我要丢下你们”这样的话,他自己本身也十分为难。
“嘿,放我下来。”灵弋扯扯涟雾的衣领,“如果你决定了做什么,不必顾及我们。上不去过不了关,是我们自己能力不足,怨不得你。”
“……”就算说足了抛弃别人的理由,依旧会犹豫。抛下累赘的理由不用说出来就已经很充分,只是情感的分量难以把握。
理性或感性,哪一边才是正确?
灵弋叹气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两人死总好过三人死,全军覆没还不如有一人能逆了创造者的意,输给他我们都不会甘心。箭要借你么~?别浪费时间了吧。”
“他总是做残忍的事……”涟雾犹豫地从灵弋手中接过箭,沉声道。
“等等。”
清浅的声线,坚定的声音。
菲罹打断两人的对话,捧着水晶球出现。
“笨蛋,把箭扔了。”
= =说话突然间变得很犀利……
“抓紧我,待会儿掉下去可不关我的事。”
涟雾和灵弋不明状况,呆。
于是,好冷………………
好吧……
“嘛……”菲罹单手捂脸作娇羞状,“今次大放送,你们想抓哪里都可以的嘛~?”
=口=冷得冰点……
“菲罹你在耍什么宝……”灵弋狂汗。
“耍宝你个头……”菲罹淡定回应,“真是……不甘心呢。用来用去,竟然只用到这个魔法。”
菲罹浅灰色的眼眸之中,似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如雾缓慢升腾。
“真的……好不甘心…………”
低言絮语,仿佛就要化为碎片。
水晶球渐现柔和的白光。
渐渐,充盈了目之所及。
原本沉闷的塔内竟有了风,绵延如不绝的溪水,卷起张扬的发,引衣袂翻飞。
菲罹雪白的长发,游丝般于风中舞蹈,一张精致绝美宛同玉雕的脸衬于其中,薄唇弯出微笑的弧度,而细眉却凌厉坚定地削入发中,坚定如他的眼神。
“走吧。”
语声在风间回响。
手中的水晶球已然失去形态,莹雪透白,流动在风里,汹涌,回舞,沸腾,激荡。
菲罹邀请般地将手伸至两人面前。
“你怎么……”
未等灵弋问完,劲风四起,刚问出口的半句话简直就像被风拍回了嘴里,灵弋出于自我保护不得不闭上了眼……
然后胡乱地抓紧了菲罹,心里内牛:菲罹你别等会儿说我抓疼你了要抓回来啊= =……
耳畔的风呼啸着,双手承力,双脚离了地面。
再次启眼,眼前是纯净的白色。
纤长雪翼舒展而开,翯翯白羽在风中轻颤,仿佛千朵雪瓣莲花,又如万片凝华冰魄。
银白发丝夹杂着风,轻拂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如水似绸。
略微转变扇翅的方向,一停一疾行,就像与风开着玩笑,轻易地绕过了荡斧,直飞向平台。
然而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眼看就要飞到平台了,那对漂亮的羽翼却似失去了约束力,冰玉般的白羽自翅膀边缘碎散开来,落入风中,无依飘荡。
究竟怎么了。
灵弋与涟雾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魔法禁用,又怎能使用魔法?使用了,却只能用到半途?
这些,只有菲罹自己清楚。
“你们……跳到平台上!!”菲罹的声音如利刃般穿透了风声。
霎时间,狂风四起。
在这种情况下菲罹主导一切,就这么腾空在无底高塔的塔顶,不听从他的话不仅仅是自己找死,还可能拖着同伴一起去死。
灵弋在狂风中艰难地睁开眼,望着不远处的平台,借着菲罹用魔法给予的辅助,撒了手纵身跃向那方不大的平台,姿势难看地安全着陆。
灵弋撑起身赶忙回头看,整看见涟雾平稳地落在平台上。
而菲罹…………
身后的雪翼扑打着,已然散去大半。洁白纤长的羽毛在风中轻盈舞蹈,仿佛落叶于澄明的溪水里打转嬉戏,又如草长莺飞时的落樱漫天飞舞,更似深冬时节天降的霰雪于溟漠的天地间自由翩跹。
通透的光芒笼罩在他周身。
“菲罹?”见他没有过来的意思,灵弋爬到平台边缘,疑问着呼喊。
风渐渐地小了。
菲罹浅浅地笑。
在天使般的面庞上,绽放这倾世绝人的笑容。
银白长发随风纠缠。
他提起形状好看的手,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垂了眉眼,浓密的白色睫毛阻断了视线。
“这是……代价啊。”
唇齿轻启,只言片语。
身后的残翼已不能再提供上升力,菲罹犹如魔力尽失,张开双臂,任身体坠落。
银丝浮动,衣袍嫳屑。
他就像断翼的天使,无力再飞翔,无法再承受神的恩泽,无望再拥有生的意志。他只能堕入黑暗的深渊,化为凡人,碎裂,流血,与塔底的尸骨为伍,腐烂殆尽。
“菲罹——!!!!!!”
灵弋的叫喊声几经塔壁的反射,久久回荡。
而回答他的,只有斧刃割开肌骨的细微声响,以及那完全被切割成两半的尸体掉落时撞及石阶的碰撞声……
听不见落地之声。与之前的碎石一样。
灵弋几乎有半个身子伸出了平台之外,要不是有涟雾及时拉着,他估计会因一时冲动而随着菲罹一起去了。
“他……为什么…………”
灵弋颤抖着,从声音到身体。
答案不言自明。
涟雾沉默着,单手捞起灵弋,打开了通往下一关的门。
背负着亡者的重托,脚步,已经停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觉得自己取名废柴。。。
终章
自杀是一种游戏。
…
很简单,杀了我,你就赢了。
参与者:灵弋,涟雾
门里,是无尽的黑暗。
没有地面与墙壁的分界,或许说,没有那样的概念。
映在眼中的只有黑,无法望穿的黑。
我身着紫黑华服端坐其中,视线缓缓从怀中的金发男子身上移开,将来到最后一关的两人自下而上打量了个遍。
涟雾把灵弋轻轻放下。
我笑着,平淡地说:
“这是最后一关,规则很简单,杀了我,你就赢了。”
平淡得就像丝毫不在乎。
“……什么意思?是‘你’而不是‘你们’!?”
灵弋跪卧着,质问的语气里是压抑已久的愤怒。
我不再看他,只注视怀中那个没有名字的人,轻抚着他形状姣好的侧脸,启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灵弋怒于我的轻蔑。
涟雾沉稳的声音打断了灵弋的话:“你是那时的……”
“在一米见方的角落里,唱着祭奠的灵歌。你记性不错的嘛~”我面向涟雾,玩味着他那惊讶的表情,坦然笑道。
话音未落,几支箭已经迎面而来。
啊,已经那么恨我了。